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你们,我才失去灵灵!“把她还给我!”辛月如哭得梨花带雨。“景烁,人死如灯灭,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好好过……”她怕激怒...

“都是因为你们,我才失去灵灵!
“把她还给我!”
辛月如哭得梨花带雨。
“景烁,人死如灯灭,你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好好过……”她怕激怒男人,说话都尽量压低声音。
男人如梦初醒,突然放声大喊。
“邪灵!
你出来,我知道你还在看我的笑话!
“我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虚空中霎时聚起一团灰雾。
雾气之后,是我的魂体。
“你能用什么来换?”
宋景烁猩红的眼扫到辛月如的腹部。
“一个真实和虚假的人类结合之后的生命。”
我心中一惊。
宋景烁,真的疯了。
我只是一个魂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辛月如的孩子剥离体内,却什么也做不到。
雾气震荡,露出我逐渐凝实的肉身。
意识模糊的最后,我和宋景烁的视线交织。
我完完整整回来了。
原本沉寂的仪器突然发出‘滴滴滴’的响声。
医生护士纷纷赶来,看到我醒来都很震惊。
而邪灵的声音有几分虚弱。
“都好了还躺着?
还不出院?”
“你真的杀死了辛月如的孩子?”
我还是没忍住内心的疑惑。
邪灵冷哼。
“本来就不是活物,我杀不杀都无所谓。”
而后再不愿意说话,似乎陷入沉眠。
而在经历了好几次身体检查后,我变成了医学史上的奇迹,因为从濒死到恢复只花了一天。
我刚刚出院,宋景烁就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时隔三年,他又回到了这个病房。
和我一直算是病友的阿姨还躺在隔壁床,看到宋景烁,还以为是来探病的。
“小姑娘不在,已经走啦!”
这句话,让宋景烁腿一软,倒在病床前。
阿姨一看宋景烁,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还不等阿姨解释,人就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遇到一个护士就问。
“符灵呢?
24床的符灵去哪儿了?”
恰好遇到熟悉的护士。
“符灵出院了啊,我记得刚刚才走。”
宋景烁连忙道谢,飞快跑下楼。
而此时,我正好坐进一辆出租车。
透过车窗,就看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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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烁跌跌撞撞冲过来,又茫然地看向十几辆相似的车。
似乎是心有所感,宋景烁跑了过来。
“灵灵,灵灵你下来,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他跟在车后面跑,却不知道,我在他的反方向。
宋景烁的身影逐渐缩小。
看着他的身影,我轻声叹息。
“再见了。”
……我换了一座城市继续生活。
因为在医院待了很多年,突然融入平常人的生活,还非常不适应。
脑子里住着的邪灵似乎消失了。
而这也正合我意。
虽然还有很多事还没搞清楚,但都不重要了。
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福利院。
那里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院长知道我的情况后,给我安排了一份不算太难的工作。
我每天就陪着孩子玩闹,偶尔教一教‘人生道理’。
一个月后,福利院又新来了几个小孩子。
“其次,她以后是我的人,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
那天之后,我开始变得多梦。
一开始,会梦见宋景烁。
后来,宋景烁的身影逐渐淡去,变成了另一个人。
被养母送回福利院那年,我交到了一个新朋友。
那天我躲在角落发呆,不小心撞见一群大孩子在打人。
“喂,你们打人的话,我就告诉院长妈妈哦!”
那些人也没想到,居然有女生站出来。
我比他们年纪大一点,又表现出丝毫不怕的样子。
居然把他们吓退了。
被他们揍的人还蜷在原地,好半天都没起来。
我去拍拍他,他马上窜起来跑远了。
后来,我知道他是福利院里年纪最小的‘刺头’。
‘刺头’每天都给我塞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零食。
每次都是放下就跑。
直到有一天,我忍无可忍把他拉住。
“一起吃啊,你跑那么快干嘛?”
那天,我们两个就坐在秋千下把他塞过来的零食都吃光光。
刚吃完,就听见老师惊呼,说丢东西了。
我们莫名其妙就成了好朋友。
直到他被人领养。
我去送他的时候,他说他会回来的。
我鼻子一酸,抱着他。
“不是吧,你还想像我一样被退货?”
可一年后,他的死讯传了回来。
我从梦中惊醒,危楼就坐在我的床边。
他丢给我一张纸巾。
我随意擦擦脸,坐起身。
“谁给你起的名字,真难听。
“还不如就叫‘刺头’呢!”
本以为危楼会反驳我,哪知他只沉默着把我拥入怀中。
“虽然我死了,但遵守承诺,回来了。”
突然,卧室的窗帘无风自动。
危楼也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却无能为力。
我看着他睁大双眼,大喊着我的名字。
可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恢复意识的第一秒,我就掉进了一个装满青绿色液体的罐子里。
呛了好几口,我才从罐子里爬出来。
抹掉脸上的液体,才看清面前站着的人。
是辛月如。
许久不见,辛月如面容枯槁,及腰的发丝都失去光泽。
“符灵,你真的还活着,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她如青葱的手指也变成干瘦的骨节,死死掐着我的脖子。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又突然被放开。
辛月如的眼眸全是
疯狂和暴戾。
“凭什么要用我孩子的命换你的命!
“凭什么你什么都有,随便勾勾手,宋景烁就能离开我去找你。”
我捂着脖子使劲咳嗽,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封闭的库房里,一丝光亮从外照进来。
“辛月如,把灵灵放了。
孩子的死都是因为我,与她无关。”
宋景烁步步逼近。
但辛月如在这个世界似乎有一些非凡的力量。
以我和她为圆心,四周从地面长出利刃,密密麻麻无处可躲。
辛月如此时异常平静。
“想救她,那就踩着刀尖过来吧。”
宋景烁从地面长出刀尖起,就没有停下脚步。
刀尖刺破鞋底,又从脚背穿出。
只不过走了一米,他的脸上就全是痛苦的汗水。
宋景烁握着手机,有些无奈地和辛月如对视。
“月如能有什么问题,你别闹了行吗?”
而我在剧烈咳嗽,已经没办法正常说话了。
辛月如把电话接过去,又假装是我挂断的。
倒计时1小时我和外界彻底失联了。
我全身大面积烧伤,皮肉脱落。
却再也无力挣扎,只能原地坐着,等待死亡。
而宋景烁带着辛月如去散心,他们一家三口去了摩天轮。
登到顶点的时候,一条新闻推送给了全城百姓的手机。
宋景烁漫不经心点开,浑身一震,险些把手机屏幕捏碎。
游乐场也有很多人大叫着。
“着火啦,临安小区火势特别大,听说现在还没人出来呢!”
宋子洋揉揉耳朵。
“临安小区,不是我们家吗?
爸爸妈妈,我们家着火了吗?”
宋景烁声音嘶哑,他第一次对宋子洋发火。
“不是我们家!
小区那么大,怎么可能刚好是我们家!”
宋子洋被吓哭了,缩在妈妈怀里。
宋景烁沉默地看着家的方向。
那一块的夜空似乎真的被火光染红。
突然,他想起我刚刚打来的电话。
‘小心辛月如,她有问题。
’宋景烁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失去符灵。
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大火恰好扑灭。
许多担架抬出或死或伤的人。
宋景烁第一眼就认出了符灵。
他跑过去,想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浑身裸露的肌肤没有一寸是好的。
手背像斑驳的油画,掉了皮,流出鲜红的‘颜料’。
被烧死的人会成蜷曲状,但符灵没有。
她被大火烧到之前就死了。
辛月如伸出手想要触碰,被他拍开。
“你别碰她!”
这是三年来,宋景烁唯一一次以这样的态度对她。
辛月如咬唇,有些不甘和怨恨。
“景烁,她已经死了……”宋景烁怒道。
“她还没死,你们看,她的手指还会动!
“医生呢,为什么没有医生!”
他用身体压着担架,不让人抬走符灵。
现场本就混乱,痛苦和哀鸿一片。
刚刚根本不是手指在动,一切都是幻觉。
宋景烁想起那一次符灵从ICU醒来,明明很辛苦,却还要对他笑。
为什么这一次不能像上次一样呢?
他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灵灵,灵灵你醒一醒。
“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辛月如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景烁,节哀……”话音刚落,宋景烁猛地转身死死掐住辛月如。
“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灵灵都告诉我了,是你在捣鬼对不对!
“这三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伤害她……”辛月如被掐得双目瞪大,脖颈发紫,却还在笑。
“对我好?
你对着我,喊了三年符灵的名字——咳咳咳!”
“就连孩子的名字——咳咳咳,乐乐,是她的孩子……就因为我是‘纸片人’,就可以随便被伤害吗?”
宋景烁一惊,手不自觉松开。
“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