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几人都想要拦我。我推开他们，挤出一抹苦笑：我没事，回家给阿言做顿饭，不然他又要饿坏了。他们一时语塞，整齐划一地让了条路出来。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目送着我离开...
回家。
几人都想要拦我。
我推开他们，挤出一抹苦笑：我没事，回家给阿言做顿饭，不然他又要饿坏了。
他们一时语塞，整齐划一地让了条路出来。
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目送着我离开。
待我出门，才敢拿出手机：言哥，你都听到了，你和苏晴姐的婚礼还是先瞒着她吧。
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回到只属于我俩的小公寓里。
一如既往地做好了顾言的早餐。
他顶着风雪回来，见我时，有一瞬愣神：听说你昨天出去找我去了？
不是让你好好呆着，不要跟出来吗？
我故意装出小脾气，想看看他的反应：不是你让我24小时不要离开你吗？
顾言却只是下了一道冰冷的指令：给我冲杯咖啡。
他高傲地坐在沙发一头，敲着手机键盘，嘴角都是笑意。
让人差点忘了，他还是一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病人。
你的病，是不是该去复查一下了？
他接咖啡的手顿了一下，才缓缓接过。
是该去了，等我有空再去。
要不就今天吧。
顾言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放下了咖啡，冷眼斜看着我：怎么，就这么着急想要和我捆绑在一起吗？
我差点忘了。
他以前似乎答应过，等他病好以后，再向我求婚。
他想要以最好的状态迎娶我。
我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想去就算了。
突然，他手机响起，拿起一看，眼睛有一瞬失了神。
他完全没理会我，而是着急忙慌地抿了口咖啡，跑出门去。
连声再见都懒得和我说。
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桌上渐渐冷掉的早餐，又看了眼日历。
差点忘了。
苏晴跟我好像是同一天生日来着。
我机械地收拾着碗筷，突然听到门铃声。
透过猫眼，我看到快递员站在门外。
我接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这两年，他总会变着法地讨我欢心。
我手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条香奈儿的丝巾。
我认得这个款式，是前两天苏晴在朋友圈晒过的那条。
配文是：男朋友挑的丝巾太艳俗了，给我的小狗戴，正合适。
手机适时响起，是顾言发来的消息：礼物收到了吗？
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酒会，你准备一下。
临挂电话前，还嘱咐道：还有，丝巾，记得带上。
我盯着那条丝巾，不由得嗤笑一声。
不过才几天，连我的生日礼物，都成了苏晴不要的二手垃圾。
而垃圾，就应该去它该去的地方。
我把丝巾甩到了垃圾桶里。
晚上，我穿着顾言指定的黑色礼服，挽着他的手臂走进宴会厅。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阿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看到苏晴一袭红裙，款款走来。
她的目光在顾言脸上停留，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顾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我的手：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和苏晴谈点事情。
完全没注意，她发我的地址是北城最好的婚礼酒店。
直到下车后，冲进了酒店，才醒悟过来。
此时此刻，穿着笔挺西装的顾言正深情款款地亲吻着一身白纱的苏晴。
有人注意到我，故意调戏般叫了我的名字。
刚刚还眼含春色的顾言，在一瞬遁入黑暗。
他看向我，表情先是疑惑。
后成了愤怒。
而苏晴则装模作样，像个受害者般躲到了顾言身后。
甜美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挑衅：阿言，我害怕，我就知道晚晚姐不会同意的。
顾言受不住苏晴的挑拨，轻轻拂过她挂在耳边的发丝，吻了她额头。
没事，我结婚，她做不了主。
我望着这个细心呵护多年的狼崽子，带着恨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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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走向了自己。
背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不是因为害怕。
单纯是痛到骨子里去了。
顾言满脸不屑：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现在是想来抢婚吗？
林晚，别以为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想困住我。
他很自信，自信我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自信，他即便如此伤害我，我也不会离开他。
最可笑的是，他的这份自信，是我惯出来的。
我没反驳，也不屑于解释。
孽是我造的。
即便受不住，也要体面离开。
我默默把袋子里装的药递给了他，用力挤出一抹笑。
实在不敢想象，这笑得有多难看。
听说你不舒服，我来给你送药的，还有，祝你们幸福。
他眼神微眯，有些不解。
我转身离开，看到他略抬起的手，又缩了回去。
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了。
从此，这个世界，再无林晚。
这几日，顾言的右眼皮躁动不安地狂跳。
他已经失眠了好几夜。
这不是好兆头，有病情复发的前兆。
顾言摸了摸胸口，发现本应该放在这里的药不见了。
哦对，原来都是林晚给他收拾东西。
会习惯性地把药放在这，方便我拿。
如今她不在了，自然药也不在了。
顾言不禁叹了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苏晴已经等在里面了。
阿言。
她甜甜一笑，递上一杯咖啡，你最爱的手冲蓝山。
顾言笑着接过咖啡，眉头微皱。
杯中的咖啡色泽深沉，香气浓郁。
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办公桌，他下意识地问道：林晚今天没来？
苏晴的笑容僵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晚晚姐可能有事吧。
我给你带了城西那家店的早餐，你尝尝？
顾言表面笑着，心里却有些烦躁。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胃病犯了，林晚连夜熬了小米粥送来公司。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人？
可是第二天，她还是手里提着保温盒，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顾言打开苏晴带来的早餐盒，里面是精致的西式早点。
咬了一口三明治，却觉得索然无味。
心底好像失了块什么东西似的。
阿言？
苏晴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在想什么？
林晚从前并不爱养花，但听说屋里多一些绿植对我的病有好处，报班学了很久。
那些日子，总是被刺的满手伤。
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夜里偷偷上药。
每次他嫌麻烦说要把绿萝扔掉，林晚却固执地说：这是我们的家，总要有点生气。
而且，多吸收点自然气息，对你的病也有好处呀。
那些绿萝，几乎是靠着她的心血生得枝繁叶茂的。
如今却像垃圾一般，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厨房里林晚常用的围裙也不见了，冰箱上再也没有便利贴。
他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苏晴买的速食，却没有林晚常备的食材。
他打电话问苏晴，之前这里边的食物都放哪了。
苏晴却撒娇道：里边的菜都放坏了，我全换了，不然阿言你吃坏肚子了可不好。
他又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都是一身身黑白灰西装，冷情至极。
唯一的那一点红，是林晚为他织的围巾。
他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加班到深夜，林晚一直等在客厅。
他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给他织的围巾。
你怎么不进房间里睡？
他当时不耐烦地说。
我想赶紧织完，让你时时刻刻都被我套着。
林晚揉着惺忪的睡眼，娇气地把围巾轻轻套在他脖子上。
然而，他一次都没戴过。
想到这，他才缓过神来。
这个家里，林晚的痕迹已经消失殆尽。
明明室温36度的空间，他的心却是冷的，捂不热的。
他拿出围巾，把围巾套上，仿佛能捂热这颗冰凉的心。
顾言拿出手机，想给林晚打电话，却发现通讯录里，连她的号码都不见了。
估计是苏晴把玩他手机的时候，故意删的。
不知为何，之前林晚消失的那种预感又涌上心头。
不安疑惑心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失。
公司里也开始流传林晚离开的消息。
听说是顾总赶走的......可不是嘛，苏晴都住进顾总家了......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窃窃私语。
看到顾言进来，她们立刻噤声，眼神闪烁。
顾言皱了皱眉，手中的咖啡杯微微晃动。
你们在说什么？
他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个人的脸。
女同事们慌忙摇头。
顾言觉得有些不对劲，严厉喝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数了数，林晚已经五天没来过公司了。
往常再生气，只要他哄两句，气也就消了。
他生着病，林晚不是不知道。
虽然已经很久没发作了，但随时都有复发的风险。
突然，顾言的手机里传来了一张照片。
他胸口顿时起伏剧烈，仿佛心脏被一拳一拳重击，又痛又闷。
顾言大喘着气，摔倒在地上。
阿言，苏晴从背后抱住他，安抚着喂他吃药。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赶紧把药吃了。
顾言下意识地推开她：苏晴，你给我说清楚，她到底去哪了？
苏晴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