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聚集了一众妇人,叽叽喳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里短,见我过来,她们声音也跟着低了一度。尽是些偷偷打量的货色。王平家的媳妇儿也在里头,见我捧了一大盆衣服出来,纳...

就聚集了一众妇人,叽叽喳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里短,见我过来,她们声音也跟着低了一度。
尽是些偷偷打量的货色。
王平家的媳妇儿也在里头,见我捧了一大盆衣服出来,纳闷道,“嫂子,这天还早呢!
怎么把深秋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
我看了她一眼,便挨在她旁蹲了下来叹道,“快别提了,前头那个没良心的走得早,连累着婆婆也走了,一丧接着一丧,根本没钱再置办新的了!
家里还有个时不时就发抽的小叔子,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话说道王平媳妇儿心坎里去了,她想到家里那个断了腿的丈夫,半夜也是悄悄抹泪,生怕叫人瞧见说她嫌弃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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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寻思着旧衣改改得了,反正他们兄弟俩呢,谁穿都一样,你说是不?”
王平媳妇儿眼眶泛红,湿着手就来拍我,哽咽道,“嫂子,我懂你的难处。”
我点点头宽慰她几句,便开始洗衣服了。
但扎堆的妇人里却有挑刺儿的。
一道尖锐的质疑打破了宁静,矛头指向我道,“这不对吧!
他大郎媳妇儿,我记着上头可是有发抚恤金下来的呀,再说你们家可是去了两个人的,就算是……只回来一个,那也是不少钱的!
对吧?”
我洗衣裳的手一顿,抬头望向对面,见是西角头爱嚼舌根子的林婆子,眉头微蹙。
周围人听了她的分析,更是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起来了。
就连刚凑近关系的王平媳妇儿面上也带着些许怀疑……细碎的杂声传进耳朵里,让我开始有些纳闷儿,真有钱领?
“抚恤金你家收了多少?”
“十两呢!
你也知道我们家去了三个回来两个。”
“死的是哪一个?”那婆子白了她一眼,“还用问?肯定是前头婆子留下来的那个了!”
“呦!
这可不赖,你倒是省事儿。”
“啧!
不赖个毛线啊!
还有儿媳孙子呢!
我家那个非要拿出五两给他们。”
“咦!
这多糟心呐。”
“嗐,我还能说什么?”
林婆子略带戏谑的声音又响起,“怎么样?他大郎媳妇儿,你这是想起来兜里还有钱了?
舍不得给小叔子花啊,呵呵哈哈哈。”
“切!
不给人花那还是小的,拿了钱着手指向他,“你是人是鬼!”
王二郎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嫂嫂,你怎么也魔怔了?
我是二郎啊。”
二郎?我不信。
我抖着身子,瞪着眼望向他,“你!
你不是!”
王二郎无奈凑近,跟着蹲下身子。
可我害怕了。
连忙蹭着地远离他。
“我真是二郎。”
他道。
看着他直勾勾盯着我,我吓得简直快哭出来了。
也不敢想那有的没的,连滚带爬地就想往外头跑。
王二郎见状眸色微沉,咬着后槽牙气到,“还敢跑!”
他起身迅速逮着了我,骂道,“你个不知羞的!”
“啊——”听见这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
吓得连忙捂住了脸,任他怎么掰也挪不了一点。
王二郎见状眯眼,心想还治不了你!
抱起怀里的人就朝屋内走去。
我“嘤嘤”了一声,整个人早就臊成了一片,低着头根本不敢动弹分毫。
王二郎见我里衣松散开来,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喉结上下滚动,顿时口干舌燥,整个人直接压了过来。
“当啷”一声。
柴刀砸在石板上时,村东头传来凄厉的鸡鸣。
清晨,王二郎迷迷瞪瞪从床上醒来,拿开搭在胸前的玉臂时,有些许怔愣。
待反应过来时,他直接瞪大了眼,吓得一声长叫,“嫂……嫂嫂——”也——我恨不得抄起桌上的铜镜就要摔碎,但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嫁妆里带来的,摔了有些不值当……所以果断放弃了。
戌时,王二郎从田地里回来,见我守在门槛边,嘴都撅成鱼钩了,活像个讨债不成的冤种。
面上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将手里油纸包着的烧鸡,提到我跟前来晃了晃道,“嫂嫂,我去了趟市集,买了大哥从前最喜欢吃的烧鸡,你尝尝。”
原本申时就能回来的,但听见路上有人败他嫂子的坏话,硬是跑到市集买了个烧鸡带回来,心想着大哥从前就喜欢吃,嫂嫂一定也喜欢!
我看着眼前来回晃悠的油纸包,原本眼底还有喜色,心想着这傻蛋终于开窍了!
但在听见他说王大郎后,顿时便烟消云散了……合着不是专门给她买的?
还承了他哥的情!
王二郎没看见我脸上的变化,只是将烧鸡打开,从厨房拿了副碗,示意我撕着吃。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不管他看没看见,撕掉鸡皮直接啃起了鸡腿。
他见此只是微微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默默捡走了我不吃的鸡皮,扒在碗里。
我眉头微挑,“你喜欢吃鸡皮啊?”
王二郎闻言微怔,眉目间略显挣扎,道,“不喜欢。”
我一愣。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是大哥喜欢吃鸡皮,每次买烧鸡回来他都会把鸡皮撕下来吃,把鸡腿让给我跟娘。”
“……”我看着手里的鸡腿狠狠咬上一大口,朝他挑了挑眉。
“可惜你吃不到了。”
还有你娘也是!
你全家都吃不上了!
王二郎见状没有反应,默默地将鸡皮吃了。
我见他这么老实,心里起了逗弄的念头,啃完手里的鸡腿,又朝着另一个鸡腿下手。
只是这次没有撕下鸡皮,而是面带尝试的抿了一口,然后又皱眉嫌弃的“唔——”了一声,把鸡皮甩给了他。
王二郎……我道,“太腻了,你吃吧,别浪费了!”
他没有多言,而是十分‘乖巧’地吃了下去。
我眸光一闪,看着他都咽了下去,低头又朝着桌下看去。
估摸着这么听话,那个好像也不是不行……想了想又道,“今儿我把你大哥的旧衣都拿出来洗了,想着给你做成夏衣得了,反正你们都是兄弟,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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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嫌弃。”
王二郎面上一惊,抬头看向我。
我被他这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