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丁向文走了之后,严晓慧便索性住在部队,不再回家。宋远过来找了她几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直到邻居前来找她:“严团长,阿远在家里晕倒了,你快去看看他吧。”严...

自从丁向文走了之后,严晓慧便索性住在部队,不再回家。
宋远过来找了她几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
直到邻居前来找她:“严团长,阿远在家里晕倒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严晓慧这才赶了回去,只见宋远躺在厨房,气息微弱。
连忙将他抱了起来,“阿远,你怎么了?”
“晓慧姐,你终于肯回来了,我.....我.....过得太难了。”
这几***不在家,宋远只能自己打水做饭。
看见厨房旁边的半桶水,她想起丁向文日日打水回来的场景。
那时她以为不过是打几桶水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辛苦一点。
“晓慧姐,为了打水,我的胳膊都磨破了。”
说着,他解开衣襟,露出了里面白嫩的皮肤,上面缠着一道道红痕。
严晓慧转过了头。
“这水你还是别打了吧。”
宋远脸上开心,“晓慧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搬回来住吧,我一个人住实在是太害怕了。你放心,上次是我喝醉了,才做出了越轨的事情,以后不会了。”
“我的意思是你搬走吧,你住在我这里不太合适。”
宋远没想到严晓慧竟然会撵他走,顿时哭了起来。
“晓慧姐,我哪里做的不对我改好吗?你别赶我走,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以后会像向文哥在的时候照顾你的。”
“够了,别在我面前提丁向文,你没有资格。”严晓慧勃然大怒。
宋远顿时吓住了。
“晓慧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向文哥离开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有赶他走。”
严晓慧眸底幽暗,“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错就错在让你住进我的家,错就错在为了你忽视了我的丈夫。所以请你离开我的家。”
“严晓慧,你别忘了当年是我老婆救了你,没有她,你现在还能坐上这个位置吗?你现在就是卸磨杀驴,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宋远见她软的不吃,索性跟她撕破脸。
他不想搬走。
他如今是一个没有劳动能力和工作的男人,最好的出路就是抓住一个好女人,而严晓慧就是他看中的那个好女人。
妻子死了之后,严晓慧代表部队去老家慰问他。
只一眼,他就爱上了这个年轻漂亮的青年女官兵。
从那以后,他便在她面前各种示弱博取她的同情。
哪怕知道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也没有放弃。
终于他如愿以偿的搬到了严晓慧的家里,只要赶走丁向文,他就赢了。
如今丁向文已经彻底离开了,他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
临门一脚,他一定要拿下严晓慧。
严晓慧没想到宋远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直以为他柔弱可怜,无人依靠所以才将他带到身边照顾。
她心中一直愧对战友,便将这种愧疚之情转移到了宋远身上。
她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哪怕丁向文曾经那么反对他住进来,她都没有动容。
这些年,她将自己的津贴都给了宋远,丁向文也因此受尽了委屈。
而在他嘴里却变成了忘恩负义。
如今看来,自己的一片善心是喂了狼。
“宋远,你嘴巴放干净点。”
严晓慧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今天要是敢把我赶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宋远索性开始耍赖。
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温婉柔弱,分明是一个泼皮无赖。
“砰”的一声,她踢倒了水桶。
她简直是瞎了眼,竟然为了这样的男人,逼走了丁向文。
严晓慧双眼猩红,上前抓住宋远的领子,一字一句:“我说让你走你就得走,至于你是死是活跟我无关。我如果做错了事,自然有军法处置,你算个什么玩意竟然还敢要挟起我来了。”
宋远被她周身凌厉的气场吓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严晓慧确实给他宠上了天,在他面前始终是温文尔雅的样子。
可是他忘了,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军人,怎么可能被一个普通人要挟?第二日丁向文便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搬去了集体宿舍。
宣传部里几个年轻的小干事看见丁向文拧着行李,都围了过来。
“丁哥,你怎么搬到宿舍来了?不会是跟严团长吵架了吧?”
“要我说啊,那个宋远可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烈士军属的身份住进别人家里,真是不要脸。”
“就是,丁哥,你可不能遂了他的愿,还是要看紧严团长。”
连旁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却当了三年的鸵鸟。
丁向文抬眸轻笑:“没事,就是最近宣传任务重,搬到宿舍里方便工作。”
申请成为战地记者需要准备很多材料,住宿舍确实要方便很多。
到了晚上,严晓慧却突然出现在了宿舍外。
怒气冲冲的责问道:“丁向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突然搬到宿舍里来了?”
丁向文冷淡道:“没什么意思,最近工作忙,需要加班,住在宿舍里方便。”
严晓慧的态度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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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在为护手霜的事情生气?我不是跟你说了会再给你补一个吗?阿远,他是烈士的家属,你为什么总是和他计较呢?”
丁向文很想质问她,什么才算大度,是不是要把妻子让给他才算大度?
“严晓慧,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住在宿舍方便而已。”
他随口敷衍着,如今他已经懒得跟她争论这些话题。
他转身就要回去,却被人拽住。
竟是宋远。
男人单薄的身体在宽大的棉衣里晃晃荡荡,更显得可怜。
“向文哥,你别搬走,该搬走的是我。”
“我不该住在你们家,不该洗澡,更不该用护手霜,惹的你和晓慧姐吵架。”
“你回来吧,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车票也定好了,明天,明天我就回南方老家去。”
“再也不会在这里碍眼了。”
宋远抽抽泣泣的哭诉出来。
他的嗓音又尖又细,很快吸引很多人围了过来。
“这不是烈士军属宋远吗?怎么在这里哭啊?”
“莫不是严团长的丈夫容不下他了?真是可怜啊,寄居在别人家里,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估计是丁干事不喜欢他吧,可是他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宋远的老婆救了严团长,他现在怕也是个鳏夫了。”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宋远转身背过去,似乎受了很大委屈。
这幅美男委屈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不免心生疼惜。
严晓慧眉心紧蹙,神情焦灼:“阿远,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会撵你走。这里就是你的家,往后余生我都会护你安危。”
丁向文勾了勾唇,回忆还是涌上心头。
严晓慧报名参军那天,也曾经这样对他许诺。
“阿瑜,我要保家卫国,你就是我的家,我会护你爱你。”
时光荏苒,她要保护的对象换了人。
宋远感激的看向她:“谢谢你,晓慧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向文哥他.....”
丁向文打断他的话,冷眼看他:“我怎么了?你在我家住了三年,我对你不好吗?我只不过搬出来讨个清静,你在这里作什么妖?”
看着严晓慧将宋远死死护在身后,丁向文竟然勾唇笑起来。
眼神愚弄看着二人:“还有你,严晓慧,这三年来你们吃饭我做,衣服我洗,连你俩洗屁股的水都是我去打的!你俩都快被我当成胚胎伺候着了,你还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还有,你看看他的手!再看看我的手!”丁向文伸出满是裂口冻疮的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对烈士家属怎么样!你俩在家里浓情蜜意就算了,如今我出来眼不见心不烦是我的错!?”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二人的眼神变得暧昧和探究起来。
毕竟丁向文平时工作之余的操劳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却从没看见过宋远去水井打水。
都低声探讨着他俩洗屁股的水到底是不是丁向文去打的。
宋远脸色涨的通红,无措的反驳道:“向文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未说完,他身子一软,倒在严晓慧身上晕了过去。
“阿远、阿远,你怎么了?”
严晓慧吓的脸色灰白,扶起宋远疾步去了医院。宋远不断的挑逗着她,从嘴唇到锁骨到胸膛,一路向下。
严晓慧身上的火再次被他点燃。
宋远感受到她身体的反应,动作更加大胆。
他引导着严晓慧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严晓慧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两人再一次躺倒在床上。
宋远将她压在身下,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进攻。
严晓慧的眼角余光却瞥到了挂在床头的那副手套。
那副手套是当年丁向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用心织了三个月才织完。
后来宋远冬天说太冷了冻手,严晓慧就把这副手套送给了他。
当时丁向文还因为这件事跟她闹了很长时间。
她却没有放在心上,一副手套而已,又不值钱。
可现在那副红色的手套却在提醒她,她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
严晓慧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也软了下去。
她推开宋远,冲了出去。
寒风吹进了身体,她愈发清醒。
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丁向文不在,她差点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
真是个畜生。
严晓慧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夜她是在军区宿舍度过的。
彻夜未眠,脑子里面浮现的全是丁向文的身影。
明明她们之前那么相爱,明明丁向文为了她奔赴到这苦寒的西北,受尽了苦头。
她却让他受了委屈,伤了身体。
天一亮,严晓慧便冲进了办公室。
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爸妈,新年好啊。”
“哦,是晓慧啊,你也新年好啊。向文怎么样了?你们俩好久没有回家了,什么时候休假啊?”
听着丁父的话,严晓慧的心沉倒了谷底,原来丁向文没有回家。
她佯装淡定:“嗯嗯,他很好。等今年有空,我和向文就休假回家看望你们。”
挂断电话,严晓慧心中越发愁闷,瘫坐在椅子上发呆。
师部的赵纪委走了进来。
“小严啊,一大早你就来上班啊,够勤快的。”
严晓慧的脸上费力的挤出一丝苦笑。
“对了,你家丁向文真是勇敢啊,不仅报名参加了战地记者,还为了你考虑,主动申请和你离婚。真是女中豪杰。”
赵纪委的话像一记闷雷狠狠砸进严晓慧心里。
她彻底呆愣在那里,半响才不敢置信的重复道:“离婚?战地记者?”
“对啊,小丁现在该已经到了A国了吧。A国这段时间局势紧张,很可能会爆发大范围战争,战地记者必须马上到位,向国内汇报一线战况。”
严晓慧彻底懵了,丁向文怎么会一声不吭就去做什么战地记者呢?一定是他在玩什么把戏!
“赵纪委,你别忽悠我,向文一直呆在西北,他怎么可能去做战地记者呢?他也没经验啊。”
赵纪委有些纳闷:“你不知道这个事吗?这上面的条子都批下来了,你看看。”
赵纪委将一则调令递到严晓慧面前。
“丁向文同志,你已被批准成为战地记者,请速到首都集合。”
看着下面盖着的红章,严晓慧整个人如坠冰窟。
丁向文是真的离开她了。
她双眼猩红的问道:“您刚刚说的离婚是什么意思?”
赵纪委这下也明白过来,原来严晓慧对丁向文要去当作战记者的事情毫不知情,更不知道丁向文要和他离婚的事情。
“晓慧啊,你和小丁之间是不是闹别扭了?小丁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擅自决定,也没跟你说一声呢。”
严晓慧现在脑子里像炸开了花,她只以为丁向文只是耍脾气,没想到他不仅要去当战地记者,还要跟她离婚。
绝望、愤怒、懊恼各种情绪不停交织,严晓慧此刻的心像被车碾过一样喘不过气来。
她缓了好一会,才开了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
“纪委,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回来?A国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一个文弱书生可怎么扛得住?”
赵纪委叹了口气:“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做决定了,再说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A国,你就是想让他回来也来不及了。”
严晓慧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师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