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躲在山丘后,看着自家的台吉傻傻地站在雪地里当靶子,两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王妃真好看呐,怪不得台吉每日再晚都要赶回去。”“那是,要换了我有这样的美人每日在...

将士们躲在山丘后,看着自家的台吉傻傻地站在雪地里当靶子,两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
“王妃真好看呐,怪不得台吉每日再晚都要赶回去。”
“那是,要换了我有这样的美人每日在家等候,天上下刀子我也要赶回去啊。”
“你想得倒美,这样的美人也得是我们台吉这样的英雄才配得上,你算什么臭鱼烂虾。”
“刚开始被指婚的时候,台吉心里还一万个不乐意呢,那会儿天天黑着个脸,咱兄弟们都不敢惹他。”
“我看他现在啊,爱得要命,你看他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之前什么时候见过台吉这样开心?”
“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命中注定就要在一起的。”
……
林嘉言玩儿了没一会儿就累了,扶着膝盖直喘气。察哈尔大步上前,直接把人从雪堆里拔了出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
“好了,不玩了,该回去了。”
林嘉言趴在他的肩头,使坏把冰凉的手往他领子里塞,察哈尔却像没知觉似的,自顾自的往回走。
“不冷吗?”林嘉言直起身看他的表情。
“冷啊,”察哈尔扬了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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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夫人面前就不能怕冷。”
林嘉言扑哧笑出声,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耳语道,“小男人自尊心还挺强。”
“小男人?”察哈尔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你夫君小吗?”
“不小不小,你最大了。”林嘉言生怕被人看见,连忙求饶。
被她几句话撩得小腹滚烫,察哈尔忍不住长出口气,低声道,“要不是你身子不好,我真想……”
林嘉言立马老实了,生怕他一个克制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
她不知道察哈尔隐忍了多久,心道年轻人一开荤就这么不节制,真是太没有自制力了。
察哈尔就这样抱着她回了营地,沿途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回首。
“你放我下来。”林嘉言不好意思,在他怀里扑腾着腿。
“放你下来好给他们看个仔细?”察哈尔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上,不让别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加快速度回了帐子。
“明早之前路就能清理出来,我们明天就回部落。”察哈尔把林嘉言的鞋袜脱掉,攥住她冰凉的脚。
“嗯,冬天还会打仗吗?”林嘉言看着满屋的兵器,不敢想象它们落在皮肉上的样子。
“一般不会,天气恶劣,骑马出门都有失温的风险,大野部也不会挑这种时候来犯。”
“可汗会统一草原吗?”
林嘉言想到在河里投毒还差点掳走自己的大野部,心里就泛起一阵恶寒。
“不知道,”察哈尔眼神变得深邃,“但是这是我们俄日和世世代代的目标,如果父王做不到,就由我来,如果我做不到,将来还有察哈尔家族的子子孙孙,我们将永远为此而战。”
“嗯……”林嘉言拿起桌上的地图,她这几天闲来无事就研究地图,现在对草原的部落分布已经烂熟于心了,“为什么只有大野部喜欢来主动招惹?乞颜部和巴林部又是为什么没有归顺可汗呢?”
“大野部不满俄日和的约束,他们就是一群毒虫,想要什么就抢,看谁不爽就杀,这些年跟我们积怨已久,早已是生死仇敌。”察哈尔伸手抚了抚林嘉言的脖颈,似是在回忆那条已经消失的疤。
“那乞颜部呢?”林嘉言手指着额日和不远处的一片部落问道。
“乞颜……比较特殊,”察哈尔犹豫了一瞬,开口道,“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女人,名唤阿娜日。”
“我错了,这次肯定舒舒服服地带你去。”察哈尔抱住林嘉言低下头道歉。
看到察哈尔跟只大狗狗一样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林嘉言忍不住使劲在他头上揉了几把。
过了几天,等到林嘉言身体好些了,两人终于准备出发葛郡。
察哈尔给她裹了好几层棉袄,又披了两个厚厚的大氅,再用兜帽把她脑袋盖上。
“我走不动路了。”被裹成企鹅的林嘉言如是说道。
“骑马就行,不用你走路。”察哈尔把马鞍上也铺上了毡毯,才把人抱了上去。
“是得注意着点,言言身体刚好些,别又着了风。”都兰把林嘉言的外袍拉好,操心地不停叮嘱。
“知道了,我们走了。”察哈尔怀抱着林嘉言,一拉缰绳准备出发。
“路上当心,早点回来。”
察哈尔骑得很稳,像哄睡一般有节奏地摇晃,林嘉言被他抱在怀里昏昏欲睡。
听到喧闹的人声,林嘉言醒了醒神,艰难地扒开兜帽露出眼睛,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只见二人正打马步入一条热闹的街道,来往行人如织,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林嘉言转着脑袋,一双眼睛都不够看。
察哈尔走到一间酒楼前停下,门口的小二热情地过来牵马。
“台吉大人来啦,今天两位吗?”
察哈尔把行动不便的林嘉言抱下马,冲小二点了点头。
“哎哟姑娘小心,大人随小的来。”
小二引着二人去了楼上雅间,先上了一壶热茶。
“台吉大人还是老样子?”
“今天不饮酒,另加一份芙蓉鸡蛋羹和金丝御燕。”
“得咧,二位稍等。”
看到小二走了,林嘉言开始像剥洋葱一样解开自己的衣服。
“呼,好热。”
“可以了,留一件外衣,忽冷忽热最易伤风。”察哈尔按住她的手道。
“你常来?”听着察哈尔和小二熟稔的对话,林嘉言好奇地打量屋里的格局,她的座位靠窗,还能看着楼下热闹的车水马龙。
“嗯,这里离兵营不远,阿吉那没事就喜欢到这里来逛逛。”
“好热闹呀。”林嘉言趴在窗户上好奇地往下张望,来往人群中草原人和中原人各半,沿街的摊贩卖什么的都有。
“等到晚上还有灯会,到时候更热闹。”察哈尔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晚上?”林嘉言眼珠子转了转,“我们今天不回去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带你好好逛逛,看了灯会,我们明日再回。”
林嘉言笑眯了眼睛,开心地双手合十,“太好了,这条街我都想逛一遍。我们银子带够了吗?”
察哈尔没想到她还操心这种问题,宠溺道,“你只管挑就是了。”
“那我花多了你不会觉得我败家吧?”
“败家?”察哈尔回味了一下这两个字,想不出来她要买什么才算得上败家,“不会,本来就是带你出来逛逛的,喜欢什么买什么”
桌上很快被小二上满了一大桌各式各样的菜,看着满汉全席一样的阵势,林嘉言不由发愣,“这太多了吧,我们怎么吃得完?”
察哈尔把燕窝放到她面前,“你尽量吃,剩下的交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草原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养了几个月反而越来越瘦了。察哈尔有意带她来试试中原菜系,如果她喜欢,就把这里的厨子带回去,以后专门做菜给她吃。
“嗯……这个太油了有点腻,这个太干巴了噎得慌,这个太甜了吃不惯,这个太硬了啃不动……这个还不错。”
察哈尔一只手执缰绳,一只手搂着她,把人牢牢护在怀里。
风雪渐起,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二人一马,疾驰在草原上。
身下的异物感还是很重,林嘉言不适地挪了挪身体。察哈尔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伸手扒开兜帽,露出她的眼睛。
“醒了?”
“嗯……到哪儿了?”林嘉言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嘶哑。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下雪了?”雪花落在林嘉言长长的眼睫上,复又被她眨落。
“暴风雪还在后头,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回去。”察哈尔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
“咳……咳咳咳……”猛地吸了一口寒风,林嘉言冻得直发抖。
察哈尔把她的兜帽盖紧,把人捂在自己怀里包好,微微俯身,迎着风雪继续赶路。
阿吉那在岗哨值守,远远地看到一个黑点从风雪中向自己这边靠近。
“好像是台吉回来了。”阿吉那示意手下的人打开大门。
察哈尔直接疾驰进军营,在军帐前停下马。
“把屋里的炭盆点上,再加几床绒毯,准备驱寒的姜汤。”察哈尔一边指挥着身边的人,一边小心地把怀里的人抱下了马。
“这是?”
“好像是个姑娘。”
“你瞎啦,那是王妃,没看见台吉那么护着呢嘛。”
“我还没见过王妃呢,听说王妃长得像仙女下凡,今天终于有机会看上一眼了。”
“王妃先前帮咱们治好了伤寒,咱还没当面好好感谢过人家呢。”
“是啊是啊,我先去我先去。”
“别挤别挤,后面排着去。”
……
林嘉言坐在炉火边,靠着火苗温暖自己冻僵的手脚。
“阿嚏……太冷了。”草原的冬天冷得刺骨,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风雪大得看不清眼前的路,刚踏出的脚印转眼就被风雪抚平。
“雪太大,今天不能赶路了。现在军营里歇歇脚,等天晴了再回部落。”察哈尔倒了一杯姜汤递给林嘉言。
林嘉言端着姜汤暖手,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军帐。帐子四周摆满了兵器架,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矮几上放着羊皮地图,角落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现下上面被堆满了厚厚的绒毯。
“这是你在军营的住处?”
“嗯,比较简陋,已经很久没住了。”
自从林嘉言受伤后,察哈尔每天再晚也会赶回部落,已经很久不曾在军营里过夜了。
帐外人影憧憧,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
“外面怎么了?”
“没什么,大家对你比较好奇,不用理他们。”察哈尔往炉火里加炭,让屋里更暖和一点。
军营里全是大老爷们,他们吵吵嚷嚷地把察哈尔的帐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察哈尔掀开帘帐,沉声道,“都围在这里没事干了是不是,没事干的去把路上的雪给清干净,还嫌不累的就去草场上跑十圈。我数三个数,要是还看见有人堵在这里,一人赏三十军棍,一……二……”
不得不说将士们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候执行力还是强的,察哈尔三还没出口,围堵的人群已经作鸟兽散。
林嘉言好奇地从门缝向外张望,刚刚还水泄不通的门口,顷刻间空无一人。
“看什么,不冷吗?”察哈尔带上门,把她抱回火炉边。
“你好凶啊。”
察哈尔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狠厉,林嘉言缩了缩脖子。
“不是冲你,”察哈尔眼神变得柔和下来,大手搓了搓林嘉言的后颈,“还疼吗?”
林嘉言下意识动了动腿,被填满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