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我没有回家住。一个人住在墓园附近的酒店。可我没想到沈叙然查到了我住的酒店。当天下午气冲冲找来了。他二话不说,拽起我的手就往外拖。“段晓宁,你马上给蕊...

这半个月来,我没有回家住。
一个人住在墓园附近的酒店。
可我没想到沈叙然查到了我住的酒店。
当天下午气冲冲找来了。
他二话不说,拽起我的手就往外拖。
“段晓宁,你马上给蕊蕊输血,她因为你的评论受刺激出车祸,现在急需输血。”
“你放开我,你这么紧张她做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
他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下意识想还手。
手抬到一半,终于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硬生生把手收回去。
缓和了语调,“晓宁,我和蕊蕊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是为你好,要不是你挑衅蕊蕊,她也不会出车祸。”
“她肚子里怀着孩子,现在救人要紧,别闹!”
他不顾我的挣扎,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带到医院。
“护士,人我带来了,她是熊猫血,抽她的。”
“你混蛋!”
我怒不可遏,干脆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一路上我在车里不停地挣扎,好几次差点让沈叙然撞车。
他脸色骤变,耐心已经耗完。
协助护士把我按在病床上,扭头对护士强硬地命令。
“多抽点儿!”
“沈叙然,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嘶吼。
随着鲜血的流失,我眼前一黑,意识消退。
最后的画面是他惊慌的呼唤。
“晓宁!”
醒来的时候,我身边没有任何人。
而沈叙然却在隔壁病房为宁蕊忙前忙后。
望着天花板,眼泪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
任由心底的憎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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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宁,怎么是你?”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炸开。
我回过神,认出他是为我做引产手术的慕医生。
他诧异地翻看我的病历,瞬间就明白了。
“你的孩子没保住,告诉你爱人了吗?”
他指了指隔壁病房,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没有。”
指尖掐进了掌心,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难听。
不经意间,我好像看到宁蕊从我的病房门口一闪而过。
等我想看清楚的时候,门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慕医生沉默片刻,目光看向空空的床头柜,转身出去。
几分钟后,他再次进来。
手里还多了一碗鸡汤。
“这是我的午餐,要是不嫌弃,你把这碗鸡汤喝了吧。”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
我还是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对我的同情。
正想和他说不用,就被人打断。
“嫂子,我是来谢谢你替我献血的,咦,这位是?”
宁蕊操控着轮椅进来。
红光满面的,哪里像个刚出车祸的伤者。
她暧昧的眼神在我和慕医生之间来回流转,一看就不怀好意。
唇角一勾,扯着嗓门对身后的人嚷嚷。
“学长,嫂子的人缘真好,医生都给她送鸡汤了。”
我这才发现门口站着沈叙然。
他手里拿着一个饭盒。
感受到我的视线,他连忙把饭盒藏到后面。
若有所思看着床头那碗鸡汤,沈叙然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我阵痛发作,沈叙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路边,让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只因为他学妹的狗走丢了。
“蕊蕊找不到狗会难过的,我得回去帮她一起找,反正你是护士,生孩子这种事难不倒你。”
丢下这句话,他焦急地驱车离开。
殊不知我的大衣被车门夹住,害我被拖行了百来米才停下。
孩子胎死腹中,我勉强保住性命。
住院期间偶然看到沈叙然以丈夫的身份,带着他的小学妹来医院产检。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出院后一个人收拾了东西回到老家。
后来沈叙然疯了一样满世界找我。
“老婆,你把孩子带哪里去了?”
……回到老家已经半月有余。
沈徐然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个人。
“老婆,听说你回老家了?
正好,你上来的时候带些你家的鹅蛋上来给蕊蕊,她不知道打哪听说鹅蛋可以美容,非闹着要吃。”
“孩子还好吧?
那天我本来要赶回医院的,公司突然派我出差,一时半会不能回去陪你,辛苦你了,爱你。”
他敷衍得都没有问孩子的性别。
我守在孩子的墓碑前,看着他发来的信息。
气急攻心,“噗”地一声,呕出了一口血。
宁蕊要吃鹅蛋美容,简直天方夜谭。
谁不知道孕妇吃鹅蛋可以去胎毒,他为宁蕊还真是无下限。
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他都没有为我和孩子想得这么周到。
颤抖的手指滑开屏幕,不小心点进了朋友圈。
就在刚刚,宁蕊更新了一条动态。
“谢谢学长送的长命锁,我代未出世的宝宝谢谢你哦。”
配图是我准备送给我孩子的小金锁。
当时我回老家的时候匆忙,这块金锁被我忘在了房间。
上面甚至还刻着我给孩子取的乳名。
手机屏幕一闪。
沈叙然在下面评论。
“不用谢,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情绪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愤怒面前颤抖。
我飞快地在下面接龙。
“装什么装,离婚,我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评论发出去一分钟不到。
沈叙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劈头盖脸地对我指责。
“不就是一个金锁,你小气什么?”
“段晓宁,你一声不响带着孩子回老家,金锁放着也是放着,我送给蕊蕊不行吗?
别忘了钱是我赚的……沈叙然,我说离婚!”
泪水划过脸颊。
我努力想要控制情绪,可是哽咽早已溢出喉咙,沙哑而颤抖。
电话那头顿了顿。
随后响起了他无奈的声音。
“我又没怎么你,怎么就哭了呢,不就是我让你带鹅蛋给蕊蕊吃,你不高兴了,行,不麻烦你行了吧,我自己和妈说,让她帮我寄。”
电话里立刻传来嘟嘟的忙音。
过了几分钟,他再次打过来。
这次,他的嗓音里是难以言说的震惊和愤怒。
“妈说你没回去,段晓宁,你带着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直接挂断了电话。
孩子没了,我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忽而,他掉头就走。
宁蕊得意地晲了我一眼,追了出去。
“学长,等等我,嫂子还没吃饭呢。”
“嫂子,你别介意,学长这人就这脾气,我帮你去买。”
到了病房门口,她坐在轮椅上回头。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她眉宇之间带着一丝算计。
不等我说话,她已经消失在门口。
下午时分,宁蕊浑身是血被沈叙然抱回来。
经过我病房门口的时候。
他一脚踹开门,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段晓宁,你好大的架子,居然指使蕊蕊帮你买饭。”
“你不知道她刚出车祸,身体还很虚弱吗,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触及宁蕊算计的眼神,我顿时明白了她的计划。
没想到她这么狠心,拿她肚里的孩子当赌注。
可悲的是,沈叙然都没有问我孩子的下落,一心只关心宁蕊。
我内心情绪翻涌,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冷笑,“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学长,不关嫂子的事,她输血救过我,就是要我的命,也是应该的。”
宁蕊适时打断我的话。
话音刚落,她就晕倒在他怀里。
“蕊蕊!”
沈叙然瞳孔紧缩,脸色苍白一片。
怒瞪我一眼,赶紧抱着她找医生急救。
我被他最后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慌。
这一刻我毫不怀疑,要是宁蕊有个三长两短,他杀我的心都有。
医生紧急抢救了一夜,她的孩子终究是没有保住。
清晨,病房门被沈叙然踹开。
他不由分说冲进来,把我扯到地上。
失去理智一般对我拳打脚踢。
“段晓宁,你太歹毒了,你害死了蕊蕊的孩子,你拿什么赔给她?”
“是我太纵容你了吗,整天捕风捉影,争风吃醋,你现在去给蕊蕊认错。”
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医护人员听到动静,过来阻止。
也被沈叙然狰狞的面目吓得不知所措。
我趁机打电话报警他家暴。
警察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沈叙然看着自己满手鲜血,神志逐渐恢复清明。
“晓宁,我……”他显然被吓怕了,宛如惊弓之鸟。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惊得浑身颤抖。
公安了解情况后,依法将他带走。
我坚持要公安严惩他,并且准备起诉他家暴,要求离婚。
“嫂子,你不能起诉学长,他单位正准备升他的职,你这样会害了他的。”
得知沈叙然被带走。
宁蕊在护工的陪伴下向我求情。
我面无表情拨开她的手,讥讽道:“宁蕊,你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你心里清楚。”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闻言宁蕊猛地抬头。
内心的惊慌失措一览无余。
被我盯得落荒而逃。
就在刚才,我偶然从清洁工嘴里知道。
有人看到宁蕊出事当天,是她自己从二楼跳下去的。
我突然有些期待,要是沈叙然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宁蕊自己造没的,他会是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