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金钏叮当作响。檐角忽有黑影掠过，顾青衫袖中银针破空而出，却只钉住半片枯叶。叶脉间渗出猩红，竟像是人血。“顾公子请看这个。”侍女颤抖着呈上一方丝帕，帕中裹着半枚...
间金钏叮当作响。檐角忽有黑影掠过，顾青衫袖中银针破空而出，却只钉住半片枯叶。叶脉间渗出猩红，竟像是人血。
“顾公子请看这个。”侍女颤抖着呈上一方丝帕，帕中裹着半枚青铜令牌，饕餮纹路间沾着冰渣，“今晨在后花园井边发现的……”
顾青衫翻转令牌的手陡然顿住。饕餮双目处两道刀痕交错——这正是七岁时师父教他认过的图案。当年柳如眉抱着高烧的他连夜逃出金陵城，追兵箭矢上刻的，便是这“影阁”印记。
4 竹海杀机
五日后，顾青衫在城东竹林截住了那个取血的灰衣人。对方蒙面巾下传来沙哑笑声：“小子，你可知影阁要杀的人，从没有活过三更的？”
竹叶簌簌而落，化作漫天碧刃。灰衣人双掌翻飞间，竟将细雨凝作冰锥！顾青衫青竹剑点地跃起，剑锋扫过竹节时突然醒悟——这不是中原武功，是塞外寒月宗的“凝冰诀”。
“萧无痕派你来做什么？”他故意喊出影阁主名讳，果然见对方招式微滞。趁此破绽，剑尖挑开对方面巾，露出的却是张布满毒疮的脸。
“你居然知道阁主……”灰衣人突然凄厉大笑，七窍中窜出幽蓝火焰，“可惜晚了！蛊母已入苏家血脉，今夜子时……”
话音戛然而止。顾青衫望着地上焦黑的尸体，忽然想起苏烟雨腕间金钏——那上面錾刻的缠枝莲纹，与影阁令牌边缘的花纹如出一辙。
暴雨倾盆而至时，他浑身湿透地撞开苏府大门，却见前厅灯火通明。苏烟雨端坐主位，指尖正轻轻抚摸着一柄镶嵌冰玉的短刀。二十余名黑衣死士跪在阶下，他们的佩刀与灰衣人尸体旁的冰锥，泛着同样的寒光。
“顾公子比我想的回来早些。”她抬眼轻笑，眸中雾气比云梦泽的烟雨更朦胧，“不如猜猜看，苏家三十七口人命，够不够换你师父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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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师徒决
柳如眉的竹屋在火光中坍塌时，顾青衫正被铁链锁在苏家地牢。玄铁打造的锁链上结满冰霜，腕骨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十岁那年——师父握着他的手在雪地练剑，说江湖中最冷的不是风雪，是人心。
“你师父用二十年藏住前朝太子的遗孤，倒是费心。”苏烟雨的声音伴着香风飘来，她身后侍卫捧着的鎏金托盘上，赫然摆着柳如眉从不离身的青玉药杵。
顾青衫喉间泛起血腥味。原来苏老爷中的根本不是冰魄蛊，那不过是引他入局的幌子。真正被种蛊的是苏烟雨，她每夜子时发作时需要的不是人血，而是柳如眉独门炼制的“朱雀丹”。
“萧阁主十年前就发现药王谷传人隐居云梦泽。”苏烟雨俯身捏住他下颌，金丝护甲划过渗血的唇角，“你以为相遇是偶然？从你救我那刻起，走的每一步都是影阁的棋。”
地牢外忽传来喊杀声，顾青衫在混乱中听见熟悉的刀鸣。铁链断裂的刹那，李长风的吼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顾兄弟快走！柳先生用朱雀丹作引，把影阁杂碎都引去后山了！”
顾青衫夺过侍卫佩剑冲出地牢时，夜空正被火把映得血红。后山断崖处，柳如眉的白衣已染成赤色，脚下躺着七具影阁高手的尸体。萧无痕的黑铁面具在火光中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与顾青衫三分相似的眉眼。
“好一出师徒情深。”萧无痕的剑尖滴着血，缓缓指向柳如眉心口，“姑姑，当年你抱着小太子跳崖假死，可想过今日？”
6 断崖诀别
柳如眉的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的目光越过萧无痕，落在顾青衫身上。那一瞬，顾青衫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雪夜——师父握着他的手，教他写下“青衫”头微震。云梦泽苏氏是百年望族，传闻苏家宅邸雕梁画栋堪比王侯，门前石狮口中含的夜明珠能照彻半条长街。只是这般煊赫的家族，怎会冒雨来这荒山野岭？
“家父三日前突染怪病，城中名医皆束手无策。”苏烟雨解下腰间玉佩双手奉上，羊脂白玉上赫然刻着“悬壶”二字，“听闻先生二十年前持此玉救过江南瘟疫，烟雨斗胆求您出山。”
柳如眉未接玉佩，反而侧身让出药柜阴影：“青衫，取三支银针来。”
顾青衫会意。师父这是要试苏家诚意——悬壶玉虽是医家至宝，但二十年前那场瘟疫里，持玉求救的十三位贵人，最终活下来的不过三人。柳如眉的规矩，向来是先见病，再见人。
苏烟雨却突然踉跄半步。顾青衫眼疾手快扶住她手腕，指尖触到脉象时瞳孔骤缩：“你中毒了？”
少女掌心三道青黑纹路正缓缓向心脉蔓延。柳如眉突然冷笑：“好个一石二鸟之计，苏小姐不妨直说，令尊中的可是‘三更寒’？”
3 夜探苏府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顾青衫跟着苏家马车驶入云梦泽城西。隔着纱帘望去，苏府朱门两侧灯笼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连守门家丁的面色都透着灰败。
“自半月前父亲昏迷，府中已有七人暴毙。”苏烟雨引他穿过回廊，绣鞋踏过青砖时带起细碎铃响，“死状皆是浑身结霜，口中含冰。”
顾青衫在苏老爷榻前站定时，烛火突然摇曳如鬼手。床幔间传来细碎冰晶碰撞声，老者面庞笼罩着一层薄霜，眉梢竟凝着细小的冰棱。
“不是三更寒。”他掀起锦被一角，苏老爷右手小指赫然缺失，断口处血肉晶莹如琉璃，“这是北疆巫教的‘冰魄蛊’，需以活人精血为引。下毒之人就在府中，且每日都要取人一指。”
苏烟雨猛地攥住袖口，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