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林娘子的面上,把这姑娘安排到外院打扫。”秋儿这才明白过来,一脸兴奋,恭敬道:“这位姐姐,秋儿听你安排就是。”“不知月银多少?”冬月很不耐烦回了句,“每...

“不过看在林娘子的面上,把这姑娘安排到外院打扫。”
秋儿这才明白过来,一脸兴奋,恭敬道:“这位姐姐,秋儿听你安排就是。”
“不知月银多少?”
冬月很不耐烦回了句,“每月二两银子。”
秋儿一听兴奋的连连点头,告别林玉禾后,和冬月进了李府。
前几日,李云萝到家中来看崔氏。
林玉禾趁着这个机会,在李云萝面前提了一句。
李云萝因为林玉禾,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对林玉禾敌意明显少了很多,也没犹豫当即应下。
解决掉了这个麻烦,林玉禾心里也轻松不少。
买好东西,阿柱直接把她送回红叶村。
回到家中,天色还没大黑,崔氏在院中缝鞋子。
灶房中忙碌的竟是谢书淮。
他正忙着在案板上揉面。
木盆里,已剁好腊肉和山葱。
从准备的食材就知道,他要包饺子。
林玉禾还以为自己眼花,立在灶房门口半天。
直到对上谢书淮清冷的目光。
她才相信是真的。
这几日,林玉禾心中憋着气,一直不愿和谢书淮说话。
她把背篓一放,拿出佐料准备倒进陶罐中。
奈何她手短勾不到陶罐。
谢书淮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把陶罐拿到她跟前。
林玉禾心中有气,好似和他故意杠上一般,赌气地用长勺把陶罐推回原位,再用长勺把陶罐勾到自己面前。
无声地宣泄着,她心中的不满。
运姐儿在灶膛烧火,听到动静她探出脑袋,见林玉禾回来了。
把火钳一放,小跑过来,往背篓底下一看有个香瓜时。
开心地笑了起来,“舅舅,舅娘买香瓜了。”
而后又抱到院中炫耀,“外祖母,我们有香瓜吃了。”
崔氏有些心疼银子,嗔怪道:“你这个小馋猫,日日在你舅娘面前唠叨,她也真舍得。”
“把瓜泡在水缸里,今晚乘凉吃。”
“嗯。”
林玉禾喜欢吃山葱味,多吃了几个撑住了。
晚上,月光还算皎洁,崔氏搬着小凳子到院中乘凉。
运姐儿也终于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香瓜。
林玉禾不敢再贪嘴,在院中晃晃悠悠漫步消食。
听崔氏说着,明日村长家娶儿媳妇一事。
就在这时,腹中的孩儿又动了起来,开始踢林玉禾。
“运儿,快来,看妹妹又踢舅娘了。”
运姐儿拿着香瓜,凑到林玉禾小腹上听着。
崔氏也是一脸欢喜。
半天没动静后,运姐儿也失了耐心,“舅娘,你肚里的是弟弟,不是妹妹。”
“我不喜欢妹妹,要抢我的裙子穿。”
谢书淮沐浴后,正好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立在门口半天没回屋。
等崔氏岔开这个话题,说起村长家明日娶儿媳妇时。
谢书淮才坐回书案后,开始温书,手持羊毫书写着。
研磨用的是一方很旧的石砚。
旁边放着的是李云萝给他买来端砚,他原封未动地放于一旁。
林玉禾看香瓜只剩下最后一块时,说道:“好运儿,把这块留给舅舅可好?”
运姐儿有些护食,哪怕是她祖母也不行,嘟嘴道:“你不是气舅舅吗,还管他做啥?”
屋内的谢书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视线透过敞开的木窗看向林玉禾。
林玉禾轻声笑道:“傻瓜,我那是管他,我是怕你吃撑了,今晚不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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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外祖母又不能吃太凉的东西,你给你舅舅送去吧。”
“舅娘,下次给你再买。”
运姐儿才不情愿答应下来。
谢书淮幽深的眼眸微动,埋首书案继续忙碌。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林玉禾也是个倔驴性子,提着篮子,拉着小尾巴运姐儿又去了清水湾的山上。
两人找到一向阳的山坡,野果多得很,尤其是山莓根本摘不完。
颜色鲜艳,味道香甜。
摘回去做果露,都不用再放糖霜。
就在林玉禾与运姐儿沉浸在摘野果的喜悦中时。
忽然,一阵很小的说话声从树林中传来。
林玉禾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一时半会也想不起。
既然是熟人,她也想上去打个招呼,拉着运姐儿从小路绕进树林。
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却看到一对相拥亲吻的男女。
林玉禾快速捂着运姐儿的眼睛转过身去。
她捂了眼,却忘记捂她的嘴了。
运姐而不知情,当即大喊道:“舅娘,她们抱在一起做什么?”
吓得这一对男女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松开彼此。
这时林玉禾才惊讶地发现,女子竟是木匠家的大丫。
那男子羞得满脸涨红。
林玉禾不认得此人。
看面相比大丫大了很多。
男子看到有外人,当即就准备溜。
林玉禾忙开口叫住了他,“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欺负大丫。”
男子被林玉禾这一嗓门,吓得差点栽个狗啃泥。
林玉禾以为男子是趁四下无人强逼大丫。
她大步走过去,拦在了那男子跟前,要为大丫讨个说法。
大丫脸色泛红,支支吾吾说道:“玉禾姐姐,你误会了,他……没欺负我。”
“他是我……以后的男人,我爹娘都同意了。”
哦豁,这下难堪的就是她自己了。
人家爹娘都同意了,好好的一对有情人藏着这里偷偷亲热,她非要闯进来,打断人家的好事不说,还把人家呵斥一番。
林玉禾讪讪笑道:“对不住,打扰了。要不你们下次还是钻高粱地吧,那里没人搅扰。”
“在这里被人看到了也不好,尤其对大丫。”
男子憨憨地点头,对大丫说了句,“我走了。”
大丫不舍的目光追随了好久,人都没影了才收回目光。
“玉禾姐,今日这事……”
“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的未婚郎君是清水湾的,倒也近。”
大丫纠正道:“他不是清水湾的,他是邬桥村的。”
“他近日在清水湾做木活。”
“是我爹爹的徒弟。”
林玉禾脑中叮的一下,邬桥村不就是曲姨娘娘家那边的人。
林玉禾上次本想从秋儿口中,套出邬桥村那卖药人的住址。
不想秋儿竟警觉起来,不愿再说。
如今,身边就有这么个邬桥村的人,或许问问他说不定更有效果。
“大丫,下次你郎君到你家了,给我说一声。”
大丫一脸不解,“玉禾姐姐家中,也有木活要做?”
林玉禾心中正想着找证据的事,胡乱点了点头。
一段小插曲很快过去,回到家中,林玉禾就开始熬煮果露。
到书院卖完果露,她让崔氏和运姐儿先回家。
自己则要去市集买江米。
书院门口的其他小贩,都没有人再买江米饭。
这些小贩们手中还有其他农活,没有林玉禾做得细致,味道上本就欠缺。
还卖得贵。
学子们宁愿啃冷馍馍,也不买她们的江米饭。
今日才到书院门口,孩子们纷纷嚷着想吃她做的江米饭。
按这个情形,江米饭接连卖半月,孩子们是吃不腻的。
林玉禾到市集买好江米和其他配料。
店里的伙计帮她背到牛车上。
她现在动作也没有往日麻利,走得有些缓慢,两人还没到停牛车的地方。
浓密的树木遮住,不到对方的眼前,是看不清何人的。
摘了两大束野花绑好后,林玉禾顺带也捡了些柴火捆起来就提着回家。
还没走几步,身后一阵响声,就见一人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吓得远姐儿差点大叫出声,林玉禾看清来人忙捂着运姐儿的嘴。
是木匠家的大丫,也是上次林玉禾送月事带的那姑娘。
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放下背篓。
从背篓底下翻出几条鱼来,她选出两条最肥美地递给林玉禾。
林玉禾不愿收,她就塞进林玉禾捆好的木材里。
也不等林玉禾说话,背起竹篓就走。
林玉禾不敢大声呼喊,怕被她娘知道了,回去只怕又是一顿打。
木匠和村长是堂兄弟,这姑娘是村长那一大家的。
之前帮她只是看她可怜,私下也不愿多与她接触。
看她穿的鞋子都湿了,林玉禾猜测,她应当是在山下的河里抓的。
回到家中,崔氏已经在做午食了。
看到林玉禾提回来的鱼,好奇道:“哪里来的鱼。”
运姐儿神秘一笑,“舅娘买的。”
林玉禾把一条放到水桶里养着,另一条准备午食就吃。
这鱼大,清蒸味道反而不好。
她把鱼洗净后,切成均匀的小块,又用盐巴腌制起来更入味。
崔氏本欲炒腊肉,一看有鱼,又把腊肉挂了起来。
庄户人家都是这般节省着过的。
她用素油炒了大盘菜豆。
林玉禾则开始做她的酱烧鱼块。
先把鱼块煎成微黄,再加水并倒上佐料。
新鲜的鱼,林玉禾佐料又放得齐,味道很香。
崔氏和运姐儿伴着汤汁,都多吃了两碗黍米饭。
三人吃好饭食。
林玉禾带着远姐儿去给谢书淮送饭。
到书院时,陶钵还是热的。
林玉禾让运姐儿送了进去。
许多孩子们都认出了林玉禾,都问她为何今日不卖小食了。
林玉禾只好谎称有事耽搁了。
学子们还是不愿放弃,叮嘱让林玉禾明日早些来。
这倒让她有些意外,本想着自己不来,其他红叶村的小贩们生意就能好不少。
不想学童们,还在念着她的江米饭。
今日运姐儿出来得早,和两门丁闲聊几句后。
林玉禾拉着运姐儿离开了书院。
她们穿过一段小路,正走到红叶村的大路口时。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她们跟前。
车帘一掀,只见从马车里出来一袭华服的年轻公子。
林玉禾脸色倏地变白。
这年轻公子,正是让林玉禾恶心的闵折远。
他几步来到林玉禾跟前。
优雅地把折扇一抖,温和笑道:“玉禾,你要退婚总要说个理由吧。”
林玉禾把运姐儿拉到自己身边,捂着她的耳朵,只留了个侧面给闵折远。
冷声道:“闵公子请自重,奴家的闺名不是你能唤的。”
闵折远听后,哈哈大笑道:“自重?”
“何为自重,林姑娘你怀着前夫的孩子与闵某订婚,叫自重。”
林玉禾不想与他多言,出声打断,“这些和闵公子无关,聘礼也退了,闵公子没有任何损失。”
话落,拉起运姐儿就要走。
不想,闵折远却伸开手臂,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玉禾大怒,疾声厉色起来,“滚开。”
“林姑娘,何必动怒,闵某只想和姑娘好好说说话。”
起初,闵折远只想找个稍微有点身份的女子当正妻。
商户人家的姑娘,他还是有些忌惮,怕日后对他那外室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