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美文故事>

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全本阅读

2025-02-02 12:24:32人气:0编辑:翻土豆儿兰泽

清晨。燕州总兵府。“小姑姑,您还是不愿和我们一起回京吗?”沈妙澄已是梳洗停当,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长裙,外面系着一件银色的鹅绒斗篷,衬着她肤白胜雪的一张脸,既...

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全本阅读
清晨。

燕州总兵府。

“小姑姑,您还是不愿和我们一起回京吗?”沈妙澄已是梳洗停当,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长裙,外面系着一件银色的鹅绒斗篷,衬着她肤白胜雪的一张脸,既清丽又保暖。

沈英月望着面前的侄女,却是又一次摇了摇头,告诉她:“澄儿,我要在燕州等着大将军回来。”

“小姑姑……”沈妙澄眸心微怔,只觉心酸难言,不等她说话,沈英月已是抚上她的面容,又是说了句:“倒不单单是为了大将军,姑姑的陪嫁侍女青儿眼下还在漠格,至今也没消息,姑姑只盼着大将军能把她救出来,才能安心回京。”

沈英月说完,便是微微垂下了眸子,隔了一会儿才道:“还有图归糜,他是青儿的夫婿,当初,也是他掳走了你……”

看出了沈英月眼中蕴着愧疚之色,沈妙澄忙道:“小姑姑,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在漠格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就算图归糜掳走可我,可你也并不知情,你不要自己怨自己。”

“澄儿,姑姑多谢你了。”沈英月听得沈妙澄这番话,心底登时一暖,她微微笑了,握住了沈妙澄的手。

“小姑姑,那我和高公公这就回京了,你要多多保重。”

沈英月点了点头,她一路将沈妙澄送到了门口,看着沈妙澄的背影,她却是突然抬起眼睛,喊了句:“澄儿……”

沈妙澄回过眸子,见沈英月走到了自己面前,她的眼眸雪亮,只看着沈妙澄的眼睛,低低的问了句:“澄儿,你和小姑姑说句实话,你心里,可有大将军?”

闻言,沈妙澄一惊,当即道:“小姑姑,您怎么会这样问?”

“回答我。”

沈妙澄摇了摇头,道出了两个字:“没有。”

沈英月似是舒了口气的样子,她望着面前的小侄女,温声道:“有你这句话,姑姑就放心了。澄儿,你还年轻,这世间有大把大把的好男儿随你挑选,可只有大将军,你让给姑姑,好吗?”

“小姑姑,”沈妙澄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沈英月殷切的目光,终是言道:“我自然不会和您抢,可他,他也不是我的,他的那些妻妾还在京城等着他呢。”

“没关系,”沈英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只要你答应了小姑姑,小姑姑就安心了。”

沈妙澄心下微微叹息,只上前抱了抱沈英月的身子,又叮嘱一旁的仆妇们好生照顾她,自己方才领着王孝薇等人离开了总兵府。

望着侄女的背影,念起她即将回到京城,再不会在梁世中跟前打转,沈英月心里不为人知的松了口气,轻轻地念了句:“她终于走了。”

高公公已是领着侍从在府门外候着了,待沈妙澄出来后,高公公顿时迎上前,将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送到了沈妙澄手里,温声道:“公主快上车吧,吃的用的老奴都安置好了。”

沈妙澄点了点头,快上车时,她的目光却是情不自禁的向着军营的方向看去。

见状,高公公便是微笑道:“公主可是舍不得萧少帅了?”

“才没有,”沈妙澄连忙道:“我是舍不得许清寻,好容易才瞧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女将军,可话还没和人家说两句,我就要回京了。”

“公主安心,等这一仗结束,皇上定会召她进京觐见,论功行赏的。”高公公安慰道。

沈妙澄轻轻地“嗯”了一声,想起萧骏生,她的眼瞳微微黯然,只将那一股惆怅压下,掀开帐帘钻进了马车。

驿站。

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赶了一天的路,虽说马车中吃的用的俱是不缺,高公公怕她生闷,甚至还备下了一些女孩家喜欢的小玩意,可沈妙澄却还是闷得发慌,等到了驿站,只觉浑身都被颠的要散架了般,只让人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刚换好衣裳,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沈妙澄听着,便是带着王孝薇一道向着外面走去。

刚到大厅,就见一个传令兵嗓音沙哑,身上似乎还带着鲜血,与驿站中人道:“快去遣人传书回京,大将军与萧少帅联手御敌,率领大军向着漠格草原逼近,生生逼得漠格人后退了三十余里,此战大捷!”

他的声音刚落,驿站诸人无不欢呼,那传令兵似是口渴的紧,待一碗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后,他的面色微微一黯,与驿站中的人继续道:“最后,莫忘在信中再加一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

听着这一句,沈妙澄眸心大震,顿时从廊后冲了出来,与那传令兵颤声道:“大哥受了重伤?他是如何受的伤?哪里受了伤?”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那传令兵似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待见周围的人行下礼去后,他方才醒悟般,向着沈妙澄道;“小人见过昭阳公主。”

“你快和我说清楚了,我大哥怎么了?”沈妙澄着急的厉害,眼中已是迸出了泪花,待高公公赶来后,就见沈妙澄苍白着一张脸,眼瞳中满是慌乱与惊惶之色,只将驿站里的人指使着团团转,命他们立刻备马,她要去找沈元灏。

“公主……”高公公慌忙拉住了沈妙澄,他心知沈妙澄素来与兄长感情深厚,此时听得沈元灏受了重伤,她定是焦急万分。

“我不回京了,快送我去前线,我要去看大哥……”沈妙澄焦急不已,只一面哭,一面和高公公道。

“快去备车,老奴亲自护送公主。”高公公望着沈妙澄的泪水,当机立断,向着一旁的侍从吩咐道。

军营中。

因着失血过多的缘故,沈元灏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半倚在塌上,看起来颇为虚弱。

他本在闭眸养神,却听得外间传来一阵喧哗,他睁开眸子,刚欲吩咐一旁的护卫外出查看,却见帐帘一闪,一道纤柔的身影已是从外面闯了进来。

“大哥!”沈妙澄眼圈通红,待看见沈元灏后,便是扑到了他怀里,刚抱住了他的身子,便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传信的人说你受了重伤,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你大哥挂了?”沈元灏唇角浮起一丝虚弱的笑意,他捧起妹妹的脸庞,微叹道;“不是让你跟高公公回京,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你受了重伤,我哪里能走,”沈妙澄的目光在兄长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慌乱道:“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了伤?严重吗?随行的御医怎么说?”

沈元灏握住妹妹的手,与她道:“不碍事,只是肩上中了一箭,已经没事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上战场的吗?”沈妙澄见哥哥虽是面色苍白,可言语如常,显是如他所说那般并无大碍,才微微放下心,可这一放心,便是气恼了起来。

“梁世中和萧骏生上阵杀敌,你大哥却待在后方乘凉,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皇家的脸面都要被我给丢尽了。”沈元灏微微一哂,似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只疼的吸了口气。

沈妙澄瞧着顿时心疼,只嚷着:“你快把伤口给我看看。”

“多大的丫头,也不嫌害臊。”沈元灏摇了摇头,对这个妹妹既是无奈,又是疼惜。

“公主别担心,殿下的确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曾伤着筋骨,”一旁的幕僚亦是开口,语毕,那幕僚顿了顿,又是说道:“这次倒多亏了大将军,若不是大将军及时拉了殿下一把,这一箭只怕……”

听着幕僚的话,沈妙澄心里一惊,她望着面前的兄长,轻声问道:“大哥,是梁世中救了你?”

沈元灏眸心深谙,只点了点头。

天色一分分的暗下去,崖底越发冷的刻骨。

梁世中伸出手探上沈妙澄的额头,顿觉触手一片滚烫,她还在发烧。

男人拧起剑眉,眸心更是透出一股严峻的神色,他向着外面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沈妙澄,梁世中当机立断,将自己脱下的那件外衣为沈妙澄穿在身上,而后背起了她的身子,向着洞外走去。

“梁世中,你要带我去哪?”沈妙澄从昏睡中渐渐清醒,她的烧一直没有退,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就连声音也是微弱的。

“带着你前面找路。”梁世中道。

“我哪也不想去。”

“再不走,你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梁世中眸心一沉,他头也未回,和沈妙澄道。

“你把我丢下,你自己走吧,我不要你救我。”沈妙澄趴在他的背上,刚要挣扎着支起身子,便是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又是趴了回去。

“别说孩子话。”梁世中顿了顿步子,见沈妙澄又是乖乖趴了下去,方才继续向前走去。

“梁世中……”沈妙澄又一次有气无力的喊他。

“嗯?”

“梁世中,你是不是有很多小妾?”沈妙澄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变得雾蒙蒙的,她趴在那儿,却是突然问了这句话来。

“是,”男人答的干脆,“有些是皇上赏的,有些是部下送的,也有些是打完仗,敌国上贡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整天在燕州打仗,你养这么多小妾,不怕她们给你戴绿帽子吗?”沈妙澄的眼里浮起一丝好奇,只让那一张苍白的病容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你这脑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梁世中蹙了蹙眉,低声斥了句。

“梁世中,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沈妙澄又问。

“这我倒没有想过,”梁世中黑眸微顿,沉声道:“对我来说,那些女人和金银玉器并没什么区别。”

“我阿爷也有很多的妃子,有好多人在宫里待了一辈子,都没见过我阿爷一面,就那样从少女熬成了老妇,”沈妙澄的声音低微,却仍是脆弱动听,“我听高公公说,民间有很多男人都娶不起媳妇,可你们这些人娶了正妻,还要再娶那么多小妾,娶了又不好好对待她们,你们……你们真的可恶。”

“你这是将皇上也骂了进去?”梁世中哑然。

“我阿爷是个好父亲,可他不是个好夫君。”沈妙澄轻声道,“就算阿娘贵为皇后,也要天天看着他亲近别的妃子,阿娘可怜,那些妃子也可怜,你说,是不是都是你们不好?”

梁世中听了她这番话,便是淡淡笑了,他微微点头,说:“是,都是我们不好。”

“梁世中,”沈妙澄看着男人冷峻沉毅的侧颜,“如果我走不出去,如果我死在这儿,你就自己出去吧。”

“别瞎说。”男人斥道。

“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沈妙澄头晕的厉害,只觉自己就连呼吸间都是热腾腾的,烧的她难受。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娶了我小姑姑,虽然这样会对不起梁夫人,可小姑姑实在太可怜了,她在漠格吃了十年的苦,你娶了她,好好对她,别让你那些小妾欺负她,可以吗?”

“你现在生着病,我不和你计较。”梁世中听得她要自己做她的姑父,面色便是沉了下去。

“梁世中……”沈妙澄还在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可不等她说完,却是一股倦意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天旋地转起来,就连男人的侧颜也是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合上眼睛,就那样趴在梁世中的背上晕了过去。

“丫头?”梁世中停下步子,向着身后喊道,沈妙澄却仍是沉沉睡着,她的呼吸滚烫,不时从梦中说出几句呓语,却也全是胡话。

梁世中心头一沉,只加快了步子,向着前方走去。

邵子成蹲在崖顶,向着峡谷下看去,但见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分明。

邵子成面色严峻,只起身向着一旁的宝马走去,他伸出手抚上了马背,与一旁的部下开口道:“追风向来极通人性,它这次跑回营将咱们带到此处,大将军一定是在这附近。”

“追风一直在此处嘶鸣,会不会是……大将军他摔了下去?”不知是谁吐出了一句话来,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是变了脸色。

“命人拿绳子来,”邵子成的黑眸向着深不见底的崖底看去,一字字的开口:“我要去崖底探个分明。”

沈妙澄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就见自己身处一间四处透风的小木屋中,她的身下垫着一块不知是什么毛皮的褥子,透着一股子膻味,而在她身上则是盖着一件厚实的外衣,还是梁世中的那件衣裳。

她浑身无力,喉中又干又疼,待嗅到那一股米香时,她的眼眸一动,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噜了起来。

除了在崖底吃下去的那几个果子,她已是许久不曾吃过东西了。

男人进屋时,就见沈妙澄眼巴巴的躺在那里,看着他进来,她的眼睛一亮,只悄悄咽了口口水。

梁世中伸出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见她的额头不复夜间那般滚烫,遂是微微放下了心。

“梁世中……”沈妙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哑声问他,“这是在哪儿?”

“在山里找到的屋子,看样子像是猎户住的。”梁世中道。

“你在煮粥吗?”沈妙澄饿的头晕眼花,忍不住问道。

“鼻子还挺有用,”梁世中的黑眸中浮起淡淡的笑意,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了沈妙澄面前,“将这碗药喝了,我就把粥端来。”

“这是什么?”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东西,沈妙澄顿时缩了缩身子。

“从山里采的药,快点喝。”梁世中催促。

“你这药,会不会毒死我?”沈妙澄一脸的不信任,若说梁世中带兵打仗她兴许觉得还行,可他采的药有谁敢喝?

梁世中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一语不发,只将那碗药端了起来,面不改色的喝了两大口,方将那碗递了过去,吐出了两个字:“喝吧。”

沈妙澄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实在是喝不下去,她刚欲躲开,却见梁世中倾下身子,似是要将药汁给她硬生生的灌下去,她害怕起来,只赶忙道:“你别过来!”

梁世中停下了动作,沈妙澄终是将药汁从他手中接过,只闭着眼睛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见她将药喝完,男人眼底浮起一丝满意之色,他端来了一小碗米粥,送到了沈妙澄唇边。

看着那少的可怜的一碗粥,沈妙澄的眼中浮起一丝失望,小声道了句:“就这么点儿。”

“先喝了再说。”梁世中并不曾说自己找遍了整座木屋也只寻到了这一小把米,便为她煮了这么一小碗粥出来。

待沈妙澄喝完,梁世中看着她的眼睛,叮嘱道:“你先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一小碗热粥下肚,沈妙澄的精神好了不少。

“去抓野味,给你炖汤喝。”梁世中说着,只伸出手似是想要抚上沈妙澄的面容,可不等触到她的肌肤,他的手到底还是停在了半空,他顿了顿,终是自嘲一笑,大步离开了屋子。

沈妙澄是被鸡汤的香味诱醒的。

“你真抓到鸡了?”看着面前的那一碗野鸡汤,鸡翅与鸡腿堆只将那一只碗满满当当的,透着浓浓的鲜香。

“这山里别的不多,野鸡野鸭倒是不少。”梁世中担心烫着她,只为她端着碗,见她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黑眸中便是有淡淡的暖意划过,继续和她道:“还给你抓了只兔子,等你病好了,可以留着解闷。”

沈妙澄抓起一只鸡腿,只啃得津津有味,待那一只鸡腿啃完,见男人仍是看着自己,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梁世中,你吃了吗?”

“你先吃。”梁世中吐出了三个字。

“梁世中,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承你的情了,”沈妙澄咬了一口鸡翅,和他道:“等我回到京城,我还会在父皇和母后面前告你的状。”

“告我轻薄了你?”梁世中淡淡嗤笑,“正好,我可以借此事求皇上把你嫁给我。”

“你不可理喻!”沈妙澄将鸡翅扔回了碗底,溅起的鸡汤落满了梁世中的衣袖。

梁世中却不以为忤,他仍是端着碗,与沈妙澄说了句;“吃吧。”

“我,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小姑姑的事?”沈妙澄却不吃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只隐约想起自己在路上与他说过的那些话来。

“你不是让我做你姐夫就是做你姑父,是吗?”梁世中听她提起此事,脸色便是冷了下去,只盯着她的眼睛道。

“淑荣姐姐你就不要妄想了,她才不愿跟你,只是小姑姑……”沈妙澄想起沈英月,心里便是浮起一阵心酸,她似是下定了决心,只迎上了梁世中的目光道:“你救了小姑姑,小姑姑倾心于你,你必须娶她。”

天色渐渐暗了,纷纷扬扬的飘下了雪花。

沈妙澄一双手冻得通红,几乎连那缰绳都快要攥不住了一般。

“马儿,你快走,再不走,咱们可要冻死在这儿啦。”沈妙澄驱使着骏马,那马儿却只是打了两个响鼻,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渐渐地,沈妙澄的风帽上,眼睫上,都是落下了细细的雪花,四下里苍茫一片,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

沈妙澄不免有些害怕,正满心惶然时,却听一道马蹄声自身后响起,她愕然的回眸,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骑着骏马,自风雪中向着自己驰骋而来。

赫然是梁世中的身影。

沈妙澄的眸心有瞬间的凝固,她怔怔的看着那一道英气磊落的身影,看着他又一次如同天神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每当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会这般从天而降般的出现,义无反顾的向着自己冲来。

“怎么又是他。”沈妙澄不知为何只觉鼻子有些酸涩,她喃喃的吐出了这句话,待梁世中的身影靠近了些,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她慌忙转过身,又一次拼命的驱赶着身下的骏马。

见那马儿仍是慢吞吞的迈着步子,沈妙澄着急起来,只取下自己发间的玉簪,向着马臀处扎了下去,那马儿吃痛,顿时一记嘶鸣,只高高的扬起蹄子,险些将沈妙澄摔了下去,接着便是如同发了疯般向着前面跑去。

沈妙澄哪曾经过这般阵仗,只被那发狂的马儿颠的头晕眼花,她遥遥听着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对着她喝道:“攥紧缰绳!”

她只觉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子吹在脸色打的人生疼,她的一双手已几近冻得麻木,她看着那马儿载着自己冲上了山顶,她已经越来越攥不住那缰绳了!

那马儿似是跑发了性子,竟是越跑越快,有好几次都是险些将沈妙澄从马背上甩下去,沈妙澄小脸煞白,她看着前方霍然出现了一道峡谷,她手忙脚乱的去攥缰绳,却压根拉不住那发了野性的骏马。

梁世中一直紧追其后,待看见那一道峡谷时,男人的瞳孔一阵收缩,他看着那匹马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竟是高高扬起了前蹄,腾空越过了那道峡谷,而沈妙澄的身子则如一只纸鸢般,从半空中向着峡谷深处落了下去。

沈妙澄发出了惊叫,在落进峡谷的瞬间,她的一双手慌乱的抓住了崖壁中的一株松枝,她抬眸向着峡谷上看去,就见男人已是策马赶了过来,看见他,沈妙澄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惊慌失措的喊着他的名字:“梁世中……”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那一株松枝已是断裂,见沈妙澄复又向着崖底摔去,梁世中面色一变,竟是凌空从马背上跃起,跟着跳了下去,他一举搂住她的腰,将她护在了怀里。

两人下落的速度极快,沈妙澄愕然的望着面前的这个男子,话音中已是含了两分茫然与惊惶,“你,你怎么也跳下来了?”

梁世中一语不发,只一个用力,将沈妙澄的身子转到了自己上方,欲用自己的后背为她挡住那一股下坠之势。

那峡谷细长,崖壁间长满了粗粝的藤蔓,梁世中一手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待两人落到山腰处时,男人黑眸一沉,只空出一只手攥住了蔓条,终是将那一股下坠之势生生止住。

沈妙澄回过神来,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见两人的下坠之势停了下来,她向着梁世中看去,小声喊了他一句:“梁世中?”

梁世中向着她看去,他看着她隐在风帽中的小脸上满是苍白与惊慌之色,犹如洁白的梨花洒上了细细的微雨般,他仍是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手紧紧攥着那藤蔓,缓缓的往下滑着身子。

“别害怕,到崖底就没事了。”

他看着她,只觉所有斥责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望着她那双小鹿般澄澈的眸子,只令他所有的怒火都是消匿于无形,待他开口,声音已是含着几分安慰,几分低哄。

沈妙澄向着峡谷上看去,但见雪花茫茫,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才是真真切切的,让人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崖底处寒风嗖嗖,沈妙澄只冻得不住地打着哆嗦,梁世中寻到一处山洞,虽是避风,却格外的湿冷,男人外出找了一圈,却见树枝树叶俱是被雪水打湿,竟是寻不到能够生火的东西。

梁世中回到山洞,就见沈妙澄依偎在一角,整个人都是缩成了一团,他看着,便是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为她披在了身上。

沈妙澄哆哆嗦嗦的向着男人看去,见他将外衣给了自己后,身上只着一件里衣,她的牙齿打着颤,小声问了句:“你,你不冷吗?”

“我不冷。”梁世中将外衣为她掖好,看着她的眼睛吐出了三个字。

男人的外衣宽大而厚实,沈妙澄只恨不得将身子全都隐进去,可即使如此,她却还是冷的发抖。

“还没问你,你跑什么?”梁世中盯着她的眼睛,微微蹙起了眉头。

听着梁世中的话,沈妙澄的眼圈微红,冲着他道了句:“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梁世中挑眉:“因为我欺负了你?”

“你也知道你欺负了我,”沈妙澄想起他的轻薄,泪水便是冲上了眼眶,“你不要觉得你跟着我跳下来我就会原谅你了,不管你怎么做,你都是个登徒子!”

梁世中听着她这句话,却是微微笑了:“和一个登徒子呆在这见不到人的地方,你不怕么?”

沈妙澄微怔,不等她回过神来,却见梁世中已是动手解开了自己的里衣,露出了男人精壮并布满了伤疤的胸膛。

“你,你做什么?”沈妙澄看着他的动作,只惊得目瞪口呆,向着后面躲去。

梁世中也不说话,长臂一揽,已是将她一把抱了过来,捂在了自己怀里。

“不想被冻死就别乱动。”沈妙澄刚欲挣扎,男人已是低声喝出了一句话。

沈妙澄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眸子漆黑,只深深地看着她,他胸膛上的暖意源源不断的暖着她,他的手一直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却并未带着情谷欠,而是满满的怜惜。

沈妙澄的脸红了起来,她挣着身子,和梁世中道:“你放开我!”

梁世中却不曾松手,他望着怀里的小公主,低声道:“你迟早都是我的人,不必害羞。”

“谁是你的人!”沈妙澄听到这一句话,便是哭了起来,“我要告诉父皇,你这样欺负我!”

“别哭,”梁世中黑眸灼热,与她道出了三个字:“我娶你。”

“我才不要嫁给你。”沈妙澄抽噎着,伸出手就要向着他打去。

“为什么?”梁世中握住她的细腕,他的眸中透着暗光,一字字的问道。

“你有老婆有孩子,我不要去凑这个热闹,而且你嚣张,跋扈,你欺负我阿爷,也欺负我大哥,你还欺负我,我就算嫁给贩夫走卒,也不要嫁给你!”沈妙澄一口气将这些话全部说了出来,到了后来,只不住的流泪。

作为一个公主,被他亲过了,也被他抱过了,到了如今,就连身子也要被他看过了,沈妙澄的泪水越来越多,只觉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

梁世中伸出粗粝的手指,为她将那些泪水拭去,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方才叹了口气,低低的喊了一句:“傻孩子。”

夜渐渐深了。

沈妙澄哭了良久,终是挡不住倦意与困意,睡着了。

梁世中仍是抱着她,用自己的外衣为她盖得严实,睡梦中的沈妙澄掩下了平日里的骄纵,她安安静静的睡着,长长的睫毛又黑又长,白皙的皮肤像是雪做的,透着一股异样的温柔,让人瞧着,心软的不成样子。

梁世中按奈不住的抚上了她的面庞,想俯身去亲她,却又觉得自己可笑,他看了她片刻,终是坐直了身子,合上了眸子闭目养神起来。

上一篇:仲夏夜之梦by上官梦夏斯年全章阅读

下一篇:返回列表

注:本文部分文字与图片资源来自于网络,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立即后台留言通知我们,情况属实,我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删除,并同时向您表示歉意
相关文章

辽ICP备2024029792号-1

本站为非盈利性个人网站,本站所有文章来自于互联网,版权属原著所有,若有需要请购买正版。如有侵权,敬请来信联系我们,我们立即删除,侵权联系2091954910@qq.com下架。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