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寄雪你别太过分!”苏明月没想到苏寄雪还能更加过分,她气的整张脸涨的通红。“你再耽误下去我只会更过分。”姬雪毫不客气地回怼,当初苏明月让苏寄雪挪院...

“你说什么?!苏寄雪你别太过分!”苏明月没想到苏寄雪还能更加过分,她气的整张脸涨的通红。
“你再耽误下去我只会更过分。”姬雪毫不客气地回怼,当初苏明月让苏寄雪挪院子时,也没比她好上多少。
苏俭看了眼姬雪,挥了挥手:“按大小姐说的办。”
他的话一锤定音。
至此,今日相府大小姐和二小姐之争,大小姐大获全胜。
虽然这局面让人不敢置信,但在场的所有下人都知道,这相府的天,要变了!
苏明月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筋骨,无力地被嬷嬷们搀扶着离开,整个人面如死灰。
“我点名的那四个,你们留下。”姬雪看着准备跟随苏明月离去的下人们,淡淡开口。
张嬷嬷恨恨地停身:“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你和战王的事还未板上钉钉,老奴就倚老卖老提个醒,小心得意忘形出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说是提醒,却更像警告。
“你这个倚老卖老的狗东西!”苏俭脸色一沉:“来人,掌嘴!”
刘管家赶快上前,撸起袖子左右开弓。
响亮的巴掌音连绵不绝。
清澜院鸦雀无声。
在相府有两大得意人,一个是夫人的奶嬷嬷桂嬷嬷,一人之下,后宅所有人之上。另一个就是二小姐身边的张嬷嬷,进府时就与桂嬷嬷关系莫逆,在夫人面前也极有脸面。
可现在桂嬷嬷出了趟门死了,张嬷嬷被相爷骂成狗东西,被打的满嘴是血连牙都吐出来一颗。
让人不由心惊。
“后宅怎么会有这种编排主子的刁奴,夫人还请多上点心。”苏俭横了沈氏一眼,这已经是在责怪她管家不利了。
“是。”沈氏心里憋屈的要死,却只能点头称是,但又不甘被这样下脸,眸光闪了闪开口说道:“可是老爷,这刁奴说的话确实不中听,但也不是毫无道理。”
“雪姐儿这样锋芒尽露不依不饶,传到外面又是一通闲话,别到时候和战王的婚事有了什么变故可就不好了。”
“再说,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府上也没见战王让人捎话或提亲,雪姐儿就这样自称未来战王妃,万一婚事不成,平白惹人笑话。”
“就是!苏寄雪这样的哪配得上战王!”此时还没走远的苏明月愤愤回头,嗓音尖锐刻薄。
那个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短短一天之内风度气质不翼而飞。
苏俭冷冷一个眼风扫过去,负责带苏明月离去的嬷嬷吓得赶紧捂住二小姐的嘴走人。
苏俭这才看向姬雪,沉吟说道:“寄雪,你母亲说的有点道理,墨兰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别再追究了。”
苏俭知道姬雪留下那四个人是为了什么,这样传出去确实于名声有碍。
何况,墨兰已经救回来,而且她不过是个三等丫鬟。
为此影响名声,不值。
一家之主都已开口,按理姬雪要是聪明的话就该听从。可姬雪却毫不避让地与苏俭对视,倔强地摇了摇头。
“大小姐,墨兰没事的,墨兰的伤养养就好了,这伤不碍事的!”墨兰见状急急开口劝说。
姬雪闻声转头,眸光冰冷地看向墨兰:“你的伤不碍事?!”
姬雪走过去刷地掀开墨兰的被子,露出墨兰原本全身是血的吓人样子。
被众人瞩目,墨兰身子条件反射地羞窘缩起。
姬雪面无表情,现在知道躲了?
墨兰被那四个人按在地上当众杖责时,衣衫打烂血肉模糊,那时候的疼痛困窘,现在被救就忘了?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忠勇侯脸色铁青,终究是一念之差迟了一步。而今,战王回府闹出如此声势,再想杀掉战王绝无可能。
“苏小姐,别得意太早。”忠勇侯坐在战马之上怒极反笑,笑意透出嗜血的残忍:“你刚才帮战王,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帮你自己!”
他说着一挥手:“来人,请苏小姐到侯府做客。”
本就憋着火的京畿卫立刻横堵在战王府前:“苏小姐,跟我们走吧!”
战王拦不住,但请一个千金小姐还是没问题的。
“你做梦!”墨初一直接驭马挡在姬雪面前,回护意味十足。
白十五与他并排,面色严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墨初一去看东长街两边街道屋檐。
只见京畿卫的远射手已经在各个屋檐院墙高处就位。
要是再起冲突,恐生事端。
他意思是,别强出头。
墨初一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与京畿卫对峙丝毫不让:“她刚才帮了我们。”
白十五蹙眉,但终究还是没有阻拦:“那我先带主子回府,你留在这里。”
说着,他指挥人护着战王马车先进府。
把墨初一留了下来。
但也只留下了墨初一。
墨初一抿唇,却也没阻拦,他头也不回地对着姬雪说道:“别怕,有我在!”
怕?
姬雪刚才一直静静地看着两人,此时,她单边的唇角缓缓勾起,身上气质骤然一变,笑容和眸光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魅肆意。
笑话。
姬雪的字典里可从来不曾有这个字。
白十五走的毫不犹豫,那等下别怪她说话无所顾忌。
“墨将军何必强逞英雄,就凭一个人可拦不住我们!”京畿卫不由哄笑。
“那就试试!”墨初一却凛然不惧,从背后缓缓抽出了背着的长刃砍刀。横刀立马,不动如山。
京畿卫神情也严肃起来。
墨初一这柄刀名断命,据说是妖刀。断命从不空刀,出必见血。墨初一轻易不用,但用时意味着不死不休。
“墨将军,你确定要和本侯作对?!”忠勇侯脸色阴沉,威势逼人。
“呵!”
姬雪讥笑出声,抬脚从墨初一身后移步:“忠勇侯,明明是你非要和我们战王府作对,怎么现在还有脸倒打一耙?!”
“什么叫做本侯非和战王府作对,苏大小姐,你要再乱说话小心没了舌头!”忠勇侯眸中杀意再度涌现。
墨初一没说话,策马再度挡在姬雪身前。
姬雪却再度移开。
她嫩白如玉的手漫不经心地拢了拢火狐大氅领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忠勇侯,你恬不知耻地要请战王未过门的战王妃入府,这还不算和战王府作对?”
“你这是要败坏战王妃名声?”
“还是要侮辱战王?”
“亦或两者都有?”
墨初一僵住。
忠勇侯如遭雷劈。
京畿卫傻眼。
姬雪矜贵而又骄傲地站在高阶以上,下巴扬起恰好的弧度,把自己惊人的美貌展现在众人面前。
在墨初一和白十五眼里,战王更重要,所以白十五才先护战王进府,以免姬雪借势连累战王。他还带走战王府的人表明只是墨初一要阻拦,与战王府无关。
可惜,在姬雪眼里,她的命才最重要。
她偏要借势。
偏要把自己和战王府牢牢绑在一起。
“战王妃?什么情况?”
“怎么战王没死连战王妃都有了?”
“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你看她那张脸,我要是战王我也想娶!”
……
议论四起。
忠勇侯率先回过神来,一脸不信:“苏寄雪你也配当战王妃?!”
京畿卫们立刻跟风拆台:“苏大小姐这是想嫁人想疯了吧,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是啊,真是疯了!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这段时间可一直都在追着我们世子跑吧!”
“苏小姐该不会是赖不上我们世子又想去赖战王吧!”
他们这样一说,舆论顿时转向。
“苏寄雪?她就是苏寄雪?那个相府的草包千金?”
“那她不可能是战王妃啊!”
“那个苏寄雪的名声可不太好!”
“她这段时间不是在追着忠勇侯世子跑吗?!”
“到底这是什么情况啊!”
……
议论纷纷的百姓满头问号。
战王府门前,聚拢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所有目光都落在姬雪身上。
可面对眼前的哄笑与议论,姬雪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仍是一派的骄矜清傲,
人多了正好,给苏寄雪正名的时机到了。
直到吊足了百姓的胃口,姬雪这才解下了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举在半空刚好大家都可以看到:“侯爷可认识这个?”
这是忠勇侯府的传家之宝,龙龟祥纹佩?!
怎么会在苏寄雪手里?!
忠勇侯一脸震惊。
刚才还取笑姬雪的京畿卫一个个瞪大眼睛。
墨初一回眸也是一愣。
这是东楚开国的祖皇所赐,有丹书铁券之用,以龙龟为形,寓意忠勇侯是东楚的镇国之器,这玉佩整个东楚也只有一块。
这玉佩只传世子。
但现在,却在姬雪手中。
“苏寄雪,你可知道伪造圣赐之物该当何罪?!”忠勇侯已经知道苏寄雪和陆景两人关系不像谣传所说,但绝对不能承认这玉佩是龙龟祥纹佩。
“伪造圣赐之物?”姬雪眉头一挑,眸光三分讥诮七分不屑:“陆景三年前出征之前硬塞给我的信物,他以此物许我世子妃之位,让我等他回来提亲。”
“你说这是伪造的,要问罪也该去找你们忠勇侯世子,别又来倒打一耙!”
姬雪说着把手中的玉佩往前递了递,隔空举给忠勇侯看:“您可看好了,据说龙龟祥纹佩是传国玉玺余料所雕,所以世间无双。”
皓腕如雪,玉佩青翠。
“这玉佩肯定是假的!”
忠勇侯想也不想直接说道,若这玉佩是真的,今天他们一家就成了笑话。
“侯爷您再仔细看看,当年陆景为表明心迹指天盟誓,这真的是赝品吗?”姬雪的手还托着玉佩,有意无意地在空中向所有人展示着。
“苏小姐还真会编故事,要不是龙龟祥纹佩还在祠堂里供着本侯都要信了!”忠勇侯脸色难看的要死,他死死盯着玉佩,心里骂死了敢把玉佩送人的死小子。
丢失或毁坏御赐圣物,都是重罪。
不能认。
“果真,人渣,送的东西也渣!”姬雪唇边勾起凉薄的笑,直视着忠勇侯,毫不犹豫狠狠把玉佩摔在地上。
啪!
响声清脆。
水头很足的玉佩顿时摔的四分五裂,碎成玉渣。
刷——
漱芳院内,姬雪倏地睁眼,从苏寄雪的床上坐了起来。
室内烛光摇曳,姬雪脸上光暗明灭,神情仍有些恍惚。
她就那样随口一说,结果真醒了?
姬雪终于正视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她瞥到床边桌上的铜镜,赤脚走了过去。
昏暗的铜镜中,是一张陌生而绝美的面孔,与姬雪原本的面容截然不同。
姬雪长相娇美魅惑,苏寄雪却娇艳纯澈。
一个是锥子般的瓜子脸,一个却是线条有些圆润的鹅蛋脸;
一个鼻型尖而挺,似乎能戳破宣纸,一个鼻翼虽挺,但却鼻头带肉;
一个是樱桃小口,一个唇角上翘天然带笑。
唯一有些相似的,是两人眼尾都向上翘起,只不过姬雪是兼具犀利魅惑的狐狸眼,而苏寄雪是水眸含情的桃花眼。
她们,不一样。
姬雪的手指在铜镜上的五官一一划过,这是苏寄雪的长相,也是她现在的长相。
里面的人,是她。
这一刻,姬雪才有了她现在是苏寄雪的实感。
刚才所见所闻究竟是做梦,还是,离魂?
是做梦吧。
公主府时姬雪离魂倒在战王怀里,所以只能在他身周也算正常。可如果在相府离魂,怎么可能还是在战王身边。
肯定是在做梦。
姬雪重新躺回床上,还没把事情想明白,人却一下子又回到了战王身边。
又来?!
此时,墨初一已经离开。
战王一个人站在议事的书房,白衣黑发,神色冷寂。
这梦还给续上了?
姬雪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她试着离开此处,但就像之前在公主府一样,姬雪只能在战王方圆一丈活动。
她的脸色难看起来。
所以,这是离魂?
不是做梦。
姬雪眸光转到战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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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眸光晦涩,那么战王刚才的那些话是真的。
不管是她,还是灵族,那些话,都是真的。
墨色在姬雪眸中蔓延。
怎么会?
她不明白。
固安之战,姬雪和君无罪相处统共只有一年,他一直唤她娇娇。
难道那时,战王就知道她是姬雪?
可即使如此,战王也不可能知道灵族。
除了宗魁,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全死光了。
而宗魁,绝对不可能告诉战王。
君无罪。
你不该知道的。
如果她现在是姬雪,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战王。
可她如今,是苏寄雪。
得想想,谋划周全。
姬雪沉吟。
倏地——
战王不知道拨转了什么,他面前的地板翻转,一个地道露了出来。
战王密室?
姬雪先他一步闪了进去。
被战王知道了她的秘密,那她也要知道战王的秘密。
但等到姬雪从长长的地道来到密室,却再度无了大语。
战王密室,好歹也该有个什么惊人的财宝、朝廷的秘辛、暗卫兵符……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墙的书,还有一个长长的几案,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
几案旁有一个竹篓,里面放着各种卷轴,估计是这里最值钱的物件。
人家密室藏宝。
不然就藏秘。
但战王这个密室,是藏他好学之心的?
手突然有点痒,想打人。
战王却不知身边还有人在,他点燃了密室的灯,翻看起架子上的书。
不对。
姬雪在瞥到他手中的书时才发现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书。
竟是灵族秘技。
密室整整一面墙的书,竟然都与灵族有关。
姬雪慵懒的狐狸眼陡然锋利如刀。
怎么可能?
战王该不会把天下灵族相关的书都搜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