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嫩红的舌尖在他面前一闪而过。舌尖触碰到嘴角,才感受到疼痛,入口是带有铁锈斑的血腥味。温栀皱了皱眉,有些埋怨地看了看始作俑者。“我应该轻一点...

温栀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嫩红的舌尖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舌尖触碰到嘴角,才感受到疼痛,入口是带有铁锈斑的血腥味。
温栀皱了皱眉,有些埋怨地看了看始作俑者。
“我应该轻一点的。”
他笑了笑,“可是我控制不住。”
周弥双手抓着皮质的座套,手背上的青筋暴露,他从副驾驶座位上拿了黑色的公文包,又坐回原位。
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张黑色的卡,递到她手上。
一张方方正正的银行卡,卡的四边与她掌心紧挨。
“里面有很多个800,你没课的下午,我都预定了。”
温栀垂眸看这张卡,带有磨砂质地的表皮,和平常的卡不一样。
再没见过世面,她也能猜到周弥给的这张卡不普通。
她将卡递回去,摇摇头,“我有钱。”
周弥看着她青葱纤细的手指,没接过那张卡。
她的手一直举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周弥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想起她每天中午吃的一荤一素,一周兼职四个工作,极少的衣物。
她读的高中是私立的,每年她都有获得巨额奖学金,满打满算下来也有几十万。
不至于过得这么清贫。
那她的钱,都去了哪里?
“收下吧,我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习惯。”
他随意道,将公文包扔回前面的副驾驶座位,发出碰撞的声音。
温栀指尖蜷缩,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怕他生气,“嗯”了一声。
将卡放在自己的包里再抬头看他,周弥依旧是平日里那温和的模样,脸上表情淡淡的。
周弥将视线落回她嘴唇,想起什么,从车椅背后翻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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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创口贴。
递给她,“需要吗?”
他指了指她的嘴角伤口,“要遮一下吗?”
温栀愣了愣,看向他手上的淡蓝色的医用创口贴。
贴上的话,岂不是会更加明显?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吧。”
周弥点点头,将那叠创口贴重新放回原处,他偏过头看她,“也好,让别人知道是我亲烂的,”
他笑了笑,“这感觉不错。”
车内空气密闭,温栀永远不知道他每次说话的下一句会是什么。
但都是惊人的。
她提出恋爱只是为了那一刻不让周弥碰她而已,却没想过将俩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开玩笑的。”周弥漆黑的眸子平静看向她。
温栀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
荣凛将车停在了离学校有些距离的路边小道上,温栀坐在后座的左边,要下车的话只能让周弥让她。
可他坐在原处,稳如泰山,没有丝毫要让的意思。
“那我去上学了?”她将包拿在自己的手上,侧着身子看向周弥。
周弥点点头,“需要我送你吗?”
几乎一瞬间,温栀头皮发麻,怕他真的有这种想法。
男朋友送女朋友是正常的。
但这件事发生在他们身上,若是被路边认识他们的同学看见了,不出一小时,论坛里就全是有关他们的讨论。
温栀抿了抿唇,不想让他连带着被骂。
也不想,这种关系公之于众。
“很近的。”她捏着背包的带子,顿了顿继续道,“我可以自己去。”
周弥打开车门,站在原地等着她下车。
她愣了愣,硬着头皮下车,挎着包与他对视。
下一秒,周弥又重新上了车,在温栀愣愣的表情中,揉了揉她的头。
“去上学吧。”
温栀有些震惊,他会做出退步。
刚刚她已经做好了和周弥一起出现在学校的准备了。
初秋,京城。
街道两旁被种满了栾树,粉色果瓣像铃铛一样挂在树上,微风吹过,混着绿叶哗哗作响。
昨夜下了一场秋雨。
即使此刻出了太阳,地面也仍有些湿润,空气中覆着潮湿因子。
温栀嘴里含着葡萄味的棒棒糖,迷彩服外套的袖子随意系在腰间。
右脸上长长的指甲划痕还没来得及处理,红色的血迹渗透表皮后又凝固着,手臂处简单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幽黑柔顺的长发被扎成了高马尾,随着步伐,在阳光下一高一低地跳动。
温栀是今年新入校最有名的大一新生,也是美得最纯的那一个。
周围的学生近距离看见了她,诧异她美貌的同时又自动离她几米远。
不为别的,她父亲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京城本地人大部分都知道当年的那件大案。
温栀敏感地察觉到他们眼底的不屑和打量,眸光闪了闪。
后槽牙用力将棒棒糖一口咬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地底的那股湿气,顺着她光洁白皙的脚踝处往上爬。
全身各处都能感受到燥热,她皱着眉头开始加快步伐。
此刻京城大学的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号是五个八,吸引了门口不少学生的注意。
车窗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玻璃被贴了一层特殊的膜,有了很好的私密性。
站在外面的学生看不清里面的人,却熟悉这特殊张扬的车牌号,猜得到坐在车内的人是周弥。
京城大学的传奇人物,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京圈里的太子爷。
在国外拥有几家上市公司,明明已经毕业一年多了,还会时不时回到学校和那群老教授们一起搞科研。
豪门世家,长相优越。
为人却没有半点儿的少爷架子,温和又优雅。
接触过周弥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温栀一出校门就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园门口不远处,很多同学在那附近驻足。
她局促顿住脚步。
掌心里的手机滚烫无比,界面显示正与周弥通话中。
车内的周弥在温栀出校门的那一刻,就看见了她。
他耐着性子坐在车里等了半天,瞧见温栀仍站在原地,脸是朝着车的方向,脚却没挪动半分。
周弥握着手机懒洋洋靠在车背上,一身高定西装显得他气质非凡。
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叉,踩脏了前面的车背座椅也丝毫不心疼,额前的碎发慵懒随意。
等得终是没了耐心。
“上车。”
他淡淡向着手机那边的人说。
温栀听见电话里他的声音后皱了皱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脚下就一个踉跄。
身后有人故意撞向她。
好不容易稳住脚步重新站定,刚刚撞她的那几个男生又主动来到她的面前,讽刺的话张口就来。
“温栀,刚刚又被人打了啊?啧啧,脸破相了。”
为首的男生倾身靠近她,装模做样瞧了瞧她脸上的那些伤痕,咂了咂嘴。
“哥哥看了怪心疼。”
“这样吧,你跟了我,保证以后没人敢乱嚼你舌根。”
“对啊,跟了烨少保你吃香喝辣。”
其余几人附和着,在校门口等车的同学听见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后,都围过来看热闹。
温栀后退了几步,拉远与这群男生的距离,眼底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耳机里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温栀低头看向通话界面的手机,这才记起来她和周弥的电话还未挂断。
借着人群,微微抬眸。
就看见穿着黑色西装套装的男人,迈着长腿大跨步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俩人隔着人群对视上。
周弥眼眸漆黑,视线牢牢锁定她。
温栀心慌一瞬,使了大力推开人群,从缝隙中弯腰钻出去。
然后大步跑去相反的方向。
围着她看热闹的同学还未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她狂奔的背影。
她腰间系着的那件迷彩服,松松垮垮的在风里漾动。
周弥脚步顿住,见她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才转身重新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再面无表情关上门。
司机扭身朝后座看去,上车的只有周弥一人,刚想询问还等不等温小姐,“周少......”
车内连着周弥手机的车载蓝牙,适时响起了消息弹出的声音。
司机闭了嘴。
周弥拿起手机查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挂断了俩人的电话,界面重回手机屏保位置。
解锁打开后,上面有一条她发来的短信。
Zhizhi:[我在迷橞路。]
周弥将手机扔在座位上,淡淡开口,
“去迷橞路。”
司机借着镜子看向后座,周少脸色温和,却没来由得让他感到一种低气压。
车子启动,掉头。
迷橞路在京城大学附近,但那边人烟稀少,正在修地铁还未开发完全。
很少会有人去。
周弥十指交叉放置自己的膝盖上,用力过度手背白得几乎透明,不悦垂着眸子。
到了地点,司机将车缓缓停下。
周弥抬头,就看见温栀一个人站在一棵栾树下。
她背挺得笔直,仰头望着粉嫩的栾树果子,白皙的脖颈线条感极美,锁骨性感藏在衣领里若隐若现。
距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尘土飞扬,施工团队正在修建地铁道路。
周弥微微皱眉。
温栀终于收回视线,看见了停在自己前面的黑色迈巴赫。
她偏头看了看周围无人,然后快速跑过来。
开车门,上车,关门。
一气呵成。
周弥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见她上了车,也不向旁边挪动一下。
留给她的位置其实并不多。
迷彩裤粗糙的布料与他那昂贵的西装裤紧紧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质地,能实实在在感受到他大腿的温度。
比雨后地底的那股热气,还令她燥热。
温栀面不改色将自己的身体朝车门挪动。
“哥哥。”
“抱歉,让你等久了。”
她父亲出事后,周家收留了她,今天周弥从国外回来也是顺路来接她回老宅吃饭。
温栀双手紧紧抠着座位上皮,有些紧张。
算起来,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周弥了。
但每次见他,总觉得压抑。
世人都说周弥好相处,可他却总爱为难她一人。
“哥哥?”周弥冷嗤。
嘴里呢喃着温栀对自己的称呼。
周弥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整个人都快嵌入车门内了。
怕他怕成这副模样。
脸上有一条极长的伤疤,大概是被指甲给划破了的,身上贴了不少创口贴。
局促缩在车座角落,裤脚沾染上泥土破破烂烂。
周弥上半身朝她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面孔上。
“刚刚为什么要跑?”
那群男生对温栀说的那些话,他在电话里都听见了。
下车也是为了主动给她撑腰。
可她却头也不回跑掉了。
温栀垂下眼眸,盯着他一尘不染的皮鞋,轻声开口。
“和我走近的人,都会被连带着辱骂。”
她抬头看向周弥,眼底不带丝毫情绪。
他是天之骄子,是高岭之花,而她因为父亲的缘由是所有人眼底的脏东西。
周家对她有养育之恩。
将周家独子周弥拉进那些流言蜚语中,她做不到这般没心没肺。
周弥瞧了她一眼,挪动位置远离了她一些。
“先去医院。”
司机正将车开往周家老宅的方向,听见他的吩咐,方向盘一转,重新驶入去医院的路上。
周弥离得远了些,温栀觉得呼吸都舒畅了不少。
她目不斜视,看向窗外。
刻意忽略周弥放在她身上的炙热视线。
良久,车内突然响起他漫不经心的话语。
“以后别叫哥哥。”
“你可不是我妹妹。”
淡红色的酒,其实并没有周弥口中说的那么烈。
他目光沉沉盯着眼前的她,没有缘由的,就是想要她喝掉这杯酒。
喝醉了才好。
很多有心事的人,喝了酒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他也很想看看,温栀喝醉后会不会摘掉脸上的面具。
她装得,很累。
温栀颤抖着手接过他手中的高脚杯,液体在杯中打着转儿,她抬眸看了周弥一眼,对方依然盯着她。
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仰头喝下去。
红唇刚碰上杯口,手就被人给拉住。
温栀睁开眼睛,周弥的手掌很大,此刻他正包裹着她的手和高脚杯,漆黑的双眸里满是言不清的情绪。
他借力握着她的手,将杯子放在自己唇边。
薄唇微张,含了一口酒。
另一只手大力将她的后脑勺朝自己的方向带,俯身吻上了那红唇,口中液体被他给渡过去。
舌尖相缠。
又分开。
有液体进去,温栀下意识吞咽。
确定她咽下了那淡红色的酒后,周弥放开了手,直起身看她的唇。
上面沾染上晶莹,在灯光下极其有光泽感。
她还是没有学会换气,脸颊和眼睛都红了,微张着嘴,小口喘气。
周弥眼眸漆黑,用着刚刚的动作,反复几次。
将人给压在桌子上,拉紧又放手。
精致高脚杯中的酒液已经见了底。
他将所有的酒全部送进了她的口中,以一种特别的方式。
“有感觉了吗?”
一杯酒下肚,俩人接吻的时间也足够酒精挥发作用了。
他起身,将人也从岛台的桌面上拉起来,温栀脚步不稳,扶着他的手臂借以支撑。
周弥神色淡淡的,指腹却不断摩擦,灯光下脸部线条利落分明。
温栀红着脸,那些酒她喝了大半部分,唇齿间此时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酒香气。
不知是缺氧还是酒醉,她脑袋此刻懵懵的,微微抬头看向他,“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还没醉。”温栀强调着。
刚刚她的手还放在周弥的手臂上,现在站起来了,便想着远离他。
她向后慢悠悠退着,拉远俩人距离。
周弥瞧见她的小动作,有些不悦,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站定,“别离我太远。”
“嗯。”她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周弥瞧着她有些傻气的模样,微微弯腰与她对视,“那再喝点?”
闻言,温栀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眉眼中没有其他的情绪,微微皱眉,似真的在询问。
一副好人模样。
摇过头后,温栀觉得脑袋更加晕了,她身体燥热,头重脚轻。
眼前的周弥,成了对称,又合并在一起。
“喝不了了,已经出现幻觉了。”
周弥听见她的形容后笑了笑,“嗯,那好。”
他双手拉着她的两只手臂,让她的背依靠着岛台,以一种极其彰显占有欲的形式,将人给圈在自己的怀里。
确保她不会胡乱动弹后,开始问话。
“幻觉里看见了什么?”
温栀抬头目视着他,仔细辨别了好久,然后低语,“周弥。”
极轻的两声呢喃。
周弥确保她有些醉意了,平日里她喊得最多的就是“周少”和“哥哥”。
从未直言他的名字。
“喜欢谢骋吗?”
“不喜欢。”
醉酒后的她,很乖巧,少了那些弯弯绕绕。
“喜欢周弥吗?”
她依然摇头,“不喜欢。”
周弥轻嗤了一声,是少了弯弯绕绕,但多了诚实。
这回答他听着不太舒心,食指死死按压在她的红唇上,一瞬不瞬盯着她。
“重说,说喜欢。”
嘴巴上多了根手指,压得她不太舒服,温栀偏头想躲,却躲不掉。
岛台表面铺的是大理石,边缘硌得她后背难受,她缩着身子朝后躲闪。
脸上泛着红,瞳仁中满是雾气,手不住地拉扯领口,“难受。”
周弥顺着她的动作朝脖子处看去,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大片大片的覆盖在白皙肌肤上,遮住了她原本肌肤的颜色。
温栀不停拉着衣服,指尖抓痒。
她将头后仰着,脖颈线条明显美丽,“痒。”
周弥皱了皱眉,大手抓住她的手,嗓音低沉,“别抓,过敏了。”
他不知道她对酒精过敏。
该去医院,但他也喝了酒,不能开车。
快速给助理打了电话,周弥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将兑好的蜂蜜水灌进她口中。
温栀醉得迷糊,温热的水被她含在口中,趁周弥不注意,故意吐在他身上。
他没穿衣服。
那蜂蜜水顺着他的胸膛流进小腹下面的位置,带着她口腔的温度,与他的肌肤触碰。
某些变化,悄悄发生。
她不知道,笔直的双腿胡乱晃动,在他的怀里钻来钻去。
周弥沉着嗓子,将她给压在沙发上,巴掌打在她臀部,“别乱动。”
啪的一声响。
触感竟是出奇的好。
助理荣凛还没到,周弥抱着她,指尖拨弄开她的衣服领口,查看过敏小红点。
比刚刚好了一些,看上去没有那么骇人了。
他松了一口气,门外适时响起门铃声,周弥将她公主抱在怀中,荣凛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衣服纽扣都错乱了。
“去医院。”
荣凛看了看他怀中的温栀,锁骨处全是抓痕和红点。
周弥不动声色将温栀的衣领往上拉,微微侧身,避开荣凛的视线,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荣凛回神,垂着头不敢再去看温栀,“是,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