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跑进驿站里面的藩王世子们,这会儿也十分关切皇长孙的生死。悄悄关注着外面,没见皇家侍卫和定南王府的侍卫打起来。这便是皇长孙殿下,还活在郡主的怀中。皇长孙殿下,...

早早跑进驿站里面的藩王世子们,这会儿也十分关切皇长孙的生死。
悄悄关注着外面,没见皇家侍卫和定南王府的侍卫打起来。
这便是皇长孙殿下,还活在郡主的怀中。
皇长孙殿下,还挺能活的。
“先前是有听闻皇长孙殿下病重,今日才见识到他的娇弱,还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宁安郡王世子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定南王府的马车,没瞧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那便是皇长孙和那位郡主,交谈融洽?
回想一步三喘的皇长孙,有些怪异:“在皇家中,这样羸弱的身体,为何还能得到帝王的独宠?”
“皇上有六个儿子,亲孙子少说也有十二位,偏偏皇上只宠爱皇长孙殿下。”
“依着他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是能继承皇上的皇位?皇上竟然还是悉心栽培。”
平夷郡王世子听着,看向困惑不已的宁安郡王世子,两个郡相隔近,偶尔串个门。
同为藩王世子,自然相熟。
接话摇头,话语还有些冷硬:“换做我们这样的藩王府,如此病弱,早成了弃子,何来的宠爱?”
异姓王,若无实力,怎么能坐稳王位,封地早让人抢了去。
何况是帝王之位。
他也不懂,皇长孙殿下看起来,随时都能一命呜呼,身边跟着的却都是皇家的金甲侍卫。
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都要贴身保护。
可见,外头传着的皇上独宠皇长孙殿下之言,做不得假。
皇上确实很喜欢这个长孙。
正是如此,他们才不想让皇长孙赖上。
“不过......”
宁安郡王世子紧紧瞧着外面的马车,眉心拧了拧。
“刚刚咱们这些藩王府的世子公子们都在,皇长孙殿下却只朝着郡主走去。
更是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就晕倒在郡主的怀中,怎么看,皇长孙殿下都像是故意的。”
平夷郡王世子挑高了右眉,这话听着奇怪,看向若有所思的宁安郡王世子,惊讶道。
“你是想说,皇长孙殿下想占郡主的便宜?咱们是郎君,殿下不好抱我们,就让郡主抱?”
“嗯?你在说什么?”
这话都把宁安郡王世子听懵了一下,指着外面的定南王府马车,怪异问。
“你把那位郡主,当作姑娘家?还是能占便宜的姑娘家?”
“......”
有些道理。
平夷郡王世子尴尬咳嗽了几声,往深远了些考虑,沉思良久,说话可靠点。
“皇长孙殿下,这是故意赖上定南王府,他真有什么事情,定南王府肯定逃脱不掉。
莫非朝堂削藩,第一个就朝着定南王府下刀?”
“这个么.......”
宁安郡王世子倚靠在窗边,目光在定南王府的马车上,瞄了又瞄,摇摇头。
“未必,定南王是嚣张过头,整日嚷嚷着要踏破皇城,还想让郡主的封号,沾染上帝王的太微之名。”
“这样的大不敬,皇上真想收拾他,朝堂早就和定南王府打起来,何至于到今日,定南王还如此嚣张跋扈。”
“他的狼子野心,闹得人人皆知,可一个远在封地的藩王,真想造反,难道会到处嚷嚷。”
“让朝堂百姓,逮着机会就唾骂他?这些年朝堂可是一直盯紧定南王。”
“派了多少官员去扶桑郡,这些大臣到了扶桑郡,个个安然无恙,还能升迁回皇城。”
“定南王要真有不臣之心,罪证啊,早摆上朝堂了。”
平夷郡王世子却是不赞同:“我虽然不想承认,可论藩王实力,定南王绝对当仁不让的第一。”
“朝堂若是想和定南王闹翻,攻打上扶桑郡,卷起来的腥风血雨,皇家可承受不起。”
“我看,不是朝堂不想打定南王,是不敢打。”
“不然这位郡主,还能如此嚣张,都到天子脚下,还敢打曲阜郡王世子?”
听着满是嘲讽的话,宁安郡王世子并不想争辩这一点,他盯着外面的马车,可不是关切定南王府和朝堂,打不打得起来。
反正,他们宁安郡和朝堂,不会打起来就是了。
可平夷郡嘛......
宁安郡王世子并不想再和平夷郡王世子,探讨藩王和朝堂的话题,却听着他说。
“你说,皇长孙殿下,要是真死在郡主的怀中,朝堂会把定南王府如何?”
嗯?
宁安郡王世子拧紧眉心,看到平夷郡王世子面露阴狠,对他的脾性也算是很了解了。
只说:“唉,皇长孙殿下还在郡主的怀中呢,想欺负他,那我们也得先打得过郡主,反正我打不过。”
话落,问:“你打得过吗?”
“......”
平夷郡王世子忽然哽住,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发不出来。
想起幼时跟随父王来皇城过新年,遇到那位才五岁的郡主,竟是让她按在地上揍。
他不过是吃了她一块糖,门牙都让她打掉了。
其他世子气愤外面郡主要打死他们的谣言,可他知道,这可能不是谣传。
“总之呢。”
宁安郡王世子瞧平夷郡王世子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愤怒模样,也不拆穿他。
转移话题说:“我的意思是,皇长孙殿下故意晕在郡主的怀中,或许想拉着郡主,好让郡主没有机会,打死我们。”
“......”
平夷郡王世子懒得和他说,合着他一直在窗边关注郡主的马车,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真是闲得慌。
他可没功夫跟他闲扯。
宁安郡王世子瞧他哼了一声走开,没在意,继续站在窗边,盯着郡主的马车。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怎么没见郡主打起来?”
依着那位郡主的脾气,是能任由着别人抱着她,赖着她?
皇长孙殿下一看就是故意的,他可不信郡主看不出来。
“怪哉,郡主几时这么好的脾气了,也不打架了。”
总不能是郡主看皇长孙殿下,长得好看,就对他特别一点?
不能够,郡主绝非是这样的姑娘家。
宁安郡王世子,对郡主自认为还是有点了解的,毕竟被打了那么多次。
至于皇长孙殿下。
就算要赖着郡主,怎么就往郡主的怀中倒?
莫非皇长孙殿下初见郡主,就见色起意?
不能够。
宁安郡王世子再一次摇头,就皇长孙的身体啊,想见色起意,也色不起来吧。
急着赶来的皇家侍卫,瞧着只有一辆马车是翻倒的,受伤的也只有曲阜郡王世子。
纷纷松口气。
瞧这些藩王世子公子们,一个个气势凌人的,刚刚似乎还有一缕杀气。
还好,赶在他们打起来之前到了。
没让他们殿下陷入藩王的混战中。
“咳咳咳——”
宿珒栖轻声咳嗽,瞧着挤在驿站门外的藩王马车们,瞥见最前面翻倒的马车,一侧便是定南王府的马车。
这是,郡主还真打上曲阜郡王世子了?
那刚刚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若他晚来一步,这些藩王世子们,还真是会打起来?
“皇长孙殿下!”
驿丞都要热泪盈眶了,还好有殿下来了,不然他都担心驿站被他们血洗了。
天晓得他刚刚都在经历什么?
眨眼前,还在想如何阻止这些藩王世子们打起来,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曲阜郡王的马车就被打散架了。
他就说这位郡主,是会打架的吧!
还好他没有信隔壁那老家伙的话,说什么她是乖巧的小姑娘。
她......
怎么,还真是小姑娘啊。
驿丞心中嘀咕的话还未落地,就瞧拦在最前面的定南王王府马车,走出来一位姑娘。
身段娇柔,五官怎么还有点俏皮,关键是浑身上下,都透着温软的气质,还有一丝丝慵懒。
眼角还有点点泪花,像是才睡醒一般。
这怎么看,都像是书香世家的小女儿啊。
她,是定南王的女儿,同定南王齐名的跋扈凶残?
他莫不是瞎眼,出现了幻觉?
驿丞瞪大眼睛,低头看还摔在地上叫唤的曲阜郡王世子。
就晓得自己绝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受她的外表蛊惑了。
她可是差点打死曲阜郡王世子了!
定南王府的人,都要大喊冤枉了。
他们刚刚就轻轻碰了一下曲阜郡王世子的马车,还不是想夺回被曲阜王偷走的马?
说到这个,他们还来气呢。
先前敌军打过来,曲阜郡王躲在他们的将士身后助威。
打仗是不出力的,光靠嗓子喊,他们打赢了,那曲阜郡王竟还顺手牵走了他们的战马!
这会儿战马相碰,岂可不夺回来?
他们就拉扯了几下,谁知道曲阜郡王府的马车,那么不经拉。
自己散架了,还怪他们了?
他们还没怪曲阜郡王世子的惨叫声,吵醒了他们郡主呢!
还好郡主睡了一路,早睡饱了,要是惊扰睡梦中的郡主,他们可真要打架的。
“瞧他们那个凶巴巴的样子。”
皇家侍卫下意识要护在他们皇长孙的身前,却见他们殿下朝着前面定南王府的方向走去。
忙跟过去,如何放心殿下一个人靠近郡主啊。
其他藩王世子们,瞧着皇长孙殿下往前面去,却见他走一步,都要喘上一喘。
时不时竟还会晕乎乎往前后倒,这副孱弱的身体啊,他们都担心他走不到郡主的跟前,就会晕倒。
众人也是不敢相碰,纷纷往一旁避开,这位皇长孙要是倒在他们的身侧,麻烦可是不小啊。
皇家正愁没有机会削藩呢。
皇长孙要是死在他们的跟前,不就给了皇家这个机会?
藩王世子们都想上前扶一把了,看着他们都提心吊胆的。
便是定南王府的侍卫,都有点着急。
“郡主,皇长孙殿下好似在朝着咱们这边来的,可这路走的,大喘气啊,他不会走过来,就断气了吧。”
瞧这脸色白的,可真是吓人。
虞黛映停住想打的哈欠,抬眸看过去,见喘步走来的年轻公子,一袭绯色的衣袍,身姿修长隽秀。
却越发衬得他苍白如雪的脸色,暖阳倾洒,也只可见他的疲惫。
他,就是皇上最宠爱的皇长孙?
如此瞧着,好似病得很是严重啊。
瞧把其他藩王世子们给吓得,都想上前背着他走了。
也是害怕这位皇长孙殿下,晕在他们的跟前。
虞黛映还有点诧异,他病成这样,皇上为何还要他来接他们?
哦,对了,怕她打架。
可他这副身体,真打起来,她轻轻一推,就能给他推倒吧?
他.....
“哎呀——”
“皇长孙殿下!”
一声惊恐的叫唤,吓得众人的心口都在猛跳,便是凶恶扬名的定南王府将士,都目瞪口呆。
连从未受到惊吓的虞黛映,都觉得此刻有些回不来神,竟是一时没法反应。
可压在她身上的温度,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位皇长孙殿下此刻就倒在她的怀中。
“你......”
虞黛映瞧着倾靠在她身上的皇长孙,思绪没有转过来。
刚就见他艰难走到她的跟前,都没有站稳一瞬,猝不及防就朝着她倾倒。
若非她定力足,他们二人还不得双双倒地?
他,是故意瞄准她就倒的?
虞黛映伸手要推开,却见他身体摇摇欲坠,下意识揽住他的腰,就瞧修长的他又靠在她的身上。
这是晕了?
还是死了?
他还真走到她的身前,就熬不住?
藩王世子们一瞧皇长孙,说晕就晕,都惊到了。
好在,他没有晕在他们的身前,是在郡主那儿。
那就和他们无关啊。
皇长孙有什么事情,那就是定南王府的事儿!
“不是。”
定南王府的侍卫真要大喊冤枉了,怎么一个个都要赖上他们?
刚刚是曲阜郡王世子,现在,连自己晕倒的皇长孙,都要赖上他们。
皇家的人,也太会耍赖了吧!
“我们殿下,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皇家侍卫才不认呢,他们怎么就耍赖了?
殿下的身体,他们还能不知道?
他们可看得真切,那郡主可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们殿下自己倒下去的呢。
郡主还好心扶了一把。
他们皇家侍卫,也是有良心的。
反正郡主抱都抱了,再搭把手,也是顺道的事儿。
“要不,先把我们殿下扶到你们的马车休息,我们带了药,殿下喝了药,就会醒来。”
定南王府的侍卫,很是不情愿,可皇长孙就这么晕在他们郡主的怀中,看着也不像话啊。
万一再不吃药,待会儿死了,皇家还真要赖上他们了。
“郡主,您看......”
“先吃药再说。”
她总不能一直抱着他。
虞黛映感觉到他浅薄的呼吸,好似她一放手,他就会殒命一般。
这位皇长孙,不会真赖上她了吧?
“可我们在朝中的位置,却是无关紧要的。若是皇上真想削藩,默认郡主在府上大开杀戒。”
“造反的罪名,自然可以压在郡主的头上,朝堂想要定南王府服罪,岂不是名正言顺,又轻而易举?”
郑二老爷听着夫人的分析,面色都白了,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皇上没罚她,纵容她踩皇亲国戚的脸面。”
“这外面喊着的可是郡主造反,可她夺回自己的宅子,这算哪门子的造反?”
“皇上不把她放进来,好晚上能有机会杀我们,怎么让郡主有造反的罪名啊。”
“天啊,太可怕了!”
“大哥,咱们抬上父亲,赶紧趁着天黑走吧!”
“这......”
郑大老爷见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竟是也有点不淡定了,瞧二弟一家都要急着跑了。
拦下他们:“慌什么,她就带了这么点侍卫,还能对我们赶尽杀绝?”
“大哥,你怎么就确定她就没有个暗卫?”
郑二老爷见大哥拽着他,都挣脱不开,急窜道:“她不带上点兵马,敢来皇城?她是藩王之女啊,那定南王府最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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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上阵杀敌的兵马。
谁知道她来皇城,她那个残暴的父王,给了她几块兵符!”
定南王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贼臣子,他巴不得女儿在皇城大闹,好看朝堂的笑话!
兵符还不得塞一大把给他闺女,由着她血洗朝堂大臣的府宅?
郑二老爷越往深处想,越是胆颤心惊,赶忙往外面瞄,瞧着树上的叶子沙沙响个不停
完了,都是郡主的暗卫。
“风大而已!”
郑大老爷瞧弟弟都吓得跪地了,一把扔开他,气着吼了一声。
却见他们个个担惊受怕,忍着头疼,让人去看看郡主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磨刀,想晚上刺杀他们。
“郡主她.......”
“怎么样,她是不是召集暗卫,在商议怎么灭门?”
郑二老爷瞧打探的小厮回来了,声音都哆嗦了,却见他摇头。
“没瞧见有什么暗卫,还是那些穿着铠甲的侍卫,就是多了上十位侍女,是礼部送来的。”
“她们正忙着打扫屋子和厨房,那厨房还冒着烟呢,像是在做饭。”
“哦?没人磨刀霍霍?”
“.....没,没吧。”
“那郡主在做什么?”
“郡主她让侍卫从马车上,将塌搬到庭院里,还摆上瓜果,她就躺在榻上赏月饮酒。”
“哈?”
郑二老爷不可置信,听着小厮接着说:“她身边的侍女,还坐在一旁弹琴呢,又唤礼部送来的侍女,跟着跳舞。
庭院里,还挺,挺热闹的。”
她可真是会享受。
郑二老爷感叹一句,他们在这里担惊受怕,她却怡然自乐。
屋子没有收拾好,直接在庭院摆上榻,躺着对月饮酒。
还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过得不要太舒服。
“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郑大老爷也是惊讶,却懒得在意,这里是她的府,她要怎么过随她。
“这两天抓紧收拾东西,早些搬走。”
别说两天了,她都想明天一早走人。
郑二夫人瞧郡主还挺有闲情雅致,那必然不会坏了气氛,弄得府上到处血腥。
可难保明晚不会呀。
早些走,她也安心。
刚心里踏实一点,却听着小厮支支吾吾说。
“郡主她,她瞧见小人了,让小人带话,说是让府上的人,明天都不许离开。
待她休息好了,来,来寻国爷你们。”
他就知道!
郑二老爷听到心中想听的话,都没有刚刚的惊吓,反而心安了。
自己担惊受怕,不如郡主给个准话。
“占了戚家的宅子数十年,郡主要是轻易算了,我才要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