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宫最卑贱的女子所出,生来便有蛊虫。一旦用情,蛊虫就会催动。可将军心悦于我,在我每次发病时细心照顾。后来,我答应了他的求婚。就在我准备告诉他,我就是宠冠六宫...

我是皇宫最卑贱的女子所出,生来便有蛊虫。
一旦用情,蛊虫就会催动。
可将军心悦于我,在我每次发病时细心照顾。
后来,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就在我准备告诉他,我就是宠冠六宫的长公主时。
他生生扒开我的腹腔。
拽出为我续命的蛊虫,只为献给假冒我身份的苗疆圣女。
垂死之际,听到我悲鸣声的母后推开了房门。
这蛊由她种下,若是他们想带走总要留下些什么……我攥紧埋入腹中的利剑,难以置信地看向容景。
今日特地为他带来的酥油饼跌落在地。
他眼眸微动,划过一丝不忍。
“若非为了将药引献给长公主,我根本不会与你交好。”
“不过是皇宫中最卑贱的影卫所生,怎么配做我的夫人?!”
说完,他抽出长剑。
我的腹部被他破开一道口子。
无力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屏风里头忽而出现了一个人影。
女子悄然出现,容景的眼眸瞬间发亮。
他迅速唤了苗女阿鸢一声‘长公主’。
阿鸢莞尔一笑,抬手撩动容景的下巴。
我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陌生人假冒。
连忙张开嘴,试图和容景解释。
可他却理也不理,立即取走我腹中的蛊虫。
瓷碗里,那条蛊虫正在蠕动。
他背对着我,双手为她献上。
“不要!”
“容景,若没了蛊
![]()
虫续命我会死!”
“别这么对我。”
我身子止不住发颤,趴在地上呛出血沫。
容景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紧锁。
可他高举的手未曾放下。
这时,阿鸢走了过来掐住了我的脸颊。
“若非蛊虫必须用真情催动,容景早就把你扒皮抽筋。”
“不然怎么会留你到现在?”
“一切都是引你入局的哄骗罢了。”
我心头一颤。
满眼是泪地看向说要娶我的爱人。
容景却在看到我时,迅速别开了眼。
“萧容景,你真是一点都不爱我吗?”
他脸上绷紧。
垂眸后,再次看向我时点了点头。
走到我身边,把手中的长剑对准了我的脖子。
容景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轻叹一声。
“错就错在你身份卑微,若你是长公主该多好?”
我望着容景狭长的冷眸。
眼泪滚落在地。
年少时母后为了给我续命才种下蛊虫。
每一次情动,都在蚕食我的寿限。
可我不曾与他说过。
为了他,无悔地消磨寿命。
没料到我用命换来的真心,竟是如此廉价。
脖子上骤然出现一滴血珠。
我麻木地拉住容景的手,朝他微微启唇。
“若我说,我才是长公主呢?”
“你也要杀了我吗?!”
眼眸瞬间睁大,咳出一口猩红。
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容景吓得手一颤,利剑随即跌落在地。
堂堂镇北大将军,竟然如此狼狈。
我放声大笑。
笑到最后,只剩下自嘲的笑声回旋在院落。
这里曾是我们定情之地。
初识,容景主动拉起我的手。
“多亏了大将军相助,我找了三十年的蛊虫才能如此轻易得到。”
容景眉头紧了紧,握着腰间的剑鞘。
“长公主怕是记错了,您如今才一十八岁。”
“怎么可能找了三十年?”
阿鸢一怔,而后捂着嘴哈哈大笑。
“若我说,我现在已有六十五岁呢?”
只见容景扯了扯嘴角,摇着头说着不可能。
我却倏然被她的话语惊醒,眯着眼看向笑得花枝乱颤的阿鸢。
母亲曾与我提及云之国的前一任苗疆圣女。
她三十岁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眼尾长出了皱纹。
圣女从此发了疯。
失踪多年,一心寻找永葆青春的蛊虫。
如阿鸢所说,她如今已有六十五岁。
而母亲,是继她之后的女蛊师。
她的蛊毒在圣女之上。
奈何阿鸢许久未回云之国,自然不知道母亲的存在。
突然她闷哼了一声,握紧了自己的右手。
“不对。”
“这蛊虫怎么如此凶悍,我的手……”蛊虫反噬!
我是极阴弱的体质,蛊虫才会被我体内的寒气压制。
阿鸢不及我的阴寒。
自然压制不住母亲炼化多年,为我量身定制的蛊虫。
还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抢走了我身上的蛊虫。
只见阿鸢的脸抽了抽,眼尾的皱纹若隐若现。
容景看不到她一时间变得苍老的脸,像是以前哄我那般搂住了阿鸢。
她背对着容景。
垂着脑袋,几声气音从口中逸散而出。
痛得汗珠滚落在地。
我心中突然燃起希望。
呜咽了一声,手扯动容景的衣摆。
声音早就因为悲鸣而变得嘶哑。
可为了这一线生机,我不得不喊出来。
“萧容景,她是苗族圣女!”
“我才是长公主!”
“看她的脸!”
阿鸢身子一颤。
一手推开了容景的搀扶,蹲在我的面前。
那张迅速苍老到六十岁的脸,狰狞地注视着我。
“你都要死了,还挣扎做什么?”
“敢冒充长公主,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拿出头上的发簪,扎向我的喉咙。
倒灌的血在我口中蔓延。
我紧紧捂着脖子。
魔怔的阿鸢咯咯轻笑。
贪婪地把我的血抹在脸上,突然扭头看向容景。
吓得他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夫君,你在害怕什么?”
我的呼吸愈加困难。
眼前白花花一片。
容景慌乱地看了她一眼。
阿鸢体内的原生蛊虫垂死挣扎,强行维持了她脸上的青春。
一切不是昙花一现。
阴寒至极的蛊虫只会不停蚕食,直到她原生蛊虫死亡。
她能维持容貌,不过是强弩之末。
容景一颤。
虽没看到她脸上的皱纹,却被她的魔怔吓到。
“大将军,你不要我了吗?”
“不想做我的驸马了吗?
你不是想要权力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头衔才和我在一起吗?”
“你根本就不爱阿鸢,你爱的是长公主的虚名!”
阿鸢每说一句,就朝容景走进一步。
他连忙摇着头,像是要佐证自己的真心。
漫步在狭长漆黑的小道,只为带我到此地看梨花回旋飘落。
后来,他在这里逼我承认喜欢他。
我一时情动蛊毒发作,痛得止不住地颤抖。
容景把我紧紧搂在怀中,不停拍抚我的后背。
眼泪无声打落在我的脸上。
“阿昭,我心悦你。”
“就算是你身有残疾,我也愿意照顾你一世!”
我信了他的诺言,却让自己一败涂地。
身子止不住地发颤,而这次没有他的怀抱。
只觉得冷到极致。
却依旧执拗地摸出腰间的玉佩,用尽全力砸在地上。
刹时间,玉佩碎成两半。
“还给你……我不要了。”
容景一怔,呢喃了一声‘阿昭’。
可我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安静喘息。
他慌了。
正朝我走来,只听到阿鸢一声笑声。
“容景,你别可怜她。”
“能承载极品蛊虫的身子绝不孱弱,她是在装可怜要你怜惜她呢!”
阿鸢一转身,跌落在容景的怀中。
手亲昵地抚摸他的脸颊。
“昨日我才把身子给了你,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去哄别的女子?”
“长公主会吃醋的,到时候就不让你做驸马了。”
“别忘了你能被提拔,是因为谁?”
容景脸颊一红,手悄然放在阿鸢的腰上。
只见阿鸢抬手,吻住了容景的唇。
两人纠缠在一起,看得我心头愈加苦涩。
明明是父王为了我才破格提拔了容景!
她冒领了功劳,还偷走我的身份!
我气恼地拽住容景的脚踝,他一脚踹开了我。
阿鸢一时站不稳,碾碎了地上我带来的油酥饼。
待到低眸看了一眼时,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是谁带来的?
烦死了!”
容景随即看向我,阿鸢扭头瞪了我一眼。
忽然嘴角出现一抹残酷的笑意。
“是你带来的?
那就由你来清理吧。”
她推开了容景的胸膛,把脚伸在我的嘴边。
“快点舔干净啊!
我还要出去玩呢!”
我恶心地别过脸,无法抵抗她的蛮横。
只能求助地看向容景欲言又止的脸。
他心理挣扎了片刻,迅速转过了身。
就如此看着我被糟践。
“长公主要你受着,你就受着。”
“这是天家荣宠。”
我张了张嘴,失控落泪。
过往的爱意化作一声悲鸣。
在院子里不停回荡。
阿鸢嫌我吵,用鞋子在我的脸颊上用力碾过。
我口鼻处不断溢出鲜血,只听到耳边一声脆响。
右脸颊失去知觉。
恍惚间,分不出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容景的背影一直都在那里,安静地矗立着。
真可笑啊。
承诺永远守护我的大将军,背叛了我。
“长公主,她死了吗?”
容景抿了抿唇。
看向我时,竟有几分难过。
我眼神迷离,心中不停思索着如何自救。
阿鸢没有回答容景的问题。
把碗中的青色蛊虫放在自己的手腕。
原是奄奄一息的蛊虫找到新的居所,迅速钻进阿鸢的皮肤下。
她额头满是汗珠,脸上有几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