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脚步急促,脸上满是担忧和惊慌。“嘉慕,你怎么样?”她捧着我的脸泪流满面,上下检查着我有没有其他伤口。“没事妈,别担心。”我正想将许雅雅留下的一式两份同意书...

进门时脚步急促,脸上满是担忧和惊慌。
“嘉慕,你怎么样?”
她捧着我的脸泪流满面,上下检查着我有没有其他伤口。
“没事妈,别担心。”
我正想将许雅雅留下的一式两份同意书藏进抽屉里,我妈眼疾手快抢过去。
她的手微微颤抖,翻开一页又一页,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难以置信。
“转让同意书?”她来回翻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你居然签了这种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地质问:“嘉慕,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怎么能把救命的肝源都让出去?”
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我们等这个机会等了两年,你竟然说让就让出去?你是不是疯了!”
气氛僵持间,许雅雅带着秦翰阳走进病房。
“雅雅说是你救了我,多谢你。”他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幸福又带着隐隐的炫耀。
秦翰阳精神很好,完全不像刚经历移植手术的病人。
病号服外还套着西服外套,身上带着浓烈的香水味。
相比之下,我大概眼眶凹陷,脸色苍白得吓人。
许雅雅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我因那浓烈的香水味频繁打喷嚏。
可她明知我有严重鼻炎,更何况现在鼻腔比往日更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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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你俩来干嘛?给我滚出去。”我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见两人不动,她扬起保温桶威胁:“走不走,不走我泼了!”
“要我说,就该砸他们头上!”病房外突然响起中气十足的男声。
3.
他走进门,我认出他是父亲曾经最信任的杨特助。
他从小在外流浪,为了活着,下手从来没有轻重。
后来我父亲收留了他,资助他一路上到大学,毕业后便进了公司一直跟着父亲,逐渐成为他忠实的左膀右臂。
杨特助将水果放在桌上,见我鼻头通红,转身打开窗通风。
许雅雅轻咳一声:“林嘉慕,我们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秦翰阳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嘉慕哥,我也只想好好活着,你别生气。”
“雅雅说怕我之后有她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妈妈了?”
我摸摸她的头发,惨然一笑,却没出声。
二十三岁那年,父母老来得女,我们家也终于开始充满生机。
可几年后父亲被对家算计入狱。那年我新婚不久,父亲要我立誓与妻子相守一生,为家讨回公道。
许雅雅哭着说她会对我好一辈子,也会陪我找到真相。
从那开始,父亲的得力手下便助我拿回公司主权,妻子也拿到大量股份。
母亲的身体自出事后一直不好,她不在乎公司股份如何分配,只想看着我幸福平安。
几年前她就知道许雅雅有外遇,几番要我离婚,我却迟迟没有答应。
如今,我又要让她失望了。
妹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肝源可以救我的命。
她红着眼抓着我的手:“哥哥,你为什么把它让给别人?”
没等我回答,她哽咽着继续问道:“我刚才看见嫂嫂陪着另一个男人在走廊,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呀?哥哥你哄哄嫂嫂,让她别生气了。”
我看着她,心里浓浓的酸涩感一阵阵涌起。
“乖,我们没有吵架,这是哥哥心甘情愿的。”
2.
她蹭了蹭我的袖子:“哥哥要是不开心的话,就跟嫂嫂分开吧。”
说着抱住我:“我希望哥哥开心。”
这时许雅雅急吼吼跑来,扯开我妹妹拉着我就要走:“林嘉慕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心思哄小孩?那肝源自愿转让同意书你还没签呢,赶紧去签字!”
似乎知道了什么,妹妹紧紧攥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不要,哥哥不要!”
我闭了闭眼,转过脸去,拿起许雅雅让人带来的自愿书迅速签了字。
看着她脸上难得扬起的笑容,却是为了别的男人...
一股剧烈的悲恸突然从心底猛烈袭来,只听见四周一片惊慌。
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意识回笼时,我才知道病又复发了。
护士叹了口气:“林先生,你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惋惜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门一关,我转头看向窗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我妈听说我晕倒的事,很快便抬着输液架跑来。突然来电。
她满是炫耀的语气:“林夫人,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我也过不上如今这样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的生活。”
“我在市里顶级餐厅吃晚餐呢,给你们拍照吧。”她话锋一转,“算了,拍了你们也来不了。”
“念在你儿子救了我儿子,以后你们没钱吃饭了,去林氏酒店报我名字,至少饿不死,毕竟我心善嘛...”
她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哭得直抖的许雅雅冲进来,神情憔悴,眼睑下一片乌黑。
“林嘉慕,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早知道什么,才上赶着让翰阳做手术!你这个杀人凶手!”
电话中的秦母也有些发愣:“我儿子怎么了?”
“他不是恢复得很好吗?我前两天通话时他声音还中气十足的。”
许雅雅哭得眼眶通红,看向我的眼中满是乞求。
“林嘉慕,我后悔了,我不应该逼着你签转让书的,我把公司股份都还给你,求你救救翰阳吧!他还那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