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坐在副驾驶,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可我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并没有争辩的意思。我在薛景川错愕的眼神中,缓缓开口:[快去医院吧,一会鸡汤凉了。]换作以前,我确实是会歇...

自己坐在副驾驶,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可我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并没有争辩的意思。
我在薛景川错愕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快去医院吧,一会鸡汤凉了。]
换作以前,我确实是会歇斯底里地同他吵架,不依不饶地让他们解释清楚。
可这样只会衬托出申舒瑗的知书达礼,愈发显得我蛮横霸道。
一颗心被他刺得千疮百孔,却也换不来一分疼惜。
久而久之,两颗冷掉的心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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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远。
我这才反应过来,为这样的人耗费自己的心气,着实不值得。
刚踏进病房,小女孩便冲过来扑进薛景川的怀里。
[薛爸爸,你终于回来啦!]
这个称呼一出,在场人皆是一愣。
我呼吸一窒,看向欲言又止的薛景川。
他紧绷着脸同我对视,却并没有纠正嫣嫣用词的意思。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窗外的蝉鸣声清晰。
我怎么还会对这样的男人抱有期待?
我大口地喘着气,以此来缓解心脏的抽痛。
还是申舒瑗出声打圆场,率先打破尴尬的氛围。
她嗔怒地拍了嫣嫣一下,语气里却没有责备。
[嫣嫣,说了多少次了,叫薛叔叔。]
[不要!我就要叔叔当我的爸爸。]
薛景川垂下眼帘哄着,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让我觉得每吸一口空气都十分酸涩。
我早就知道他的态度,可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他把嫣嫣放回病床,打开保温盒把鸡汤递过去。
[嫣嫣乖,喝点汤,身体能舒服一些。]
薛景川和申舒瑗站在嫣嫣两侧,看起来倒真的像和谐的一家三口。
小女孩乖顺地喝了一口,却突然发作,把整碗鸡汤掀翻在地。
[小心!]
薛景川眼疾手快地护住她们母女,我裸露的小腿却被烫红了一大片。
*
[好辣!]
嫣嫣哭闹起来,边哭边嚷着鸡汤辣。
申舒瑗把她揽在怀里,梨花带雨地看向我。
[小祈,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们母女,但是你也不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此毒手啊!]
薛景川也踱步站到我面前,眼里渐渐酝酿起一场风暴。
[温祈,你在汤里都放了什么?],他为别人奔波忙碌,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我敲了敲门,薛景川看见了我。
他憋着一口气出来,拧着眉有些不悦。
[这几天跑哪去了?]
[夏天热,嫣嫣的衣服该换洗了,你去买几件小孩的衣服过来。]
或许看见了我满头的汗,薛景川从病房里拿出一个苹果,强硬地塞进我的手里。
我垂下眼帘,隐去眼底的情绪。
结婚三年了,他连我吃派工作还有名额吗?]
上周,宋总监询问我有没有出国工作的意愿,那边生活水平高、薪资待遇好,而且两年后回国就稳定升职加薪。
因为怀孕的缘故,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次机会。
[有是有,不过你不是怀孕了吗?公司的机会很多,不急于这次。]
听着宋总温和的声音,我鼻头一酸,霎时有些哽咽。
[孩子没了,我想尽快出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安抚道。
[那好,我把你加到外派工作的名单内,机票也预订好。还有一周的时间才走,你先好好休息。]
[谢谢宋总。]
得到肯定答案的那一刻,我暗自松了口气。
住院这一周,薛景川一次都没联系过我。
他没有想过我摔得重不重,甚至压根不在乎我是不是怀着他的孩子。
从前的我,可能会歇斯底里,可能会闹得不可开交。
可是我现在想开了,再也不会争辩无所谓的事情了。
期间我听到过护士们谈论。
[19号病床的小孩真幸福,好像叫嫣嫣吧?她爸爸妈妈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尤其她爸爸,营养品玩具买了一大堆,那天还给他老婆带了个项链呢。]
我打开申舒瑗的朋友圈,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就是我曾经和薛景川说过想要的那条。
可是事到如今,再听到看到这些事情,我已经可以做到心无波澜了。
出了院,我径直打车回家收拾行李。
家里和我离开时别无两样,看来薛景川也从未回来过,也不知道我住院了。
我把薛景川书房里珍藏的限量邮票和纪念币转手放在网站上卖了,凑回我自己的十万块钱。
接着我丢掉我们的合照,把他当时娶我亲手写的婚书烧掉,素圈婚戒也被我摘下来放在茶几上。
这个家里所有有关我的痕迹,全部被我一一清理。
最后看着空荡荡的家,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自己的名字。
*
薛景川的电话打不通,于是我找到医院。
隔着玻璃窗看他忙前忙后的身影,胸口里涨起微微的酸。
薛景川在家里什么都不会做,甚至在我生病时,也不会有任何照顾的行为,就连给我倒杯水都嫌烦。
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