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双眼,心里的悲愤和无助到达了定点,原来,是柳成功在威胁我。他害我没了工作,以此威胁我收下十万息事宁人,十万根本救不活我的念念。在他眼里,我女儿只是他可以草...

我瞪大双眼,心里的悲愤和无助到达了定点,原来,是柳成功在威胁我。
他害我没了工作,以此威胁我收下十万息事宁人,十万根本救不活我的念念。
在他眼里,我女儿只是他可以草菅人命的的一场闹剧!
我不信。
女儿还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等着我。
我不会屈服。
我咬紧牙关,打听到柳成功的公司。
找了过去。
在公司门口等了一整天,终于看见傍晚,一辆迈巴赫停在公司门口,一个男人从楼里出来。
柳成功的照片网上能找到,我一眼认出了他。
柳成功穿金戴银,大腹便便的走过来,身后还夹着公文包,一副商人模样。
身后还跟着秘书和几个老板。
看样子要去宴客,我忍着满腔愤怒走过去伸手拦住了他,“柳先生,我是陈念母亲,怎么,来要钱了?
真是一副穷酸样。”
柳成功伸手从助理手上拿过支票簿写了几个字。
在我面前晃了晃。
“支票我会交给校长,你什么时候签字,什么时候拿。”
“走吧。”
“小李扣保安一个月工资!
什么乞丐都往门口放!”
他趾高气昂的走过,我只感觉胸口怒血上涌,大吼出声,“柳成功!
你女儿把我女儿推下天台,现在她生死未卜,难道你家孩子伤了人不用负责,一条人命就值十万块吗!”
路人纷纷看了过来。
柳成功也停下脚步回过头,可他脸上满是嘲讽,“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就是嫌钱不够多吗。”
柳成功从钱夹里抽出一碟钞票,一张一张砸在我脸上,“怎么样,够不够,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以为你女儿是什么金疙瘩?”
“她自己摔下天台管我女儿什么事,这十万我全当是喂狗!”
我满腔怒火瞪着他,“我告诉你,我们家不可能谅解,我要柳玲玲为我女儿受的伤付出应有的代价!”
柳成功嗤笑一声,瞥了我一眼,“你们一家孤儿寡母外地来的,以为我不知道?
有本事你去告我啊,我看看谁敢给你们做主,老子上面有的是人,不信你就去试试!”
柳成功拿着支票本拍在我脸上,“周兰,你和你女儿要还想在这里好好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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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最好学会息事宁人。”
“收了这十万块,乖乖签免责书。”
“说白了你女儿就是活该,能被我家玲玲当个乐子算她幸运。”
“死了,那也是她没这个命!”
柳成功啐了一口,眼看我死死挡住他的路。
他拧着眉头,抬手就狠狠甩在我脸上,“你这贱婆娘没完没了!
还威胁起老子了!”
“你不爱接受就滚蛋,我看整个蒙城谁能为你做主!”
他狠狠一推,我跌倒在地,包里的烈士证掉了出来。
柳成功一脚踩在我手掌上,“真是给脸不要脸,也不看清你是什么身份,我柳成功在蒙城可有的是背景。”
“你无论是去哪儿告,我都让你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状告无门!”
“就你们这种烂泥里的贱民还想讨要个公道?”
我手机却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女儿出了抢救室。
当我赶过去时,她却一动不动的躺在病房里,我甚至都不能进去。
“你女儿头部淤血重度昏迷,还要再做手术,你至少要准备五十万。”
“还有后续的骨折手术,开胸腔,都是大手术,钱尽快准备吧,否则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说不好。”
我眼前一黑。
前几年婆婆得了场大病,丈夫和公公的抚恤金几乎全部花光,人还是走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儿子打回来的工资和我微薄的薪水,加起来也不过十万。
霸凌者把我女儿害成这样,生命垂危,难道伤害她的人都不用付出代价吗!到现在,柳玲玲的家长还没有出现。
我忍住悲愤,去了学校。
这一次,我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你说柳玲玲家长?
人家很忙的,怎么会有时间处理你这点小事。”
校长一副根本不想管的样子,可我就是不走,我把女儿抢救的视频下在手机上,放在校长面前,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校长终于脸色惨白的挥了挥手,我打个电话给他。
电话接起,校长点头哈腰的说了我的情况。
“好的好的,您忙。”
他挂断电话,拍了拍桌,“柳玲玲父亲说了,给你十万,但你要在学校签一份谅解书,以后任何后续店铺不许再追责柳玲玲。”
“十万?!”
我气得双眼通红,“我女儿命都快没了,到现在还不省人事,做手术几十万都打不住,十万块!”
校长没了耐心,皱着眉手一摊,“人家爽快的赔偿已经很好了,你女儿和柳玲玲说白了也是孩子之间自己大闹,天台没有监控,是不是她自己摔下来的都说不好。”
“这十万你不要,你尽管去打官司,能不能赢是一回事,但你女儿的命等得起吗?”
“我劝你,得过且过,别太贪心,小心什么都捞不着。”
我怒气和悲伤堵在心口,还想说什么,却被保安送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听见校长在里面嘟囔一句,“孤儿寡母,谁会怕啊,还闹起来了。”
原来他们都欺我家没有人,我丈夫和公公因公殉职,儿子也去守卫边疆。
难道就因为这样,我的念念就得备受欺凌,无人能给我个公平吗。
我不相信。
我回了工厂恳求老板再给我些假期。
老板得知肇事者的父亲是柳成功,他脸色也一变。
“周兰,柳成功这个人在这片地方,就没有说话不好使的,你要是执意和他对着干,你就辞职吧。”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却沉下脸挥了挥手叫来财务,“把这个月的钱结给她,让她走吧。”
我被赶出了工厂。
捏着这个月的三千块钱,站在马路边。
天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站在雨里,心涩的像吃了一百只柠檬。
手机忽然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还不收钱,我就不是让你丢了工作,我会让你无家可归!”
“老子告诉你,下辈子也不可能!”
手背被脚狠狠碾过,一阵剧痛袭来,柳成功坐上车,疾驰离开了。
烈士证掉到了泥潭里,我顾不得手背的剧痛,捡了起来。
看着大厦镜子里浑身污泥的自己,和手里的两本烈士证,我的眼泪一颗颗砸落。
家里的人都死了,儿子也走了,没人能为我的念念做主,我们普通人就要被这样的人欺凌致死吗。
这世道,还有公平吗。
我回了医院。
一天只有一个小时探视时间。
我穿上无菌病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着我的孩子躺在全是仪器的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身上能看到的皮肤几乎都是淤青。
我强忍着,可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妈妈。”
念念带着呼吸器,嘴唇苍白的望着我,她说不出话,眼角呛出眼泪。
看到这一幕我心都要碎了。
这半年几乎都是秋冬,她门总是穿的很多。
原来只是为了遮盖校服下青紫的伤痕。
我看着女儿肩膀,胸前和后背那些大片大片淤青的伤疤,心疼的几乎哽咽,念念一直都太懂事温顺,柳玲玲对我这个成年人都这么嚣张跋扈,不知道私下对念念会有多过分。
她在学校到底受了多少苦。
手机忽然响起。
念念的同学发来的几张截图。
是柳玲玲在班级群里的聊天记录。
“陈念装什么柔弱啊,勾引我男神的时候不是挺不要脸的吗!”
“我看你这幅死样子就像出去卖的!
怎么没死呢,死了最好!”
“就算她还有脸回来上学,我也会昭告全校,陈念是在校外当别人小三,被原配打了才成这个惨样子。”
“像她这样的狐狸精,我要她一辈子都不好过!”
我气得浑身发抖,直到现在,我女儿这样了。
柳玲玲竟然还在污蔑她。
“妈妈。”
念念忽然抓住我的手。
她拿过我的手机艰难地打出一行字,“为什么爸爸和爷爷都去保护国了家,却没人能保护我。”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反抗的。”
“我让妈妈担心了。”
看到这,我的眼泪一下就决堤了。
念念也满眼通红,她问我,“哥哥也走了,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是不是他们回来,我就不会被欺负了。”
我捂住脸,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指缝划落。
我可怜的女儿,她不知道爸爸和爷爷已经去世了。
这个家,警号重启了三次。
公公走后,丈夫去了边境一线。
这里背靠三角各种犯罪频发,边外恶人肆虐,后来丈夫也没了。
回来的只有一对烈士证,和两个骨灰盒。
儿子毕业后,再次重启警号离开了我们。
我从没告诉过女念念他们去世的消息。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敢说。
儿子能否回来我都不清楚。
念念和我在家数着时间过日子,盼望着儿子平平安。
可我的女儿被人霸凌半年,甚至生命垂危,霸凌者竟然什么责任都不用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