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笑颜一直浮现在傅深的脑海里。恐慌感越来越重,像海水一样要把他给淹没。“小叔,我还没叫够呢...”顾柚还要像条水蛇一般缠到他身上。“别闹,夏夏不对劲,她心脏...

初夏的笑颜一直浮现在傅深的脑海里。
恐慌感越来越重,像海水一样要把他给淹没。
“小叔,我还没叫够呢......”顾柚还要像条水蛇一般缠到他身上。
“别闹,夏夏不对劲,她心脏不好,情况可能很危险!”
傅深立刻披上外套,要往医院赶。
被甩到地上的顾柚狠狠捶了下地,她扭曲地不断尖叫着,想要发泄和嘶吼出内心的愤恨。
“初夏,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傅深来到了医院。
除了他之外,还有傅家所有人,以及傅氏集团的股东。
这么大的阵仗,把初夏看得一愣。
“怎么了?”初夏穿着病号服,脸还是苍白的。
“我们结婚吧。”傅深不能允许初夏离开他,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结婚,将她永远套牢在身边。
初夏没有什么反应。
她甚至有些想笑。
他们在一起八年了。
这八年之间,她幻想过无数次傅深求婚的样子,她期盼了很久能和傅深结婚。
她从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
“这是我们家宝藏的钥匙。”傅深牵起初夏的手,把一个做工精巧的金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传言,傅氏集团的祖先留下了一座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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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存放着富可敌国的宝藏和奇珍异兽。
“好,你走吧。”初夏没什么精神地说。
刚经历了场生死磨难,她需要休息,只想把傅深给快打发走。
反正倒计时还有一天,他们怎么着也不会结婚。
到时候把钥匙还给他就可以。
说完话后,她疲惫地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傅深顿时狂喜,这股喜悦让他忽略了初夏的状态,把家族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然后打开窗户,向着外面呼喊:“初夏要嫁给傅深了,初夏要嫁给傅深!”
很快,流产手术就做完了。
初夏起身,看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
这是她和傅深的孩子......
如果傅深没有变心,它会慢慢长大,牵着她的手,奶声奶气地叫她妈妈。
初夏幻想过无数次,当孩子长大后,她会多么幸福地和孩子讲述她和傅深的爱情故事,幻想孩子骄傲地说:“以后我要找一个像爸爸一样的对象!”
可现在,这个美好的梦破碎了。
初夏把胎盘留了下来,她用一个冰盒装着,保证它不会腐烂。然后连同当初怀孕的诊断书一起封存在袋子里,她把袋子拿给邮差,让他五天后交给傅深。
然后在无人处抹抹眼泪,回到了傅家。
刚进门,她就看到顾柚拿着一根冰棍望着她。
顾柚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露着两条光洁的双腿。
初夏很快就认出来,那是傅深的白衬衫。
她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愤怒地让顾柚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和她大吵一架,争执顾柚是否应和她的小叔保持适当的边界。
她只是默默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顾柚啃着棒冰,她的神情有些疑惑。
突然,傅深从一个房间里跳出来。
“柚柚大小姐,别再生我的气了!下次我一定轻点!”他穿着滑稽的玩偶服,声音在玩偶服里显得闷闷的。
下一秒,他看到顾柚手里的棒冰,有些生气道:“你生理期快到了,别吃冰棒!”
初夏站在门口,觉得自己格外多余。
傅深甚至没看到她。
初夏轻轻咳嗽了一声。
傅深才看到她,慌乱地说:“顾柚这孩子最近真叛逆,我打了她几下,就跟我闹脾气了。”
初夏了然点点头。
然后走上旋转楼梯,回自己房间。
只不过她握住包包带子的手越发紧了起来。
曾经的傅深,格外厌恶可爱风,初夏之前把一个小熊绷带贴到他的脸上,他百般不情愿,最后傅深恶狠狠地握住初夏的手腕,道:“老子绝不贴这种小破孩玩意,再不听话,我就惩罚你了!”
那时,初夏看到傅深真的生气了,这才作罢。
原来,他不是不会为了某个人打破底线,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初夏。
“夏夏,你最近怎么了?总感觉你有些不对劲,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你可以和我谈谈。”
突然,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
初夏转身,发现傅深不知什么时候脱了玩偶服,露出被汗水打湿的脸和头发,跟在了她的身后。
初夏颤抖着嘴唇。
她看着傅深那张脸。
爱意不可能在一刻消散,可被无数次伤害后,她面对傅深的感情,风霜般的恨意掺杂着最后一丝爱,冰刃一般把她的心越绞越痛。
“你和顾柚......”初夏道。
突然,一声尖叫声传来,是顾柚的。
接下来,傅深像风一样冲了下去。
在初夏面前消失不见。
初夏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两个小时后,一双有力的臂膀箍住了她的腰肢。
“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是想给我个惊喜吗?我昨天想你想得都失眠了,刚才才补完觉。”
傅深的声音在初夏耳边响起,他用嘴唇轻轻蹭着初夏。
许是因为刚才他和顾柚的欢愉,此时他的声音格外低沉沙哑。
初夏觉得有些反胃,连忙挣脱了他。
“怎么了?”傅深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些。
初夏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饱含着泪水。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初夏低头。
傅深伸出大手,握住初夏的纤纤十指:“也对,今天是你的生日。想家也很正常。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宴。”
他把初夏带到了海边餐厅。
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烛火摇曳中,还有专门拉小提琴的乐师,看起来很用心。
只不过,桌上摆着的是顾柚最喜欢的洋桔梗,水果是顾柚最喜欢,她却过敏的芒果拼盘。
初夏努力忍住心底那一丝抽痛。
刚坐到座位上,傅深手机来了一条微信。
就见他脸色一变,迅速地拿起手机。
可初夏还是看到了。
顾柚发来了一张图片,几根布条堪堪掩盖住她的身体部位,一个项圈被她用指尖挑起来。
背景是熟悉的天蓝色小兔墙纸。
“小叔,柚柚好饿。”
初夏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她原本要送给傅深的礼物。
她花了一个月、被刀戳伤无数次手才刻出来的,她和傅深的小型木雕。
现在,显得有些可笑。
傅深面色如常,可指尖在手机上飞快跳动。
“怎么了?”顾柚故意问道。
“有个大客户,我得赶去和她谈订单。”傅深放下手机,脸色表现得很愧疚。
还没等初夏再张口,他便拿起西装外套,揉了下初夏的脑袋,然后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不能让客户饿着肚子,我去拿下她,才能挣钱给夏夏买包包啊。”
初夏表面神色如常,可几分钟后,她支开了乐师,指尖颤抖着打开手机。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安了监控。
顾柚那张图片的背景,像她的房间。
果然,监控里,傅深和顾柚正在放纵得忘乎所以。
一股剧烈的反胃直冲上来,初夏捂住嘴,几乎要吐出来。
“小叔,我再也不敢这样了!你饶过我吧!”顾柚哭喊的声音特别大,带着一股媚劲。
“我这次得好好教训你一下,看你还敢不敢在你小婶面前嚣张!还特意跑到她房间来勾引我!”傅深的声音也变得肆无忌惮,没有平常的清冷自持。
“不,你们又没结婚!她就不是我小婶,她不是!”顾柚听到这个称呼,情绪格外激动,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然后,她翻身而上,似乎在发泄一般,更加用力......
初夏看着傅深醉生梦死的神情,感觉自己像是溺水一般,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希望稀薄的空气吸进肺里。
她闭上眼睛,咬住牙齿。
眼泪还是刷刷地往下流。
初夏拿起手机,预约了医院的流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