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第二天带我去医院,做完检查后他安排我在长椅上坐下,转身去取报告。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周姐,我怀孕了。”我抬头,看见孟瑶。我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站起来朝...

陆川第二天带我去医院,做完检查后他安排我在长椅上坐下,转身去取报告。
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周姐,我怀孕了。”
我抬头,看见孟瑶。
我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站起来朝她冷笑:“你怀了我的孩子?
这么积极告诉我是想让我给你负责?”
孟瑶被噎住,她抓住我的手腕:“周钰,你输了,你输给我了。”
“看得出来你很可怜。”
我笑了:“能被原生家庭卖掉换钱的人,多少有点缺爱。”
孟瑶气得脸色发青。
忽然她甩开我的手,整个人倒在地上。
“周姐,你为什么要推我,肚子好疼……好疼……”身后袭来一股力道,我早有准备,一个挪步精准躲开。
陆淮旭跑到孟瑶身边,将她交到医护人员手中后,转头大声斥责我:“周钰,你真是恶毒!
阿瑶一直躲着你,你竟然还主动来陷害她。”
我冷笑一声:“你不是也想从背后偷袭我?
更何况我来医院可不是为了陷害她,当我和你们一样弱智?”
陆淮旭抓住重点:“你来医院干什么?”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妇产科:“好啊,怀孕了是吧?”
我不想和弱智讲话,转身要走。
他一把抓住我:“野男人陪你来的?
那天晚上那么多人你知道是哪个的孩子吗?”
我气得颤抖起来。
他不停:“你爸妈泉下有知,会为了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而羞愧吧,他们还没过头七,你就和好几个男人乱搞……”我反身,一个巴掌甩过去,趁他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
清脆的响声在大堂内回荡,却没让我心里畅快一分。
陆淮旭震惊地看着我:“周钰,你打我……”我盯着他:“你再敢来我面前,我就杀了你。”
和弱智谈过恋爱,还做出傻逼的牺牲,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当天晚上我逮住陆川:“帮我重新夺回周氏,我保证让陆淮旭一辈子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陆川笑了,带了几分欣慰:“怎么,想开了?”
何止是想开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成长起来,把所有碍眼的玩意都活活碾死。
陆川行动力很强,他出资为我购买周氏的股份,不过一个月,我已经成为最大股东。
昏暗的KTV包厢内,郑枫林面色惨白地看着我:“你……”郑枫林一伙人赌色皆沾,我利用这一点把他们掏空,再将所有黑料散播出去,一夜之间,他们就从人人恭维的管理层变成一无所有的过街老鼠。
“郑叔叔,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手起刀落,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刀落在他两腿中间的沙发上,我松开手,目光一一扫过旁边的中年男人。
“警察就在门外,自首去吧。”
我走出包厢,所有强撑的坚强在一瞬间垮塌,陆川扶住我,神色悲悯:“我们回家。”
第二天周氏股东大会,我准时到场,强势的态度和手握百分之四十五股份让所有异议噤声。
当宣布我继任董事长的那一刻,我没忍住激动得攥紧桌下的手。
陆淮旭作为周氏持股人坐在不远处,眸光深沉地看着我,他旁边的孟瑶咬紧了牙。
这时,变故陡生。
大屏幕上突然蹦出来一段昏暗的影像,我被好几只手按在沙发上,沙哑着嗓子尖叫。
“你不是要钱救你男朋友吗?
把我们几个老板伺候好了,多少钱都给你。”
一片邪恶肆意的笑声……会议助理手疾眼快拔掉电源,可短暂的几秒已经足够人们了解一切。
我知道,这是郑枫林最后的挣扎,他想要我精神崩溃,企图和我同归于尽。
门被打开,陆川跑进来,遥遥望着我。
他眼里的担心几乎要溢出来。
我朝他笑了笑,微微鞠躬:“感谢大家信任,我会带领周氏走向新的未来。”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很快,汇聚成汹涌的一片。
我走出大楼后,陆淮旭追到我的车前。
“阿钰,你是为了我……为了救我才……”他双眼赤红,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我来替他说。
我看一眼费力追上来的孟瑶:“没错,你的小妻子当初朝我要两百万才肯为你捐肾呢,我就是为了这两百万才和他们上床的哦。”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陆淮旭,你听到这里,该是作何感想哪,我兴奋地快要压抑不住嘴角。
陆淮旭死死抓住头发,瞪大双眼,一遍一遍重复着:“为了我,你是为了救我啊!”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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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终于流了出来:“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怎么能和你说那些话……你说的对,你真的不是人。”
报复的痛快让我笑出眼泪来,我看向他的身后,孟瑶早已脸色惨白:“还有孟瑶,她可是骗了你不少事情呢。”
说完我转身上车,陆淮旭忏悔的声音被隔绝在车门外。
后视镜中,陆淮旭抓住孟瑶的肩膀
疯狂质问,直到偶然脱了手,她凄惨地倒在地上,一抹血红从裙底露出来。
“别看了。”
陆川握住我的手。
陆淮旭每天堵在我公司门口,我看见他就烦。
听说孟瑶意外流产,现在两个人正在办离婚手续,这些和我都没关系了,我只希望这个晦气的渣男能理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陆夫人看不下去儿子日益堕落,找到我气愤质问:“你给淮旭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好一个家让你拆的七零八落。”
“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儿子和儿媳妇都干了什么。”
我冷笑。
“你!”
她扬起手要打我,被陆川一把抓住。
“小妈,这里不是陆家,没有我爸惯着你。”
陆夫人似乎很惧怕陆川,灰溜溜逃走了。
我怀疑地瞥他一眼:“看你也不像会被陆家人欺负的样子,怎么当初还找我帮你报复陆淮旭?”
陆川的眼神讳莫如深,丢下一句“你不懂。”
转身走了。
我将公司的事物处理得差不多以后,买了去往挪威的机票。
这段时间耗费了我太多精力,我需要找一个没有认识的人的地方静一静。
企料刚上飞机,陆川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
我瞪大眼睛。
他假装惊讶:“好巧。”
巧……个屁。
后来我每换一个国家,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航班上,我的个人环球旅行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双人行。
“陆川,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回国的航班上,我终于忍不住质问他。
陆川正在整理外套,闻言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我被呛得咳嗽,他给我拍背,半晌才缓过来。
“陆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手停在我的背上,眸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周钰,我说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你信吗?”
这是一段长达十年的暗恋。
十六岁的陆川在宴会上遇见我,一见钟情。
家庭变动让他如履薄冰,他一边韬光养晦,一边默默关注着喜欢的人。
终于,他在陆氏站稳脚跟,想去追爱,却发现心爱的姑娘已经心有所属。
直到周氏变天,彼时他身处国外,得到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一切都晚了。
“但是还好,你还活着。”
他眼眶有些红:“我当时在KTV里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是这么想的。”
我想起他和我讲的第一句话,他问我想不想报复陆淮旭。
原来他是真的想帮我报复回去,而不是交易。
飞机落下,大概因为失重我感觉胸腔有点难受:“陆川,你知道我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介意。”
他握住我的手:“我只会一遍遍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在你身边,没有护住你。”
久违的眼泪,从眼角落下。
陆淮旭不让我出去找工作,他说能养得起我。
“阿钰,你在家把厨艺练好,以后结婚了我就有口福了。”
他要和我结婚?
心像是被揉了一把,我险些哭出来。
我像是捧着最宝贵的梦想,心甘情愿地点头:“好。”
陆淮旭被家族安排进陆氏集团,每天早出晚归,我时常等到菜都凉了他还没回来。
门打开的声音将我惊醒,我抬起头看见陆淮旭走进来。
他解领带的动作一滞:“还没睡?”
我摇头,起身走向厨房:“我给你热菜。”
四菜一汤很快被端到餐桌上,陆淮旭夹了口番茄炒蛋:“阿钰你厨艺有进步哦。”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拿过他的外套:“是吗?
你可别胡乱恭维我。”
在陆淮旭的连声“不敢”中,我向衣帽间走去。
忽然停下了脚步。
衣领处似乎散发着淡香,我凑近嗅了嗅,是女士香水的味道脑袋里像是一颗炸弹轰然炸开,我不知道是怎么把衣服挂上去的。
陆淮旭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向后退两步,撞上梳妆台,一个公主玩偶掉到地上。
我捡起来,细细抚摸着它的头发,心中的恐惧渐渐被抚平。
我父母生前并不同意我和陆淮旭在一起。
这世界上心怀鬼胎的人太多,怎么知道他不是图我的财呢?
我憋着一口气搬出别墅,跑到陆淮旭的出租屋里。
我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的爱情不掺金钱的杂质。
陆淮旭为了补贴家用,上班之余还要出去赚外快。
我以为不过是去其他公司兼职,直到有一天去商场买菜,看到他正赤着胳膊从货车上往下卸货。
寒冬腊月,他累得满头热汗,笑着接过经理递来的工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等陆淮旭晚上回来后,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累吗?”
他愣住,接着羞赧一笑:“不累。”
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公主玩偶。
“每次路过那家店时,你都盯着它看,以后你可以天天看了。”
我接过来,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陆淮旭,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他回抱着我:“好,一辈子在一起。”
他那么好的人,我不该怀疑他。
谁出轨,他也不可能。
我把玩偶放好,走出了衣帽间。
陆淮旭最近在餐桌上总是频繁提到一个人。
“我那个助理,你不知道,可真是蠢得可爱,连合同和报表都分不清楚。”
“他今天又闯祸了,送咖啡泼了我一身。”
“我真的笑疯了,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走路能左脚绊右脚摔倒。”
……终于,在他又一次提到这个助理时,我没忍住开口:“既然做了这么多蠢事,为什么不辞退他?”
陆淮旭正在看手机上助理发来的笑话,闻言嘴角的笑意顿了一下:“辞退倒不至于,其实……他还挺可爱的。”
可爱?
我的心紧了一下:“阿旭,你的助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陆淮旭抬眼看我:“怎么,你怀疑我出轨了?”
我连忙摆手:“我不是……”剩下的话没说完被他笑着打断:“是男的,我怎么可能留女助理在身边?”
他抓住我的手:“我们阿钰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吃醋。”
我的心安定下来,一股愧疚油然而生:“阿旭,抱歉,是我小心眼了。”
洗漱过后,我躺到床上,陆淮旭很快也钻了进来。
他今天似乎兴致非常高昂,手在我的腰部摩挲不停,直到扣子被解开,我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阿旭,我今天……不想做。”
他顿住,从我身上起来。
“阿钰,自从你消失一个月后回来,就非常排斥我的亲密接触。”
他问:“你告诉我,你到底去哪了?”
我僵直的身体稍稍和缓,颤抖着手系上扣子:“抱歉,我不想说。”
陆淮旭似乎生气了,转身背对我躺下。
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你明天去找心理医生看一下吧。”
我盯着台灯的光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