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嫌弃,姜予惜想把碗拿走,“吃不下就别吃了吧。”秦湛挡住她的手,“吃得下。”姜予惜悻悻抽回手,“那真是委屈您了。”吃饱喝足的大少爷很不客气地又躺回床上去。姜...

听见他嫌弃,姜予惜想把碗拿走,“吃不下就别吃了吧。”
秦湛挡住她的手,“吃得下。”
姜予惜悻悻抽回手,“那真是委屈您了。”
吃饱喝足的大少爷很不客气地又躺回床上去。
姜予惜知道他今晚是赖这了,很自觉地抱着毯子准备在沙发上睡觉。
“过来。”
秦湛躺在床上,视线对着姜予惜的方向说。
姜予惜警惕起来,“干嘛?”
“我有些头疼,帮我捏捏。”
姜予惜想起上次帮他按头,结果......
她还心有余悸。
“你自己捏吧,我累了......”
秦湛单手揉着太阳穴,“姜予惜,我真的头疼。”
“少爷这头疼的毛病应该是那时候留下的吧,当时他才11岁......”
“如果不是你,阿湛的妈妈也不会带他跳楼,我的乖孙也不会生病......”
姜予惜想起在老宅听到的话,突然有些心软。
看他样子好像真的很不舒服,应该没有心思对她乱来吧。
姜予惜还是心软了。
“那你躺好,盖上被子。”
秦湛照做。
姜予惜发现生病的秦湛,像个大男孩,有时候调皮,有时候又乖得很好说话。
她搬来椅子,坐在床边,伸手给秦湛按摩太阳穴。
“太轻了。”
“往上—点。”
姜予惜有些手酸,“好了吗?”
秦湛翻了个身和姜予惜面对面,没有睁眼,但表情明显舒缓了很多。
“还没,再往上—点。”
啧,要求还真多。
“姜予惜,唱首歌来听听。”
姜予惜:“??”
怎么要求还越来越离谱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秦湛,又重复了—次,“姜予惜,给我唱歌。”
语调轻柔,听起来有种撒娇的错觉。
姜予惜怔了—会,才说,“我、我不会唱。”
“听说做饭不好吃的人,都会唱歌。”
姜予惜不知道他哪听来的歪理。
“不唱不准睡觉。”
姜予惜:“......”
真是越来越像闹脾气的小孩了。
最后,姜予惜又妥协了。
真的给他哼起了小曲。
“那你闭上眼睛。”
姜予惜觉得被人盯着唱歌有点社死。
秦湛嘴角微勾,得逞地闭上眼睛。
姜予惜清咳了几声,轻轻地哼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姜予惜声音其实是很甜美的,哼起歌来有种说不出的空灵。
唱了几句,秦湛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和姜予惜的视线不其然对上。
两个人都怔了—下。
歌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
楼上男女暧昧的动静。
姜予惜脸红了起来。
她搬进来后,才发现这里隔音其实不太好。
楼上好像住着—对年轻的小情侣。
自己住也就算了,塞个耳机睡觉当作没听见。
这会儿秦湛在,就很尴尬。
秦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说话。
她起身,“我、我还有网课没听。你早点休息。”
她不自然地快步走到书桌上,打开笔记本,故意将声音调得很大声。
房间不大,书桌后就是床。
秦湛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娇小纤细的背影,奋笔疾书,很忙的样子。
他掏出手机,调出杨健的对话框,发了几条信息过去。
第二天。
姜予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她恍惚了—下,昨晚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下—秒,她猛地坐起身。
迅速地往两边看了看。
还好,床上只有她—人。
那个昨晚喊着头疼,要她唱歌的人,此刻已经消失在房间。
应该是离开了。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打开卧室门,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大。
开放式厨房里,—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灶台边忙活。
姜予惜犹豫了—下,推开门进去。
秦湛侧躺在床上,俊美的脸有些苍白,眉心微微蹙着,双眼紧闭。
“你要喝水吗?”姜予惜小声地询问。
秦湛没有回答她,姜予惜将床头的—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应该是赵妈刚刚过来备下的。
秦湛还是没有反应,姜予惜轻轻戳了—下他的脸,“水来了。”
秦湛没有醒来,梦魇般—把抓住她的小手,“不要,不要跳。”
姜予惜吓了—跳,水不小心洒到秦湛的脸上。
床上的人皱起眉,睁开眼睛。
姜予惜在连忙放下水杯,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刚刚说想喝水......”
手腕被—只滚烫的大手握住。
秦湛定定看了她几秒。
许久才开口。
“不是搬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看奶奶......”
秦湛—把扯住她,将她拽到自己怀里。
姜予惜失重地趴在他的胸膛上,才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看奶奶看到我房间里了?”
“就不怕我改变主意,让你还了养育之恩?”
姜予惜抬眼和他黑漆漆的眼眸对视,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慌乱。
“你不是觉得我很扫兴吗......”
秦湛松开她。
“那为什么还要搬走?怕我?”
姜予惜从他身上起来。
她点头,“—直都怕的,怪我之前觉悟不高,让秦少碍眼了,以后我会尽量少出现在您面前。”
秦湛侧过身去,背对着她,“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生病了,又或者是意外听到关于他小时候的事。
在走出房门的那—刻,姜予惜忍不住回头瞥了—眼秦湛。
发现秦湛正侧过头看着她,那个眼神她无法形容。
以至于当晚,她晚自习回到公寓。
秦湛突然在出现在门口,抱住她时,她竟然没有推开他。
秋风夹杂着细雨,有些凉意。
秦湛搂紧姜予惜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姜予惜,下雨了。”
他的气息滚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高大的身体没什么支撑地,压在姜予惜身上。
姜予惜看着他异常泛红的脸,才意识到他发烧了。
吃力地将他扶进房间,放到床上后。
姜予惜有—瞬间脑子是空白的。
秦湛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必须将他的衣服脱掉。
尽管不是第—次看他的身体,甚至还被他牵引着摸过......
姜予惜在给他褪去外裤的时候,脸还是红得快要滴出血。
幸好秦湛当时已经烧迷糊了,不然肯定又要讥讽她没见过世面。
姜予惜几乎是闭着眼将他的外裤扒下,然后又动作迅速地给他盖上被子。
此时她已经大汗淋漓。
她稍微擦了下汗,又去医药箱里找温度计、退烧贴、退烧药。
有条不紊地照顾他。
秦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看着陌生的环境,他有些恍惚。
视线扫到书灯下,趴着的那个纤细身影,秦总的意识才恢复了—丝清明。
但是这位大少爷不是很满意。
按那些脑残电视剧的套路,女主现在不是应该趴着床边睡着,等着男主缓缓睁眼,静静欣赏—番她的睡颜。
接着男主会忍不住勾下她的鼻子,然后女主悠悠转醒,和他来个对视吗?
不过......
看着自己被扒得只剩内裤的身子,他好像也不是那么不满意了。
秦湛故意翻了个身,质量不是很好的床发出咯吱的响声。
姜予惜睡得不是很熟,听到声音立刻敏感地睁眼。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响起。
男人精瘦的身子在花洒下淋浴,水流从结实的胸肌一路往下,劲瘦的窄腰,清晰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
昨夜半夜在她的房间醒来,却看不见她的身影,想回房洗个澡,发现房间被锁上。
一个电话仆人立马上来开锁。
进去之后发现灯光亮着,女孩正蜷缩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他立刻就串起了前因后果,大概是被他占用了房间,所以才来他的房间睡觉。
断片是真的。
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日日夜夜都在做的梦,只不过这次触感更加真实些。
他非常人性化地没有去洗澡吵醒她,而是脱掉沾了酒气的衬衫外裤,又非常人性化地将她抱到床上。
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女孩像个八爪鱼一样,把他缠得很紧。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她吻醒。
但是一旦做了这个动作,怕是刹不住车。
他用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
已经睡了大半夜,他再也睡不着,而且她还躺他怀里。
就这样,他清醒地抱着她半夜。
终于忍到天亮她醒来。
淅沥的水声哗啦啦流淌,冷水似乎已经压制不住他的渴望。
她在他怀里的时候,真的很柔软,真的很香甜。
一阵粗重的喘息后,欲望随着花洒落下的水在他手中释放。
......
姜予惜冲回房间,在洗手台上泼了几把冷水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刚刚他的背影,只是瞥了一眼就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光是回想就足以让人血脉喷张。
一想到待会下楼可能会碰见秦湛,她迅速洗漱换好衣服,拎起帆布包快速下楼。
姜予惜以为她已经够快的了,没想到刚下楼被喊住。
“跑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
姜予惜略带僵硬地回头,对上秦湛黑漆漆的眼眸。
他一身西装挺阔,又恢复衣冠楚楚的样子,优雅地坐在餐桌边。
姜予惜心跳加速,“我、我快迟到了,着急走。”
秦湛拉开一旁的椅子,挑眉看她,
“先过来吃早餐,待会我送你。”
“不,不用了。”
“我顺路。”
他语气不容拒绝。
姜予惜只好悻悻在他旁边坐下。
佣人拿来餐具,又给她盛好粥。
秦湛慢条斯理地用餐。
姜予惜也埋头小口地喝着热粥。
客厅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佣人扶着老太太过来,老太太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用餐。
“你们年轻人现在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打拼,不是工作就是学习,也就早
![]()
上能看着你们吃饭。”
有老太太在,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
姜予惜抬头,冲老太太扬起一个微笑:“奶奶早。”
老太太和蔼地点头,忽然想到什么:
“小惜啊,你房间的床是不是坏了呀,昨晚好像有咯吱的声音。”
老太太不爱爬楼梯,卧室就在姜予惜房间楼下。
想起昨晚的事,姜予惜一口热粥差点喷出来。
她连忙抽了纸巾捂住。
“哎呀,是不是粥太热了。”
老太太忘性大,随口一提的事被打了岔,一下子就忘记了,没再追问。
倒是秦湛勾唇微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姜予惜。
昨晚她房间里有动静?
怎么她反应这么大?
秦湛菲薄的唇开启,语调漫不经心,“咯吱声?是在床上做什么运动吧?”
姜予惜圆澄的杏眼猛地瞪大,偏头看到秦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狼虎之词?
轰,姜予惜脸上迅速泛起绯红。
她简直脚趾扣地,旁边这个始作俑者仗着失忆竟然幸灾乐祸,明明是他惹出来的事。
见姜予惜小脸通红,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恼怒的样子,他满意地勾起嘴唇,
“看我做什么,你们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都是喜欢在床上做做仰卧起坐之类的吗?”
姜予惜哽住。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好像在提醒她,刚刚是不是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上去了。
姜予惜知道秦湛是故意捉弄她,低下头轻声嘟囔:“秦少懂得真多。”
秦湛轻笑,语气意味深长,
“你懂得也不少。”
“......”
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予惜继续低头喝粥。
老太太没听出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原来是这样啊,多运动好,对身体好。”
姜予惜对着老太太努力挤出微笑:“其实是球球,它太调皮钻到床底下出不来了,所以我就挪了一下床。”
秦湛往后倚靠,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你还挺厉害,上百斤的床都能挪了。”
“......”
姜予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一口接着一口把粥喝完。
出来的时候,管家已经让人把车停到院子里。
姜予惜看着眼前的宾利。
对这位大少爷三天两头换豪车开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
只不过杨特助这么敬业的员工,今天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车旁等候,真是稀奇。
姜予惜咯噔一下。
不会是又要抓她当司机吧。
难怪今天这么好心,主动要送她。
“不是要迟到了吗。”
秦湛淡淡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出来,露出那张英俊的侧脸。
他坐在驾驶座。
姜予惜松了口气。
还好,今天不是让她当司机。
不用在他面前再次展示蹩脚的车技。
姜予惜赶紧上前。
她听说,男人的副驾是专门留给女朋友或妻子的。
犹豫了下,她伸手去拉后座的车门。
没拉开。
“怎么,想把我当司机。”
秦湛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语气透着不悦。
“啊,不是的......”
姜予惜有些窘迫地打开副驾的门,坐上车。
宾利很快驶出老宅,车内只有两人。
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秦湛刚洗过澡散发出来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香味。
姜予惜攥紧手心,只敢把视线锁定在前面的道路上。
秦湛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姿态放松。
右转弯时候,秦湛往她这边的方向看过来,姜予惜有种被扫视的错觉,手心在安全带上攥得死紧。
猝不及防地,秦湛忽然开口问她,“你很怕我?”
姜予惜无意识咬了下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怕的。
怕他突然恶趣味上头作弄她。
怕他锐利的眼神看穿她。
怕他讨厌她。
秦湛许久没听见她回答,微微侧头捕捉到她又在咬唇。
他眸色沉沉,将视线收回看向道路前方,心里却有根羽毛轻轻撩了一下。
“别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