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被他的哭声吸引。只看到姐姐的孩儿满脸煞白地站在那儿。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哭得愈加厉害。我的心纠作一团，上前把他抱入怀中。“丹儿不怕……”话语还未说完，丹儿扯...
我迅速被他的哭声吸引。
只看到姐姐的孩儿满脸煞白地站在那儿。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哭得愈加厉害。
我的心纠作一团，上前把他抱入怀中。
“丹儿不怕……”话语还未说完，丹儿扯了扯我的衣襟。
他在我耳边呜咽细语。
“姨姨，我全都看到了……”话还没说完，便被萧老太一把拖走。
她那张干巴的脸上布满沟壑，瞪大了眼也撑不开皱纹。
恶毒之色溢于言表。
“你这贱种别同她说话！”
“不过是前朝旧臣之女，也敢来压我们！”
“我劝你明日就把五年前的聘礼还回来，不然我定教你姐妹不得安生！”
说着，她突然朝萧少白大吼一声。
“你就是太好说话，一个个才敢欺负你！”
“现在你可是举人了，还畏畏缩缩作甚！”
“来人！
先把这藐视主上的贱婢发卖了！”
“这种不听话的，最适合发卖去军营学学规矩！”
身后的绿茵颤了颤，瞬间跌坐在地。
军营之地，女子被送进去有去无回！
我连忙上前抱住了绿茵。
看着朝我靠近的家丁，心中越来越气愤。
“谁敢！”
“这是我苏府出来的丫鬟，卖身契还在我们府上，你们无权处置！”
“再敢过来，就不怕我和圣上参上一本吗？！”
萧老太冷笑一声。
对着不敢动弹的家丁们再次发令。
“不过是个落魄门户，还敢和我们叫嚣！”
“圣上？
你有资格见吗？”
“我们可是新科举人，还怕你们苏家不成？”
“统统给我上！
若是她反抗拿棍子打！”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要来巴结我儿，就算把你打死都不算事！”
说着家丁们围了上来。
绿茵满脸悲痛，深深看了我一眼。
随后一手将我推开。
“二小姐，若是绿茵今儿个看紧了小姐，说不定她不会死！”
“绿茵难辞其咎，也不愿受辱！”
“我以死谢罪！”
“若有来世，绿茵依旧要在小姐身边伺候！”
说着她一头撞向石柱。
本是殷红喜气的厅堂，又染上一抹猩红。
我猝不及防，怔怔地看着绿茵瘫软的身子。
只听一声凄惨的悲鸣。
丹儿吓白了脸，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萧老太狠狠扇了丹儿一个巴掌。
“醒醒！
不会吓傻了吧？”
她眉头紧了紧，对着他的胳膊又狠狠拧了一下。
我连忙上前，抢走了丹儿。
只见娃儿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萧老太摇了摇头，大抵是觉得丹儿废了。
竟也没有半分着急，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少白。
“不中用了，待你娶了柳氏再生一个吧！”
我紧紧抱住丹儿，扭头看向萧老太那得意的嘴脸。
心中怒火中烧，眼睛止不住发红。
将丹儿护在怀中，匆忙捂住他的耳朵。
“你们害死我姐姐，就是为了迎柳氏入门？”
“张口闭口都是要当初的聘礼，是因为没钱娶她不成？！”
萧老太冷哼一声，满脸得意之色。
“那又如何？
你这个外人没有资格置喙！”
“柳小姐可是世家之女，能为我儿铺平官场之路！”
“苏子钦，如今你无依无靠最好不要和我们作对！”
“你姐姐死了，但也是萧家的人。”
“不把聘礼还回来，我就把你姐姐的尸体挂集市去！”
我咬紧牙关。
忽然怀中的娃儿微微动了动。
我生怕他们察觉到丹儿醒来，连忙搂紧他示意他别说话。
萧老太还以为我害怕，拿着茶水从我的头倒下。
冷却的茶水在冬日更加刺骨。
没料到当初护国大将军之女，竟会受此屈辱。
“好啊！
聘礼我明日会返还！”
“只是看你拿不拿得走了！”
“如今你们看不上我们苏家，那丹儿就由我带走！”
“便是他痴傻一辈子，我都愿意养他！”
我站起身。
低头看着绿茵和姐姐的尸首，心中的愤怒愈加难以克制。
眼泪浸泡的双眼，我朝着他们望去。
萧少白本是要上前夺走丹儿，却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
将门之女，眉眼中的杀气可不是他这种书生受得了的！
只得啐了口唾沫，不敢造次。
我冷笑一声，咬着牙语气愈加狠戾。
“将她们的尸首收好，明日我亲自迎回去！”
“下葬之事全由苏家安排，不需要你们这些外人假惺惺地吊唁！”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骑上马。
夜已深。
丹儿咳嗽了一声，抬头看我。
“姨姨，我没事的。”
方才发病不过是他逃离萧家的把戏。
丹儿拉紧了我的手满眼是泪，极为难过。
“我们要给娘亲和绿茵姐姐讨回公道！”
我带着丹儿回到府上，先将他安置好。
爹娘房间里，正北的瓷砖下放着尚方宝剑。
这是前朝暴君所赐。
上可斩昏君，下可斩刁民！
便是前朝天子都是死在这剑下，更何况是萧家那对母子。
我定睛看着长剑留下的痕迹，将它磨到极为锋利。
取来笔墨纸砚，写了两封长信。
一封命手下将信件送给圣上，一封则是快马送给了父母的挚友。
而后我继续清点聘礼。
天已经微微亮。
丹儿已然睡醒，跑来同我说今日发生了什么。
大抵与我猜测一般。
萧少白与柳家小姐私通。
后来她怀了身孕，逼萧少白娶她。
可她家世贵重，不肯为妾。
萧少白同母亲诉苦，于是萧老太自个动了手。
故意将姐姐推入古井。
想到前些时日，还笑着说过几日来看我的姐姐。
我心疼到快要窒息，握着丹儿的手愈加的紧。
“我定会在今日将一切清算清楚，和那对母子好好算账！”
“你且留在府中，我一人足矣！”
说完，我拿起长剑。
家丁们将装好不足一箱的聘礼扛在肩上。
时间还早，街道上没几个人。
浓浓的雾气遮挡住前路，显得愈加幽深。
萧府门口的家丁还在坐着瞌睡。
我一脚蹬在他肩头，他揉了揉眼。
看到是我，连忙大喊一声。
那萧老太起得早，穿着一身喜气的新衣看我。
新年当日姐姐失踪，我赶到姐夫家时只看到她冰冷的尸体。
而外甥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姐夫满嘴谎话，污蔑姐姐偷人羞愧而死。
他母亲更是拿着汤碗泼我，扬言儿子马上高娶世家小姐。
更逼我把姐姐五年前的聘礼尽数归还，还要发卖她的贴身女婢。
外甥被吓得当场口吐白沫。
不得已，我带着不省人事的外甥先回家。
将藏在瓷砖下的利剑取出。
大将军之女，竟被羞辱至此！
想来这前朝的剑，现在用起来依旧趁手！
得知姐姐失踪时，我正在选桃酥。
圣上邀我进宫叙旧，顺道要我带些坊间美味于他。
没承想我还没选好，姐姐的贴身女婢绿茵就哭着找到我。
我心中忽然一紧，顿觉不安。
待到了萧府，姐姐已经从井中捞了出来。
浑身冰凉，再也没有以前的生机。
我瞬间眼泪滚落，不由得轻唤了一声。
她自然没有反应。
再也不能朝我点头，笑着唤我阿妹。
纵是万般痛心，我也不得不迅速冷静下来。
姐姐为什么会死？
她为人温和。
但我们同为将军之女，性格坚毅。
她根本不会轻易求死。
我冷下脸，眼泪迅速抹去。
“姐夫，为何我姐姐会在井中发现？”
萧少白揉了揉鼻子，迅速朝我看了一眼。
还未开口，萧老太就走了出来。
“你还敢问！”
她凶神恶煞，拿着汤碗摔在我身上。
里头不仅仅有汤水，还有她吐出的鱼骨。
一股潲水的气味瞬间袭来。
他们正在吃饭。
姐姐失踪，他们甚至都不想找。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绿茵连忙上前给我清理。
萧老太白眼一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今年我推拒了几次圣上的赏赐，他们以为苏家失了荣宠。
眼下原形毕露，再也没了先前的谄媚。
“你们苏家全都是贱种骚货！”
“做的都是下作勾当！”
她一瞪眼，萧少白瞬间了然。
挡住了他的母亲，对我指手画脚。
一手用力推在我的肩头，害得我险些站不稳。
“就是！
你姐姐私会外男，被我母亲瞧了个正着！”
“她羞愤而死，与我们萧家何干！”
“如今谁有我可怜，竟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是不是别人的！”
“劝你速速将聘礼退回我家，不然你姐姐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他越说越激动，对着我也愈加蛮横。
绿茵这些年都陪在我家姐身边。
听到萧少白如此污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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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痛哭。
起身挡在我身前，同姐夫对峙。
“不可能！
你污人清白！”
“我家小姐是前朝大将军的嫡长女，才不会做有辱门楣之事！”
“倒是你，姑爷！”
“今年花街柳巷没少去吧？
昨日柳家姑娘弹的小曲可还贴心啊！”
绿茵满眼是泪，可话语全然没有退缩之意。
一身将门风范，堵得萧少白不敢说话。
站在身后的我眉头一紧。
什么柳家小姐？
帘帐后，小小的身影瑟瑟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