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开,赵嫣就惊喜地说:“周帆哥哥……”看到周帆身后的罗轻荞,她声音小了些:“姐姐也回来了。”有点恶心。罗轻荞今天遭遇太多,已经破罐子破摔,懒得维持自己先前的好...

门刚开,赵嫣就惊喜地说:“周帆哥哥……”看到周帆身后的罗轻荞,她声音小了些:“姐姐也回来了。”
有点恶心。
罗轻荞今天遭遇太多,已经破罐子破摔,懒得维持自己先前的好好假象。
她直白地对周帆说:“你的女人,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别把我当你们play的一员。”
怕他们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她强调一句:“别再膈应我。”
周帆搂住她的腰,制止了她离开的举动,随后对赵嫣说:“老实待在这里,别搞小动作,要不然就滚出去。”
赵嫣被他训红了眼眶,又是一副美人垂泪,惹人怜惜的模样。
可惜在场没一个人欣赏她的表演。
罗轻荞厌烦地对周帆说:“我要去洗澡,身上好脏。”
又是被按在地上,又是被拖拽几次,还有那个绝对发霉长苔藓了的地下室。
她现在只想好好冲个澡,净化一下自己的身体和心灵。
“一起。”
赵嫣眼看着两人抱在一起,黏糊糊走进了罗轻荞的卧室。
房门被关上后,她不用看也知道,两人还得挤进浴室里,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
都是成年人了,呵呵。
她咬牙切齿地说:“常总那边没回应了吗?
这女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是没被抓住?
运气还真好。”
小助理跟在她身边,帮她推着轮椅,见到她又是这副模样,提心吊胆地说:“嫣嫣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凭什么?”
她几乎要咬碎了牙,“凭什么!”
——罗轻荞和周帆之间,并没有赵嫣所想的暧昧横生。
进房间后,周帆就松开了搂住她的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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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面前给你撑下腰,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罗轻荞没回他,只拿件衣服走进浴室。
他说的话总是很好听,但罗轻荞觉得这样刺激赵嫣,绝对不是最妥善的处理方式。
她都敢拿孩子陷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等周帆走后,她说不定还要动什么手脚呢。
罗轻荞又不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和赵嫣这家伙同处一个屋檐下,真的会觉得不寒而栗。
洗过澡后,她出浴室的时候,周帆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想到他眼底的青黑,和那位常总的话,她没忍心把人喊醒,就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
原本是打算等他醒来,结果不知不觉也跟着睡了过去。
闭眼时分明是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枕着自己的双手。
再睁眼时,她就是在周帆的怀中。
罗轻荞蒙了一会儿,才仰头和周帆对视:“你醒了?”
“嗯。”
周帆低下头,“再睡会儿,困。”
“我的办公桌有一瓶香水,是你送的吗?”
虽然已经十拿九稳,她还是用迟疑的口吻问出来。
周帆想了想,用鼻音说:“那瓶narciso-rodriguez-for-her?”
“嗯,我觉得味道不错,让人买了送给你。”
不过后面罗轻荞就再没去公司,他也把这件事忘记了。
“你今天回公司的时候才看到?”
周帆笑了笑,轻飘飘地说,“还真是浪费我一番心意,至少赏我一个香吻吧。”
罗轻荞当然没有照着他的话去做,但她也没把在公司因为这瓶香水,引发的那点事情说出来。
毕竟已经结束了。
她只是说:“我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你以后可以不用送给我了。”
“但是我喜欢送给你,你怎样处置礼物是你自己的事情。”
周帆说这话的时候,心情肯定不太好。
但罗轻荞没理会他,推开他离开的房间。
刚才开门的时候,她不出意料地又遇到了赵嫣。
总感觉这人是专门在门口蹲守,要不然怎么无论在什么时候,每次出门都能遇到她。
罗轻荞垂眸看向她:“赵小姐的腿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在坐轮椅?”
“只是没有落下终身残疾,又不是瞬间能健步如飞。”
赵嫣话里仍旧带刺,“罗小姐是不希望我身体好转?”
在她们针锋相对的时候,周帆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二十七岁的罗轻荞早就不再渴望爱情。
但面对家里人安排的相亲,还是会感到畏缩。
在对面那位三十五岁,中年秃顶的先生高谈阔论到婚后给他生三个孩子的时候,她忍不住出声打断:“先生,你还没有倾听我的想法。”
就算怒火已经快积攒满,她说话时还是温声细语。
这大概就是她在生活中,经常被人当软柿子的原因。
“你们女人啊,就是想太多,你放心,我有的是钱。”
他把车钥匙一扔,“宝马X系。”
他凑近罗轻荞,扯了扯自己脖颈的金链子:“一斤多重。”
罗轻荞脸上挂起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可是……有钱就可以让这位女士给我生三胎?
还有这样的好事。”
一个轻佻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谈话,把自己的车钥匙也扔了过来:“法拉利最新款,给个插队的机会?”
修长的手指扣向桌面,满钻的劳力士和蓝宝石袖扣都在显露贵气,顺着胳膊往上看,是一张在荧屏上都不会逊色的风流脸。
男人天生比别人薄的嘴唇蓄起笑,像是曾经无数次那样,轻慢、浑不在意。
似乎天塌下来他都要在旁边载歌载舞,高歌一首。
但罗轻荞却从他脸上看出几分鄙夷。
对她的鄙夷。
她猝不及防,轻声唤起他的名字:“周帆。”
“哎。”
他笑眯眯地揽住她的肩膀,姿态格外亲昵,“宝贝怎么跑出来逗弄蠢猪?”
“好玩吗?
下次带我一起。”
秃顶先生从他们的对话中品出不对,怒气冲冲地拿起自己的车钥匙:“你们两个联手耍我是吧?!”
他怒不可遏,胸膛的肉都随之起伏:“是你家求着和我相亲,我才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陪你聊聊的。”
“罗轻荞!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色?
就你这样的女人,给我当老婆我都嫌老。”
在怒吼声中,他打响指叫来服务生:“来一杯Romanee-Conti。”
酒水送到,他直接倒扣在这位呱噪的秃顶先生头上。
随手签下一张支票砸过去,他漫不经心地说:“清洗费和买单钱,谢谢你让我看一出好戏。”
随后,罗轻荞被他拉起来,半搂半抱走出了这里。
邻座的女孩惊讶地拔掉耳机,茫然的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手机里的声音外放,屏幕上是一张与周帆相同的脸。
“新晋小花赵嫣矜持两个月后终于被周少拿下,据不完全统计这已经是周少在娱乐圈第32位女友,不知她可否圆豪门梦,又能从周少身上榨出多少资源……”——在周帆出现后,今天的一切对罗轻荞来说,似乎飘落到另一个极端。
她像是踩在云端上,不知下一步该迈向哪里,生怕一步踩错,跌落万丈深渊。
刚出餐厅,周帆就松开手。
她本来就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猝不及防,直接摔到了地上。
屁股好疼。
她表情扭曲一瞬,想要伸手揉屁股,却觉得不太雅观,强行忍下来了。
周帆不复之前的呵护,面露讥笑:“跪都不会跪,这么多年没人教?”
赵嫣刚斩获最佳新人奖,风头正盛,粉丝极多。
娱记随便编辑文字,配上图,就引来一堆人为她打抱不平。
偏偏所有人都不敢招惹周帆,只把矛盾对准了罗轻荞。
对于网上酝酿的腥风血雨,罗轻荞一概不知。
她被赵嫣的举动吓到,难得顺从周帆,被他带回家睡在客卧。
入夜,辗转都是各色噩梦,却怎样也无法挣脱醒来。
再醒来时,她赶着上班,没有惊动周帆,自己走出去打了辆车,到最近的地铁站。
卡在最后一分钟打好卡,她收好通勤证,坐进工位,却发现今天办公室的氛围有些古怪。
环顾四周,她说了句俏皮话:“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
难道是大领导要来视察?”
众人仍旧沉默。
最后是平时和罗轻荞关系不错的实习生先开口:“罗姐,你和今天上热搜的女人长得挺像的。”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她打趣道:“不过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你,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哪能和娱乐圈扯上关系?”
娱乐圈?
罗轻荞第一时间想到了赵嫣,她脸色不太好,没有回应她,直接掏出手机翻看热搜。
热搜几乎被赵嫣霸榜,她随便点进去一条,就看到了记者在远处拍下的照片。
虽然只有背影,但……她今天穿的也是昨天那身衣服。
毕竟周帆那里没有她的衣服。
罗轻荞的心渐渐沉下去,苍白无力地说:“不是我做的。”
“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你?!”
罗轻荞没有说话,嘴唇却已经惨白无色。
她与周帆之间的恩怨一言难尽,说出去也不会让人信服。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同事,没有人直接站出来责备她,但有意无意的排挤和针对,却也足够让人难堪。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
几天后,别的部门的人都跑过来围观她,甚至当面询问:“你真的把赵嫣推地上,导致她流产?”
当事人至今仍赵嫣躲在医院,并未给出任何回应,任由事情愈演愈烈,罗轻荞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扒了出来。
罗轻荞连声否认,却没有用。
对面审视她,嫌弃地质问:“但你真的和周少在一起了?”
她不知道算不算。
这些天她再没见过周帆,倒是遇见不少次赵嫣的粉丝,他们围住她骂,甚至冲她砸东西,诅咒她去死。
如今的情况,已经不算是最惨的。
她勉强笑笑:“我和周帆……”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才鼓起勇气,接着说:“并没有在一起。”
“睡都睡过了,怎么还不认账呢?”
不算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明明在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却丝毫不害臊,光明磊落,把罗轻荞衬托成了吃抹干净不认人的坏蛋。
罗轻荞循声望去,看到了在领导陪伴下,朝他们这边走来的某人。
他停下脚步,就站在不远处,轻飘飘地对她说:“荞荞,过来。”
害她落得这样境地,数日消失无终的人,丝毫不觉得心虚,理直气壮站在那里,甚至不愿走过来些,替她解围。
酸涩从心底冒出来一丝,却又被她强行压下。
她扫视眼被周帆刚才那句话雷到的同事们,低下头,磨磨蹭蹭朝他走去。
姿态亲密地揽住罗轻荞的肩膀,他轻笑着对陪伴在他身侧的几位公司高管说:“行了,让她带我熟悉公司就行,你们不用陪了。”
“可是……”有人不太认可,刚要反驳,就被另一个人拦下,对方看着罗轻荞的工牌,热络地说:“小罗好好带周少参观公司,我给你加年终奖。”
两人离去时,听力比旁人好上一些的罗轻荞听到刚才献殷勤的高管说:“你没看出来周少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什么时候正经工作了?
不过是找借口泡妞,把他伺候舒服了,比什么都强。”
之前揶揄她的同事一哄而散,长廊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周帆仍旧维持亲密的姿势,任由他身上的味道交织到她身上。
是被淡化后的栀子香,应该是在别的女人那里蹭上的。
罗轻荞掰开他的胳膊,避嫌般走远几步后,犹豫许久,才询问:“赵嫣还好吗?”
“赵嫣?”
周帆似乎思考了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不清楚。”
近日积蓄的委屈在这一句不在意的回答后,瞬间爆发出来,她忍不住拔高声音质问他:“那是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害她流产,你凭什么,又怎么可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