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那张清冷的脸,都被流光溢彩的灯光染上了人气。气氛没由来的和谐。“蒋西洲,”黎枝突然开口叫我,不知在斟酌着什么,良久才继续开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温凉的...

>黎枝那张清冷的脸,都被流光溢彩的灯光染上了人气。
气氛没由来的和谐。
“蒋西洲,”
黎枝突然开口叫我,不知在斟酌着什么,良久才继续开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温凉的嗓音里,隐约还能听出几分幽怨。
我在红灯前踩下刹车,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以前逢年过节见过?”
继而,又有些抱歉地道:“不过我忘性大,你别放在心上。”
“……”
不知道是我哪句话没说对,黎枝沉默了。
我问过她的意见后,将车开到了本地人吃完晚饭后,茶余饭后消遣时间的广场。
很热闹。
老人小孩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景城的秋天,我很少能感受到这种热闹。
我和她并肩散着步,有个小男孩埋头朝她冲过来时,我一把将她带进怀里,另一只手扶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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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很凉。
连带着手心都是冷的。
男孩的妈妈匆匆跑过来,连声道谢又道歉,“谢谢谢谢,对不起啊,这熊孩子,撞到你媳妇儿没有?”
我没察觉到,黎枝发红的耳根。
只淡笑道:“没事,没撞到我媳妇儿。”
黎枝的耳根更红了。
话音刚落,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我皱了皱眉,接通,“喂,哪位?”
“西洲……是我。”
那头,是我几乎不用辨认,就能听出来的熟悉嗓音。
我蹙了蹙眉,“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
“我不在景城了。”
我看了眼刚挣开我,往一旁走去的黎枝,也不想藏着掖着,“梁书禾,我们也不适合再见面了。”
“我知道。”
梁书禾仿佛没听见我后面那句话,执着道:“我刚到京市,西洲,我们之间有误会,需要当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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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东西了。
她来不及深想,急切,又近乎于慌乱地拔腿就跑。
“书禾!”
她刚冲到玄关,涂承安杵着拐杖出来叫住她。
回头,就见他疼得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你要去哪里,是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想管我了?”
她和涂承安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从小住对门。
小学就是手牵手一起去的。
但梁书禾的生父,很早就走了。
她的继父,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是个烂透了的男人。
中学那会儿,梁书禾差点被他猥亵了。
还是涂承安住得近,听见了梁书禾几乎绝望的叫声,踹门进去救了她。
自那以后,梁书禾无比依赖他。
梁书禾心软下来,刚才的那种情绪渐渐消散,没那么迫切了。
她笑了下,“怎么可能?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你不在,我不放心。”
涂承安抿唇看着她,“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西洲哥因为你照顾我,心里不舒服了?”
“没有的事。”
“我昨晚听见你和他打电话吵起来了,书禾,别因为我影响你们的感情。”
涂承安垂眸,“要不,你还是走吧,我自己能行。等过几天,我好一些了就去公司办理辞职。”
他从小就是这样。
成熟、懂事、周全。
梁书禾没由来的升起一阵烦躁,对蒋西洲的。
可能众星捧月长大的人,就是喜欢计较,不会体贴。
她走过去扶着涂承安,柔声道:“你瞎想什么?我和他的事不用你操心,而且,他虽然脾气大点,但也没什么坏心,每次只要我哄哄就好了。”
“书禾……”
涂承安掀眸看向她,欲言又止的,“西洲哥,经常这样冲你发脾气吗?”
“这个倒不会厅。
任谁来了,都能看出,蒋家有大喜事。
大学室友和周涛都在昨晚落地京市,在家里安排的酒店住下了。
今天一大早,司机就去接他们来吃早餐。
大家吃了早餐,就开始忙着布置婚房。
气氛热闹得不行。
周涛一边帮忙打着气球,一边看向我,挑眉道:“看见你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笑了下。
黎枝是很好的人。
和她一起生活,应该会不错。
只是……
可能需要慢慢培养感情。
但这个,一时也急不来。
我和周涛正说这话,我一个高中同学进来了。
我很是意外,“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要等明天才来。”
“怎么,不欢迎我啊?”
他嬉皮笑脸地走过来,“我当然要在今天来了,再看看你当黄金单身汉的样子,拍个照,留作纪念。”
我和他高中时,是最好的兄弟。
饶是我去了景城这么多年,和他也经常有联系。
我有些感叹,“看到你来,我才真的觉得,自己年龄不小了。”
距离高中,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
他笑,“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好,要是才十几岁,你能说结婚就结婚了?”
“……诡辩。”
我斜了他一眼。
他在我对面坐下,吊儿郎当地岔着腿,悠悠道:“不过,我是一点没想到,黎枝真能和你修成正果。”
闻言,我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黎枝都喜欢你多少年了,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
我一脸茫然。
如果不是这次联姻,我印象中,几乎没有黎枝这个人的存在。
他惊讶,“你不会真不知道吧?那这黎枝……还挺能憋的。”
我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