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不已,我每天活在愧疚里,反复质问那天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一定换沈彤活过来。大概是老天爷听到了吧,又或者有了报应,一个月前,我第一次吐了血。...

苦不已,我每天活在愧疚里,反复质问那天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如果可以交换的话。
我一定换沈彤活过来。
大概是老天爷听到了吧,又或者有了报应,一个月前,我第一次吐了血。
去医院检查,胃癌晚期。
医生同情的目光投到我身上时,我反而轻松的笑了。
就像悬挂在头顶的那把刀,终于落下。
我告诉医生,不用治了,又签订了器官捐赠协议,指定把心脏捐给沈逸尘。
他一直都有心脏病,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就一直拖着。
我悄悄去医院做过检查,我和他的可以匹配。
这或许,是我能为沈逸尘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谢绝了宋南池的好意,办理了出院。
打开手机才看到,沈逸尘在半个小时之前发给我一条消息。
“来世纪婚纱店。”
我无奈的摇摇头,自然不可能是让我去试婚纱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让我去帮忙,给他的小青梅白洛颜挑选婚纱。
我到的时候,沈逸尘一脸不耐烦。
“怎么才来?”
还没等我开口,白洛颜就兴奋的抱住我的胳膊。
“浅浅姐,你终于来了,快来帮我瞧瞧这套婚纱好不好看?”
“逸尘说,等我选中了喜欢的婚纱,下个月我们就举办婚礼呢……”
笑容在我脸上微僵。
我下意识看向沈逸尘,他依旧瞳孔幽深的盯着我,表情辨不出喜怒。
“真的吗,恭喜。”
白洛颜像活泼的小兔子一样,很快挑选了一条量身定做的婚纱,她俏皮的扭头问我。
“就这条吧,浅浅姐,你觉得我穿好不好看?”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好看。”
能不好看吗。
这套婚纱,我认得。
他是沈逸尘花费了整整两个月,亲手设计的。
说要看我婚礼上穿给他看。
可是出事之后,我们的婚礼就被取消了,就连我也成了沈家的罪人。
这套婚纱,兜兜转转又被沈逸尘的未婚妻穿在身上。
去试衣间帮忙调试婚纱时。
白洛颜冷冷挑衅我。
“浅浅姐,要不是三个月前出的事,恐怕现在你都和逸尘结婚了吧?”
“真是造化弄人,你和逸尘有缘无分,我才又给我打来电话。
那头传来白洛颜的哭腔声,“你帮我找找啊,那条手链是你送我的,明明试婚纱之前还在,怎么会不见了呢……”
沈逸尘问她是不是落在婚纱店了。
白洛颜摇头否认,“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偷走了!”
她朝着我大喊,“浅浅姐,我知道你是觉得我跟你抢了逸尘,可那条手链是逸尘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虽然不值钱,但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你能不能还给我?”
“我没有拿你的手链。”
可是他们不听我解释,沈逸尘的声音冷漠响起。
“季浅浅,限你两个小时之内,把手链还给洛颜。”
“要不然的话,你就从公司走人!”
我只能忍着胃疼,打车去婚纱店帮她找那条手链。
却不想,意外遇到车祸。
我被撞飞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沈逸尘如果知道我死了,他会伤心吗?
我躺在血泊里,却感觉不到疼痛,而是久违的温暖。
周围聚集了很多好心人。
他们纷纷拨打电话帮我叫救护车,又帮忙把我抬进医院。
被送进抢救室途中,我抓住医生的手叮嘱。
“别抢救了,求求你,帮我把心脏捐了,捐给沈逸尘……”
医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
沈逸尘,再也不见了。
我终于可以去找沈彤赔罪了,不知道,她在地下会不会怪我。
沈逸尘得知有人捐给自己心脏了。
他激动的笑出声来,下意识给我发了条短信。
“季浅浅,你想不到吧,终于有人肯捐心脏给我了!”
“你是不是很生气,只要我多活一天,就折磨你到死。”
往常消息发出去,总是秒回。
可现在,望着对面迟迟没有回复的对话框。
沈逸尘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但不管怎样,心脏移植手术很顺利。
沈逸尘从手术台出来后,躺在病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消息。
季浅浅依旧没有回复。
沈逸尘皱起眉头,拨打了季浅浅的电话号码。
很快接通。
沈逸尘眉头顿时舒展开,他冷着脸问:
“季浅浅,你是死了吗,消息为什么不回复?”
对面传来清亮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沈等胃疼好转了些,才按了电梯上楼。
本该在卧室里的沈逸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电梯口,靠在墙边看我。
“季浅浅,这么磨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外边了。”
我一言不发的把买来的新包装递给他。
沈逸尘夺了过去,再也没给我好脸色。
隔壁传来的动静震天响。
我知道,沈逸尘是故意让我听见的。
我凄凉一笑,蜷缩着身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里安慰自己,再忍一忍就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被叫醒时,沈逸尘一脚踹开了我的卧室门。
“季浅浅,今晚有个应酬,洛颜太累了需要休息,你陪我一起去。”
说着他扔给我一套女士西装。
“给你十分钟,要是迟到,你知道后果。”
沈逸尘的车停在楼下,看见我下楼,就不耐烦的朝我摁喇叭。
怕他看出异样,我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五颗止疼药。
还补了一点腮红。
可没想到,沈逸尘冷冷盯着我,“你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我愣住。
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
自从三个月前,出了那件事后,沈逸尘再也没有用关心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恋爱五年,我们从没吵过架,可从那以后,就成了相互憎恨的仇敌。
他恨不得亲眼看到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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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头顶再次传来沈逸尘的嗤笑。
“别以为我是关心你。”
“今天的应酬有几个重要合作伙伴,必要的话,你得扮演好陪酒女,脸色惨白怎么行?”
反应过来,我苦笑出声。
我就知道,沈逸尘怎么会那么好心。
“对不起。”
我掏出腮红来继续补妆,沈逸尘皱着眉头收回目光,没说什么。
到了包厢,沈逸尘把我往几个老男人身边一推。
“陪几位老总喝个痛快,别给我丢人。”
周围难闻的烟味儿钻进我的鼻腔,我强压住想要咳嗽的冲动,端起酒杯来,一杯一杯敬了过去。
像这种应酬场合。
女人是男人的谈资。
灌醉女人,也是他们共同的乐趣。
“早就听说季小姐是沈总身后的一把手,还真是好酒量,来,我敬你一杯!”
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