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我是当今天子的白月光。我与他相识于微,后来为了救他跌下山崖。他思念我过度,为此找了许多替身。其中,最像我的江芷曦成功留在了他身边但她恨我:“你都已经死了...

世人都说我是当今天子的白月光。
我与他相识于微,后来为了救他跌下山崖。
他思念我过度,为此找了许多替身。
其中,最像我的江芷曦成功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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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身边但她恨我:“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和我抢!”
终于,她找到机会,把我出卖给了叛军。
叛军与皇朝结怨已深,他们折磨营妓的手段无比残忍。
“这些下等武卒早就想尝尝高门贵女的味道了,等你变成一块又臭又脏的烂布,我看皇上还会不会看你一眼。”
我低头求饶:“我没想和你抢他,他既然已经变心,我愿意成全你们,你别把我交给叛军。”
我害怕叛军首领,并不是因为他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而是他曾经追求我许久,但我心悦凌止,拒绝了他。
听闻他一直未娶,并且放话说:“假使有朝一日凌止敢负了清闻,我就掀了他那把龙椅,去把清闻抢过来。”
“贱人!
你为什么要回来?”
江芷曦狠狠地往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皇上都已经喜欢上我了!
都是你!
你这个该死的烂货,你一回来,他就分心了!
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她的眼神狠毒,好似恨不能生生剐了我。
“我要毁了你!
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吗?
今天我就要让你被大家最看不起的叛军,被最劣等的那些武夫践踏,我要让你后悔活过来!”
她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这一字一句,带着滔天的怒火与恨意。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恨我。
可我在当年救凌止时就伤到了根本,身体虚弱,又被她下了药,还让锁链绑着,动弹不得。
“江芷曦,你受大召王朝庇佑,怎么能与叛军勾结?
你忘了你的家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闭嘴!”
她又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力气极大,我吐出来一口鲜血。
“我从来没想和你抢,我也不屑于与人共侍一夫。”
我盯着她,“我本就打算成全你们,这些日子,我也一直避着他。”
“这都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就是想用这种手段把皇上抢回去!”
她直接吼了出来,一改往日在凌止面前的柔弱形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手中变出一把匕首,然后朝着我走了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颈:“都是因为这张脸,你居然敢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她已经疯了。
锋利的刀尖逼到我脸前,我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芷曦,大家都知道你和我不和,如果我不见了,你就不怕被追责吗?
我的父兄不会放过你!”
她顿了顿,脸上现出天真懵懂的神情:“你的父兄?
是那两个即将要以谋反罪被问斩的阶下囚吗?
喔,别担心。”
她伸出手指贴在我唇边,“我和皇上求了情,你家中的女眷会被送入军营,给那些兵士做玩物,至于男童嘛,也可以进宫当个太监。
怎么样?
很不错吧。”
我不敢相信:“不可能,我们贺家世代忠臣,为了大召王朝鞠躬尽瘁,凌止他知道的!”
如果没有贺家,他坐不上那个位置,更别提在这养什么替身。
“凭你也配直呼皇上的名讳。”
她一脚把我踹倒在地。
“现在没人会管你的死活,皇上也是。”
旁边的侍女递上一卷黄轴:“皇上说了,他和你皆是过去了,他现在真正爱的只有我们娘娘。
册封的圣旨已经下来了,只等坐实你们贺家谋反的罪名。”
我想起许久以前,他在月下许诺:“凌止此生唯有清闻,只愿与清闻生生世世一双人。”
如今功成,他却将皇后的位子给了她人。
“你没想到吧,你舍命救的人,还在背后谋划着怎么害你全家呢。
皇上也说了,你在外面那么久,谁知道还干不干净。”
“虽然皇上不爱你了,可我还是不能留任何隐患,谁知道你这个贱人又会用什么下作的手段。”
刀尖刺破我的脸颊,江芷曦用了狠力,一刀又一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在她放肆的笑声中,我疼得昏了过去。
盐水泼在我身上,刺激伤口,我疼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面前是一个幽暗的洞窟,唯一的光源在江芷曦身边,照着她和我八九分相似的脸阴毒的眼神。
“看我做什么,还是好好看看你自己吧。”
她丢了一面镜子砸在我脸上。
镜子里出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犹如恶鬼,我被吓了一跳,没忍住叫了一声,直到发现她和我做出同样的举动,我才意识到那是我自己。
“长得真恶心啊,不过那些下等武夫应该也没见过什么好的,你好好表现,他们应该不会嫌弃你。”
她蹲在我身边,蛮力扯烂了我的衣服,然后又像是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嫌弃地擦了擦手。
“你会后悔的!”
我死死地盯着她,血泪齐流,“你把我出卖给叛军,让萧鹤……”后面的话我没来得及说完。
在萧鹤言还没坐上叛军首领位置的时候,我就与他相识了。
那时他尚且不是外人眼中这副阴冷狠毒的样子,热烈赤诚,捧出连皇族都趋之若鹜的传家之宝作聘礼,想要求娶我,可先帝的赐婚书已经下来。
我拒绝了他:“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在雪地中站了三天三夜,眉眼都染上冰霜,最后说:“清闻,若你在宫里待得不开心,若凌止胆敢负你,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你抢过来,再也不会放你走。”
没想到,一语成谶。
更没想到,会是这个被凌止当做我的替身的人把我送到他身边。
“吵死了。”
江芷曦让侍女用一块脏兮兮的烂布堵住了我的嘴巴,“就你现在这破烂样子还想去伺候萧鹤言?
你以为他是谁啊,我告诉你,到现在为止就没有他能看得上眼的女人。”
一个皇朝妃子夸起叛军统领来倒是头头是道。
“瞪着我干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你这双眼睛,皇上当时就是说,我只有眼睛和你不像。”
她的声音越来越阴冷,透着几分险恶的笑容,我惊恐地闭上了眼。
可下一刻,剧痛来袭。
她一刀滑瞎了我的眼睛。
我什么也看不见,疼得在地上打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她愤怒地骂了一声,随即是棍棒抽动空气的声音,我感觉双腿的筋骨全都被打断了。
“丫的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不要脸,没必要留着了,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寒刃逼近我脖颈,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鼓声。
定安王得胜还巢,又攻下一座城池,很快就要打到王都去了。
“风将军,王上到处找你呢。”
有人进来报信。
局面一片混乱,捆我的锁链刚刚不小心被疯狗给劈断了,我忍着痛趁势冲了出去,毫无方向,只能边跑边喊:“萧鹤言!”
这里是萧鹤言的地盘,人人都尊他敬他,我这样大声喊他的名字,势必引起注意,动静越大越好。
疯狗也带着人在后面追了上来:“抓住她!
那是个细作!
就地正法!
别让她伤到了王上。”
有更多双手冲过来抓我,混乱中,我被刀剑砍伤,让棍棒砸过的双腿也渐渐使不上力,最终被追上来的疯狗扑倒在地。
“妈的臭婊子,还敢跑!”
他气急了,甚至没顾得上第一时间杀了我,而是先狠狠的抽了我几巴掌,“老子让你跑,让你跑!”
再一次,他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这时候,我听见他鬼魅般的低语:“真是抱歉啊贺小姐,怪不得我,要怪只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冤有头债有主,你到了地下就去索那江婊子的命吧。”
他竟然认出了我,他都是装的!
我想起来,萧鹤言讨厌逼良为娼,以往出征,即便占了敌方的城池,也从不许手下欺辱妇女,单身男子真要解决需求也该去那些合规的青楼,或者招些你情我愿的妓子入营,要是让他知道疯狗私底下拐卖良家女来做营妓,肯定会杀了他。
所以他要杀了我,死人才是最安全。
我不能死在这,我的父兄还在监牢里等着我去救,还有家中姊妹女眷,她们一个个何其无辜。
“我有重要情报!”
在疯狗落刀前,我拼尽全力喊出这一句,他要是还当众杀了我,一定会引起疑心。
果不其然,疯狗迟疑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道救星般的声音。
“那边何人喧闹?”
萧鹤言来了。
萧鹤言带着手下走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疯狗抄起一把沙石就塞进了我嘴里,顺势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地上一砸,鲜血糊了我满脸。
眩晕中,我听见他向萧鹤言禀报:“抓了个女刺客,从京都那边来的,想要刺杀王上。”
我的手指被疯狗踩在脚下,嘴里也被粗粝的沙石填满,身上遍布刀伤,哪里都疼,太疼了,我几乎要昏过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芷曦曾说,要折磨得我生不如死,让我后悔活过来。
是啊,哪怕是当日坠崖,奄奄一息,我也没有这样痛过。
可是,萧鹤言就在眼前了。
他曾经见不得我掉一滴眼泪,我哪怕是轻轻蹭破点皮,他也心疼的不得了。
他会救我的吧,还有我的父兄族人。
“呜……”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希望能被他认出来。
“女刺客?”
他终于看向我了。
“王上可要再审审?”
疯狗试探地问。
我也重新燃起希望,更努力地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