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氛围下却透着一种诡异,他手中的钢笔尖扎进病历本,黑色的墨水流出来竟是靛蓝色,那靛蓝的墨水蔓延开来,似是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恶魔将要溢出,“比如上周三凌晨两点...

在这种氛围下却透着一种诡异,他手中的钢笔尖扎进病历本,黑色的墨水流出来竟是靛蓝色,那靛蓝的墨水蔓延开来,似是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恶魔将要溢出,“比如上周三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他的话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我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痛感传遍全身。那个时间段里,春华苑电梯监控拍到我提着手提箱走进404室,我努力回忆却只记得一片混沌,仿佛那段记忆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硬生生地从我的脑海中剥离,而那404室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呢?
但我的记忆分明停留在公寓床上,梦见十二岁生日的场景:父亲往蛋糕插火柴当蜡烛,说火焰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沙盘里的红裙玩偶不知何时转了过来,七张脸全变成了我的模样。
医生递来的温水泛起油膜,水面倒映出的瞳孔正在分裂成复眼结构。我打翻纸杯时,看到他的白大褂下摆露出半截金属义肢。
超市冷藏柜的灯光忽明忽暗。当我伸手去拿牛奶时,货架缝隙里突然出现父亲的脸。他的皮肤像泡发的尸块般肿胀,眼球挂在神经束上摇晃:警告:所有公共监控镜头都是培养舱观察窗。
当我在地铁之中时,车窗玻璃上竟然无法映出人影。我仔细数着车厢里的乘客,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个。而他们手腕的内侧,都诡秘地浮现出淡红色的印记。其中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上班族,他的瞳孔突然闪过靛蓝色的数据流,仔细一看,他正在用视网膜投影阅读那本《克隆体管理手册》。
超市广播播放的钢琴曲突然变调,人群同时做出捂耳动作——这正是三号克隆体死亡前的应激反应。冷冻柜的霜花凝结成基因图谱,当我伸手擦拭时,背后主妇的购物车狠狠撞上来:镜面上,右手不受控制地写下血字:快逃。莲蓬头喷出的热水突然变成冰冷营养液,排水口涌出大团黑色头发。
我
疯狂抓挠手腕胎记,直到撕开仿真皮肤,露出底下闪着红光的生物芯片。午夜急诊室的消毒水味里混着檀香。护士给我包扎手腕时,颈动脉突然浮现翡翠镯子的纹路。点滴瓶中的氯化钠溶液倒映着春华苑天台,六个穿病号服的身影正朝我挥手。
CT室机械臂将我推送进扫描舱的那一刹那,所有克隆体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我瞧见三号在手术台上被生生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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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带,五号的心脏于培养舱里孤零零地跳动着,二号的手指则被焊死在警用配枪的扳机之上。
“检测到七重神经共振。”广播里传来父亲的声音。扫描仪的红光转瞬化作手术用的激光,正在灼烧我额头的生物芯片。
走廊里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七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推着器械车缓缓逼近。她们撩起袖口时,下面都有着暗红色的胎记。阁楼的木门被推开,积满灰尘的泰迪熊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这是我七岁那年被焚毁的生日礼物,此时,它左眼纽扣的裂缝与记忆中的不差分毫。墙纸上的紫藤花纹在同样的位置卷边,就连地板上那道被轮椅压出的凹痕也精准地重现了老宅儿童房的模样。
“暂时安全了。”带我来此处的男人摘下口罩,竟然是已经去世三年的心理医生。他白大褂上的咖啡渍依旧是星形的,可袖口却新得出奇。我目睹他给马克杯倒入热可可,蒸汽在玻璃窗上凝结出父亲实验室的门牌号。
浴室里的水温永远恒定在42.3度,那正是我被植入芯片当天的体温。毛巾上绣着“苏晓”的姓名缩写,针脚走向和尸体缝合线一模一样。当我在午夜蓦然惊醒,发觉床头摆放着六个相框——每个克隆体都在相同年龄拍摄过捧着泰迪熊的照片。冰箱冷藏柜的第三格搁置着玻璃瓶装鲜奶,保质期标签印着我的生日。但当我凑近审视时,生产日期却分明是2023年12月25日——这可是三个月之后的日期啊。酸奶盒表面凝结的水珠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