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里面竟是成沓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是李苗苗。照片下角标注着时间,最早的那是五年前,最近的则是上周五。林季言竟然默默关注了李苗苗五年。这些照片,完全是一个女...

我打开,里面竟是成沓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是李苗苗。
照片下角标注着时间,最早的那是五年前,最近的则是上周五。
林季言竟然默默关注了李苗苗五年。
这些照片,完全是一个女孩变为一个女人的成长轨迹。
从青涩的学生服。
到身着林氏集团最新最昂贵的衣服珠宝。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
说会一辈子爱我的林季言,原来心里藏的是李苗苗。
除了照片,还有一封封感情真挚的手写信。
无一不诉说着他有多爱李苗苗。
我以为他为我做了很多,却没想到对比他为李苗苗做的,只是凤毛麟角。
我盖上盒子,锁上保险柜,只拿走了属于我的钱。
我木然地推着轮椅来到衣柜前,开始整理衣服。
我的大衣挂得高,坐在轮椅上拿不下来。
我慢慢地活动了双腿,感受着。
我用双手撑起上身,慢慢直起身,拿下了那件衣服。
还好,我的双腿已经可以行走。
突然,门锁声响起,我吓了一跳,脱力摔在了轮椅上。
衣服散落了一地。
林季言一脸焦急地跑过来,语气指责却温柔。
“有没有受伤?”
看着他的样子,我一时都分不清是真的还是装的。
我摇摇头。
他摸了摸我的腿,叹了口气。
“没伤到就好。”
“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我迅速编了一个借口。
“我想收拾一些不要的衣服捐出去。”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我老婆真是个善良的女人。”
然后跪在地上帮我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慢慢叠了起来。
这个林氏集团最尊贵的掌门人,竟然为我跪在地上叠衣服。
如果不是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恐怕我会完全沉浸在这个温柔乡里。
“我下周……想去旅游。”
我试探着开口。
果然,林季言一下变了脸色。
“安月,你也知道,你的腿不方便。”
见我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
他又换了个说法,“我下周有很重要的事,等我有空了陪你去行吗?
到时候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林季言闻言,猛地盯住我,想在我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你一直这么忙,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啊!”
我苦笑回道。
说完,我的泪水便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
我根本无法接受,每天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真面目竟然是如此。
这份虚假的爱意,真的让我振作起来过。
却也在此刻狠狠打击了我,让我几乎窒息。
我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林季言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上来环抱住我,言不由衷,“会有机会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他端过来一杯牛奶。
“乖,喝了它。
我先去处理工作,你喝完奶就睡吧。”
我还带着泪痕,听话地点了点头。
每个晚上,林季言都会给我温一杯牛奶。
喝完它,我总会睡得很好。
林季言走后,看着桌上还在冒热气的牛奶。
我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
以往林季言最贴心的举动,我现在看到却只觉得恶心。
我端起牛奶,慢慢走到了阳台的花盆旁边,倒在了泥土里。
躺在床上,我脑海很乱。
接近凌晨林季言都没有进房间。
上午康复训练终究消耗了我的精力,我慢慢睡去。
梦里,一向待我和善的林季言突然变成了怪物,拿着最坚硬的棍棒猛猛向我砸来。
我猛地惊醒,身上已经出了很多汗。
门房外,一阵窸窣的交谈声传过来。
我屏住呼吸聆听。
“林总,苗苗小姐极易贫血,下周做手术的话很有可能缺血。”
“之前从夫人身上取得血,苗苗小姐用得已经差不多了。”
“以往都是抽取00ml的血,从今天开始就会抽取800ml了。”
“这个情况需要提前跟您汇报一下。”
林季言立刻回道,“可以!
你就抽血吧,大不了我多给安月补补身子。”
医生要推门进来,林季言又拦住他。
“要不然从改为每天都抽吧,苗苗手术很重要,我不能让她担缺血这么大的风险!”
我听得心惊胆战。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林季言竟然在暗地里抽我的血!
我的血型是特殊的熊猫血,听他们的对话,李苗苗也是这个血型。
我不禁苦笑,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工具人。
难怪林季言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李苗苗。
我不过是她的人形血库而已。
医生压低了声音,“每天一抽人很快就不行了,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林季言打断,“你是医生,我只要苗苗不缺血,至于怎么办,是你的职责。”
饶是我不懂医术我也知道,每天都抽血对人体是多大的伤害。
看来林季言真的铁了心想要我的命了。
我猛地大喊一声,“林季言!”
我从小就跟在竹马周淮安屁股后面,苦恋追求,终于成为了他的未婚妻。
,在绑匪抓他撕票的时候,我苦苦哀求绑匪将人质换成我。
可是周淮安被放走后,竟然没有按照承诺来缴纳500万赎金。
直到绑匪和我在直播里见证周淮安和青梅李苗苗的世纪婚礼,我才终于相信,他放弃了我。
绑匪气急,用棒球棍狠狠摔打在我腿上,折磨了我三天三夜,成了残废。
万念俱灰之际,周淮安的小舅林季言救下了我。
他毫不在意我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不顾家族反对把我娶进了门。
通过坚持不懈的复健,我终于能够直立行走以后,兴冲冲跑到了林季言的办公室,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却没想到偷听到了此生最痛的真相。
本以为得到的救赎,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笑话。
看着国外残协里发来的残协志愿者同意书,我流着泪点了确认。
……
林季言的书房外,传来周淮安焦灼的声音。
“小舅!苗苗的肾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医生说她的肾脏的代谢能力越来越差,做手术迫在眉睫,这可怎么办啊?!”
林季言站起身走到周淮安旁边,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已经找到匹配的肾源了。”
闻言,周淮安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真的吗?”
林季言点头,“前些日子我带安月去体检,特意让医生留意了,她的肾脏状态很好。”
周淮安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
“安月……没想到她用处真大啊!”
“早知道就不废她的腿了,让她安稳过几年。”
“然后再把那两颗肾给苗苗。”
林季言却皱了眉头,“你瞎说什么,我们当时费尽心思演这一场戏,我甚至找绑匪把安月的腿活生生打残废,不就是为了给苗苗铺路吗?安稳过几年?她不配!”
林季言冷血无情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原来我被绑匪狠狠折磨,是林季言的手笔。
原来我在林季言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一句我不配。
周淮安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发消息。
不知道对方回了什么,他脸上突然徜徉起幸福的微笑。
林季言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那怎么让安月乖乖交出她的肾呢?”
林季言冲他冷笑一声。
“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呢?”
“当初我说要找绑匪废了安月的腿,让家族看不上她,给苗苗腾位置,你不还是屁颠屁颠地照做了?”
“手术就定在下周末,到时候会发生一场意外车祸,这段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苗苗,让她安心等待手术。”
周淮安凑近林季言,一脸奸笑,“她可是你老婆,真的死了你不心痛?”
林季言面无表情,“她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人而已,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苗苗的身体,手术结束,她还有什么必要活着吗?”
“是啊,手术成功以后,她那条贱命,死活根本没人在意。小舅啊,你可真冷血。”
“彼此彼此。”
闻言,周淮安笑得猖狂。
他向门外走来,我赶紧推着轮椅躲去了楼梯口。得知真相的我已经心痛得流不出泪。
我的枕边人,竟然和别人谋划着我的死亡。
我从小就喜欢竹马周淮安。
我给他当舔狗,为他赴汤蹈火。
甚至在得知他被绑匪绑架的时候,毫不犹豫把自己作为人质送了过去。
那时的周淮安盯着我,“我一定会拿着赎金会来救你!”
为了这句话,我一心一意等着我的盖世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救我。
可是我等来的,却是直播里,周淮安眼含热泪,对着李苗苗深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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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愿意。”
绑匪气急败坏,觉得周淮安骗了他们。
所以他们把气都出在了我的身上。
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狼牙棒,棒球棍,甚至是一个短短的木棍,全都往我身上招呼了上来。
地上鲜血淋漓,地下室一股血腥气。
而我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就这样,我被折磨了三天三夜。
我听到绑匪打电话说,“她生命力顽强得很,比蟑螂还恐怖。”
后来,是林季言带着一批人闯进了地下室,救下了我。
在那种绝望之中,林季言的出现就像一束光温暖了我。
被救后的我在社交圈子出了名,父母嫌我给家族丢脸,给了我一大笔钱断绝了关系。
我则落下了终身残疾。
那段时间,黑暗痛苦的日子,我根本熬不过来。
无数次闹自杀想了结自己。
林季言却向我求了婚。
他说,他早就爱上了我,却碍于周淮安才没有对我表露心意。
他说他不在乎我的腿,只在乎我的心和我的人。
他让我给他一个机会。
看着他水润的眼眸,和周淮安在婚礼直播里面别无二致。
这样的深情,让我想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
后来,他真的陪伴着我走出了抑郁,陪伴着我复健,陪伴着我重新热爱生活。
可是,就在刚刚,我彻底得知了真相。
原来我的黑暗人生,我每每午夜梦回做的噩梦,我的疼痛,我的心惊。
都是林季言给我的。
电话里让绑匪不要留情,把我的腿狠狠打断的命令,也是林季言下达的。
我以为他向我求婚是给了我第二条命。
可是原来我的第一条命,就葬送在他的手里。
我以为的真爱,以为的下半生的依靠,不过是一场名为爱意的骗局。
我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犹如毒蛇一般蔓延到我的脖颈。
蛇信试探着,将在不久后将我彻底灭杀。
我也没想到,骄傲如林季言,为了李苗苗竟然也愿意把她让给周淮安。
我在这场剧本里,只是一个被虐的npc罢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电脑里,一封邮件静静躺在那里。
上面写安月小姐,您的残协会志愿者申请已经通过,报到时间为下周三,欢迎您来到w国加入残协会这个大家庭。
如果您确认参加,请回复邮件。
原本这封邮件我还在犹豫参不参加,可是如今的我,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复。
并且迅速买了机票。
既然我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关心在乎,那么我就彻底消失。
给所有人一个清静。
我打开保险柜,拿出了自己父母给的断绝关系的现金。
突然,深处一个盒子吸引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