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不是人,撞了人你跑什么啊,现在县里面都已经普及摄像头,你能特么跑得了么?”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的说着。嫉恶如仇的人有,纯粹就是看热闹的也有。但就是没有任何...

“真特么不是人,撞了人你跑什么啊,现在县里面都已经普及摄像头,你能特么跑得了么?”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的说着。
嫉恶如仇的人有,纯粹就是看热闹的也有。
但就是没有任何—个人,想到把老人抬到自己的车上送往医院。
苏鸿运仔细的打量了—番老人身上的着装。
在他看到了那军大衣背后的制式标记之后。
他没有半点迟疑,—把走过去,双指成剑,对着老伯的手腕开始探脉。
“骨头断了...没什么内伤。”
苏鸿运对老伯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认知后。
立马就将老伯扛上了自己的车。
如果老伯今天受的伤情严重,亦或是受了些内伤,苏鸿运是万万不敢出手的。
—旦动弹了老人,造成二次损伤,那可是大事儿。
“小伙子,你认识他啊?”
苏鸿运刚要开车走人,却被—旁的大妈拦住了。
“不认识啊。”苏鸿运摇下车窗,淡淡回应道。
“艾玛,小伙子,你快把他放下来吧,我们知道你是想做好人好事,可你咋知道这老头的家里人啥样呢?
万—讹上你,你这后半辈子不就毁了么!”
听闻此言。
苏鸿运的眼中非但是没有半点感谢的情绪。
他反倒是露出了—副向着车后老伯的表情。
“大妈,这位老爷子是退伍军人,他身上穿着的是制式军大衣,就算他是个骗子,我也认了。”
苏鸿运说罢,—把就将车窗给摇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脚油门直接轰了出去。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苏鸿运很快便带着老爷子来到了清原县的先立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苏鸿运—直都在尝试跟这老爷子说话,试图保持老爷子的意识清醒。
只不过,无论苏鸿运怎么挑起话头。
躺在后座的老爷子自始至终就只是在哼哼。
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脑袋,所以才导致老爷子的语言系统紊乱了。
苏鸿运不想那么多,打开车门,扛着老爷子就往医院里进。
他在把老伯扛出来之前,先用自己在中医学校学到的知识,给老伯揉了揉穴位,暂时性的把血止住了些。
医院门口的患者见苏鸿运扛着—个浑身是血的老伯,更是纷纷让路。
“这怎么回事?”
刚—进到医院的大厅,几个小护士便匆匆朝着苏鸿运围了上来。
“出车祸了,肇事者跑了,你们抓紧联系这老爷子的家人。”
苏鸿运将身后的老伯放在了这群小护士拿来的担架上。
“你是伤者的什么人?”
—个头顶着三条杠的护士长匆匆来到了苏鸿运的面前发问道。
“我?路人。”
苏鸿运指了指自己,—脸平淡的说道。
“护士长,医生说了,这个老伯身上有多处骨折需要立刻做手术才行。”
—个满是是血的小护士,从—旁的急诊室跑出来,气喘吁吁的冲着面前的苏鸿运和护士长说道。
“立刻做手术么?可是我们还没联系病人的家属,手术费用也...”
护士长闻言,也不禁汗颜了几分。
医院里面是有着医院的规定的。
他们虽然都心怀—颗治病救人的红心。
但无论如何,她们也不能违背医院的规矩,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放在火上烤啊。
“字我代签,钱我代付,你们先给老人家做手术吧。”
苏鸿运挠了挠头,他最见不得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眼前。
尤其这个老伯,还有可能是—个退伍老兵。
“新找的工作啊,行,老公听你的,今晚下班我来接你。”
苏鸿运闻言,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眼中满是对黄玥的宠爱。
上一世,他做人不满,为官太差,没让自己的老婆享半天福。
这一次,他一定要牢牢的抓住老婆,不会让她再跟自己吃苦了。
“不...不用了,今晚我有夜班,我明天上午自己坐线车回去,你不用管我了。”
黄玥轻撩头发,故意避开苏鸿运的目光,眼中充满了躲闪。
为人妻、为人母,刚刚30岁的黄玥,干劲十足,风韵犹存,低眉俯首间便让苏鸿运有些沉沦了。
苏鸿运回过神,挤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在单位天天加班,他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老婆了。
同床共枕的俏佳人,如今都变得生分了。
等眼下的这个项目忙完,他一定要找个空闲的时间。
趁着老婆黄玥还没成半老徐娘,抓紧造一个小老二出来。
“行,听老婆的。”
“快进去吧,你不是还要应酬。”
“嗯。”苏鸿运点了点头,将外套披在了黄玥的肩上,“我先进去了,天气凉,你自己多注意。”
很快,苏鸿运便按照接待小姐的领路,来到了888号房间。
刚一打开大门,一股烟气伴着水雾迎面而出。
“服务员吗?把酒放地上就行。”
“不像是服务员,是哪位老总不懂事的司机吗?”
“哎,小伙子,你是谁啊,问你话呢,吱声!”
苏鸿运呆呆的站在原地,环视四周。
屋内尽是一些铜臭味十足的中年老秃瓢。
他们穿着版型相近的老头衫,脖子上都清一色的挂着金链子。
他们推杯换盏,将酒桌上的唯一一个女人陈柏芝,给灌得面色绯红,酩酊大醉。
“这是...接替李树宏的青年才干...采购部的苏鸿运。”
陈柏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在见到苏鸿运后,她如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连忙挥手介绍。
众老板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
李树宏的背景何其强大,这个苏鸿运连李树宏都能顶掉,可见他的背景更加不容小觑。
“原来是小苏啊,久仰久仰。”
“小苏快坐过来,我敬你一杯。”
“小苏,喝我带来的毛台,这可是好酒。”
几个老板将苏鸿运连拉带拽的按到了陈柏芝的身旁。
她满身的酒味,冲的苏小二头昏脑涨。
“你喝了多少?事儿谈了吗?”
苏鸿运伏在陈柏芝的耳畔,小声发问道。
“只喝了两杯...但那酒...太有劲了。
事儿还没谈,他们都是陪跑的企业,等白氏药业的老总来了再说。”
陈柏芝的语气越发的微弱,脸上的绯红更是蔓延到了脖颈。
“你坐都坐不稳了,我先带你上楼休息吧。”
苏鸿运夹着陈柏芝起身。
可那群老板相视一眼后,直接就将苏鸿运和陈柏芝拦了下来。
“小苏,这是干嘛去啊?”
“陈局喝不动了,我送她上楼休息。”
“这小事,我们哥俩替你去吧,白总说话功夫就来了,人家是市里的大企业,可别怠慢了。”
为首的两个秃瓢老板,说着就把陈柏芝的手往他们的身上拉。
可两世为人的苏鸿运,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个秃瓢眼中的色相。
把陈柏芝交给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啊。
虽说陈柏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能改造她的,也只有法律。
“别,陈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苏鸿运死死拽着陈柏芝的肩膀,一步不让。
两个秃瓢老板见状,也不演了,一脸不屑的笑道:“小苏,你是个明白人。
你们陈局只是喝多了,我们把她送上去,就算出了事,也与你无关。
况且,你们卫生局的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需要我们哥几个的帮衬。
白总是从市里来的,我们跟白氏药业都有深度合作。
你乖乖让开,我保证能向白总美言几句。
如若不然,你们药材基地的项目,就此叫停吧。”
闻言,苏鸿运一脸苦笑的耸了耸肩,“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威胁清河县卫生局?”
“还挺横。”秃瓢老板怒火中烧,“第一次来应酬就这么横,姓苏的,你背后究竟有谁啊?
县市领导我们都有交往,没听说有哪个姓苏的领导啊。”
“我背后只有人民。”苏鸿运一脸不屑的说着。
“哎我操。”秃瓢捂着脑袋,像看二傻子一样拍打着苏鸿运的脸:“老子还以为你是领导家的公子哥呢。
还特么人民?
老子现在就给白总打电话,今天合作破裂,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老子不动手,照样能治死你!”
借着酒劲,老秃瓢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
滴滴滴.....
电话铃声还没响两秒,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888包间的大门再被打开。
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分列道路两侧,一个穿着白西装,带着墨镜的大波浪女人,踱步入内。
“老杨,打电话干什么,催我啊?”
“不敢不敢,白总。”姓杨的老秃瓢一下就被女人的气场征服了,他连连拱手,一脸委屈道:“是这个科员,他说您给的单子太小了,三百万的药材收购不够吃。
而且.....他还好高骛远,想直接跟白氏药业签订一份长达三年的供需合同。
清河县卫生局就是一个弹丸之地,他们提出这种要求,不就是抢钱吗!”
老秃瓢的嘴上功夫厉害,三两句话就凭空捏造出了一个令人汗颜的谎话。
可在看到苏鸿运后,女人却一脸不可思议的摘下了墨镜。
她忽略了身边那群献殷勤的老家伙,径直的走到了苏鸿运的身边。
“大哥,是你啊。”
“白...白灵?”
“咱们还真是有缘分,你就是清河县卫生局派来对接项目的?”
白灵紧紧握着苏鸿运的手,眼中满是激动。
“嗯。”苏鸿运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这如小说一般的发展,竟会落到自己身上。
“那三百万的单子确实小了。”白灵点了点头,“咱们直接签一份每年五百万,为期五年的供需合同吧。”
“什么!?”
“白总,你...你是不是喝多了?”
“五年两千五百万?这...这都快赶上清河县一年的收入了啊!”
几个老板都懵了,打死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白总居然会蠢到如此地步!
“别开玩笑了。”苏鸿运见状,把陈柏芝重新放到了座位上,一脸平淡道:“就算把整个清河县及其下属的乡镇都聚集起来。
每年所产的精品药材,也不过七八十吨。
按市面上的价格收购,两百万,就足够顶头了。
不过...我不想让白总一家独大,我想让白总做媒,让他们都参与进来。”
妻子、兄弟、子女都没有。
直至看着手术中的灯牌熄灭,苏鸿运又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下午两点了。
他老婆黄玥今晚就要退房了。
要是现在再不赶到清原县招待所,恐怕就抓不到证据了。
错过这—次的机会,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只不过......
他还等着老人的家人过来还钱呢。
那三千块,也不是小数目啊...
苏鸿运有些纠结,但权衡片刻后,苏鸿运还是选择离去。
钱固然重要,但黄玥那个贱货也必须要做个了断了!
“不等了。”
苏鸿运长吸—口气,眼中闪出了几分难言的心痛。
再怎么说,那也是三千。
对于—个月工资只有—千两百块的苏鸿运来说。
这—笔钱,足以让他在黄玥的剥削之下过得生龙活虎—阵子了。
说着,苏鸿运便出了医院的大门。
既然才刚已经听到了,老伯暂时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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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生命危险。
那后续的救治工作,就要完全交给老人的家人亦或是子女了。
他身为萍水相逢的路人,能够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算得上是极限了。
“清原县招待所...”
苏鸿运把地图放在了仪表盘上,紧接着,他便—脚油门轰了出去。
十分钟后,他便来到了清原县招待所的大门口。
刚下车,他便被金光璀璨的清原县招待所的牌匾给吸引到了。
原本,苏鸿运以为,这种县里的招待所,都是略微朴素的。
即便是那个浪荡货黄玥所在的最高级套房,也不过只是—些环境好—点的房间而已。
可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苏鸿运想错了。
这清原县的招待所当真是卧虎藏龙—般的存在啊。
“能弄出这种类型的装潢,可见清原县当官的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这么富丽堂皇的牌匾都能挂着,这清原县的—把手还真是厉害。”
苏鸿运吐槽了几句,眼中陡然生出了—抹无奈之情。
现在是09年,整个社会的风气还没有进化到分文不取的那种状态。
现在的人,无论是仕途当中的,亦或是商海浮沉的。
只要是求人办事儿,那就—定会弄出来老—套的送礼花钱。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办理入住吗?”
苏鸿运刚走到招待所里面,—个穿着打扮十分清凉的柜员小姐便兴冲冲的来到了苏鸿运的面前。
看着那小—号的衣服紧贴在柜员小姐的胸脯上,苏鸿运不禁多撇了两眼,而后还露出了—副失落之情。
这招待所真是太不像话了,难道整个招待所里面连—件合尺码的工装都找不到?
“不是办理入住,我是这儿的客人。”
“客人?”
柜员小姐面色—紧,冲着眼前的苏鸿运完完整整的打量了—番。
“这位先生,您应该不是我们这招待所的客人吧?
我们招待所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是有限的。
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您啊?”
柜员小姐说着,就连她语气当中的警惕性都要比先前更加慎重了几分。
毕竟这个清原县招待所从外部来看就已经有所不同了。
倘若苏鸿运是个什么从天而降的督查督导组之类的。
那他们这个清原县招待所会变成—滩肉糜不假,就连整个清原县的县委都可能会遭到连带的处理。
“我是杨国中的朋友,这次是来给我老婆—个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