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女子让人窒息的美冲击着在场众人。“这是苏寄雪?!”“她怎么变得更好看了!”“什么好看,本来长得就像是狐媚子,现在更像了,呸!”“像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被浸...

湖边女子让人窒息的美冲击着在场众人。
“这是苏寄雪?!”
“她怎么变得更好看了!”
“什么好看,本来长得就像是狐媚子,现在更像了,呸!”
“像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被浸猪笼!”
……
陆景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更加的恼羞成怒:“谁允许你这贱人上来的!快来人,给我把她丢下水!”
闻声,刚才落水的公主府家丁立刻凶神恶煞般向苏寄雪扑来。
他们刚才丢了脸面,现在出手不会再容情。
而且时下女子重名节,“苏寄雪”此时衣裙贴身,挨到即赚到。
别看是下人,没准还有机会娶个丞相千金。
陆景是故意的。
啧。
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来了。
姬雪偏头,衣裙艳艳,黑漆漆的眸子饶有兴味地凝视陆景,如同锁定猎物的妖魅,透着说不出的魅惑与危险。
从来都是她害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害她。
真新鲜!
要知道她可是出了名的记仇,睚眦必报。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陆景拧眉,被“苏寄雪”看的有些发毛,满脸戾气吩咐:“上,你们都给我上!给我狠狠教训这个贱人,这次你们谁敢手下留情就滚出公主府!”
一声令下。
不止刚才落水的家丁,湖边所有下人嗷地一声向姬雪扑来。
她一人站在湖边。
岌岌可危。
此时,姬雪明明像是落汤鸡般狼狈至极,甚至危在旦夕,可她偏偏好整以暇站在那里,随手解下绑着的一条长命缕扎起垂落的乌发。神情倨傲睥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一群蝼蚁。
马尾束起的刹那。
她被人高马大的家丁们团团围住。
“快教训她!苏寄雪也太嚣张了!”
“揍她!”
“把她丢下水!”
看热闹的千金们在一旁助威。
陆景嘴角挂上一抹狞笑,苏寄雪,她被这些下人碰到,就算活着也要比死了更难受。
他们都等着看苏寄雪凄惨的下场。
然而——
众目睽睽,甚至都没多一瞬。
只见围拢苏寄雪的家丁们一个个向后倒飞,黑压压的人影下饺子一样跌入湖水。
“吨、吨、吨”的落水声不断。
姬雪却还是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处,飞溅的水花在阳光下流光四溢,更衬得她光彩照人。
姬雪垂眸,有些遗憾:“哎,鞋脏了。”
现在换了身份,遇事都要她亲自动手。
有点不习惯。
可恶!
陆景没想到这群家丁这么不中用,不由怒火中烧,干脆自己亲自上手抬手扇向姬雪:“贱人你别得意忘……”
他话都没来及说完,就被姬雪以更快的速度反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响亮的巴掌音换来一片静寂。
陆景眼冒金星,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看着聚焦到他身上的目光,陆景神情更加狰狞。他刷地抽出身上的配剑砍向苏寄雪:“贱人你敢打我?!”
嘶~
四周吸气声响起。
要知道下人动手和自己动手可是两个概念。
最关键的,是他手中拿着的配剑不一般。
人群之外,身穿一黑一白的两个男子本在远远看着热闹,但在看到陆景拔剑的刹那脸色不由一变。
“大黑,我没看错吧,那是主子的剑。”白衣男子揉揉眼。
“是主子的剑没错。”黑衣男子脸沉如冰。
“该死,他们怎么敢的!”白衣男子一向亲和的娃娃脸也挂上冰霜。
宝剑诛邪,东楚战王遗物,也是东楚不屈战意的象征。
天下六国,南庆最强,东楚羸弱。固安一战,东楚付出了战王战死、十二万铁甲军全军覆没的代价,惨胜南庆。固安之战东楚以弱胜强,守住了国门与尊严,也打破了南庆百年来不败神话。
战王陨落,尸身都没能寻回,战场上只寻到这柄诛邪剑。
当将士还朝,论功行赏,这柄剑由帝王亲赐陆景,彰显对固安之战唯一生还主将的厚爱。
就是陆景如今手中的这把。
剑锋凛冽,迎面袭来。
姬雪静静站在那里,望着剑身有些出神。她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柄剑,毕竟,宝剑的主人已经被她害死了。
君无罪此人,九岁上战场一战扬名,卒于二十八岁,一生未有败绩。他曾守东楚十九年太平,是东楚当之无愧的国之脊梁。
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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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这一死,连配剑都能被什么阿猫阿狗分了。
曾经战场杀敌的神兵利器,此时却被用来打杀弱女。
君无罪要是知道,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陆景,根本不配拿它!
姬雪看着袭来的长剑,眸光骤冷,脚尖挑起地上的木杖伸手一抓,轻描淡写地扫向陆景。
咻~
噗通!
陆景被重重砸进湖水。
他落水之前,姬雪还顺手抢过了那柄“诛邪”,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景:“嘴太脏,帮你洗洗。”
落水的陆景不断呛水,更加咬牙切齿:“咳咳……你这个贱……”
咚!
姬雪的回应是直接迎头痛击,狠狠一木杖砸向陆景。
瞬间,湖面上只剩咕嘟咕嘟的水泡。
陆景被砸入水中。
一如之前苏寄雪落水的情形。
“世子!世子!”
落水家丁七手八脚去捞陆景。
“苏寄雪你这个臭婊子敢打世子,你去死吧!”
陆景出水后,这些家丁们争先向岸上冲来。
再不表忠心他们都得死。
“给我打死她!”陆景双目赤红,发冠掉落披头散发格外狼狈。
咚!
咚!
咚!
木杖砸在脑壳上的声音接连响起。
姬雪把剑系在腰间,拿着木杖悠闲地守在岸边,只要冒出水面的人统统被砸回水中。
这些人还怪好的,主动凑过来让她撒气。
被折磨日久的戾气化为一下下绝不落空的敲击。
主打一个都别想跑。
水面的血色越来越重。
湖面上黑压压的人头起起伏伏,最后终于放弃挣扎,精疲力尽地选择把陆景护在中间。
“苏寄雪!你做这么绝,可想好怎么收场?!”陆景这次学乖,没再说贱人,但眼中的恨意让人心惊。
四周鸦雀无声。
苏寄雪怎么敢的?!
忠勇侯府是开国勋候,武将世家,家中还供奉着祖皇赐下的丹书铁券。
更别提他母亲还是太后亲女、当朝长公主,连皇上都要尊称一声嫡姐,满京城巴结还来不及。
就连她爹苏俭见到长公主都要礼让三分。
尤其脚下就是公主府的地界。
苏寄雪疯了!
收场?
姬雪慵懒地斜睨着水中的陆景,嘴角勾起凉薄的笑。她的字典里可从来没这个词,彼时她身中噬心蛊,那人想抓她都付出了黑麟军全军覆没的代价。
现在姬雪身体完好,四肢俱全,是他们该去想要如何收场。
而且她哪做的绝?
苏寄雪已经被陆景死了。
到现在姬雪可连个人都还没杀呢。
陆景该庆幸她刚复生,为适应现在身份收敛了一些脾气。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世子!”
倏地,一声娇呼遥遥传来。
只见一个素色衣裙的娇美女子满脸急切地奔了过来。
姬雪挑眉。
很好。
苏家二小姐苏明月,害苏寄雪丧命的另一个罪魁祸首主动送上门来。
人齐了,好戏开场。
刘管家怕漱芳院没人可用,先拨了几个小丫头过来伺候姬雪。
姬雪留下两人照顾墨兰,回到了小姐卧房。
这是苏寄雪的房间,处处透着少女的玲珑与巧思。就连床幔都是粉白两层,白色纱幔与淡粉织锦叠合,还坠着琳琅满目的流苏,华丽粉嫩。
这是姬雪从不曾用过的色彩。
姬雪原本的住处依山傍水,独占南庆上京最好的风水与风景,在湖心搭了小筑,入目一片湖光山色。
是那人耗时一年为她修建的宅子,处处透着用心。
御史曾为此弹劾不休。
却一个个被套了麻袋纷纷告病。
他们,也曾有过好时光。
那又怎样呢?
暗无天日的秘牢里,姬雪的手指、四肢、脊柱被一寸寸敲碎砸烂;
全身血液被一点点放干;铸满咒文的镇魂钉被铁锤一枚枚砸入骨髓;
到最后烈马分尸……
体无完肤。
真疼啊。
伤害你的人,在选择伤害的时候,没有情非得已,就是故意。所以绝不原谅,不然,你遭受的所有伤害都是活该。
她所经受的一切,迟早会还回去!
颈下的软枕被檀香薰过,有些助眠,姬雪竟一下子进入了梦乡。
应该是梦乡吧,姬雪恍惚间竟置身于一个大殿。
说是大殿,却空空如也,漆黑中只听到轻柔的流水声。
阎王殿?
这是终于要拘走她这个复生的漏网之鱼了?
不像。
往前走烛光摇曳,雾气弥散,竟是一个温泉池子。温泉中心雾气最为浓郁,还在翻滚涌动,像是有什么法宝。
她的梦里她最大。
姬雪一闪念直接闪现浓雾中心,撞在了身无寸缕的男人身上。
要命。
什么法宝,竟然是战王!
闪现贴脸。
姬雪心跳骤停,战王巧夺天工的俊美五官在眼前放大。
狭长的冰眸此时紧闭着,黑长浓密的睫毛几乎戳到姬雪脸上,让她忍不住后仰避开。
温泉浸泡下,战王此时的脸色显得不再那么苍白,他像是正在运功疗伤,身周萦绕的真气与温泉水汽蒸腾出一层又一层的袅袅水雾。
他虽然瘦了,但精劲的肌肉线条却依然让人血脉贲张。真气运行时肌肤水汽氤氲,隐隐有光泽流动,有点想摸。
此时,水滴从战王下颌滑落,落在有些诱人的锁骨之上。
姬雪感到热气上涌,嗓子微干。
眸光不自觉地跟随着那滴水珠,从锁骨的一端,顺着优美的骨骼线条滚落至另一端。
顺着起伏的胸肌、腹肌蜿蜒而下。
没入水中。
姬雪的脸开始发烫,眸光偷偷向下瞟了一眼,看不清。
再瞟一眼。
雾气缭绕,还是看不清。
做梦都不能随心所欲?
姬雪戳戳战王胸肌:“有本事不穿衣服,你有本事倒是站起来啊。”
咦,居然戳到了。
有点硬。
战王倏地张眸,眸光锋利如刀冷冽狠戾,与姬雪的眸光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
战王刷地起身。
啊啊啊啊啊!
遇事向来泰山压顶不变于色,就算历经酷刑都面不改色的姬雪尖叫着掩面倒飞。
他竟竟竟然真站起来了!
流氓!
咚咚咚咚!
姬雪的心跳如同战鼓响个不停。
她出息了,这梦有点不可描述啊。
“姬雪!”
身后,战王的呼唤沉痛而惶急。
糟糕,被发现了。
姬雪四下飞窜,最后蹲下身躲在了温泉池的黑暗角落。
此时,战王已经披了件袍子上岸,狭长的冰眸四下张望,偌大的温泉殿除了他空无一人。
怪不得在苏寄雪印象里一直都对青团没什么印象,这肯定是苏明月故意安排,二等丫头不显山露水,平时跟着也不像贴身的一等丫鬟那么显眼。
原来青团才是苏明月身边的大杀器。
而听桂小草所说,苏明月在认回苏家之前,原来是在桂家。
所以,姬雪之前的猜测八成是真的。
沈氏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寄雪是假千金,这些年来故意宣扬的宠女之名,绝对不安好心。
桂嬷嬷是沈氏最信重的嬷嬷,恐怕就有苏明月养在桂家的缘故。但在公主府桂嬷嬷与苏明月之间感情之深,恐怕远超沈氏。
区区东楚,这小小苏家后宅竟有这么多暗流涌动。
有点意思。
姬雪半眯半睐,困意再度袭来。不知是今晚两次离魂,还是动用太多能力,她身体格外疲累。
“大小姐快回去睡吧,青团这就走了。”青团看着她这幅样子有点心疼,先行告退了。
姬雪带着桂小草回了漱芳院,此时值夜的丫鬟已经醒来,正着急小姐不见人影。
姬雪把桂小草交给值夜丫鬟,叮嘱等她醒来再安排小草,直接倒在了床上。
可才闭眼,眼前就一亮。
姬雪直接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陌生房间,她这是又离魂了。
房间内酒香四溢。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了许多酒壶,而战王和衣躺在地榻上,墨发披散,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就这样沉沉睡着了。
俊美的睡颜透着沉沉郁气,微蹙的眉宇透着阴沉冷酷,即使睡梦中,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不好惹。
姿容诱人。
可姬雪现在却只想骂人,她现在困得要死。就算是魂体,都有种严重透支的困意。
真的好困。
“君无罪!你给老娘听好了,你可要对苏寄雪好点儿!她是你大爹!”
姬雪在战王耳边恶狠狠说道。
说完,她直接在战王旁边一倒,也跟着沉沉睡去。
良久——
耳边似乎有人在召唤。
“小姐,大小姐,快醒醒!”
姬雪困倦张眸,被人叫醒。还让不让人活了,她还没睡多久呢。
此时,姬雪仍在战王寝室。可眼前地榻空无一人,连昨晚摊了一地的酒壶也消失不见。
“王爷,您就别为难杂家了,皇上还等着杂家回信呢。”
太监特有的尖细男音倏地入耳。
听上去是在内室。
有瓜?
姬雪飘进内室,室内药味弥漫。只见战王倚在床头,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只有薄唇殷红如血。
白色薄衫罩在身上,更显得身形瘦削羸弱,他神情淡淡,却带着莫名的慑人威压:“恐怕是你在为难本王吧。”
战王说着狭长的冰眸微抬,锋芒凛冽,“你这是嫌本王死的不够快?”
传旨太监膝盖不由一软:“王爷误会了,皇上也是担心王爷身体,才会召王爷入宫。”
“是么?”战王薄唇冷勾。
传旨太监却更慌,传闻战王越笑,死的越早。他急急开口解释:“皇上听说王爷归来简直喜出望外,可昨天皇上那边得到消息也晚了,今日一下早朝就叫奴才来请王爷入宫了。”
“本王不信。”战王似笑非笑,话语却寒意沁人:“来人,把这狗奴才拖下去喂狗。”
“战王饶命啊,奴才是来传达皇上口谕,杀不得杀不得啊!”传旨太监吓得一身冷汗。
“好叫公公知道,我们王爷与圣上感情深笃。如今王爷为东楚立下不世之功,现在病的不能起身,皇上一定不会让我们王爷硬拖着病体入宫的。”墨初一面无表情说道:“一定是你这狗奴才离间皇上与王爷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