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苏桃扑向一对新人。说时迟那时快,高伟一个快走,接住了苏桃。可,小翠被高伟撞了一下,跌倒在地,红盖头掀翻,露出涨红的脸。拿起来盖头慌乱的往头上盖,盖的乱...

一声惊呼。
苏桃扑向一对新人。
说时迟那时快,高伟一个快走,接住了苏桃。
可,小翠被高伟撞了一下,跌倒在地,红盖头掀翻,露出涨红的脸。
拿起来盖头慌乱的往头上盖,盖的乱七八糟的,头上的珠子洒落了好几粒。最后泄气的扯下来,攥在手心里。
心里恨极了苏桃。
苏桃站稳后,想跪地,又被景衡拉走了去,“没用的东西,婚事还要继续,你跪什么跪?!”
苏桃被扯到世子身后,站住,脸上火辣辣的疼。
没人打她,可却如在火焰上烤一般的红和痛。
今日,是高伟和小翠的婚事,她是被世子推出去的,可府内外上上下下只会责怪她误闯进去,不会责怪世子半分。
她坏了高管家儿子的吉时……接下来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世子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在昭示,她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践踏的奴婢罢了,就算是牵了手,就算是所谓的‘争风吃醋’,那也只是一时兴起。
到头来,不还是个玩具而已。
苏桃从始至终都没想过世子爷能够宠爱她几分,她不爱世子,心不会痛,只是会觉得屈辱,觉得同样是人,同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为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就可以肆意的捉弄下面的人,甚至是死亡?
接下来的仪式进行,苏桃都没听进去。
吃饭也是随便吃了一口。
结束后,浑浑噩噩的回到静澜院,做任何事都提不起来精神,也只能回到房间里发呆。
她越发的肯定要离开这个吃人的景国公府。
她要离开这里,一定要赚银两才行。
自从成为通房后,就一直被打,身子亏损严重,也就没往这方面来仔细想,现在身子好了差不多了,i定要好好计划。
没来景国公府前,她就在家里帮着娘做竹篮编织,还绣过一些手帕香囊之类的小物件。
绣工虽然一般,胜在样式新颖,倒也能够卖出去。
生活倒也可以继续下去。
可后来,苏大强休了娘,娘病倒了,急需要钱,正好景国公府又招洗衣婢女,她便去了。
这样想来,她可以继续做些绣活。
砍柴不误磨刀功,她先去绣房看看能不能学点技艺。
反正这里闲来无事,不如去吧。
刚要准备去,就见高管家带着两个心腹气冲冲的过来。
苏桃忙道,“见过高管家。”
高管家满脸怒容,劈头盖脸就骂:“今日是我儿大婚,你却故意扰乱,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苏桃还能说什么,只能表达歉意。
可高管家并不接受,“你坏了我儿的吉时,我拿你的月钱不过分吧?你下个月以及下下个月的月钱都不要去领了,没有你的了!只当是你的赔礼道歉吧!”
苏桃连忙拒绝,“不行。”
家中娘还需要用钱看病,还要过活,这怎么能行?
苏桃紧咬下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来,可高管家并不管这么多。
“你娘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不愿意拿钱,那你便去给我儿和儿媳磕头道歉!”
苏桃的双手紧握,深吸一口气,“高管家,难道就没有别的两全其美的方法吗?你何必要赶尽杀绝?”
“我赶尽杀绝?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可有将我这个老管家放在眼里?给我带走!”
苏桃被两个小厮压着去往了高伟和小翠所住的婚房处,这是特批的一处地方,有两间房,倒也看起来非常不错了。
景若琳若有所思,这件衣裳是要穿着去参加宴会的,届时太子也会出现,定能大放异彩,还是衣裳要紧。
不屑道:“尚需两日?”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赵锦儿:
“本小姐明日早晨就要看到修补好的!倘若修补不好,就看看你的脑袋值不值这件衣裳的价格!”
赵锦儿忙磕头,承诺,“奴婢竭尽全力,保证完成任务!”
只要不睡觉,通宵一晚上,应该是可以的。
只要,别在出差错了。
景若琳轻哼一声算是允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她总觉得心中的一口恶气没出来,她来兴师问罪,最后却如同打在棉花上很无力。
她愤愤的看往四周,捕捉到尽力隐藏的苏桃,好似找到宣泄口一般。
“你,今晚和她一起来修补。”
“至于兄长那边,本小姐自然会去说。呵呵,世子也不会迷你迷的一晚上都不肯松手吧?”
苏桃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就算是拿世子当挡箭牌,估计回去静澜院换都要被世子给踢出来。
看她不爽,想整她的招数,世子可会的不少。
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应下后,和赵锦儿四目相对,是感激,是期冀,是努力完成任务,一起活下去的坚定。
下一秒,就开心不起来了。
景若琳命令管事嬷嬷把全绣房的金色丝线拿出来,让丫鬟全部都扯开,互相交缠,乱成一麻。
她看到苏桃和赵锦儿脸上的表情,禁不住的笑了,满不在乎道:“你们两个人呢,当然要增加点难度咯。”
反正宴会要等个几日,她也不着急明日就穿的。
只要明日没来及,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惩罚苏桃。
至于赵锦儿,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一个绣娘,也是个低贱的玩意,根本不值一提。
景若琳走后,管事嬷嬷脸色不好,赶紧给空出来单独的一间绣房给两人,“你俩要是修补不好,老奴可救不了你们!要是惹上是非,那就别怪老奴不客气。”
苏桃和赵锦儿连声道:“是。”
房间里只余她们两人。
苏桃冲着赵锦儿和善一笑,赵锦儿也不好意思抿嘴笑,转头就去忙活。
苏桃虽没用过如此珍贵的丝线,也知道该先解开乱如麻的线团。
赵锦儿也一起开解。
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才解开一点点,余下的线团还是那么大。
赵锦儿突然一下子支撑不住,泄了气,眼泪簌簌往下流,赌气一般从苏桃手中拽走金色丝线。
“你别弄了,弄也是弄不好,你去歇息吧,省得费这个劲了。”
苏桃没做声。
赵锦儿也没再多言,坐在窗边和自己置气,抽泣声若隐若现。
苏桃重新开始解线团。
赵锦儿循声望去,被点燃火气,“不是让你放下了吗?你还在做什么?你大可离去,不必帮我!”
苏桃知道赵锦儿是心态崩了,也没和她置气,缓缓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赵锦儿闻此,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刚才不敢和三小姐发火,连三小姐的丫鬟冬梅,甚至是污蔑她的绣娘,她都不敢,此刻她却和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的苏桃大发一通。
实属不该。
赵锦儿涨红了脸,随着心情平复许多,更是觉得难堪,走过去捡起来金色丝线,一边低头解着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太急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苏桃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解线。
晚上,景衡让苏桃留宿。
苏桃惶恐如小白兔一般红了眼眶,“今日,老夫人刚叫了……”
“闭嘴!”景衡突然发火,“老夫人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你的主子?你这么畏惧她,那你就滚出静澜院!”
苏桃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任由景衡把水泼洒在她的身上。
“既然这么不情愿跟我,那就滚啊!!”
苏桃诚惶诚恐。
凌风给了苏桃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退出去。
苏桃这才出去,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来收拾东西。
凌风已经收拾完,让苏桃去休息就行。
“谢谢凌大人。”
凌风看着老实本分回去的苏桃,微微叹口气。
如果苏桃姑娘不是个丫鬟,是不是就会好一点?
……
翌日一早,府内便热闹起来。
景衡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往日的嘻嘻哈哈纨绔形象,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走进他的心里。
苏桃给他换衣,整理头发。
景衡都没和她说半句话,倒是和凌风说说笑笑的,还说要去绮梦楼带一个头牌回来。
凌风直言,“那可使不得。”
景衡无语,“这怎么使不得?叫来府上听听曲怎么了?到时候将祖母,大房、二房、三房的都叫来,一起来听。”
凌风面露难色,“爷诶,你也太猛了吧。”
景衡哼着曲,拿着扇子信步往外走,头也没回的交代,“你,跟着。”
虽没点名道姓,苏桃却知道是自己,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是在一个会客厅里举行的仪式。
正前方,坐着景老夫人和景国公,右侧边坐了大夫人,二姨娘,三姨娘,左侧边坐了景衡,景辰,景昊。
景若琳和景静云没有资格,分别站在各自的母亲身边。
‘吉时已到!’
顿时喜乐轰然奏响,锣鼓喧天,唢呐齐鸣。
新郎和新娘手牵着一条红艳艳的飘带,中间一朵大红花,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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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看的不免有点感慨,美,确实美。
以后她离开了府,找个人嫁了,也要办个像模像样的仪式。
只有拜过天地才是真正的夫与妻。
她看着世子的头顶,他们只不过是临时凑合的。
突然,苏桃正盯着的头转了回来。
一脸恶趣味的景衡伸手把她拉到了他的腿上。
苏桃使劲挣脱要站起来,却被按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周围人都瞧过来。
景老夫人觉得无妨,毕竟是下人的仪式,她宝贝孙儿随便闹随便玩,况且也足以见得苏桃也只是个通房,可以被随意玩弄。
韩氏一脸鄙夷,就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当世子?早晚整个国公府都是她儿的!
想到这里,轻蔑一笑,眼光略到景国公那张严肃的脸后,遂也严肃起来。
景国公也并未管教,世子以后是一家之主,只不过是顽劣了些,但是在公事上都办的不错,玩弄个丫鬟无可厚非。
苏桃如坐针毡,大腿也在悄悄使力,不敢将全部力量坐在景衡腿上。
她见主子们都未说什么,那就是默许。
她紧紧抓住景衡的衣袖,只希望莫要再出幺蛾子,就这么僵持着直到
高伟一走进来,就看见了这个情形,心口处刺痛了下,呼吸停滞了半秒。
继而,继续往前走,走到了中央,要行礼跪拜了。
苏桃突然察觉到世子的手攥紧她的胳膊,看来是要有所动作,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不要再做让她尴尬的事了。
景衡多少有点触动,可还是将苏桃推了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