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全国闻名的大爆炸中,带走了顾兮棠全家六口的性命。留下她一个人哭晕在现场。是祁怀晏逆着光,仿佛从天而降的神明,救了她,把她养在身边十年。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当天她...

一场全国闻名的大爆炸中,带走了顾兮棠全家六口的性命。
留下她一个人哭晕在现场。
是祁怀晏逆着光,仿佛从天而降的神明,救了她,把她养在身边十年。
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当天她在机场告白,他却冷着脸骂她不知廉耻,转身买了出国的机票和她擦身而过。
两年后,他从国外回来,带着未婚妻。
顾兮棠为了他的礼物,在回来的途中,被卡车撞出了十几米。
浑身是血的她给他打电话求救,他却忙于给女友煮粥,挂了电话,关了机。
夜黑风高,司机怕但责,再次从顾兮棠身上碾过去。
粉身碎骨。
地府,她一再求使者放她一次,人间还有恩情没报。
使者可怜,让她做选。
她用永生永世,换了祁怀晏五十年寿命。
从此,祁怀晏和她,再无半点瓜葛,两不相欠,她欠他的,自此,还完了。
……
顾兮棠刚洗掉浑身的血腥气,味道还没散,祁怀晏就回来了。
看到顾兮棠后,算是松了口气。
他觉得有些奇怪,隐约觉得顾兮棠眼里藏满了心事。
“打电话说你车祸,让我救你,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顾兮棠摇摇头,没说话。
祁怀晏皱眉:“我不是给你发消息说嫣然不舒服,我在给她煮粥,我不理你,你就开始撒谎了?”
顾兮棠看着祁怀晏那双写满了质问的眸子,半天,才缓缓开口:“对不起,哥,是我不懂事了……”
祁怀晏愣了下,这个称呼,从她成年起,就再没叫过了,如今听起来,有些格外陌生。
“以后不许跟我撒这种谎。”
顾兮棠乖巧点头。
看着她的样子,祁怀晏格外满意。
却在离开时,祁怀晏看到她肩膀上深深的伤痕,也是这时候,他才闻到空气里似有似无的血腥气。
他快步走到顾兮棠身前,眼神里写满愤怒,开口却又只剩下了指责。
“顾兮棠,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自残了?真是车祸会伤到肩膀?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嫣然要结婚了,你别给我搞幺蛾子。”
“躲了你两年还没学乖,你要是再说那种有悖人伦的恶心话,就从我家滚出去。”
随后,他带着愤怒的上了楼,再没看顾兮棠一眼。
顾兮棠知道,这伤痕不是自残,是那司机看她没死,又从她身上碾过去的结果。
顾兮棠心里涌起酸涩。
“我再也不会了,因为,你再也见不到活着的我了。”
楼上,祁怀晏一阵莫名心慌,不自觉地又看向刚才顾兮棠站着的方向。
她好像刚才说了什么。
只是声音太小,他听不到。
顾兮棠回到房间,在桌上摆了七根引魂烛,点燃一根。
一天一根,七天之后,魂飞魄散。
借着烛火,她看着墙上的画。
十几岁的少女挂着青年的胳膊,走在夕阳下,落日余晖,熠熠生光。
那年她才八岁,如果不是祁怀晏,也许她早就死了。
祁怀晏的后妈看不起她,嫌她是个累赘,把她当佣人使唤。
祁怀晏知道之后,根后妈大吵一架,雇了一屋子的佣人,当众宣布,在这个家,谁也不能欺负她。
为了救她,他根她学校门口的混子打架,硬生生伤了胳膊,以后再不能拎重物。
顾兮棠心疼的要死,他却温柔的安慰,说不怪她,只要她没受伤就好。
后来十八岁,对爱情开始憧憬的少女,却把自己暗恋祁怀晏的心事偷偷藏了起来,带到了国外。
毕业归来,她二十二岁,他三十岁。
他去机场接她,她着急见他,脚崴了,祁怀晏就背着她走。
几年的暗恋,再次感受到男人宽厚的背,她再也忍不住,趁他回头说话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嘴。
他惊恐的扔下来,狠狠推了一把。
她没放弃,把五年来的心事都化作了表白。
却被祁怀晏当作耻辱狠狠斥责。
“顾兮棠你是不是疯了,我比你大八岁,我们之间不会有除了亲情以外的感情,我只会把你当妹妹。”
她不甘心,咬着嘴唇质问。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亲哥!”
“好,就算不是亲哥,只要你不愿意,那我们之间连亲情都不必有了!”
那天,这句话说完,祁怀晏转身走进机场,行李都没带。
一走,就是两年。祁怀晏看着继母惊慌失措的表情,才站住了脚步。
随后一字一句的问:“我爸,是怎么死的。”
一瞬间,继母的脸上惊惶更盛。
她像是突然失神般的摇头后退:“我,我没有,我不知道。”
祁怀晏看着她的样子,睚眦欲裂,红了眼眶。
声音却冷的像块冰。
“我真是蠢啊,竟没看不出来你有这么恶毒的手段,天天在我爸面前,利用食物相克的手法让他日渐衰弱。”
继母突然颓丧下来。
她怎么都想不到,祁父这个在外叛逆,几乎不怎么回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在短短几天之内知道了所有事情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可藏着了。
她像是突然失心疯了一般,狞笑着:“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谁让你那个该死的爸爸一天到晚总是念叨着他前妻,这么爱,干脆就一起去死啊。哈哈哈哈。”
“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咱们一起下地狱!还有那个小贱人,也怪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竟然不在,不然她早都死了。对,还是你亲自帮的忙呢,哈哈哈。”
祁怀晏闭眼,深吸口气。
随后眼睛睁开,冷冷的看着继母:“我不杀你,杀了你是便宜你了,也脏了我的手,你要活着,好好赎罪。”
继母被带走的时候,还装疯卖傻,诋毁祁怀晏。
可他已经再没了任何感情。
只一字一顿的交代手下,既然进去了,就让里面的人,好好‘照顾’她这位禽兽继母。
后来,继母被判了无期徒刑。
祁怀晏站在顾兮棠的墓碑前,静静的凝望了很久。
她的名字,比任何都重要。
处理完一切之后,祁怀晏买下了顾兮棠旁边的那块墓,也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死亡日期。
是距顾兮棠为他续命开始的五十年后。
从那天开始,他走遍了大街小巷,山川人海。
去了顾兮棠曾经想去的地方,去了她的故乡,也见了她的朋友。
只是他再也没有去过那块墓地。
也再也没有了因由去阴间看一看顾兮棠。
祁怀晏把企业下的财产,几乎全部以顾兮棠的名义成立了慈善
![]()
基金,只留下了日常的开销。
后来,他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叫祁念兮。
他思念顾兮棠。
八十岁的时候,祁怀晏死了。
祁念兮说,父亲死之前,去了她从未见过的地方。
是他早买好的墓地,她也是第一次,看见了母亲的名字,再此之前,祁怀晏从未提起过顾兮棠的名字。
这么多年,他抄佛经,经常在佛堂一跪就是一天,不吃不喝。
她问过他,为什么。
他只说,这辈子,他对不起一个人,连名字,都不配提起,可他后面的命是那个人给的,他要活着。
要安安稳稳的度过五十年,才不负了她的心思。
祁念兮说。
祁怀晏死的那天,他穿上了年轻时候的衣服,去了墓地,跪在顾兮棠的墓碑前说了许多话。
他说,他对不起她,一辈子都对不起她,现在,她给他的,他珍惜了。
那天早上,下着小雨,八十岁的祁怀晏跪在顾兮棠的墓碑前,紧紧抱着墓碑,安详离世。
时隔五十载,再来到地府的时候,祁怀晏已是步履蹒跚。
阴司出现在他身后,还是那副年轻俊秀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的人,轻轻一笑:“好久不见。”
祁怀晏点点头,跪在阴司面前。
“她……还好吗?”
阴司突然笑了:“我本以为痴儿潜心向善,参悟人礼,对感情早已经放下,却没想,你竟还有如此深重的执念。”
祁怀晏摇摇头:“放下,谈何容易。”
阴司无奈点头:“你五十年所做善事,积修的功德,倒是救了那女孩一次,她已经可以转世投胎了。”
祁怀晏轻轻一笑:“那就好。”
“只是……”阴司继续道:“往后的生生世世,你们再无半点缘分,不复相见。”
祁怀晏愣了下,垂暮苍老的容颜下,隐着一抹浓浓的悲哀之色。
“好,若她好,我愿意。”
阴司点头,长袖一挥舞,祁怀晏就此不见。
生生世世,无限轮回。
此后,从人海擦肩,千次万次,却再也,没有看互相一眼。
完到家之后,祁怀晏正好要出门。
顾兮棠拉住他。
“哥,明天,能不能跟我去趟大剧院,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祁怀晏皱了皱眉:“明天?我要准备婚礼的事情,很忙。”
顾兮棠早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干脆放低了姿态。
“求求你了,哪怕就半个小时,好不好,就当,就当是妹妹送给哥哥的礼物。”
祁怀晏不明所以的看着顾兮棠,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一个礼物而已,非要挑这么重要的时候?
刚要拒绝,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明天?正好我要去一趟剧团,那行,就这样,我先走了。”
顾兮棠看着祁怀晏的背影缓缓消失,站在原地却一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已经没时间想,祁怀晏到底因为什么明天要去剧团了。
哪怕她只是他的顺便,只要他能来,就好。
第二天,顾兮棠早早就起来,给自己化了一个格外漂亮的妆,穿了最好看的裙子。
今天,大概是离开这个世界前最高光的一次了,给祁怀晏送礼物的同时,她也不能辜负了自己。
五年的时间,终于有个交代了。
从家里出门的时候,祁怀晏不在。
她小心翼翼的打了电话过去,祁怀晏说,他已经在剧团办事了,正好等等她。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到了剧团,顾兮棠却发现大家已经布置好了会场,其他人已经坐在舞台上开始调试自己的琴弦了。
可让顾兮棠不可置信的是,那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上,却站着一袭黑裙的楚嫣然。
看到顾兮棠,楚嫣然笑着热情的冲她招手。
顾兮棠走过去,还没开口问这是什么情况,楚嫣然就先说话了。
她开心的问:“你也是来看我演出的么?”
顾兮棠皱了皱眉:“你的?什么演出?”
楚嫣然唇角一勾:“当然是今天这场《我心永恒》的演出啊,怀晏没跟你说吗?今天这场,是我来担任主小提琴手。”
顾兮棠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灯光的暗影下,楚嫣然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怎么不可能?更何况,《我心永恒》是赞颂爱情的,由你来演出,该不合适吧?”
随后看着顾兮棠的脸,她伸手轻轻摸了下。
“怀晏已经什么都跟我说了,你喜欢他?呵呵,有你这么个累赘粘着他已经够烦了,我们马上结婚了,你不该有点自知之明么?”
说完,楚嫣然收回手,眼底都是浓浓的恶意。
“不过你有没有都没关系了,怀晏已经答应我,结婚之后,让你自己搬出去,免得你那点不要脸的心思,让他看着就心里不舒服。”
顾兮棠错愕的站在原地。
看着楚嫣然转身不动声色的开始调试小提琴。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祁怀晏会对楚嫣然说这些的。
她对他最为纯真美好的感情,竟然就这样被他们肆意践踏。
顾兮棠跑下台,疯了一样的寻找祁怀晏。
却正好在后台看见团长一脸纠结的和他谈论着什么。
团长看到顾兮棠,赶紧招呼她过来。
对着祁怀晏介绍:“这就是我们的主小提琴手,她很厉害,很努力,而且我们都准备这么久了,她,也许是最后一次上台了,能不能……。”
祁怀晏看着顾兮棠,露出一个笑容,随后打断团长。
“没事,不用,我来跟她说。”
看着眼下的情况,顾兮棠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祁怀晏用了关系,才把这场演出提前到今天的,所谓的代价,就是换掉主小提琴手,换成他的楚嫣然。
没想到,镜花水月一场空。
“你能不能让我演一场。”顾兮棠倔强的看着祁怀晏,直接说出口。
祁怀晏有些不耐烦:“你让我到剧团就是看你演出的?我没那心思。”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楚嫣然上场,对她有,对我就没有是吗?”
她眼泪往下掉,看着祁怀晏,似乎想寻求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可惜,祁怀晏的话,却直接击碎了她所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