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出国的消息没有故意隐瞒,闺蜜徐梦来陪我收拾行李。闲聊时,不免聊到了陆渊。因为我流产的事,陆沈两家的婚约,从陆渊要退婚,变成了沈家拒绝嫁女儿了。陆妈妈为此大...

我准备出国的消息没有故意隐瞒,闺蜜徐梦来陪我收拾行李。
闲聊时,不免聊到了陆渊。
因为我流产的事,陆沈两家的婚约,从陆渊要退婚,变成了沈家拒绝嫁女儿了。
陆妈妈为此大病一场。
但时也命也,闹到这个地步,她也明白我和陆渊彻底没可能了。
只是在知道我要出国时,发来了一条消息。
若白,是陆渊没福气,祝你未来光明灿烂。
我没有回复,让那条消息永久的停在了对话框。
我出国那天。
恰逢陆渊和许枝举办婚礼。
朋友圈和头版新闻被两人霸屏,我直接关了机,在飞机上睡了个昏天地暗。
再落地时。
过往的一切都被我甩到了身后。
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并不好过,不适口的食物,难以融入的地方风情,都让我倍感压抑。
而在这种情况中,我灵感爆发,创作了一副名为《自渡》的作品。
生活的压迫,情感的压抑,唯有自渡,方能释怀。
这幅作品让我在画坛名声大噪。
老师倾囊相授,叫来了同门的师兄,和我一起相互创作。
师兄叫秦越,是一位华裔。
他很憧憬国内的生活,我在创作之余,也会跟他一起包饺子,滚元宵……他在这些琐事中创作了一幅温暖人心的画作。
在他个人画展获得成功的当晚,他向我表白了。
若白,你是我的缪斯女神,是我一生的所求。
我望着他眼底浓烈的爱意,缓缓摇头。
请恕我不能接受。
我吃过一次爱情的苦头,不想再把自己变成别人的附庸。
何况,我马上要回国了。
转眼三年过去。
曾经的我为了陆渊,忽略了身边的亲人。
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了。
可拒绝秦越后,他和我的关系却并没有拉远。
毕竟我们还是同门师兄妹。
尽管我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偶尔他也会送来一些他亲手做的菜肴,我会回赠一些礼物。
踏上回国的飞机时。
我以为和秦越此生都难再见了。
却在头等舱,和他狭路相逢。
他望着我惊愕的眼神,眼睛弯起来。
若白,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成为我的附庸,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请不要抛下我,好吗?
刚下飞机,徐梦给我发消息说,叫了一群人来接我。
没曾想,陆渊也在其中。
三年不见。
他变得更加稳重,周身散发着矜贵的气息,纵然在人群中,也独特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我疑惑的看向了徐梦。
她也一脸尴尬,低声说:若白,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得知你回国的消息,非上赶着要来接机,我拦不住啊。
我微微皱眉。
还没说话,陆渊就走上了前,语气寒暄:若白,好久不见,三年前是我太莽撞,伤害了你,现在跟你说句抱歉,你能接受吗?
道歉的话,我三年前就已经听够了。
实在不懂陆渊上赶着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懒得去想,从容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就没必要提了。
听我这么说。
他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样,眼前一亮,忽然留意到我过于单薄的穿着。
穿的太少了,外头很冷……他脱下外套,想给我披上。
另一只手却率先完成了这个动作。
不用,她的外套在这。
秦越的出现,让徐梦她们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见我对秦越笑了笑。
陆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开口却道:妈很久没见你了,知道我来接机,让我带你回去吃顿饭,不过今天开的车只有两人位,你朋友怕是坐不下。
说你朋友的时候,陆渊的眼神一直盯着秦越。
我主动握住秦越的手。
平静道:多谢阿姨的好意,但我男朋友第一次回国,我想和他单独吃饭,就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
陆渊忽然石化,眼神在我和秦越之间来回看,最终什么也没说,逃似的走了。
徐梦叉腰大笑。
该!
三年前他那样欺负你,以为来接个机,就能一笔勾销了?
美得他!
秦越向我投来疑惑的视线。
我笑了笑,都已经是过去了。
徐梦机灵的转移话题,问我们想吃什么,她请客。
秦越把下巴靠在我肩膀上。
我听女朋友的。
我浑身一僵。
他立即发觉,委屈的望着我。
刚才你亲口说的,她们都是人证,你不能不负责。
徐梦她们忙在一旁起哄。
对对对,你不能调戏了良家妇男就不负责。
就是就是,不能做渣女。
我被逗笑了。
靠在秦越的怀里。
好吧,男朋友。
她睁开眼,却看见月儿那不怀好意的笑。
“想亲我们小姝,先签了这份三从四德书。”
云静姝一脸无奈,看着冲她使劲眨眼的司月,还在耳边传了密声咒给她。
“姐们这是在帮你呢!”
她抿了抿双唇,满脸黑线。
“这何为三从四德书啊?”
老实的夜夕元君最先发问。
“这三从四德书呢,就是说,日后成亲了,小姝可以从不体贴从不温柔从不讲理。
但神尊大人呢,却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
“这什么劳什子书,摆明了是欺负我们男人的嘛。”
夜夕元君愤愤道。
“那你签还是不签呢?”
司月得意的笑着,朝着君慕然的方向,递上了一支笔。
君慕然却淡笑出声,“无妨,我最爱看姝儿蛮不讲理的样子,煞是可爱!”
说完,大笔一挥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坐在床上的那位却不淡定了,“本上神何时蛮不讲理了!”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司月将红绸递到了云静姝的手中,顺眼望去,红绸的另一端却被紧紧握在一只有力的大手中。
铛——在那些礼乐赞颂声中,天际传来一声洪亮的钟鸣,她转头望向身边一身红袍的男人,满是诧异。
却见他轻笑着挑眉,“我中天王大婚,天庭怎会怠慢?
自是要鸣天钟祈福的。”
那钟鸣响彻四海八荒,不可抑制的震到她心底。
和他走完那九百九十九道阶梯,终于停在了那宫殿之前。
宫殿前,早已聚集了各路神仙,纷纷探着脑袋,尤其是女神仙个个泪流满面,纷纷都悲愤道仙界又少了一位单身的如玉神尊。
她暗自低头浅笑,却见眼下递来一只精致的小玉盒。
抬眼望去,竟是苏浥尘。
他苍白着脸,慢慢将玉盒递到她手中,道了一句,“恭喜。”
她回以浅浅的一笑,将那小盒放入袖中,坦然道,“多谢。”
那瞬间,他眼中神色变幻莫测,只见他唇瓣微颤,终还是未再多说一句。
君慕然皱了皱眉,扯了扯红绸,便拉着她走进了那宫殿之内。
擦肩的瞬间,她听到苏浥尘轻唤了一声,“小姝……”她没应他。
她也知道那袖中的玉盒里放的是什么,便是那日他死死抓在手中的木簪吧。
如今,这只木簪送回来了,到也算是他们之间一场的闹剧,彻底结束了。
“一拜天地。”
君慕然转过身来,云静姝也在仙娥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天帝。”
按照凡间的习俗,本应是拜高堂,然而神仙却是父神创造的,而天帝则是父神的后代,拜了天帝,也算是将父神也带了进去。
君慕然与云静姝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
成亲了,这就要成亲了。
云静姝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来到这里,她心里本来还没底,谁成想现在就成亲了。
她心下砰砰直跳,却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仍是强自按捺在了心底。
这一声完毕,她本欲弯下腰去。
耳畔却忽的传来少女声声哭泣的呐喊,那声音似是杜鹃啼血,那般震撼人心,生生撕的人心鲜血淋漓。
君慕然抓着红绸的手瞬间立在原处。
“师傅,师傅……你怎可和她人成亲?”
一个少女身着红衣白绫,手执长剑,出现在人群之中。
她心下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那瞬间,她看见君慕然猛地全身一僵,而她,亦是觉得全身上下的血脉皆冰冻在一处,郁结不畅。
那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而那声音却还在继续。
似是用尽全身之力,倾注了那样深切的爱恨,“我为你心伤,为你心死,为你跳宝鼎,为你在魔界等了三千余年,师傅,你怎可与她人成亲去?”
话未说完,她便看见君慕然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这张灯结彩的宫殿之中。
而那少女,亦随他一同消失了。
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却觉得有什么将她的心狠狠撕碎了一般,碎的彻彻底底。
“小姝……”站在一旁的苏浥尘走到她的身边,唤了她一声。
她这才回过神去,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道,“没事。”
说着,她便拿着已经被人抛下的红绸,慢慢走了出去。
宫殿外,红衣少女手执利剑,站在君慕然的面前。
她红衣白绫,面上带泪,手中的长剑沾满了血迹,一滴滴的染在了仙界的大地上。
云静姝只觉此人是如此的熟悉,她有着与她同样的面庞,却唯独比她多了一分凡间的烟火之气,她猛然想起,夜夜沉浸的那个梦境,便也是这样一个凡间少女。
君慕然楞楞的看着她,神色之间满是震惊,而少女则是一副爱恨交加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沉思。
他两便在殿外静静的站着对望,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完全忽略了赶来的她。
云静姝抓着红绸的手心里浸满了冷汗。
她忽的想起君慕然送她的那两尊小泥人,便也是这样模样,带有凡间少女灵动的气息。
那时她便也知道,那梦中的女子不是她。
从来不是她。
虽是这样,她却一直不敢承认,便一直把它当做是自己忘却的一段记忆。
直到这个少女站在她的面前,走到君慕然的身边。
君慕然首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静,他望了许久,方才不可置信的开了口,唤出她的名字,“姝儿?”
少女的泪眼中终于带上了笑意,她走到君慕然的身边,手中的长剑垂在地面随着她一同向前,在地上拖出了一道刺眼的鲜红。
她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紧紧抱着他,“师傅,我等了你三千年!”
那话语中带着令人心碎的哭意,“跳了宝鼎之后,我深受重创,还好父王施法,将我封印在魔界暗无天日的幽暗森林之中,我吸取天地灵气,方才慢慢成形。”
“三千年啊师傅,这三千年来,我每日无不在想着你,我每日看着野兽从我身边过去,看着夏雷冬雪打在我的身上,我真想就这么死了,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还没有见到师傅,可是,师傅你如今竟娶了别的女人!
你明明同我说过生生世世,说过要倾国以聘,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经想,她要做娘那样的人,才情举世无双,又有一个好夫婿,还有一个像自己一样可爱的孩儿。
然后她和相公一起教他读书写字,带他一起玩耍。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并排睡在一起,她睡在中间,相公和孩子睡在两边。
但她遇上那场灭门之祸,遇到了君慕然,然后入了宫,当了皇后之后,她便知道,这只是一种梦想罢了。
其实她也努力过。
她曾尝试放弃过她的复仇大业,相信了君慕然的“未来”,如同这么多年来一样,他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
他给她什么,她就要什么。
于是三年前,夺嫡之乱,他说跟他走,她便毫不犹豫的追随他来。
那一刻,君慕然胜了,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倪看着众人,看着沦为阶下囚的太子跪在冰冷的台阶上,她知道,从那时候起,他便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他的心中,装满了天下,什么承诺过的帮她复仇,什么承诺过她的“未来”,不过全随了众人惊呼的那一声“万岁”消逝在空中了。
他舍弃的,还有他们之间的情谊。
又是一年上元佳节,一如七年前一般,民间的花灯会热闹非凡,可今年却多了一件喜事。
怀有身孕的彤妃即位成为东岳的新后,双喜临门,皇宫内外的宴会办的格外热闹。
这次林梓彤也坐上了高坐,就在君慕然的右边,帝后大宴群臣,与民同乐。
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新后面容艳丽,身着一袭火红凤袍坐在那高坐之上,接受着众人的庆贺,煞是亮眼。
皇宫内外处处都洋溢着喜悦的氛围,却只有云静姝一人,静静的坐着,身边的喧嚣似乎完全与她无关。
这天一早,林梓彤早早便派了人去冷宫,邀请她去参与这次的上元宴会。
她的位置就设在帝后的高台之下,高台之上,帝后两人的浓情蜜意,她都看在眼里,那样清清楚楚。
看着君慕然牵起新后的手,走向台下,走过她面前。
一如当年,那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也是这样牵起过她的手。
那时,她所住的山中别苑,海棠开满了山头,他站在她的面前,轻言浅笑道,“姝儿,师傅遇到了一个大麻烦,若是胜了,便能赢得这天下,若是败了我也不悔这一役。
但为师心中一直有件事没有完成,你知道的,为师的这个性子,一向不想做日后令自己后悔的事。”
他说的如此漫不经心,似乎这不过是一件平淡普通的儿戏一般。
于是那一刻,她就该明了,不能对他倾注太多爱恨。
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姝儿,为师一无万贯家财,二没有通天之能。
为师虽不能与你笑傲江湖,走遍天下,但唯有这天下之责,千里江山,万千百姓。
若姝儿愿意,慕然……”君慕然眉眼一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倾国以聘!”
那瞬间,云静姝明知这是甜言蜜语,是他一贯的玩笑之言,却还是心里不由得为之一撼。
似那春风拂过,于是桃红柳绿,千里莺啼。
于是,她便将手放入他手中,随他来到这宫中,即使知道会遇到红尘俗事,遇到勾心斗角,仍选择与他一同万劫不复。
念及于此,眼前容貌不改当年的他,依旧还是牵起了别的女子的手。
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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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下去与众人同庆的时候,新后来到她面前,对她莞尔一笑:“姐姐,来喝一杯。”
“不必。”
她推却,少有的拒绝。
对方却是越发不依不饶,一定要闹着让她喝上一杯。
最终僵持到君慕然回来,新后同君慕然讲清了原委。
君慕然便点了点头,同云静姝道:“今日大家如此尽兴,皇后亲自敬你的酒你莫要扫兴!”
“好。”
她从不曾拒绝过他,这次亦不例外。
只是喝完这杯酒,她便转身离开,独自回到了冷宫,一个人坐着吃了碗汤圆。
那汤圆又糯又甜,此时在她口中,却苦到了心里。
看着宫外那一轮明月,她想起了民间的俗语,“人月两团圆”。
回想起从入宫以来,她每日过得好像活在梦中一般,浑浑噩噩,早已忘记了当初也曾许下要走遍天下的豪言。
她一面看着月亮,一面吃着汤圆,没多久,突地觉得下腹剧痛,那疼痛仿佛浪潮一般,一波一波袭来,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此刻她心中那么惶恐,以至于声音都变了调子,竟是从未有过的凄厉与
疯狂。
“阿瑶!
快!
叫太医,叫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