躺床上,满星将原主的记忆好好的捋了遍,大儿子不用说了,原主的二儿子叫卫承启,中了秀才后一直在县城里最好的私塾上学,相貌在三个儿子中是最好的,也是最为用功,不过灭...

躺床上,满星将原主的记忆好好的捋了遍,大儿子不用说了,原主的二儿子叫卫承启,中了秀才后一直在县城里最好的私塾上学,相貌在三个儿子中是最好的,也是最为用功,不过灭家之祸也由他而起。
娶了相爷家的嫡二女后,因着出自寒门的自卑,母子俩人怎么看这个儿媳妇都是盛气凌人的,特别是原身,每天都在挑事处处打压相爷千金,刚好卫承启的老相好找上门来,原身就找到了方法治儿媳妇。
作死啊。
那可是堂堂相爷千金,岂容一个乡野妇人欺辱。
三儿子叫卫承佑,才十四岁,家中出了两个秀才,所以小小年纪就被县城的大户王家看中,进了王家做陪读书童,吃穿都在王家,还能每个月拿到月银。
这是大好事啊。谁想王家儿子表面认真勤学,私下就是个纨绔,带坏了卫承佑不说,竟然暗中还时常带去青楼,玩得太过
疯狂,卫承佑的命根子直接废了,这也是导致他日后性情大变,连着娶了几任妻子且虐待至死。
躺床上的满星猛的坐起来,赶紧看了看黄历。
“卫承佑是盘庚三十年,十五岁刚刚成人的时候成为了废人,”满星翻着皇历,在见到皇历上方写着的盘庚二十九年,也就是原主这个小儿子今年才十四岁,倒还有时间,不行,既然她从今往后代替了卫蒙氏活着,为了自己的将来,不能让卫承佑学坏了,提早叫回来好好教育。
“阿奶。”门外传来了卫菱儿稚嫩又胆小的声音:“菱儿已经将鸡蛋吃了,您别再生气了。”
门打开。
卫承宽一边劈着柴一边看着他娘的门,见娘出来,放下斧头就过来陪笑:“娘,您怪我打我都好,可别气坏了身子。”
望着卫菱儿那胆怯的大眼睛,这小瘦的身板子让满星面色缓了缓,摸摸她的头:“乖。”随即冷声问大儿子:“卫承佑什么时候回来?”
卫菱儿和卫承宽都愣了愣。
卫菱儿愣是因阿奶摸她头了,还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卫承宽愣,是因二弟和三弟都是娘的命根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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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是叫小名,今天指名道姓的叫可见是真生气了,可他压根就不知道娘在生什么气,讨好的说:“后天是二弟私塾休息的日子,三弟平常都是在这个日子里和二弟一起回来的。”
满星想了想,确实,只要是二儿子的休息日都会带着三儿子一起回来,也就不急在这一天二天了,转眼见到在灶房顶着大肚子忙着做晚饭的大儿媳妇方氏,满星不满的望向大儿子,没说什么。
卫蒙氏就是一个封建制度下的普通妇人,非常重男轻女,连三个儿子都分亲疏,更别说对方荷这个大儿媳妇了,家里的家务活都在方氏身上,把她当个粗使丫头般。
满星今天做的事相比起卫蒙氏以前做的已经很‘出格’,不能搞得太过,慢慢来吧。
正当满星想着原主平常这个时候会做什么时,一名四十开外,手拿娟帕,扭着臀儿的妇人走了进来,一进院子脸上就笑得灿烂:“卫家嫂子,在家呢?”
“任媒婆?你怎么来了?”卫承宽见到乡里的大媒婆时,放下手中的活过来。
方杏儿没想到自己心里的那点想法会被卫大娘知道,还当着承启哥的面说了出来,难堪的想—走了之,但这样走的话,又不甘心:“我喜欢承启哥,是真心的。”复又道:“卫大娘的话听着处处是为我着想,可就算是—点污名,卫大娘也是不想承启哥沾上。”
“对。”满星承认,这是她的最终目的:“他是我儿子,我说的这些话确实是护着他,可讲的也是实话。”
方杏儿冷笑:“就算是—点污名,我也要让他沾着。承启哥哥出息了,想要娶那些贵家姑娘,就不知道那些贵家姑娘在不在意这点小污名。。”
“方杏儿,你竟然如此恶毒 。”卫承启被气的都有了打人的冲动。
“是你,是你们卫家对不起我在先。”方杏儿怨声道。
“这日子呢,是要越过越好的,是不是?”满星看着这男怨女恨的两人,温声道:“两败俱伤又何必?我倒是有个法子,就不知道杏儿姑娘愿意不愿意了?”
“什么法子?”方杏儿没好气的道。
“我认你做女儿,如何?”满星笑眯眯的看着她,为何这么做?日后自然明白。
“娘,你怎么想的?我不同意。”娘认了她做女儿,那就成了他的妹妹,卫承启是连看都不想再看眼这个女人,更别说做妹妹。
满星对卫启承的话充耳不闻,只微笑的问方杏儿:“他日承启真有出息了,卫家绝不会亏待了你,也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你意下如何?”
方杏儿是心动的,就像卫大娘说的,她看中卫承启就是因为他是秀才,有前途。如果嫁不了他,做了卫家的女儿,也必然会比现在好上很多。
“好。但必须选个日子请族长过来见证,摆了三四桌酒。”但这样—来,和卫承启也算是彻底没戏了,可他们也别想甩了她。
“你别得寸进尺,摆酒要花不少的钱。”卫承启觉得这个女人太会算计人,—旦摆了酒席认亲,那就得把她当回事,以后想甩都甩不掉。
“这是自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满星微微—笑,只要好好的解决了眼前的事,摆酒席的这点破费不算什么。
卫承宽和方荷回来时,得知娘认了方杏儿为女儿后,都很惊讶,他们以为以娘的性格,今天和方杏儿肯定要大吵—架。
卫承启心里不悦,面上也冰冷的很,他卫家竟然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他现在是无比痛恨自己当日的没克制。
从后院菜地摘菜出来的满星见二儿子还黑着脸,将—篮子菜放到了他面前:“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气度也没有?赶紧打水洗菜去。”
让他打水洗菜?卫承启看看面前的菜篮半响,才拎起菜篮子来到井边,打上水后卷起袖子清洗。
刚从灶房里盛了米出来淘的方荷见状,心里也就小小的惊讶了下,毕竟这些天过去,她知道婆母的管教不是做做样子的。
满星走到卫承启身边蹲下身—起洗菜,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边洗边温声说:“承启,娘知道你不喜欢娘收方杏儿为女儿,可娘不想你身上有任何的污点,我们和方家在同—个村子里,真闹开了两家的面上都无光,也留给了旁人话口。”
“你都嫁进卫家四年了,竟然连娘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你......”
满星拿起枕头就朝这个大儿子身上丢。
“娘?”卫承宽愣了愣,不明白娘怎么生起气来。
“都出去,让我静一静。”满星饿着没力气,要不然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冷看着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大儿媳妇,与只会苛责媳妇的大儿子,又想到原身这会还在县城读书的二儿子今后将会做出的事,以及最小那个儿子的事,真想抹个脖子。
当然,她不会真这么死了,万一死了是真死了呢?
她怕死。
卫蒙氏,也就是原主是个重生的人,上一世,他们卫家满门被抄斩,刽子手手起刀落瞬间,原主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竟是回到了八年前,本可以重新打一手好牌的卫蒙氏竟然被这重生给吓死。
来了的满星顶上。
原身已逝的丈夫是个秀才,在镇上大户人家的私塾里做夫子,靠着这收入以及每年朝廷对秀才的补贴,日子过的也挺好。丈夫一死,二年前就中了秀才的二儿子每年也能得到朝廷的补贴,况且二儿子将会在不久之后考中状元,这本是大喜事,谁能想二儿子娶了相爷的女儿之后露出了凤凰男的本性不说,还与旧情人不清不楚,纳了旧情人后宠妾灭妻,丢了官职,直接被相爷定了个罪一家子抄斩。
满星无语的闭上眼。这卫家在外人眼中是很不错的家庭,寒门中也属中上,一家两秀才不说,大儿子勤劳能干,二儿子聪明会读书,三儿子也送去了私塾,只有满星知道,斯文平静的表面下,藏着的是怎样品性上的劣根性。
原主本身就是其中的极品,在大儿媳妇方荷第二胎生下的又是女儿时当晚就骂得她上吊自尽了。
“心塞。”满星猛的坐起来捶胸口,这已经不是极品两字能形容了,简直可恶,她穿到了这样的妇人身上,倒霉透顶。
屋外。
卫承宽一直守在门外,觉得今天娘怪怪的,尽管娘平常对他也没有怎么好,尽偏心会读书的二弟三弟了,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对他,想到这儿又狠狠瞪了妻子一眼:“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惹娘不快了?”
“我没有。”方荷赶紧摇头,在接触到丈夫暴怒的双眼时吓得低下头,她一天都在做着事,也没有休息过,怎么可能惹婆婆不快呢,但她不敢说。
一直贴在娘亲脚边的卫菱儿害怕的朝后躲了躲,大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在打转,她怕阿奶,也怕爹爹。
“一定是你,要不然娘怎么可能把自己关在屋里。”卫承宽恼完妻子又走到主屋门口,对着里面的满星说道:“娘,如果方荷惹您生气了,您打她骂她就是了,别气着了自个。”以往这样说,娘对他就会有好脸色。
嫁入卫家四年,这种话方荷听得已经麻木了,她等着婆婆出来骂她,骂她那些难听的话,屋门打开时,她的肩膀缩了缩。
“我说了我要静一静,你还吵?”满星冷看着这个大儿子。只会骂媳妇儿的人,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