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周幸以信不过时漾,所以迟敛也不会说。文雅反应也快,稍一琢磨明白了,“小羊……”时漾摇摇头,意思自己没事,“吃饭吧。”文雅暗暗叹气,发现坐在对面的谭潇卓也...

只不过,周幸以信不过时漾,所以迟敛也不会说。
文雅反应也快,稍一琢磨明白了,“小羊……”
时漾摇摇头,意思自己没事,“吃饭吧。”
文雅暗暗叹气,发现坐在对面的谭潇卓也在发呆,“小谭,快点吃饭,等会儿凉了。”
用过午餐,时漾喊来服务生打包了一份饭。
因为迟敛和周幸以要和总区领导们开视频会议,所以抽不出空来餐厅用餐。
那会儿迟敛堵住时漾去路,止咬器下嘴角含笑地问:“你帮我带一份行吗?”
时漾问他吃什么,迟敛给出的回答太会迷惑人了,至少蝴蝶被哄的晕头转向。
“我不挑,只要是你给的,什么都可以。”
时漾其实不在意迟敛有没有瞒着自己,也不在意周幸以信不信任。
从开始,不论是这场暗恋,或者是这场行动,全部来自时漾单方面的决定。
能够靠近迟敛,能够再次看到迟敛本体,还有迟敛亲自帮他戴围巾手套,这一切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时漾很知足。
所谓的隐瞒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要迟敛平安就好。
“东亚备战区已经清理干净,欢迎迟部长回家,辛苦您的付出,等您回归,区长会亲自召开记者大会,为您正名。”
房间内,桌上电脑屏幕显示总区各位高管,周幸以面对这些上级,正襟危坐,收起浪荡,反观迟敛,一如既往很松弛。
止咬器像一个冰冷的金属笼子,却不会影响迟敛分毫的沉稳,“为祖国为总区付出,这是应该的。”
显然这番真诚回答深得上级的心。
会议结束后,等到视频挂断,周幸以瘫了似的靠在椅背,长呼一口气:“妈的,屁股都坐麻了,整整一个小时,起码有三十分钟在讲废话。”
迟敛感到口渴,止咬器是时漾亲手给他戴的,设的密码迟敛并没有问,这会儿渴了,需要找时漾帮忙解开。
明明是代表束缚和驯服意味的止咬器。
可迟敛不会觉得难堪,反而有几分不可言说的禁忌和情色,好像他主动把锁链,交到时漾手中。
“去吃饭。”迟敛心情不错,难得关心一下周幸以。
周幸以瘫着不想动,准备等会儿让阿k过来送饭,忽而想起件事儿,“对了,老迟,刚才审讯部门老大也在,你确定不打点打点?”
迟敛起身,眼神凉嗖嗖的:“那么多领导在,这个时候打点,你是怕时漾被关的时间太短?”
审问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次清扫内鬼行动办的漂亮且阵仗大,总区是绝对不会容纳任何一个叛徒。
周幸以啧啧两声,举个大拇指给他:“不愧是迟部长,真无情,你也不怕时漾进去受委屈,老迟,你其实能保下他。”
迟敛和这种喜欢滥用职权的二世祖聊不来,沉下声说:“与其开后门落人口舌,还不如让时漾坦坦荡荡进去,清清白白出来。”
周幸以噗嗤一笑:“你喜欢时漾,也不怕人家受了委屈,转头再不要你了。”
迟敛没搭理他,估摸着时漾可能已经吃完了饭,起身开门,一眼瞧见正背靠墙壁,静静等他的时漾。
时漾在他面前一直很注重形象。
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盯着地毯出神,别在耳后的发丝乱了,衣服倒是换过,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处理过。
“等很久了?”迟敛的声音倏然将蝴蝶惊醒。
时漾回神,下意识点点头又连忙摇头:“没有很久,一会儿而已,饭还热着。”
时漾发烧了。
重新掖好被角,迟敛出去拎来周幸以的药箱,找出退烧药用温水冲开。
“漾漾。”迟敛坐在床边,喊了两声,时漾没有反应,便把他抱起来,扶着时漾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
“你发烧了,张嘴喝药。”
嗅到不好闻的药味,时漾迷迷糊糊偏过脸,闹脾气抿紧嘴巴不愿意喝。
迟敛大手轻拍时漾手背,耐心哄道:“喝过药给你吃糖,好不好?”
时漾无力地摇头拒绝,发丝沾在湿淋淋的脖颈,他整个人软的不像话,迟敛险些抱不住。
高热体温隔着衣服染给迟敛,再这样下去恐怕更严重,迟敛只能捏开时漾下颌,把药灌了进去。
高烧时四肢无力,眼皮都沉,时漾没法反抗,咽下苦涩的药,喝完眼角浸出泪花。
他在委屈。
“乖,好乖,给你吃糖行么?”迟敛低声哄着,取出口袋里的糖。
糖球抵在嘴唇,时漾像是睡着了被投喂的猫,闻到香甜气味,乖乖张开嘴巴。
迟敛就这样静静搂着他,等待糖果融化再放他躺下,起身去卫生间拧一条温毛巾帮时漾轻轻擦拭。
时漾睡着了更好摆弄,雪白皮肤上挂着的汗珠被全部擦去。
做完这些,迟敛随手把毛巾放在桌上,注视时漾的睡脸,不太想离开。
不要补偿,不要奖励,只是还人情。
时漾说过的这些话又在耳边回荡,刺的迟敛心脏又麻又酸。
“时漾……”夹杂着叹息喊出的名字,床上的青年没法回应。
迟敛手支撑在时漾身侧,指腹轻轻擦过时漾嘴角,目光落在时漾因为高热而泛红的嘴唇,像是等待采摘的红色果实,鲜艳又充满诱惑。
迟敛情难自禁,俯身下去……
迟敛如愿以偿吻了时漾,是和想象当中一样的柔软,像块鲜嫩的糕点,让人贪心地想多尝几次。
这样想,也确实这样做了。
嘴唇贴了几秒,贴着磨了磨,起身分开些,迟敛支撑在时漾上方,注视着他,双眸像两个深邃的漩涡。
时漾雪白的面上泛起病态的红,发丝散乱铺在白色的枕上,是只脆弱又漂亮的蝴蝶。
迟敛指腹轻轻捻了捻时漾柔软的耳垂。
浅浅的吻并不能解决渴望,更像一根引线,一点火星点燃引线,越烧越烈。
“漾漾。”迟敛眼底闪过一丝痴迷,再次低下头,宽大的掌心罩着时漾细嫩的脖颈,暧昧地轻轻揉捏,重新吻住时漾。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迟敛吮着时漾的下唇,罩在时漾后颈的手微微用力抬起,榨取时漾的呼吸。
直到被亲的喘不上气,时漾自己张开嘴呼吸,却又被一个更深更凶的吻堵住了,无力搭在身侧的手臂也被牵引着挂到了谁的脖颈。
时漾大脑烧的神智不清,他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带水汽的睫羽模糊视线,昏暗房间内瞧不清楚到底是谁,但是气息是熟悉的,手也是。
大概又做梦了,时漾心想。
他不再挣扎,献祭般乖乖给迟敛亲。
迟敛阖上双眼,气息更沉了些,扯下时漾搭在自己肩膀的一只手,摁在枕头上,粗糙的指节强势穿入时漾指缝。
时漾被吻的轻哼,想要挣扎,相扣的十指却如同一把锁牢牢锁住了他。
一吻过后,迟敛胸膛轻而快地起伏,指腹擦去时漾嘴唇的晶莹水光,唇色更深了。
迟敛放开时漾,重新掖好被角,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等冷静的差不多了,轻轻扯开时漾领口。
低级学员不经吓,一开始那几个胆子大的学员也哭了。
看大家都哭了,不想哭的时漾跟着瘪了瘪嘴,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
“行了,周幸以。”一道温和动听的男声说,“你把他们吓哭了,等会儿你哄。”
周幸以无聊地耸耸肩:“岛上多无聊啊,来这么多小崽子,正好逗个趣呗。”
“那你慢慢逗,慢慢哄,我走了。”
时漾好奇声音的主人,想看看他长什么模样,等到做好心理准备从树后探出小脑袋。
只剩下对方的背影。
背很宽,胳膊肌肉线条匀称,散发着蓬勃而危险的雄性力量。
时漾下意识觉得,他是个好人。
反观吓唬他们的坏人,瘦的像竹竿,走个路也吊儿郎当。
温柔哥哥好,竹竿坏。
时漾醒来已经是早上,窗外天光大亮,海鸟展翅划过海面,海水清澈蔚蓝。
又梦到迟敛了。
这让时漾高兴,却也不高兴,因为梦里还有周幸以,七年前的竹竿精。
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时漾转过头。
文雅在床边椅子上低着头睡着了。
时漾轻喊她两声,文雅很快醒了,“小羊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身上难受吗?”
时漾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文雅伸手压他头上又翘起来的一撮呆毛,说:“你发烧了,不过温度不高,我来你屋没一会儿,你的体温就降下去了。”
怪不得入睡前那么冷,头也昏沉,时漾睡着后感觉自己痛苦的快要死了,后来突然就舒服了,还梦到了迟敛。
文雅放弃对抗时漾的呆毛,单方面认输,活动活动坐麻的双腿,瞧见时漾在摸嘴唇。
“渴了?我给你倒水去。”
时漾没有让她去,摸索几下,摸到了下唇,好像有一块破皮,“不渴,就是嘴巴有点疼。”
一说话就疼,有一处疼就算了,整张嘴还有些麻麻的,像是吃了没有熟透的柿子,舌尖也麻。
文雅眯着眼观察一会儿,哎呀一声:“怎么破皮了,你咬到自己啦?!”
时漾不记得了,没好意思和文雅说自己晚上做梦,梦到和迟敛接吻。
有一段梦,他主动回应了一下,然后就被气息混乱的迟敛咬了,背后的手臂勒的他呼吸困难,对方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可能,发烧时候咬到自己了。”时漾感觉肩膀都没那么疼了,掀被子下床。
文雅帮忙把他鞋拿过来,“你怎么回事,我给你固定手臂的带子你也取下来了,伤有没有崩裂啊?”
时漾愣了下,这才发现确实没了。
可是他睡之前明明没有碰过的。
一个荒谬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时漾略显焦急地问:“雅姐,你看到迟敛了吗?”
文雅:“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周医生今天早上告诉我们部长躁动期进入最严重的时候,这两天我们不能去打扰。”
“怎么会突然严重,他不是一直佩戴止咬器……”时漾脑海又闪过迟敛自责的模样。
文雅梳理两下自己的短发,“谁知道呢,反正他需要冷静两天,周医生说这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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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交代的,到东亚至少还需要三四天,这邮轮还不错,好好玩玩吧,平常咱们都来不起。”
她可是去打听过了。
迟敛专门给所有人升级的房间,所以房费不包含在餐食里。
先不说他们现在住的房间一晚上五位数起,单是总区原本安排邮轮一票通,每个人就要十万起。
“我们三个月工资都不够呢,姐这次一定要玩回本,开开眼界。”文雅双手掐腰,仿佛要完成一个不得了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