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久没碰过了,因为是他开的烟,所以才抽完的。”江绾烟用手扶住额头,似乎是贫血了。“你情绪不好,他跟你说了什么。”陆启林将江绾烟的一缕发丝顺到脑后,随口问道...

“嗯,好久没碰过了,因为是他开的烟,所以才抽完的。”
江绾烟用手扶住额头,似乎是贫血了。
“你情绪不好,他跟你说了什么。”陆启林将江绾烟的一缕发丝顺到脑后,随口问道。
“没什么。”
江绾烟不愿说,陆启林也没再问,而是以揽着她的姿势站了好一会儿。
他怀中有一丝淡淡的茶香,清新而醉人,她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她的怀抱有丝丝醉人感,不愿离开。
但不知怎的,脑子中突然闪过方才赵以诚在里头的那副样子,她便推开了陆启林,咳了两声道:“我们回去吧。”
他眼中全是深意,但并未多语,只是把她扶进了副驾驶座,为她系好安全带,披上来时带的那件外套。
她的手冰凉,小脸没有一点血色,在夜间显得有些吓人。
随后,他没有马上进车里,而是靠在门边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今晚的月亮很圆,周边的星子也十分闪,在这繁华的滨城已经很是少见了。
夜风有些大,吹得周边树叶沙沙作响,这市局附近人烟稀少,很是冷清,本应该是怪吓人的,但陆启林却觉得十分轻松。
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再回头时,车里头的人已经睡着了。
借着路灯也能看出她睡的很不安稳,身体缩着,眉头皱的厉害,想必一定是在为那里头的人发愁。
他摸出根烟,将它点燃,那是她最讨厌的牌子的味道,可却是他最喜爱的。
他知道,不论从哪方面看,他们俩,都是天生不和。
他眼眸里暗涌着一些情绪,不动声色的抽完了半包,再看表,已过零点。
他是个很自律的人,知道烟伤脾肺,所以除非有公事烦心或是交际场合之外,他很少碰。
今日却破戒了。
——
波浪大卷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和职业套装,缓缓走进赵以诚被关押的那地方。
她敲了敲铁门,唤了一句:“赵先生。”
赵以诚猛的抬头,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面孔,但打量半天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女人一笑,红唇十分显眼:“早听说赵先生的面貌十分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是可惜了,不该在这地方受罪。”
赵以诚一下子想起来,这是陆启林身边的那位金牌秘书,柳深。
他一下子像被人从地洞里挖出来一般无面。
江绾烟的丈夫身在高位,而他却是如此境地,即便有江绾烟的那份情谊在他身上,可心里被埋藏的那份自卑再还是掩盖不住。
嫉妒,羞辱,愤恨,等情绪全都冒了出来:“要是专门来替你老板嘲笑我,那你可以回去了。”
柳深像是看懂了赵以诚的无地自容,也不为难他,装作叹气:“我们陆总实在是有些担心您的状况,今天本想跟太太一起进审讯室来看您,但碍于关系便还是没有进来,所以现在特意派我来慰问慰问,您别多心了。”
赵以诚语气并不好,冷笑道:“慰问?我看是奚落才对。”
柳深笑了:“当然不是,准确说,我们陆总是来救您出去的。”
赵以诚皱眉,望着柳深。
柳深不再卖关子,上前两步,在赵以诚耳边说了番话。
——
陆启林抱着江绾烟回了陆家老宅,却发现灯火通明。
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齐茵和楼依。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茵站起来,走向他们,可一走近他们,便捂住了口鼻:“好浓的烟味,这女人可是又去夜店那等地方了?”
见江绾烟睡着了,齐茵毫不客气的称呼她为这女人。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媳妇,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守妇道,四处拈花惹草,给陆家抹黑!
“绾烟心情不好,我带她出去转转罢了。”陆启林显然也没想着与齐茵多说什么,抱着她直接上楼。
齐茵走在陆启林身后,不依不饶:“启林啊,你脾气好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不能一味的忍让她,有妈有陆氏在背后跟你撑腰,她终究是不敢做什么的。”
陆启林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面上还是恭顺:“知道了。”
“而且,你都冷了楼依这么多天了,她好歹是客人,不该如此对她,别让楼家人下次来了,以为我们家的人亏待她呢。”齐茵见陆启林把江绾烟放在了床上,站在门外继续念叨。
见陆启林没搭理她,齐茵自然是不爽快,又走进来道:“启林,你有没有听妈说话?”
陆启林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还有一事,妈现在就跟你说了,你也劝劝她,叫她早些准备孕,知道吗?我说的话,你这个好老婆可是一句都不听,还跟我甩脸色。”
齐茵铁青着脸,越想越气。
她想清楚了,这孙子生下来就由她带,陆启林依旧操心公司上的事,即便是其弟陆启新回来了,也不怕被抢家产。
“嗯,我会劝她的,您快回去休息吧。”陆启林依旧惜字如金。
齐茵见没什么话好说了,只白了江绾烟一眼,边走边小声念叨:“要是当年我们家跟楼家订婚,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多烦心事。”
……
陆启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对于齐茵,他能做的只是尊重,即便她说的话再怎么不中听,他也不能有什么不满的神情。
他冲完澡,便去了书房一趟,处理柳深给他的文件和合同。
他最近在滨城的北处看中了一块地,那块地原先的负责人也有意转让,不过据说负责人与江氏的董事长,也就是江绾烟的爸爸交好,据说江氏对这块地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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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在必得了。
外界对于陆家和江家一直颇有谣言,两家虽为亲家,但在一些大生意面前还是会明里暗里的争夺一番。
那闭眸,拿起桌上的玉佩,细细理着上面的纹路,似乎在想着这件事的对策。
手机此时却收来一条短信。
陆总,事已办妥。
陆启林睁眼,修长的指尖在手机上回了几个字。
做得不错。
那边过了两分钟,再次回了一条。
陆总,晚安。
“最讨厌你自作多情,才不是因为你。”
江绾烟瞪他一眼,把屁股往左边车门移,意图离他远点。
陆启林笑了一声,像是在笑她的幼稚。
半晌,她又强调:“还有,我没作践自己。”
陆启林倒也不拆穿,只是说:“那就好。”
车上又恢复了寂静,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司机似乎都察觉到了车内的尴尬,开始放音乐,并把音量调大。
有了音乐的缓冲,好了许多。
由于江绾烟的强烈要求,他们便没有再陆家老宅住下去,车子随着江边一直开到了陆家。
停好车后,江绾烟率先下车,跑回了家中。
回到主卧,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杂志。
果然还是自己睡舒服,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天知道她在陆家老宅怎么度过的,动也不敢动太多了,缩着身子,好不自在。
正这么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陆启林走了进来。
江绾烟心里一紧,缩进被窝:“你干嘛?”
有了上次调戏他不成功被反噬的一次经历,她对他还是有点戒备的。
陆启林站在门边,好像没打算进来,他看江绾烟一脸防备,便笑着问:“怕我?”
江绾烟意识到自己太明显了,咳了两声,说:“还好。”
陆启林环顾了一下她的这间房,说:“我今晚要去b市出差,这次可能要去一个多星期。”
江绾烟坐起来问:“今晚出发?怎么这么急?”
陆启林说:“公事。”
他没有告诉她,他此次出差,便是要和她父亲抢生意的。
他要谈下滨城北部那块地,而那块地的负责人明天早上十点,和江绾烟父亲签合同。
事实是,江绾烟对于江氏旗下最近的动向,全都不知道,自从嫁人后,她便在江氏挂了个闲职,去的也少了,做阔太倒是做的愈发熟练。
“哦,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江绾烟还算公式化的回复。
“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陆启林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双手环胸,靠墙问道。
江绾烟脑瓜子转了转,说:“可以的话,帮我带点纪念品回来?我好像还没去过b市。”
陆启林不语,仿佛还等着她说别的。
江绾烟脑子里闪过赵以诚的事,陆启林已经查清楚了,不会是等着她去求他?
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做得出来。
但是……
不要,不要,她还是拉不下这个脸。
可是他这一去一个星期,那这事得拖一个星期。
莎姐的确说的没错,捞人趁早。
在脑海里想了半天,她还是说:“没了。”
陆启林点头:“嗯,那你早点休息。”
“哦对了,你晚点回家也没关系,你不在,我反而自在。”她撑着下巴,为了掩饰心内的纠结,面上打趣他。
他挑眉:“我会准时回来的,我不喜欢你自在。”
然后他看了眼表,便出了门。
江绾烟轻哼一声,不跟他计较,而是去厕所敷了一张面膜,准备睡觉。
司机早已等候在外边,陆启林上了车后,往陆家看了一眼,便对司机道:“走吧。”
司机发动了车子,副驾驶座突然传来声音:“陆总,酒店已经帮您订好,您明天到了b市打算怎么办?”
陆启林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到了自己秘书柳深。
他问:“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不需要同行吗。”
柳深笑了:“陆先生,一个星期的假太久了,我还是跟着您去b市工作更踏实一些。”
赵以诚走后,江绾烟花了五分钟就整理好了自己。
换了件衣服,潦草的扎了个马尾,还顺便把妆都卸了。
在对自己没有感情,甚至厌恶自己的丈夫面前,无需维持精致的自己。
他们的婚姻是病态的,从今晚的事便可以看出,他人进门,丈夫还可以淡然面对,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谈公事三字,仿佛方才眼前的都是一堆沙草,他的反应也着实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不爱而已。
在整个滨城,陆启林给外界的印象是优雅得体,彬彬有礼的商业奇才,礼貌而温和,是全城女人想踏进陆家的梦的起源。
而自己身为江家的小女儿,与陆家门当户对,顺理成章的在合适的年龄嫁了进来,却也看清了陆启林的真面目。
性格上冷漠无情,工作上手段凌厉,外界没有一丝绯闻,在家里也没有一丝感情。
江绾烟毕竟是女人,需要安全感,她不是没想过和陆启林培养感情,但她不论使出什么招,他都不为所动,她便放弃了,最终还是变成各玩各的这种局面。
陆启林从没管过她,而她越来越放纵自己以后,乱、花、等名称被外界一个一个往江绾烟头上扣,和陆启林丝毫绯闻没有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即便江氏的财力可能更甚陆氏一筹,但外界都说江氏小女儿嫁给陆氏大公子,是糟蹋了陆氏大公子。
不过江绾烟的父亲十分宠她,江家权势也大,所以这些风言风语也不过是那些人私底下议论罢了,威胁不到两家的关系。
……
推门进主卧,她瞧见陆启林正在办公桌前专注的阅读一份文件,手上的烟快见底,烟灰却长出一截,就快掉落在办公桌上。
江绾烟径直走过去,从陆启林手中夺过烟往烟灰缸里一摁。
陆启林终于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江绾烟,淡声道:“来了,坐吧。”
他指了指床边的一张椅子,江绾烟顺了顺自己头发,冷眼道:“请不要在我的房间吸烟,你应该知道,我讨厌你抽的那个牌子的味道。”
陆启林愣了一秒,随即淡笑,双手交握:“抱歉,烟瘾犯了。”
从他们结婚以来,江绾烟是第一个提出要分房睡的人,陆启林不跟她争,主动把主卧让给她,自己去了书房,只有在双方父母来时陆启林才会进主卧,做出一个恩爱的模样,不过就算是同床,夫妻两也只不过是两人各睡一边,谁也不挨谁。
不止是相敬如宾,更像是陌生人,从不气闷,更没有吵闹。
偶尔有的也只是江绾烟看不惯陆启林那般从不失态,滴水不漏的模样,想尽法子去气他而已。
结果自然是徒劳。
“什么公事啊,非得这个时候说。”江绾烟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精致而漂亮的指甲,问道。
“下个月是我爸的六十大寿,妈刚才来电话了,说是让我们从明天起,回家住一阵子,给我爸过完生日再回来。”
“明天?”江绾烟皱眉。
“怎么?你有什么安排吗?”陆启林放下手中的笔,微微往后一靠,问道。
江绾烟转了转眼珠:“不行,下个星期我和以诚约好了去马尔代夫。”
“推后。”
“不可能。”江绾烟果断。
陆启林审视了江绾烟几秒,笑了一声道:“我记得上个月岳父收到了一大堆你和那个奸夫的私照,一气之下没收了你的零花钱,你现在哪有经济能力去马尔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