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终于有人注意到举牌的是陆远丰那个从来不参加圈子活动的未婚妻。论财力,还没哪家能比过陆氏集团,论权力,陆远丰的外公家是从政的,红色背景深藏不露。他如果想要。没...

会场终于有人注意到举牌的是陆远丰那个从来不参加圈子活动的未婚妻。
论财力,还没哪家能比过陆氏集团,论权力,陆远丰的外公家是从政的,红色背景深藏不露。
他如果想要。
没有拿不下的道理。
原本还偶尔跟拍的人,纷纷没再举牌。
“喜欢?”陆远丰问。
姜时宜唇角勾着:“一般,拍着玩儿。”
说话间,楚潇潇又跟了一轮。
陆远丰主动举牌:“三百万。”
姜时宜等了几秒,迟迟没听见楚潇潇的动静。
她转头看了一眼楚潇潇,眼神里是刻意流露的挑衅。
恰巧楚潇潇也在看她,两人目光接触。
楚潇潇气的牙痒痒。
她不顾旁边人的阻止,再次举牌:“四百万!”
陆远丰想再举。
姜时宜摁住他的胳膊,语气随意:“没意思,不想玩了。”
姜时宜的小动作和唇语,被周东南尽收眼底。
她还真是喜欢玩儿。
玩的手段也够多样的。
他舌尖顶了顶脸颊,轻轻揉搓那支细烟,发出一声几不可查的冷笑。
拍卖师三锤落定,满脸笑意:“四百万,恭喜楚小姐,《驰骋》归您了。”
虽然拍下了木雕,楚潇潇表情却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瓶,又红又白。
四百万,拍那么一个木雕虽然不值得,但也没什么,就当是给市长做面子了,但问题是,那是从陆远丰手里抢的,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爸爸骂。
她刚才只是咽不下那口气,想故意抬价膈应姜时宜。
结果,姜时宜也是这个目的。
姜时宜转过头,面冲她的方向浅浅鼓了两下掌。
唇角勾着薄笑。
楚潇潇真是要气炸了。
……
拍卖会后,为了表示感谢,组织者在艾斯丽酒店的顶层安排了舞会。
顶层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天空之镜。
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远看可以看到整个北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夜景。
霓虹闪烁,灯影变幻。
但是从上面俯视下去。
又会看到在灯光映照下的地面暗沉沉的,人也变成比蚂蚁还小的黑点。
上位者俯视芸芸众生的优越感在这一刻得到最大的满足。
与其说开这场舞会是为了感谢通过拍卖进行捐款的商人政客,倒不如说搞慈善拍卖就是为了这场舞会。
实际今天晚上的所有活动,都是上流圈层用来交流感情的聚会。
有的人为了联姻,有的人为了生意,每一个来参加的人脸上都带着各色情绪目的,还有欲望。
偏偏只有姜时宜。
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陆远丰再次被人围拢着应酬。
姜时宜沿着落地窗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在一张凳子上发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陈戈给她打来电话。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周东南。
“周东南,我饿了,帮我拿几块甜点过来吧,我胃不好,不能吃太甜的。”
周东南垂眸扫她一眼。
她眉眼清亮,语气带着不同于刚才的柔软。
真像一个变色龙。
但是,她手抚在肚子上,看起来是真的饿了。
他抿唇点头,越过人群,朝着甜品台走过去。
姜时宜接起电话。
陈戈:“我找朋友打听了,莫城现在确实在欧洲,邱瑞儿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姜时宜翘起二郎腿,姿态看似随意,脊背却绷得很直。
她勾了勾唇:“能帮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吗?”
“你干嘛?”陈戈语气带笑,但是盖不住紧张情绪。
以姜时宜对陈戈的了解,她此刻一定是有两个猜测。
“好啊,陆总,谢谢你。”姜时宜语气带笑,神色却寡淡,隐藏不耐烦。
陆远丰收了电话,淡淡勾了勾唇。
心情不好……
那晚上,他去山水庄园陪陪她。
陆远丰垂眸,抬手在文件上签字:“问一下陈戈,最近时宜对什么感兴趣,如果没有,就买一条项链,晚上我要去山水庄园。”
“好的,老板。”张铭拿着文件退出去。
……
姜时宜挂了电话,看向茶几边正在俯身把照片夹进书里的周东南。
跟陆远丰虚与委蛇真是没意思,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
还是周东南更有趣。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走过去,在周东南面前站定。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周东南就直起身,跟她对视。
“我没骗你,但是如果你单纯想玩,那你找错人了。”
声音短促低沉,疏离淡漠到极致。
突如其来的解释和冷漠让姜时宜愣怔了两秒。
不过他越排斥,她心里无所谓的滋味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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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
周东南既然要帮陆远丰“监视”她,那她成功逃婚前,他就得忍着,上了船扬了帆,哪还有中途停下的道理。
姜时宜扬起下巴,眼睛闪亮亮的,眸底仍旧带着玩味的笑意。
“既然没骗我,那你说,那张照片上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周东南偏头,唇角压低,眼睛里的冷意几乎凝成实体:“姜小姐,我只是你的保镖,没有向你报告私生活的义务。”
他说完,走到一边捞起姜时宜扔在地板上的湿裙子。
天气本来就热,裙子又是纱质的,已经半干不干。
“我送下去清洗烘干好,再送上来。”
姜时宜转身,手指勾住他的衣摆。
“周东南,你说没有向我报告私生活的义务,那你现在拿着我的贴身衣物又算什么?”
他这才注意到,裙子里似乎还有内衣和内裤。
她轻笑从他手里勾出来,薄薄的料子湿漉漉的。
“我没你那么小气,不如这个给你留下,你没女朋友,或许用的上?”
周东南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短促地轻笑一声,然后咬紧了后槽牙。
明显在克制情绪。
他实在不明白,这些话她是怎么做到张口就来的。
看他脸色越来越沉,姜时宜才勾了勾唇,把布料又塞回他手里。
“有拿下去清洗烘干的功夫,自己晾起来都干了。”
她说完,低头看向桌面,才发现杂志下面的第二本书,是关于摩托赛车的。
“你为什么不赛车了?”
周东南没应声,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书翻了翻,又拿起杂志。
突然发现一则人物专访,就是照片上的女人。
照片大概率是杂志附赠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从面前过去,要去阳台上晾衣服的周东南。
心里暗自腹诽,真是嘴比鸭子还硬。
不过,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有意思,好奇心也越重,私人领地意识这么强,到底他会不会被邱瑞儿攻略成功。
周东南把姜时宜的裙子拎起来,才发现原本就薄的面料,后背有一块几乎空了。
像是被洗坏了。
“那是桑蚕丝的,不能加任何洗涤剂。”
姜时宜下巴搁在沙发上,笑意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没放洗涤剂。”周东南下意识回应。
“我知道啊。”姜时宜悠悠躺倒在沙发上:“因为是我放的,没的穿了,今天晚上,我就只能住在这了。”
她看着天花板。
耳侧是嗡嗡作响的空调,凉风从上而下吹过来,偏偏阳台那边带着滚烫的热度。
周东南看到消息。
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宜的方向。
她胳膊撑在栏杆上,身子向前探,隐约可以看到浴袍敞开的领口里大片嫩白。
他把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地上撵灭,低头给她回消息。
明早过来接你。
他发完,头都没抬,转身直接走了。
姜时宜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勾唇盯着周东南的背影。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能看出来常年健身的痕迹。
明明状态很随意,走路的姿势却很周正。
开赛车的人,本就比常人的五感更敏锐。
也许是周东南察觉到身后一直有目光锁在他身上。
他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又逐渐变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远处繁华都市万家灯火,吹着盛夏雨后微凉又潮湿的晚风。
姜时宜觉得。
风把她浑身都吹燃了。
几秒钟后。
她转身回到室内,脱了浴袍,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润肤霜。
白润湿滑的液体。
一圈一圈在大腿上打转,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水晶灯光下更是吹弹可破。
沾满了润肤霜的手心突然觉得有些潮气。
像是那晚。
周东南额前渗出的一层细密汗珠。
原来一次情事可以这么让人念念不忘。
可是周东南,却好像忘的很彻底。
她自嘲的笑了笑。
换了丝质睡衣,刚准备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伸手捞起来看了一眼:赵女士
姜时宜摁了拒接,正要关机,相同的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靠坐在床头柜上,无奈接起。
“时宜,你跟远丰和好了吗?我听说,他给你找了个保镖?”
赵爱琴压着声音,像是躲在角落里。
姜时宜心里一闪而过针扎一样的痛感。
赵爱琴在邱家这些年,过得并不算好。
邱阳松在外面还养着别的女人,甚至有了私生子。
这些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赵爱琴想通过委曲求全换体面,但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满目疮痍,哪还有体面。
不过就算姜时宜再不满,那毕竟是她妈妈,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赵爱琴当初嫁给邱阳松,现在委曲求全,也有一部分为她考虑的原因,怕没了邱家,她嫁给陆远丰会没有底气。
可她就不想嫁给陆远丰。
姜时宜垂眸盯着被子上的折痕,淡淡嗯了一声。
赵爱琴紧绷的情绪明显松懈下来,她舒了一口气。
“瑞儿明天一起从法国回来,你和远丰吵架的事不要让她知道。”
邱瑞儿是邱雨松的亲生女儿,搞摄影的。她比姜时宜只大半岁,相比较姜时宜一贯地循规蹈矩,邱瑞儿从小就活得比较骄横。
从她上中学开始,身边男人就没断过。
姜时宜跟她早年算不上和睦,但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这两年,邱瑞儿一直在环球旅行,四处拍照。
她们并不常见面。
邱瑞儿这次回来,估计是为了参加姜时宜的婚礼筹备仪式。
陆远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把所有跟姜时宜有关系的人,都通知到了。
就为了明年的婚礼做铺垫。
这样,就算她跑了,也得落个举目无亲,四处无友的局面。
不过邱瑞儿无利不起早。
大概率也不单纯就是为了参加这个仪式。
姜时宜抿了抿唇。
“明天,你去机场接接她。”赵爱琴絮叨:“别让你叔叔觉得你对她......”
姜时宜不想再听,直接打断:“知道了,我工作室明天还有事,就先睡了。”
挂断电话。
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光脚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
风带着闷热的湿气呼啦一下卷进来。
把她睡衣一角掀起,露出半截紧致窄细的腰。
像是有一双大手在刻意撩拨。
她抬腿坐到飘窗上。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细烟点燃,一边抽一边盯着楼下的风景。
路灯孤零零站在那,灯光在地面形成一圈光影
她又想起周东南。
烟气一点点蔓延开,苦涩的味道逐渐变得浓重。
她拿过手机,拨通周东南的手机号。
……
对面,周东南刚洗完澡。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
看到是姜时宜,他摁了外放。
“喂?”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姜时宜不自觉弯唇。
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异样又激烈的声音。
女人放纵的呻吟声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不停的涌进姜时宜的耳朵里。
姜时宜吸了一口烟,逗弄低笑:“哟,办事呢?”
周东南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把毛巾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暂时住在酒店里。
酒店隔音不好。
但是这些,他并不想跟姜时宜解释。
他捞起手机,关了外放:“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姜时宜反问。
一滴水从发梢滴落。
周东南没应声。
也许是被风吹的,姜时宜突然觉得全身都很燥,她又低头抽了一口烟。
看着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周东南,原来你喜欢这种?会尽情浪声大叫的,是不是...花样还得多,你才会满意?”
她说完,嘲讽的低笑了两声。
那晚是她的第一次,没吃过猪肉,只是之前无数次通过“颜色片儿”看过猪跑。
但是,感官在刺激中,无奈承接汹涌而来的情绪,她只能抿紧了唇低哼。
再没有办法给更多回应。
寂静的夜里。
姜时宜的轻笑声沿着电话线清晰传到周东南的耳朵里。
酒店昏黄的灯光下。
他微微仰头握紧手机,手背上青筋血管条条清晰,两条长腿向前伸展。
整个人情绪和身体都绷得很紧。
只过了几秒钟,他手下意识松了松,还是解释道:“不是我房间里的声音。”
言简意赅。
不愿意多说。
姜时宜把半截烟蒂撵灭,从飘窗上起身,窝进卧室的沙发里。
她把头发向后捋到沙发靠背上,头也靠在沙发背上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
“哦,不是你的声音。”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随意的婉转笑意。
“那就是在看 A 片儿,日韩的还是欧美的,男的那里大不大?时间久不久?!”
她停顿两秒,又说:“周东南,下次一起看呀。”
声音像是小猫的爪子,丝丝绒绒的。
不能不承认。
她就是故意的。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她从没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她就是想看周东南有没有可能放下他的隐忍。
明明是一个不驯的人。
偏偏为了钱在忍耐。
她想看他爆发,无论是受不了她的挑逗,还是受不了虚伪的疏离。
都可以。
只要是他炸了,她就赢了。
这样和周东南的博弈,让姜时宜体内的荷尔蒙不断分泌,像是夏雨里不断疯长的野草,带着雨水的枝叶慢慢勒紧她的心。
对面,听到姜时宜慵懒随意的声音随意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周东南呼吸声一滞,接着是更沉重的一吸一呼。
略带沉闷的呼吸声不停撩拨姜时宜的神经。
她无声弯唇。
钟表嘀嗒嘀嗒地走动,窗外的风吹动纱帘,隐隐有月光透进来。
姜时宜眼皮子突然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