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无缘,朕的太子如今三十有余,仍未婚配,那便将你配与太子罢。”不等我反应,珠帘轻响,有人走了进来,一股浓烈的药味飘散而来。“儿臣……谢父皇隆恩!”2我抬...

“既然你们无缘,朕的太子如今三十有余,仍未婚配,那便将你配与太子罢。”
不等我反应,珠帘轻响,有人走了进来,一股浓烈的药味飘散而来。
“儿臣……谢父皇隆恩!”
2
我抬头,却撞见一双映着星河的眸子,深邃而清冷。
竟然是太子,萧景燃。
他握拳抵住唇,轻轻咳嗽了一声,月白色的锦袍下,露出缠着铁链的残腿。
铁链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堂中显得格外清冷,竟有一种残破而冷峻的美感。
他看着我,唇边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韩烈看见来人,眼里满是惊愕,手上不稳打翻了桌上的琉璃盏,酒水洒了一桌。
“陛下,昭昭她……”
皇上抬手打断他,饮了尽杯中酒,“朕乏了,回宫吧。”
韩烈还想要说什么,却见陛下已经起身,只得闭嘴。
两桩婚事就此尘埃落地。
宴席散去,宾客纷纷离去,我独自沿着回廊慢慢走着。
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古怪,记忆中好像上一世太子身体并没有这般羸弱。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住了我的手。
韩烈站在我身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谢昭昭,你不许嫁给太子!”
我皱起眉头,用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语气里满是不耐,“放手!韩烈,你已经要娶赫连雪了,管我做什么?”
“谢昭昭,我知道你在伤心。”他语气软了下来。
我垂下眸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回应:“我没有伤心。”
他以为说中了我心事,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当着所有人面都说非我不嫁,今日我求娶赫连雪,你肯定心都碎了。”
我扯出一抹笑容,语气却冷淡而疏离:“莫名其妙!”
他皱眉,“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可是我是早晚要娶赫连雪的。”
我看着他英俊又高傲的脸庞,心里有些恍惚。
上辈子,我们青梅竹马,订婚后不过几日他就率军去往边疆。
临行前,他说前线危险,让我安心在府中等他回来,他定会给我风风光光办个婚礼、与我白头偕老。
我信了,等了他整整十年,等到自己成了二十六岁跑到扬州,如今又攀附上了太子!”他情急之下,竟然直接吐露了重生的事情。
我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原来,你真的也重生了。”
他呆呆愣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难道你也……”
我怒极,伸手指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可知,上一世,你院子里的火耀金丹为何长得那么鲜艳吗?”
韩烈皱眉,有些不解我为何提这个,“那是赫连雪从边塞移栽的品种,自然是天生开得火红。”
我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那是因为……那芍药花是用我的鲜血浇灌而成的!”
我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带着浓重的怨气。
他的瞳孔瞬间紧缩,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赫连雪嫁进将军府那天,我带着婢女正准备离开。”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把我堵在后门,命人将我抓起来,砍掉了手脚,放干我的血,浇灌你府上的火耀金丹。我是在你韩府的地牢里,一日一日流干了血活活死去的!”
回忆起当日的痛苦场景,我依然忍不住浑身颤抖,那种蚀骨的恐惧席卷而来。
“那你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因为赫连雪割掉了我的舌头!”我愤怒地喊出声,“她日日想方设法折磨我!我连喊都喊不出来!”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韩烈痛苦地抱住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不,不!她说你去了扬州,跟一个商人跑了……你家人也说你自己跑去了扬州玩……”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愤怒:“那都是赫连雪放出的谣言,把你们都骗过了!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都是赫连雪弄的假书信罢了!”
韩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的良知,就请不要再招惹我。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说完,我转身回房。
*
大婚当日,太子的接亲队伍浩浩荡荡,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结不了亲家,又解了圣上的燃眉之急,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我爹喝了口茶,微微点头,感叹道:“昭儿,你长大了,懂事了。”
他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欣慰和心疼,“你能想得这么通透,爹娘也就放心了。太子虽身体不好,但为人温和,心地善良,嫁给他也未必不是好归宿。”
……
第二日,我还在睡梦中,丫鬟急匆匆地把我叫醒,声音里带着兴奋,“小姐,太子的人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说要带你去挑嫁衣首饰呢!”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匆匆梳洗完毕,走到门口。
刚一出门,就看到太子萧景燃站在马车旁等着。
我上了马车,忍不住开口:“太子殿下,您的腿不便,不必一直站着等我。”
他的神色微微一黯,但很快又轻笑起来,声音柔和得像春风拂面:“昭昭,你喊我景燃就好了。”
他把手轻轻放在膝盖上,微微低头,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昭昭,你是嫌弃我腿脚不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眼里竟然闪动着泪光。
我的心猛地一惊,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怕殿下您身体不舒服,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
他却越发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你如此生分,看来确实嫌弃……”
我赶紧改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景燃!你别误会!”
他终于露出了笑容。
到了苏绣铺,萧景燃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温和而从容:“这是皇家开的铺子,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衣服、首饰,尽管挑选。”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三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眼前的苏绣铺里,每一件物品都华贵无比,让人目不暇接。
曾经,我无比期待和韩烈的婚礼,他忙于边关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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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准备。
我忙了三个月,一针一线绣好了自己的嫁衣,只是还没来得及穿上,便收到了他的一纸休书。
那时的我,满心欢喜化为泡影,如今再想起,只觉得一阵心酸。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最终选中了一套大气雅致的头冠,随后目光又被一件流光锦缎织成的嫁衣吸引。
那衣服在灯光下闪烁着细腻闪耀的光泽,格外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