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我淡淡地说,“没事,已经打了石膏,医生说很快会好的。”或许是我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有些惨,鼻青脸肿,手臂上缠了厚厚的纱布。陆凝依的眼睛里依旧透出...

是用尽了毕生的演技。
我淡淡地说,“没事,已经打了石膏,医生说很快会好的。”
或许是我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有些惨,鼻青脸肿,手臂上缠了厚厚的纱布。
陆凝依的眼睛里依旧透出浓浓的担忧。
她表情有些歉疚和苦恼,“抱歉,赵修,公司下午还有事,我今天不能留下来陪你。”
我扯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没事的,那你赶紧忙公司的事情吧。”
她拎着一堆东西,“不急,我先去给你做点好吃的再走。”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就朝工地宿舍那边去了。
她刚走没多久,赵然就趾高气扬地出现了。
他穿着高定西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神情中满是嫌弃。
“哥,听说,你被人打了,我来好、好、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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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长了声音,语气里满是调侃。
我的手虽然断了,可依然工地上拼命帮忙干活,衣服上沾满了泥污,狼狈极了。
他状似不经意地抬起手,手腕上那款格拉苏蒂手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曾在家里衣帽间的角落里,无意中看到过这款手表的盒子。
陆凝依当时解释:“这是送给客户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口中的“客户”竟是赵然。
赵然注意到我看手表的眼神,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哥,你看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都是轻蔑。
“这一身泥巴,这副穷酸相!上不了台面!我要是你,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哪儿好意思还死皮赖脸地留在赵家?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是亲生的又怎么样?还不是斗不过我!”
我懒得再搭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顶楼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危险!快让开——”
4
一车的红砖如瀑布般从楼上倾泻而下,尘土飞扬,砖块砸得地面砰砰作响。
赵然惊恐地大叫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陆凝依闪电般冲了过来,一把将赵然拽开。
我下意识地飞快躲到一边,但还是慢了一步,一块红砖重重砸在了我的脚背上,剧痛像电流般穿透全身,我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紧牙关,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陆凝依根本没注意我,她紧张地抓住赵然的胳膊,焦急地问:“赵然,你没事吧?”
赵然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声音里带着几分夸张的颤抖:“嫂子!好疼啊!我好像脚崴了!”
陆凝依瞥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赵修,你弟弟受伤了,我立刻送他去医院!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她扶着赵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满地的砖块和尘土里,脚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几乎站不稳。
低头一看,鞋子里渗出了一滩血,鲜红的血水在灰暗的地面上格外刺眼。
下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猛地一晃,跌坐在地上。
工地的工人们吓坏了,把我推到了板车上,一路小跑着送到了最近的卫生院。
卫生院的医生看到我血肉模糊的脚,脸色一变,“伤得太重了,得赶紧去市区医院!”
工人们又手忙脚乱地把我送到了市区医院。
我只觉得眼前灰蒙蒙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白色的病房。
医生站在床边,脸上带着无奈和惋惜,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太晚了,你这的脚伤得太重,已经没办法保住了,我们只能帮你截掉了一半的脚掌。”
“我们一直给你的家属打电话,可没人接,情况紧急,就先做了手术。”
闻讯赶来的院长伯伯站在门口,刚好听到医生的话。
他颤抖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抹着眼泪。
我艰难地伸手去拿床边的手机,屏幕上全是赵然发来的消息。
“哥,我们全家去欧洲过年啦!”
“你在工地不方便跟着来,就安心忙工地的事情吧!”
“爸妈说,我生日快到了,要给我在欧洲买一栋别墅当生日礼物。”
照片里,赵然手捧香槟,站在一艘豪华游艇上,身后是湛蓝的大海和晴朗的天空。
他被爸妈、魏茹、陆凝依紧紧环绕,笑容满面地庆祝他24岁的生日。
而我的25岁生日却只能躺在这里,面对着被截掉的半只脚掌。
我颤抖着手指,给陆凝依打去语音伯和那些与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们。
因为家族关系,魏茹也来了。
她端着酒杯,对着我和院长伯伯冷嘲热讽:“哟,我们喝的可是二十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你们这些穷酸地方来的土包子,喝得明白吗?”
她的语气里满是轻蔑,院长他们尴尬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放下酒杯,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陆凝依换上了敬酒服走到我身边,给院长伯伯敬酒。
她对着魏茹冷冷地说道:“不就是个喝的吗?和啤酒饮料有什么区别?”
魏茹被呛得哑口无言,伸出一双带钻的美甲就去挠陆凝依。
两个人大打出手,连昂贵的礼服都扯坏了。
后来还是我爸妈出来劝架,拉开了她们。
我本以为,她们俩水火不容,互相看不惯。
原来,我深信不疑的友谊和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
从头到尾,我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被耍得团团转。
2
到了夜里,陆凝依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赵修!听说有人去工地闹事了,你没事吧?”
我握着电话,心里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反复割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为了讨好赵然,和魏茹联手,不惜找黑社会来对付我。
明明是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明明这这一切的背后,也有她的份。
现在,她却还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我忍不住想冷笑。
我的沉默似乎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语气又急促了几分,“赵修!你还好吗?听说你胳膊被打断了!很严重吗?要不要我现在去工地看你?”
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没事的,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大晚上的,工地这边这么偏僻,不安全,别来了。”
我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复盘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刚踏入赵家时,爸妈对我热情得近乎炽热,我满心都是感动,以为他们是想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时光。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开始催促我和魏茹结婚,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家里资金链出了大问题,正指望联姻来填补那巨大的亏空。
可魏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