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月装的十分乖巧:“放心吧奶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秉洲哥哥。”老太太连说了好几声好。沈秉洲一直没怎么说话。等江依月去送宾客后,老太太才面色凝重的说:“奶奶知道你...

江依月装的十分乖巧:“放心吧奶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秉洲哥哥。”
老太太连说了好几声好。
沈秉洲一直没怎么说话。
等江依月去送宾客后,老太太才面色凝重的说:“奶奶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既然订婚礼已成,就趁着这几个月准备大婚事宜,你们两个也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沈秉洲应付似的嗯了一声。
老太太看出了他的不情愿,握着他的手,嗓音带着沧桑和颤抖:“秉洲,你父亲和大哥去世了,沈家的重担全落在你身上了。”
“若放在以前,家族的事,有你父亲和大哥顶着,你喜欢谁,哪怕家世差点,奶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心里比我清楚,沈家这些年处尊居显,你父亲和大哥又节节高升,这次出事恐怕不是意外。”
沈秉洲看着她满脸的担忧,安抚的说:“奶奶,您别担心了。”
“沈家有我呢,倒不了。”
老太太点点头:“好,有你这些话,奶奶就放心了。”
老太太被佣人搀扶着离开后,沈秉洲走出了订婚宴大厅。
何铮见他出来,赶忙打开后座车门。
上车后,不等他问,沈秉洲就说:“去京州大学。”
何铮扭头看向后座的他:“沈董,今天下午三点的京州洲会,您被邀请出席,我们现在要是去京州大学…见谢小姐,恐怕来不及参会。”
沈秉洲有些头疼的抚了下眉骨:“算了。”
何铮听懂了他的意思,开车前往中心区的会议厅。
一路上,车里气压一直都很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沈秉洲打开了几次手机,像是在翻看一些照片。
车子停在红灯车流里时,后座的沈秉洲突然轻声开口:“阿铮,你说…小音会喜欢上别人么?”
何铮被问的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应该不会。”
“谢小姐那么喜欢您,怎么会这么快喜欢上别人呢。”
沈秉洲没说话,目光转向窗外。
几年前,他与谢音的相遇,起于京州大学的一场颁奖典礼。
那日傍晚下着大雨,她作为迎宾员,负责接待宾客。
他第一眼看到她时,没什么太大感觉,只觉得漂亮。
高位待久了,国色天姿的美人见的数不胜数,早就没什么心里波动。
但命运的转变,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颁奖典礼结束后大雨磅礴,她的母亲谢玲在京州大学外的一条路口突发恶疾,倒在他的车前。
而谢音当时不过十八岁,身上的裙子被雨水淋湿,慌乱跑过来,在手机上拨打120急救。
可120赶来的时间比预想的慢很多,小姑娘大约是救母心切,竟然大着胆子拍他的车窗,问他:“…您能不能帮我把我母亲送到医院?路费和洗车费我会赔给您的。”
她当时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就连眼睛里都是泪水,狼狈不堪,像是害怕被拒绝似的,求了他很多遍。
他不是个善良的人,本不想搭理这些事,但不知为何,阴差阳错的点头了。
后面的事,就愈发不受他们的控制。
他不仅没有收她的路费和洗车费,还垫付了她母亲所有的医药费,帮她请了医疗团队。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深刻呢?沈秉洲不记得了。
只记得谢音每晚在圣和苑里的等待,记得她会因为别的女人发消息而吃醋,还会大着胆子几天都不理他,直到他哄好几天才罢休。
印象里他纵容了她很多事,包括她非要养一只布偶猫,还要起名‘洲洲。’
周平:“肯定没错,女孩子嘛,身子骨是比男的弱,又经历了母亲丧命的事,一时受不了打击也正常。”
沈荡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说:“这点打击都受不了,我还指望着她帮我成事呢。”
“可别我好心捡她回家,天天光知道哭。”
“她要是天天哭,把我惹烦了,我就把她卖了。”
周平转头看他一眼,说:“一小姑娘无亲无故的,挺可怜的。她要是愿意帮你就帮,不愿意就算了,也别逼她。”
沈荡勾唇轻嗤了一声:“周叔,我看你真是年纪大了,这几年变得跟个菩萨一样。”
“你别忘了,我干的事本来就不干净。”
“她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沈秉洲敢利用我的命,来换取沈家清誉。老子就把他这个小情人剁成肉泥喂他嘴里。”
周平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视线注意着前方路况。
沈荡视线略过窗外路边极速行驶过去的宾利:“我二哥这一天天的,江依月还在身边呢,就安排何铮找小情人。”
“以江依月的脾气,不得上房揭瓦。”
周平也看到了刚才转瞬即逝的车,云城是个小型城市,归江州管辖,经济发展的一般,路上豪车并不多见,刚才那辆宾利挂的京州车牌,不难猜出是谁派的人。
沈荡收回视线,侧靠在靠椅上:“我睡会儿。”
他闭上眼睛后,车子的行驶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保时捷卡宴开出十字路口后,温锦才从警车里下来,手下跑过来拿着一份文件袋给她:“温队,上面的调函下来了,老大让我拿给你。”
温锦接过来拿在手里,看手机里刚才拍的照片,说:“沈荡最近不会来云城了,让兄弟们别盯了,都回去。”
“好的,温队。”手下看着她说:“您在这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一直申请调到京州警厅去呀?而且咱们手头还有好几个案子,您走了,那些大案子就得移交别的队。”
温锦叹了一口气:“不走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温锦抬头看着阴雨绵绵的天空:“事在云城,根在京州。”
“沈荡说到底是沈家的人,要想彻底查清楚他的事,还是得从根上查。他这么多年在江州和云城耀武扬威,难保不是有人保他。”
“行了,不啰嗦了,你趁着这几天闲着,多回家陪陪媳妇,我走了。”
手下笑着朝她扬了扬手:“好嘞温队,您开车慢点。”
*
谢音再次醒来时,是夜里八点,室内很陌生,窗帘紧闭,墙角的落地夜灯发出昏黄的亮光。
她坐起身揉了揉脑袋,下床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
正准备打开门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年轻男人黑色衬衣领口微敞着,面容疏离冷峻,却偏偏生了一对多情眸,衬得他恣意万千。
眼前男人见她端详着自己,嗓音懒洋洋的:“清醒了?”
谢音轻轻的嗯了一声,视线并未离开,因为眼前人的面容总是让她生出一点熟悉感。
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神情骨相都和沈秉洲很相似,一样冷峻上乘的容貌,却唯独眼睛无一点相似之处。
沈秉洲的眼睛比他漠然太多,那些缠绵悱恻的时刻,她都很难从他眼睛里看到爱和柔情。
可眼前的人,眼睛带着天生的柔情。
谢音看了他许久,直问:“你和沈秉洲什么关系?”
沈荡斜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还有点脑子。”
“……”
沈荡:“我是沈秉洲的弟弟。”
谢音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语带戒备:“我没听说过,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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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弟弟。”
“行李会有人帮你搬。”
谢音没吭声,知道再沟通下去没什么意义。
沈秉洲看了一眼她,迈步离开。
却在门边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平声说:“谢音,联姻的事是迫不得已。”
“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事跟我闹。”
他说完这些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谢音能听到他快步下楼的脚步声。
那日简单吃完午饭后,谢音开始收拾行李,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那些珠宝首饰、包包和衣服都是沈秉洲买给她的。
如今要走了,这些东西既不想带走,也不能留下碍了另一位女主人的脸。
免得给她平白安上一个心机女的恶名。
她将整理好的两个行李箱放去一楼,然后找了几个大收纳箱,上楼把珠宝首饰全部都塞了进去,抱着收纳箱朝楼下走。
她将装满首饰的收纳箱放在客厅,唤了一声:“刘姨。”
正在厨房切水果的刘姨小跑着出来,见到她穿着浅色大衣,推着两个行李箱,恭敬的问道:“谢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谢音:“搬家。”
“我知道你要搬走。”刘姨小心翼翼的说:“但沈先生吩咐过,说是不想让你受累,已经安排好了人帮您收拾,还会把你送到安排好的住处,应该就快到了。”
谢音:“不用了,我自己走。”
“收纳箱里的珠宝首饰,麻烦您告诉他一声,今年拍卖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那些衣服包包,你忙完厨房的事,抽个空扔了吧。”
她说完这些话,朝客厅西侧的猫窝走去,里面住着她和沈秉洲养了三年的布偶猫。
谢音蹲下身一边摸它的脑袋,一边柔声说:“洲洲,等妈妈找好住处,就来接你,你乖乖的。”
小猫蹭了她很久,她才不舍的站起身来。
抬步往外面走时,刘姨快走几步跟上:“谢小姐,那些东西我不敢做决定,还是等先生回来……”
谢音没理会她,推着两个行李箱往庄园门口走。
谁料刚打开门,行李箱便被人随意踢倒在地。
谢音的视线顺着黑色高跟鞋往上,看到了江依月娇媚张扬,高傲恣意的脸蛋。
来人红唇微启,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你就是谢音?”
谢音这些年忙于学业,沈秉洲又很少带她参加他们这个圈子的聚会,因此对眼前的女孩没什么印象。
但能经过保镖,大摇大摆来到这,除了沈秉洲传言中的未婚妻江依月,她想不出来还能是谁。
谢音淡淡的嗯了一声,弯腰把行李箱扶好。
江依月不屑的嘁了一声,直视着她:“长的够美,难怪沈秉洲这么宠你。”
“不过也就这张脸能看了,被包养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着故意朝前走,靠近时顺势撞了一下谢音。
谢音压着气性,迈步往出走后,又听到她尖利的嗓音,吩咐刘姨:“去让人把门换了,还有装修全部重新弄。”
“太脏的地方,我住不了。”
谢音闻声顿住脚步,刘姨察言观色惯了,急忙上来打圆场,接过她的行李箱,小声笑说:“谢小姐别生气,这行李还是太重了,我帮您叫个车。”
“好,谢谢刘姨了。”谢音看着她说:“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洲洲,等我那边安顿好了,就把它接走。”
刘姨:“好,你放心,有先生在,它不会受欺负的。”
“嗯。”
*
那日傍晚五点,谢音推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敲响了某小区22层的房门。
闺蜜宋衿敷着面膜打开门,看到她身侧的两个大行李箱,惊讶的问:“你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