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之落了座,在幺幺对面坐下。直到他上桌,萧浮生才被允许动筷。幺幺说,“吃吧。”萧祈之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幺幺抬了抬下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没毒。”“你应该...

萧祈之落了座,在幺幺对面坐下。
直到他上桌,萧浮生才被允许动筷。
幺幺说,“吃吧。”
萧祈之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
幺幺抬了抬下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没毒。”
“你应该有两日未用膳,想饿死就别吃。”
萧祈之抿着唇,拿起了筷子。
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幺幺偷偷瞧了他几眼。
他的手也被包扎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看起来有些生疏,夹菜的动作也比较笨拙。
像不会用筷子一样。
难道是受伤的缘故?
幺幺打了一个嗝,没有多想。
这可是她来这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比以前只能吃青菜小粥啥的,不要好太多。
她吃的美滋滋,完全没有顾及旁人,自然也没有管萧祈之吃了多少。
吃饱喝足后,幺幺功成身退,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舒适的躺在椅子上。
萧浮生也吃完了,幺幺看着他,下意识的拿着手边的帕子给他擦嘴,
“怎么吃的到处都是。”
萧浮生被她这一举动又弄的满脸通红,“谢谢母后。”
“你我不必拘礼,先回去吧。”
看着两人的互动,萧祈之藏在垂落发丝下的眼神动了动,撑着桌子站起了身,
“那儿臣也….”
“你留下。”
幺幺没回头看他,一旁给萧浮生擦着嘴,一旁吩咐身边的婢女将他带回去。
“母后明日见!”
萧浮生被婢女抱着带了回去,朝着幺幺挥手。
幺幺笑了笑,点了点头。
视线重新回到萧祈之身上,幺幺说,“除了六皇子,全都退下。”
“是。”
人人都知晓只要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便会在夜晚时分,变着法的在房内折磨六皇子。
每日看见六皇子从房内出来,必定是伤痕累累的。
萧祈之垂下了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收紧了放在身侧的手。
房门被关上,幺幺端起一早放在桌上的东西,径直坐在了自己床上。
她捣鼓着手里的东西,头也没抬,“过来。”
萧祈之慢慢的挪动步伐,静静的走过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幺幺也不着急,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动作。
萧祈之在她身前三米之外站定,而后,屈膝跪在了地上。
低下了头,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幺幺依旧没好气,“过来点。”
萧祈之抿着唇,挪动被寒冰刺痛的膝盖,挪了几步,距离只剩一步之遥。
幺幺蓦地俯下身,抬起了萧祈之的下巴。
萧祈之一愣,那极浅颜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嘴唇由于惊讶还未来的及闭合,幺幺的指腹,恰好盖在了他唇下的痣上。
幺幺看着他的眼睛,明艳的脸上没有别的表情,而是将目光,缓缓放向他额头。
幺幺吹了一口气,发丝也随之被吹开。
她口中的气息喷洒在萧祈之脸上,这种奇怪的感觉令他不受控制的往后动了动。
幺幺皱着眉,“别动。”
萧祈之垂下眼睑,看向别处。
幺幺将抬着他脸的手松开,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药粉与纱布,开始给他清理那额角的伤口。
额角传来异样的感觉,令那灼热的伤口变得有些清凉。
萧祈之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涌起。
在这寂静的氛围下,萧祈之开口了,“那一鞭,母后为何没有落下来?”
幺幺上药的手指一顿,愣在原地。
这小变态居然这么敏感?
居然这么快就被质问了。
幺幺只愣了一瞬,理不直气也壮,“打偏了不行?”
为了不引起怀疑,幺幺转移了话题,“你这个人,就脸长得好看些,有用些。”
“若是这张脸毁了,活着也碍了本宫的眼。”
萧祈之心中的异样散去,他闭了闭眼,
“母后说的是。”
幺幺上药的时候,趁萧祈之闭眼又偷偷看了他几眼。
作为一个颜狗,她是越看越满意。
不愧是她写出来的反派,当时她描写的就是两面派,表面长相温柔是一朵高岭之花不可亵渎,背地里变态无比,长相也偏阴柔,外表完全不输男主,因为两人是两种类型的。
只是这人心眼子太多,幺幺每次都得提防着一口气对付他。
攻略路漫漫啊。
幺幺叹了口气。
上好药后幺幺仔细的给他包扎了一下,然后伸了个懒腰,
“本宫乏了,回去吧。”
萧祈之睁开眼,伸手触摸着额头上包扎的地方,声音微弱,
“回去?”
幺幺翻身躺在床上,支着下巴看他,“怎么?你想和我睡啊?”
“……”
幺幺一时嘴快,嘶了一声。
都怪她之前喜欢调戏小萧祈之,此刻连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果不其然,幺幺瞬间捕捉到了萧祈之未来的及隐藏的厌恶,在他眉宇间一闪而过。
幺幺咳嗽了一声,“滚出去。”
“是。”
萧祈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动作太轻,走路的时候都没有声音。
萧祈之一出门,便被一道黑影扶住。
“少主!”
此刻他刚卸了力,差点摔倒,还好有人将他扶住。
那个黑影说,“今日皇后可有对付你?该死!若不是当时人多,应该直接让她沉入河底喂鱼!您也不用顾及旁人,白白救了她!”
萧祈之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无妨,日后有的是机会。”
其实也并不是毫无用处。
萧祈之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布料,若有所思。
“阿律,太子如何了?”萧祈之问。
阿律说,“太子私铸钱币拉拢官员已被皇上知晓,被关入了大牢,具体如何,是属下无能,还没有打探到皇上的心思。”
“父皇呢?”
“皇上被气的不轻,加上...先前药物的作用,躺在了床上两日。”
萧祈之看了看天,月亮正圆,唇角终于勾起了一丝弧度,再无隐忍而又无辜的模样,而是毫不掩藏的野心,与欲z望,他轻飘飘的说,
“天,很快就要变了。”
——
接下来几日过得也算平静,幺幺根本就不着急攻略萧祈之,她在等一个时机。
于是这几天也没有找他麻烦,倒是教萧浮生一些小道理,累了她不少。
这一天早上一醒,幺幺被告知皇上醒了要见她。
“皇上?!”正在吃柿子的幺幺满脸都是红色的汁水,张大了嘴巴听着那些人禀告。
“皇上要见我?”她又吃了一口,小心翼翼的说,“你们应该把我掉入冰湖伤到脑子的事和他说了吧?”
贴身侍女满脸汗颜,“已经禀告了。”
其实不用说,全皇宫的人都知晓了。
幺幺吃下最后一口点点头,拍了拍手站起来,“那为我更衣吧。”
幺幺其实并不是很怕,听说皇上被气倒了,整整晕了三天,想来卧病在床.....应当不是叫她去侍寝吧?
随着宫女们到了皇上的寝殿,便看见寝殿外站着身着雍容华贵的妃子。
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年纪尚小的模样。
1.2.3.4.....9个。
幺幺惊讶了一瞬,
哟,这皇上,真行。
而幺幺的计划就是,趁现在男女主感情还算进展的不错时,让萧祈之看见两人的互动与彼此的感情,使萧祈之死心。
幺幺摇了摇头,又要虐反派了。
萧祈之看着幺幺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散去,贸然一身站在风中,转身离去。
一处装潢精致的宫殿,众人见到他纷纷行礼,萧祈之视若无睹,面色冷淡的推开了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白绒绒的东西瞬间跳入他怀中,萧祈之毫不诧异,稳稳接下,小猫在他怀中乱蹭,舔舐他的脸,萧祈之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负涂,乖一点。”
负涂喵呜了一声,换成蹭他的掌心。
自从他眼睛好了后,虽然摆脱了“废物”这个标签,但是,却烙上了更深的烙印。
萧祈之抱着猫坐了下来,此刻已至正午,有人来送饭。
萧祈之的用餐具,是一枚调羹。
时间过久,把柄已经生锈了,但好在调羹的勺是银质的,还能用。
负涂乖巧的躺在他的腿上,萧祈之吃着吃着,思绪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他咬的很重,似乎要将这银勺赋予的灵魂也一并吞下,更像是回味着一具尸体。
从他说扔了那个宫女之后,那具尸体就不再挣扎。
那是绝望的味道,萧祈之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而且还是来自别人身上。
当她眼睛被剥开,更浓,更大的血腥味进入他的鼻腔,那是令他一生难以忘怀的味道。
令人陶醉,令人兴奋。
同样的,也给予了他痛苦。
他将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分尸,剖解,企图寻找到和那女子一样的味道时,才发现,没有人的味道和她一样。
真是遗憾。
萧祈之后来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有很多不同,尤其是杀了那位女子之后。
身体里好像天生就伴随着狠戾,他喜欢血液的味道,享受杀人的快感。
但这也是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吗?
猫鼠游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被他划入敌人的那一刻,只要他有了翻身的机会,定然不会放过。
他是鼠时,任他们欺负,他成了猫,就可以尽情撕咬。
萧祈之慢条斯理的吃着,手指轻轻伏在负涂身上,
“你相信,这世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么?”
——
第二日幺幺早早就起了床,萧浮生知道她要出宫也缠着要去,幺幺哄了她一个上午,才脱身。
蹦蹦跳跳的来到宫门口,才看见萧祈之站立在雪地里,衣裳几乎要和雪融为一体。
幺幺跑的大喘气,在他面前站定,气息喷洒出来,在空中化成雪雾,
“等了很久吧,什么时候来的?”
萧祈之伸出手指着马车,“不久,天气严寒,母后且先上车吧。”
幺幺应下,下意识扶着他的手上了脚踏,坐在里面时才发现,萧祈之愣在外头。
幺幺道,“发什么呆呢,快上来呀。”
萧祈之僵硬的掌心收缩了会,放在身旁垂下,“嗯。”
那一瞬间的温度,令他有些恍惚,而又奇怪。
上了马车之后,侍女递来干布给她擦拭身体,幺幺根本没淋到雪,随意擦拭了一下就扔给了萧祈之。
“皇上说让我们好好相处,可别冷死在我车上。”
萧祈之看了她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她带着笑意望向窗外的侧脸。
萧祈之眼睫颤了颤,开始轻柔的擦拭着自己。
出了宫来到最热闹的小街,幺幺几乎就要按捺不住下去玩。
但依旧不忘吩咐下人们全部退去,只留萧祈之在身旁。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她身着便衣,穿了件最简单的鹅黄色衣裳,萧祈之依旧是单调的可怜的白衣。
幺幺首先走进了一家布庄,在进去之前,萧祈之主动开口了,“父皇的衣裳都是定做的,怕是看不上这里的衣服。”
幺幺抬起的脚步没停,笑道,“怕你冻死,给你买成衣。”
萧祈之看着幺幺的身影,眼神晦暗,终究是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掌柜的一见二人就上前迎客,“二位客官,是谁要购买衣物?”
幺幺指了指身后的萧祈之,“给他挑一件上好的大氅,保暖些。”
掌柜的会来事,见两人穿着不凡,便利落的将珍藏的五颜六色的大氅拿出来,“客官您看,这里面可是被我们藏了鹅毛,暖和的紧,色泽啊也是一等的,我看这两件就不错....”
他挑出一件黑色和一件鹅黄色的出来,道,“看两位气宇不凡,这两件两位小娘子与郎君上身肯定好看!”
“上面还有一对鸳鸯.....”
见掌柜的拿出一对情侣装模样的衣裳,幺幺连忙摆手微笑,
“不不不,我与他不是一对,我是他妈。”
掌柜的沉默了一瞬,干笑道,“那您....真年轻哈,其实咱这亲子装也不错....”
他迅速转移了这个尴尬的话题,重新介绍起了这些衣裳。
其实也不能怪掌柜的认错,这皇后,的确小。
十年前幺幺见她,便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现在过了十年外貌也没怎么变,反而更加有风味,明艳动人。
也许又是因为另一个灵魂,整个人的气质也随着幺幺的存在而转换。
她摆摆手,道,“罢了,母子装也好,这件也衬我身上的衣裳,就这两件。”
讲完她又看向萧祈之,“怎样?”
萧祈之看着她,淡淡的点头,“你做主便好。”
“那就这两件了!”幺幺从兜里掏出一大袋钱币,递在掌柜的手中。
掌柜的欢愉的吆喝,“客官慢走!”
出了门,二人穿着大衣在街上游走,一黑一黄,极为亮眼。
“你有钱吗?”
萧祈之想说有的,但是沉默了一瞬,突然很想听她怎么回答,便摇了摇头。
幺幺停住脚步,“你等着。”她在怀里左掏掏,右掏掏,又拿出了一个钱袋,拉起萧祈之的手,啪的一声放在他手心,
“给你!我有的是钱。”
手中放着沉甸甸的钱袋,还带着她身上温热的体温。
皇后,从来不会给他这么多钱。
萧祈之看着她的笑容,晃了晃眼,轻声道,
“是,需要什么条件吗?”
幺幺看着他这幅模样想了想,生怕他怀疑,随便说了句,“那,不许弄脏弄坏和扔掉我给你买的衣服,可好?”
其实要与人拉近关系,弄出一个羁绊,是最好的。
这件衣服,或许就成为了他们之间第一个羁绊。
萧祈之看着她,目光里似乎闪过一丝幺幺来不及查探的情绪,他轻轻点头,嗯了一句。
膳房早已不剩下什么,只有一些零碎的菜叶和剩饭。
幺幺叹了口气,将菜叶揽起洗干净,做了一碗青菜粥。
青菜粥热腾腾的,但是也只剩下了这一碗。
幺幺咽了咽口水,将粥盖好,出了门。
方才在厨房生火一点没注意到外面,没想到居然下起了瓢盆大雨。
雨水给整个皇宫都如同罩了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眼前的建筑。
幺幺将粥放在怀里,手臂挡着头,飞快的跑。
只是这雨点打在身上,令她好像觉得隐隐约约忽略了什么东西。
下雨天...
“娘娘说了下雨天必须得跪,你竟然敢忤逆?......”
{靖国三十年,萧祈之儿时身世悲惨,因得罪当朝皇后,被罚入冷宫闭门思过,且每日雨天都需罚跪三个时辰,以此来平息皇后的怒火,以及反省自己的过错。}
嘶。
幺幺倒吸了口冷气,终于明白自己忘了啥了。
刚来第一天就是萧祈之不跪被宫女太监踹的日子,现在下大雨天,应该又被押走了。
幺幺咬咬牙,跑的更加快了。
还未来到冷宫时,她远远的看见了正殿门口,果然跪着一个人。
一个小孩,脊背挺得笔直,双膝跪在冰冷的雨水里,未好全的伤口被雨水重重的捶打,血色在白色的衣衫上面显露,眼前的布条被打透,他的表情时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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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镇定,而又隐忍。
幺幺跑的极快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下了,悄无声息的躲在了转角的墙壁后面。
因为在冷宫门口的,不止萧祈之一人。
还有身穿雍容华服,气质高贵的皇后。
皇后站在萧祈之身前,身边的宫女拿着一把伞盖,遮住了所有想砸在她身上雨点。
幺幺这个位置,恰巧能够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皇后唇角浮起一抹笑,弯下了腰,白若玉的指尖勾起萧祈之湿润的下巴,目光轻扫他的身体,
“伤好的这么快?”
“母后德高望重,身为您的儿子,自然也能得到庇佑。”
“呵。”皇后甩开他的头,将手伸在身边丫鬟跟前,丫鬟自然的掏出一块金丝玉帕,给她擦手。
“把本宫的猫吓走,忤逆本宫,就是这个下场。”
“看好六皇子,没有三个时辰,不许起身。”
“是。”
丫鬟恭敬的说着,随后招手,几位太监也打着伞,站在了萧祈之跟前。
皇后走了。
站在墙角处的幺幺捏紧了拳头。
原来是因为弄丢了皇后的猫,所以才每逢雨天被罚跪。
虽然她都是一笔带过,可是这些小细节,事情的由来,全部都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为了故事的严谨性,和反派令人可怜的地方,日后的萧祈之会因为小时候淋雨罚跪的事,得风寒。
原本就体弱的他,在日后每逢雨天,身体都会变的犹如针扎般酸痛。
幺幺抬起了头,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脸上,每一个角落。
怀里的青菜粥还散发着热气,她收紧了臂弯。
其实参与了他萧祈之小时候所发生的过的所有事,有种感觉.....他受的苦难,都是因为她才发生的。
虽然这个想法不能存在于她的脑海,毕竟这只是一个书中世界。
但是此时此刻,幺幺想陪着他。
无关乎任务,无关乎十个亿,无关乎任何。
也许这就是母爱?
幺幺自嘲的笑了一声。
三个时辰,一墙之隔,萧祈之在雨中罚跪,幺幺在墙后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太监才一一离去。
萧祈之撑着地,扶着脆弱的身躯慢慢爬起,可是站起来还没有走动,双腿一麻,又重新失重,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萧祈之疼的闷哼一声,手臂脱了力,整个身躯都倒在了泥泞的雨水中。
疼痛与寒冷麻痹的萧祈之的理智,他在想,
若是能这样死了就好了。
于是他躺在地上,任由脏污的雨水将他淹没。
除了雨水的冰冷,他无法看见,也无法感知任何东西。
身后好像传来了疾步的声音,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圈住。
幺幺被雨水砸的眼眶通红,将他拉了起来,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道,
“你怎么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说完,她将人拉在身后,把人背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不可以放弃啊,咱们要迎刃而上,这么点挫折就躺下了,一点也不像萧祈之。”
幺幺背着萧祈之在雨中急促的跑着,脚下一滑,又不可避免的摔在了地上。
样子狼狈至极。
手掌被擦破,疼的幺幺眼泪就要出来了。
她胡乱的擦了擦,去看一旁躺在地上的萧祈之,“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雨中的小孩摇了摇头。
幺幺将他拉了起来,“我脚摔伤了,不能背你,我拉着你,你还能走动吗?”
萧祈之这回没有沉默,而是道了一声,“能。”
幺幺笑了笑,牵起他的小手,“好,那我们这老弱病残就互相扶持吧,回家咯!”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幺幺在雨中笑着,苦中作乐,怀里的粥在她摔倒之前也被保护的很好,没有碎掉。
她的手和以往不一样,不再温暖,而是被雨水打湿的有些冰冷。
和他的温度一样。
萧祈之无意识的,抓紧了那只手。
走了好一会才回到了萧祈之宫中。
幺幺拿起干净的布料给他擦拭着头发,解开他的外衣,从柜子里熟练的拿出他的衣裳,“你先去换衣服,我去给你烧水沐浴。”
她胡乱的给他擦着头发,把外衣扔在一旁,将那碗已经冷掉的粥放在他跟前,“应该是雨天知道你要罚跪,所以那些奴才才没有来送饭。”
“你没有被任何人抛下,这是我做的青菜粥,”幺幺在他跟前蹲下,把粥放在他手上,“所以,不要多想,好吗?”
幺幺摸摸他的头,“我们沐个浴,睡个觉,这一天就过去了,有我在,以后会陪你的,你不是一个人。”
害怕他放弃生的希望,幺幺语速极快,“你在这等我,我烧个水就回来。”
擦干净萧祈之脸上的水之后,幺幺准备起身,却在转身之际,被人拽住了衣角。
幺幺回头,看见了那只紧攥着自己衣裳的小手,看向萧祈之。
萧祈之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幺幺摸摸他湿润的发丝,“因为心疼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