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宴越想,心中便越发地厌恶起云枝。这样的女人果真是比不上一点虞白苏。想起虞白苏,他又马上确定了一点。这个女人搞这一出,不过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这样的手...

夜承宴越想,心中便越发地厌恶起云枝。
这样的女人果真是比不上一点虞白苏。
想起虞白苏,他又马上确定了一点。
这个女人搞这一出,不过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这样的手段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他无奈一笑,伸手将保镖的手挥开,迈步走向云枝。
嘴里依旧不干不净。
“云枝,你不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
“就算这样,也不应该和程书砚假装***吧?”
走在前面的云枝脚步停住,她毫无表情的小脸有了厌恶的情绪。
不明白她和夜承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
仅仅是因为那些设定吗?
她转身,快走一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现场响起。
夜承宴的头被扇得偏向一边。
云枝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干涩无光。
保镖们生怕夜承宴因为这一巴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齐齐地围在云枝的周围。
但因为夜承宴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对夜承宴做什么,只能小心提防。
夜承宴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云枝,“你打我?”
他像是低声呢喃般问出。
“夜承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云枝颤抖着身子,隐忍情绪。
夜承宴哑着嗓子说不出话。
他被云枝这句话问得很懵。
他难道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吗?
看着夜承宴茫然的表情,云枝终于彻底清醒。
夜承宴不是变了,而是一开始就是这样。
是她自己给这个本来就是废墟的家伙镀了一层光。
云枝无力地笑笑。
“夜承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让我听见你说我哥半句不好,也不要再给我扣上出轨的帽子!”
“我和我哥清清白白,我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谁出轨,想必你心里一直以来都有数。”
本以为夜承宴听完这些会反思一下。
结果显然是云枝想得太简单了。
夜承宴舔了舔嘴角,口腔中布满铁锈的味道。
“云枝,你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和程书砚整天腻歪,凭什么管我?”
他讽刺又阴狠地笑了,而后满是嘲讽地看着云枝。
云枝觉得夜承宴简直不可理喻,懒得争辩。
“程书砚不过是我手下败将,一条狗而已。”
夜承宴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痛点,越发来劲。
“你竟然为了一条狗打我?”
“我哥是我的亲人,是你这辈子也比不上的人!”
云枝被夜承宴的形容恶心到了。
程书砚是她这个世界最后的牵挂,她不允许有人侮辱他。
“你!”
夜承宴被气到,目光下移却注意到云枝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刚要问出口,却听身后传来急急刹车的声音。
夜承宴转身,就见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楚楚可怜,柔弱美丽的女人。
脸色焦急,嘴巴一张一合。
“承宴!”
虞白苏跑到夜承宴的身边,心疼地抚摸夜承宴肿起的半边脸。
“承宴,你怎么样了?”
夜承宴见是虞白苏,想起虞白苏受伤的手立刻就紧张起来。
“你小心点,手还没好呢。”
云枝见对面郎情妾意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可以令她起伏的情绪。
只是更加抱紧怀里的玻璃瓶,转身就要离开。
她现在没有任何的闲心和这两个人缠斗。
一门心思只想让童童好好地离开这个世界。
这两个人的出现,只会污染了她女儿离开的路。
“麻烦不要再让这两个人打扰现场。”
她扭头对着旁边的保镖叮嘱。
保镖颔首,“是,云小姐。”
云枝点头继续往前走。
虞白苏见她要走,心中又起了彻底离间二人的方法。
她故意拔高声调,一派替夜承宴打抱不平的模样。“枝枝,承宴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打他呢?”
夜承宴一副怒气攻心的模样,看着云枝的背影。
眼眶通红,像是要入魔了。
虞白苏见夜承宴这个反应,心中气恼。
没想到到了这一步,夜承宴心中竟然还在乎云枝。
“承宴,你也别生气,枝枝或许是现在才认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她很快调整过来,温声出言安抚。
她这句话相当于在变相地告诉夜承宴,云枝一直以来喜欢的都不是他。
果然夜承宴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正当虞白苏以为夜承宴要对云枝失望,甚至动手的时候。
“云枝,你别想着离开我夜承宴的身边!”
夜承宴却是恶狠狠地放狠话。
“我不要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我是不会让你和别人在一起的!”
云枝听见夜承宴这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是过去他们还生活甜蜜的时候,她听见夜承宴说这话一定会很高兴。
这代表了他对她的占有欲。
可现在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时刻提醒。
她违背规则选择的路,输得一塌糊涂的提示一般。
从申请脱离这个世界开始,云枝就已经做好了任何免疫。
包括方才夜承宴口出狂言的话。
夜承宴见她仍旧是这样仿佛没什么值得她在乎的模样。
心中顿时升起不安的感觉。
如果说刚才虞白苏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丝毫不惊慌。
那么现在就是已经脱离了掌控。
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虞白苏完全没有料到。
她对什么都算得精准,唯独遗漏了一点。
就是云枝在夜承宴心中仍然有分量。
也是同时,她注意到了一直以来自己忽略过的事情。
夜承宴似乎从来没有真的想过和云枝离婚的事。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目光淬毒地扫了一眼云枝。
云枝究竟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都要为她相争。
就连这个自己曾经最自信的夜承宴,也是如此。
她从前太过自信,根本没把云枝放在眼里。
现在想来,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算错了!
夜承宴见云枝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立刻便头脑风暴起来。
“你要是敢离开我,那就做好准备吧,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夺走你的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接近你!”
还是要尽快将夜氏股份的事情敲定。
原本对夜承宴,云枝不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心理。
在接受任务之初,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如此。
夜承宴对虞白苏情有独钟。
是她不自量力,以为改变了设定,非要留下。
她输得起。
可童童是无辜的,她也无法容忍夜承宴的得寸进尺。
因为云枝右手没有好利索,早餐都是能用勺子吃的。
期间程书砚细心地给她夹了小菜,一顿早餐温馨愉快。
程书砚收拾妥当,又给云枝取好了饭后吃的药。
“哥,坐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吃完药,云枝无奈叫住了还想继续忙碌的程书砚。
程书砚僵了下,有些怕她再提参加婚礼的事情。
可看着云枝期待的目光,他无法拒绝。
好在,她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哥,我之前说的股份的事,你怎么想的?”
云枝声线平稳。
“枝枝,你对夜承宴真的死心了吗?”
程书砚喉结动了动,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云枝抿抿唇,点头,“嗯,死心了。”
“但我给你的股份,和这个关系不大。”
原书中,夜承宴和男主争夺虞白苏落败。
败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身后的夜氏集团。
因为云枝的到来,才挽回颓势。
当初夜承宴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
也在于云枝是拯救夜氏集团的大功臣。
将手中持有夜氏集团的股份悉数转给她。
结婚后,云枝也动过将股份还回去的念头。
但各种原因不能成功。
那时候她就猜测,设定就是设定,人力难以更改。
可夜承宴和夜泽对她太好,好到她忽略一切,自欺欺人。
直到半年前,夜承宴第一次失约。
她知道,剧情又回来了。
她难过,她防备,想要再次扭转剧情。
如果说夜承宴和夜泽是害死童童的直接刽子手。
那她就是帮凶,是她的一意孤行害了童童。
所以她决定,既然无法改变剧情,那就顺势推一把。
夜氏集团必将覆灭。
“枝枝,你想我做什么?”
程书砚看着云枝平静苍白的小脸,有些怅然。
“吞并夜氏集团。”
云枝抿抿唇,微白的唇瓣轻动。
原本她想的是,将股份免费赠与程书砚,请他对夜泽看顾一二。
现在,夜泽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经过六天前的事情,以夜承宴睚眦必报的个性。
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程书砚。
既然程书砚已经入局,那就干脆先发制人。
程书砚瞳孔震动,“枝枝,你……”
“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枝见状,打断他的话,温柔笑了。
程书砚不再迟疑,“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需要我江小泽送走吗?”
云枝毫不犹豫摇头,“不用了。”
“人死如灯灭,他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
“对了哥,我还想和夜承宴离婚。”
想起来什么,她再次提出请求。
“我想干干净净地离开。”
程书砚喉头哽住,有些失态的抓住云枝的手。
“枝枝,我已经联系了专家,会治好的。”
云枝没有像曾经那样,急忙抽回手。
“哥,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的,我不难过。”
反手握住程书砚的手,语气淡然。
相反,她还有些期待。
为了夜承宴,她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十年。
她的病不仅不能治好,过些天,连止疼药都会失去效力。
昨晚她已经和系统沟通过了。
所以,她要趁还有药效的时间里,快点将事情办完。
想着,云枝来了瞌睡。
她知道,这是治疗骨癌药物的副作用。
“枝枝,睡吧,我会帮你。”
程书砚看出来,贴心扶着她睡下。
云枝窝心一笑,“哥,谢谢你,从开始到现在。”
掀开被子,童童狰狞的小脸暴露无遗。
程书砚毫无异样。
云枝感动又羞愧,这么好的程书砚。
因为她,扰乱了原本的人生。
莫名的,她竟有些羡慕未来那个能拥有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真想亲眼见见。
但也不敢再提要参加程书砚婚礼的话。
担心程书砚会胡乱找个人完成婚礼。
胡思乱想中,云枝抱着童童沉沉睡去。
程书砚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枝枝,这个世界,你真的就无牵无挂了吗?”
似是自嘲,似是疑问的话语。
很轻,连尘埃都没惊动,便消散在空气中。
……
虞白苏病房。
夜承宴坐在床头,肩上依偎着虞白苏。
俩人笑容满满地看着绘声绘色讲故事的夜泽。
画面温馨,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突然,急切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这份和谐。
夜承宴接通电话,下一瞬大力将手机摔到墙上。
“***!”
疗养院。
“不行!”
云枝悠悠睁开双眸,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了下。
她做梦了。
梦中,她回到了那个抉择点。
夜承宴痛失所爱,伤心痛苦,可怜巴巴地求她留在身边。
她不知道是自己臆想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竟然看到了夜承宴眼中浓浓的恶意。
云枝下意识否认,一个人怎么可能伪装那么久?
可如果不是真的,又怎么解释虞白苏一出现,夜承宴就立刻变了?
不管真假,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可她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了夜承宴留下。
“枝枝,饿了吗?先喝点水。”
程书砚温润的声音响起。
云枝醒神,没矫情,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温水。
“哥,几点了?”
视线轻轻一动,就看见程书砚办公的桌子。
心下一阵感动。
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光,还有一位真心为她着想的亲人、朋友。
“两点了,现在要吃饭吗?”
程书砚一边给云枝调整床,一边回答。
“我睡了这么久?”
云枝蹙眉,懊恼自己睡得太久。
她本来时间就不多,还有那么多事情,后面痛起来只会更加厉害。
看来,除了止疼药,其他药不能再吃了。
于是,见程书砚再次拿药的时候。
她阻止了,“哥,除了止疼药,都别动了吧。”
程书砚并不赞成,“枝枝,别放弃,哥哥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的。”
云枝笑笑。
“哥最后的时间,我想清醒着,去做想做的事情。”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手腕上名贵的表微微反着光,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
刚刚他才下车,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对比起自己,云枝发现自己穿的实在是太普通了。
云枝有些不好意思:“我要不要回去先换一身衣服,穿成这个样子见长辈实在失礼。”
程书砚温声安慰着:“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带着云枝上车,最后前往了一家私人定制的服装店。
店铺中摆放出的是各色旗袍和中式衣服,琳琅满目。
“老爷子他比较挑剔,得麻烦你了。”
店铺中的服务员马上迎了上来,对着程书砚恭恭敬敬的打招呼:“程先生。”
“找一些适合这位小姐的衣服。”程书砚吩咐完,对身边的云枝笑道,“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不过枝枝你天生丽质,肯定穿什么都好看。”
云枝有些不好意思。
服务员快速的挑选好了几件衣服,带着云枝前往了更衣室。
云枝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股鲜血从自己的鼻子中流了下来。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疼痛席卷全身,几乎让云枝站不稳。
她连忙用手堵住,更担心弄脏衣物,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弄出了些声音。
外面的服务员听到这些响声,询问了一句:“云小姐,您需要我的帮助吗?”
云枝根本说不出话来,服务员有些担心。
“云小姐?”
等服务员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满脸鲜血的云枝。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将嫣红的血衬得更加醒目。身子摇摇欲坠的,脆弱单薄。
服务员大惊失色,这样一幕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原本等在外面的程书砚好像有些紧张,他整理着袖子,又扯了扯领带,生怕自己的身上有半点儿不得体。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里面好像藏着什么,让他想起时眼神也温柔了下去。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服务员的惊呼,程书砚快速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有贸然的打开更衣室的门,只在外面询问。
更衣室内服务员看着面前狼狈的云枝惊慌无比,但云枝却朝她摇了摇头,只用气声说道:“不要开门。”
如果程书砚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心生怀疑。
那她身患绝症的事情恐怕也会瞒不住的。
程书砚没有得到回应,更加紧张。
“枝枝,方便把门打开吗?”
云枝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狼狈,无暇去回答程书砚。
怎么办?
无奈之下,云枝只能先示意服务员出去应付一下。
服务员惊魂未定地走了出去:“程,程先生,云小姐说没什么事。”
但服务员的表现过于紧张,一看就是大有问题,再加上程书砚还没有得到云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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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终是忍不住推开了门。
“枝枝!”
结果看到的却是衣衫半褪,背对着自己的云枝。
他吓一跳,慌张无措的退出了更衣室,耳尖瞬间红了一大片。
“对不起!枝枝,我只是有些担心。”
云枝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我没事,就是刚才没站稳,不小心划伤了自己。”
程书砚语气紧张:“你受伤了?严重吗?”
云枝离开了更衣室,她抬起手,露出了指腹上的新鲜伤口,还在向外溢着血珠。
“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不用担心。”
但程书砚却发现云枝的脸色较刚才而言难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