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出拳后,龙逸才看清是龙遥。“和你堂嫂在这里拉拉扯扯做什么?”霓裳不知龙逸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在跟踪她?真是自己做贼反而心虚,霓裳冷笑一声,没有解...

“是你?”
出拳后,龙逸才看清是龙遥。
“和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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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在这里拉拉扯扯做什么?”
霓裳不知龙逸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在跟踪她?
真是自己做贼反而心虚,霓裳冷笑一声,没有解释,转身回宫。
回到凤仪宫不多时,龙逸就追过来。
“阿裳,你为何找龙遥行雨?”龙逸一把抓住霓裳的手腕。
霓裳用力抽回手,白 皙的手腕上立现一道红痕。
龙逸自知失态,但他刚刚被霓裳和龙遥独处的画面刺激到,还没有消气,便继续不依不饶:
“阿裳,我只是误了三次时辰,并没有不去,你就因此不信我?”
“只是误了三次,仙草就枯黄了,无法入药,害得我祖母每日都要多喝几碗别的药。”
霓裳盯着龙逸的眼睛:
“而且,到底是因为什么误了时辰?”
龙逸觉得,霓裳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陌生,他心里感到一丝慌乱。
那几次,都是因为和绿璃宿在重华殿,起晚了,难道被她发现了?
从凤仪宫到重华殿,中间要经过母后的宁安殿,上次母后明明说拦住了霓裳,她不可能发现啊?
思来想去,越想越乱,龙逸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他“啪”地一掌拍在案几上: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那时在书房处理公务!”
案几承受不住龙逸浑厚的掌力,立时裂成两半,吓得蕊心发出一声尖叫。
霓裳只端坐着没动,悲哀地想,现在撒谎都能撒得如此理直气壮了吗?
龙逸怒气冲冲地离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霓裳顾不上感慨,她更衣补妆,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一点。
过会儿要和长姐在东螭海边见面,她不想长姐太为她担心。
“裳儿,半个月不见,你瘦了。”长姐握着她的手。
“长姐,祖母可好?”
“祖母这几日精神挺好,蘅芜今天已经来瞧过了,她说回去琢磨一下,给祖母换几味滋补的药材。”
“都是我不好......”
“裳儿你很好,是龙逸他不配!祖母让我告诉你,什么破东珠她不稀罕,栖霞山也不用他来行雨,我们自己的天劫自己想办法破!”
霓裳这几日受了那么多委屈,在长姐的宽慰下好受了许多。
“至于那个绿璃,我已经派人查过。”长姐话锋一转。
“不过是一只成了精的孔雀。孔雀族不愿苦修,却善用媚惑之术,一向喜欢通过拨弄是非来从中取利。”
“当年就是因为祖父中了她们的招,才为栖霞山带来天劫。多亏祖母力挽狂澜,我们方有今日。”
想到曾与一只低贱的孔雀共侍一夫,霓裳心里觉得一阵恶心。
掌灯时分,重华殿来人通传,说龙逸吃多了酒,胃痛难忍,请霓裳过去照看。
霓裳不疑有他。
到了内殿,并不见人,只见龙床帷幕低垂,地上衣衫凌乱,扔得到处都是。
霓裳出声询问,竟是绿璃从帷幕里探出半个身子。
“是你差人骗我过来?”霓裳心里一惊。
“看来你还不傻。”绿璃款款下床。
她上身着一件赤色鸳鸯肚 兜,肚 兜尺寸极小,将将遮住要害部位。
下身穿一条纱制长裤,布料薄如蝉翼,里面的曼妙曲线一览无余。
帷幕里传来龙逸熟睡的鼾声。
纵使已经决定要放下过往的一切,当直面这样的画面冲击,霓裳还是心痛得呼吸一窒。
“母后,霓裳是我最心爱之人,你平时不要刻薄她。再说,她又不曾犯错。”
一进呈祥殿,龙逸就埋怨起母亲来。
“不曾犯错?她嫁过来至今无所出,就是大错!自己生不出,还不许你纳妾,善妒成性,此为第二错!”
“母后,你总担心东螭海后继无人。可我身强力壮,年富力强,你未免太多虑了。”
“况且我的长子,只能是我与霓裳的儿子!”
“绿璃有什么不好?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哀家瞧着比那个冷面美人强多了!你竟然不准她怀孕?”
“再说,你不是也心悦于她?前阵子你日日宿在重华殿,打量哀家不知道?”
龙逸被母亲说破,哑口无言,只能一个人回书房生闷气去了。
龙逸走后,绿璃自内室缓缓而出。
“太后......”她跪倒在太后跟前,泪眼涟涟。
“妾身真心爱着王上,有没有名分本无所谓,可是肚里的孩儿等不得,妾不忍心他一出世就成了私生子,还望太后垂怜。”
“快起来,地上凉。”
太后急忙让人把绿璃从地上扶起来。
“你放心,哀家自会为你做主,为哀家的王孙做主。东螭海还轮不到她霓裳当家!”
“不过逸儿到现在还不松口,哀家倒是没想到。你有孕的事先不要声张。往后服侍逸儿还得多用些心,让他把心思都放到你身上,这就不用哀家教你了吧?”
霓裳把凤仪宫的物品都收拾完毕。
龙逸送的东西被放入库房。
她的陪嫁之物,都是长姐当年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仔细收好,嘱咐蕊心到时带回栖霞山。
“娘娘,真的要走吗?”蕊心红了眼眶。
霓裳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去拿个火盆来。”
霓裳拿起一件婴儿衣服,展开看了看,面无表情地丢入火盆里。
“娘娘,这都是您亲手缝制的,丢了实在可惜。”
霓裳不善女红,但这些小衣服,她一针一线缝得甚为工整,还做了好看的刺绣。
为此,她常常扎破手指。
每当她痛得轻叫出声,龙逸总会关切地查看她的手指,然后含在口中帮她止血。
两人常常一起欣赏着霓裳的作品,憧憬着孩子出生时的模样。
这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这些小衣服都是霓裳的心血,与其今后被人当垃圾丢掉,不如由她亲手烧了干净。
接下来还有两件事情未了。
这个月拿不到东珠,她已派人捎信给好友蘅芜仙君,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祖母缠 绵病榻多年,每日要用东珠磨成的粉入药。
另外一件事,霓裳亲自去解决。
她让蕊心守在凤仪宫,自己从后门悄悄去了东螭海与南蛟海的交界。
“漂亮嫂嫂,今日怎么有功夫找我呀?”
南蛟海太子龙遥听说霓裳找他,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龙遥此人风流成性,曾经借醉酒想要轻薄霓裳,所以霓裳见他总是冷冷的。
“后日初五,辰时二刻,栖霞山需要降雨三尺三寸,你可愿去?”
霓裳开门见山。
“嫂嫂是拿我寻开心吧,这种事我堂兄就可以做,为何要来找我?”
“你就说,去还是不去?我拿这个作为谢礼,不让你白去。”
霓裳亮出一颗万年夜明珠,价值连城,龙遥顿时两眼放光。
“小事一桩,交给我!”
龙遥说完就要伸手去拿。
忽然一记重拳砸到龙遥脸上,把他打了个仰倒。
只见龙逸步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侍卫,竟大力将他揽在怀里。
侍卫帽子掉落,散开一头长发,果然是个女子。
龙逸冷着脸:“绿璃,你今天太造次了,不该在阿裳面前出现。”
原来她就是绿璃。霓裳心中一阵酸涩。
绿璃肩膀抽 动,眼泪滴落在龙逸胸口,声音娇柔可怜:
“人家半天不见你,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这才着急出去找你嘛。”
她的侍卫服不知何时已敞开,露出里面鲜艳的小衣。
“今天换了个样儿,你可喜欢?”绿璃出言挑 逗。
“花样还这么多,待会儿让你见识下本王的厉害。”
龙逸一把将绿璃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内殿。
霓裳不由自主欲跟上前,却再走不动一步。
内殿很快传出衣服的撕扯声、粗重的喘 息声和放 荡的调笑声。
泪水模糊了霓裳的视线。方才身上被忽略掉的痛楚也在此刻袭来。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此时外殿没有人,可以任凭泪水在脸上恣意流淌。
霓裳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车。
回宫的路上,处处张灯结彩。
侍女仆从们来回忙碌着,为庆祝龙逸与霓裳大婚千年庆典做准备。
“王上与娘娘真是伉俪情深,听说庆典这一日的花费,能顶我们东螭海一年的用度呢。”
“那算什么?王后娘娘可是王上心尖上的人儿,娘娘便是要那天上的星星也要得。”
“真羡慕娘娘呀,能被王上宠爱一千年。”
霓裳一路上听到这些议论,感觉非常讽刺。
人人都认为她很幸福,却不知她的幸福早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夺走了。
回到凤仪宫,霓裳的贴身侍女蕊心一眼就发现娘娘不对劲。
发髻上的金钗不见了,眼睛也红红的,脸上似曾有泪痕,导致妆容有点花。
“娘娘刚刚同王上出去,不开心吗?”蕊心小心翼翼地问。
“我刚才看到你说的那个绿璃了。”霓裳神情疲惫。
“太后也真是的。”蕊心一边伺候霓裳重新梳洗,一边嘀咕着。
“听说太后当年泼辣得很。但凡老东螭王看上哪个美人,太后会立刻找个借口把她打发得远远的,再不行就除掉。”
“现在怎么反过来逼娘娘同意王上纳妾呢?”
“蕊心,慎言。这样的话不可再提。”
刚刚梳洗完毕,司宝局的龟掌事求见。
他奉龙逸之命,要把摔断的那支金钗修好,特来请霓裳的示下,金钗上镶嵌哪种宝石。
霓裳只是告诉他,金钗不必修了。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会再留恋这里的一切。
曾经见证二人爱情的信物,霓裳也不要了。
龟掌事应了一声,并未离开,犹豫片刻,好像有些为难。
“微臣还有一事要回禀娘娘。”
“这个月东珠产量不足,原本要给娘娘宫里供奉的五颗送不过来了。”
“产量再少,难道连区区五颗都没有吗?”蕊心不满地质问。
“这个月共得三十颗,全部被太后宫里要走了。微臣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霓裳摆摆手让其退下。
“明天我找蘅芜想想办法。”
霓裳觉得这一天太累了,早早进内室安置。
不知到了几更天,龙逸才过来。
霓裳佯装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