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一目了然。顾妈还想帮腔说两句,却被钟艳冰一把拉住,摇头阻止。没有谁知道,她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捏紧成一团。耳边欢声笑语不断混着饭菜蒸腾的热气,明明是一桌子...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顾妈还想帮腔说两句,却被钟艳冰一把拉住,摇头阻止。
没有谁知道,她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捏紧成一团。
耳边欢声笑语不断混着饭菜蒸腾的热气,明明是一桌子美味,却看得钟艳冰眼睛发酸,嘴里也味同嚼蜡。
不过片刻,受不住煎熬的钟艳冰,便以医院有事和顾家二老打招呼要先走。
席文玉眼角的余光轻轻一扫,半真半假地问出口:
“钟小姐不过一个医院后勤,能有什么急事?”
“你整晚都不说话,该不是因为我在,扫了兴致故意要走吧?”
顾言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了,沉沉看了钟艳冰一眼:
“文玉,你别管她,本就是个凑数的,是走是留都不差她一个……”
“言城!别瞎说!”顾爸顾妈异口同声地呵斥!
“我说什么了,本来就是,一整晚拉着个脸,阴阳怪气给谁看!”
话落,他转头又瞪了女人一眼:
“钟艳冰,你回去好好反省!”
反省?
她今晚从进了柳家开始,也只开口说了一句,到底需要反省什么呢?
或许就是因为不爱,她说与不说,在他眼底都是一种过错。
哪怕她的存在,她的呼吸,都是罪过。
听着男人气急败坏的说话声,钟艳冰敛下了眉目,将眼底汹涌的情绪全遮住。
随即,谢绝顾爸顾妈的相送,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人。
回家的路上,看着路边的红灯笼红对联,明明洋溢着丰沛的喜气,却也让人觉得格外的萧索。
想到这,她抿起唇,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所有的思绪放空。
刚拧开卧室的房门,已是深夜。
顾妈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哭腔:
“孩子,言城他们酒驾……出车祸了”
一阵紧赶慢赶,等到了医院,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顾言城。
他额头上裹了几层纱布,隐约可见斑斑的血迹,眼底全是被称为市三院心外第一刀的钟医生,在做完顾言城这最后一场手术后彻底封刀。
成为他的私人保姆,和头号追求者。
为他的一日三餐绞尽了脑汁,简直爱惨了他。
可直到结婚前几日,她才发现。
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他拿来应付双亲的替身。
视线落在他的初恋心愿单上,久久沉默不语。
半晌才笑了笑:“容川,你看,除了你,果然没有人会爱我……”
“即便我将你的心换给了他,他依然看不见我。”
只是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幸好,我爱的也只是你的心。
……
那张清单上勾勾画画,全是细节的批注,每一句里都必定包含一个名字“席文玉”。
薄薄的纸上,写满了顾言城对另一个女人的思念。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未婚夫,她还能赞一声情深义重,这是她见过最浪漫的事。
可是没有如果。
钟艳冰慢慢闭上了眼,拿着清单的手一直不停地抖。
半晌,她睁开了眼,将清单塞回原处,
他放得这么明目张胆,根本毫不在意她是否会看见。
心里更是没有丝毫质问的打算。
这一刻她不禁恨起顾言城来,
他将一切写得那么清楚明白,她看一眼就能明白他对席文玉的深情厚谊,
连质问都显得没有任何必要。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她三两步找到院长,开门见山道:
“领导,我申请加入常驻D麦的医疗队,归期不定。”
老院长喝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问了一句:
“顾检能答应?再说你们不是准备年后结婚了?D麦那个地方常年内乱,你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不是儿戏……”
钟艳冰摇摇头,落寞地笑了笑。
“我会处理好的,院长,你算上我吧。”
院长见她神色坚定,想了想,才语重心长地嘱咐:
“你先回去考虑好再来找我,最好还是和顾言城商量下,毕气道:
“钟艳冰,你还欠文玉一个道歉,因为你,她在医院住了2夜。”
他话没说完,席文玉立即开口了:
“言城,算了!她那天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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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主要还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恼了她……”
顾言城一听这话,更气了,眼底蓄满怒意:
“不行!她必须道歉,不然,这婚我不结了!”
顾叔终于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瞪回去:“胡闹!婚姻不是儿戏!哪能你说不结就不结!”
钟艳冰下意识想转圜两句,可一旁的席文玉插了进来,抢话道:
“叔!你消消气,言城也只是话赶话,他不是那意思……”
顾言城本来缓和的怒气,在她的激将下又往上蹿了几分,语气坚定道:
“我没开玩笑!钟艳冰,你今天要不向文玉道歉,别说结婚!这顿年饭你也别想吃了!”
心腔上紧绷的那一根弦彻底断裂,“咔嚓”一声,钟艳冰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好几瓣。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网将她整个人紧紧裹住。
几乎是同时,她忽略心底的疼,应了声“好”!
下一瞬,便转头对着席文玉轻声道歉:“席小姐,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静悄悄。
就连顾言城的脸上都划过一阵错愕,估计是想不到她会那么干脆地认错道歉。
而一旁的席文玉嘴角勾起并不明显的弧度,眼神里写满嚣张和得意,仿佛是打了场胜仗。
那一刻,钟艳冰的心思十分复杂,她从小就是个孤儿,自小缺爱。
后来纪容川的出现,才补齐了这个缺口。
再后来他走了,她的世界一片荒芜,这三年来,只有顾家二老和老师拿他当半个女儿看。
无论怎么说,她并不想因为自己,搅黄了这最后一顿饭。
反正,她就要走了,道一个歉又怎么样呢?
这时,顾言城才稍微满意地嘀咕了一句:
“早道歉不就完事了?一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