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算戳中了谢婉莹痛点,卓明轩确实帮她了,顺便自己也抱着女人享受了。靳宪廷一向有分寸,对卓明轩摇附近会所里的包房宝贝找乐子,没什么反应,却不主动参与,独...

“你…”
这话算戳中了谢婉莹痛点,卓明轩确实帮她了,顺便自己也抱着女人享受了。
靳宪廷一向有分寸,对卓明轩摇附近会所里的包房宝贝找乐子,没什么反应,却不主动参与,独自去泡了一眼私汤。
谢婉莹画了全妆,放下身段,豁出了自己感情生涯以来的最大尺度。
她对自己体态也有管理,但算不上严格,但也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如果能勾搭起男人的生理性喜欢,不愁没机会磨合感情,怎么着也不亏。
但谢婉莹还是自信过头了,面对她的撩拨,靳宪廷全程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神都未曾逾矩。
简直比如来佛祖,还难以琢磨。
“吵什么。”靳宪廷立体度极高的脸,从屏风后闪出,他系紧腰侧的浴袍带,坐到室外藤椅上,焚了一支烟。
私汤温度略高,他整个人热气腾腾,胳膊搭在椅子边缘,上半身完全打开,精壮紧实的胸肌凸出,泛着潮红,是直逼人肺腑的性感。
男人夹着烟蒂,猛吸了一口,“谢小姐,给你备的车已经在门口了。”
“宪廷哥,你就这么迫切拒绝我?”
靳宪廷回答,“对。”
谢婉莹眼眶立刻红了,她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的人捧着,擦着眼泪,羞愤跑上楼。
原本对这位谢大小姐无感,此刻阮虞莫名有点共情,被喜欢的人,直言不讳拒绝,任谁都好残忍。
靳宪廷看着她,“还烧吗。”
阮虞摸了摸额头,“好多了。”
身上发软,酸痛的症状也消失了。
“你父亲建立的星辰贸易有限公司,上月底被法院强制清算。”靳宪廷抖落半截烟灰,“是吗。”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什么?”
靳宪廷极有耐心再询问了一遍,“家里出的状况,是这个吗。”
阮虞一步步走近他,“是,房车都被抵押了,后天我先试试电视台的面试,之后可能会跟父母一起回老家了。”
男人皱眉,“老家在哪?”
阮虞垂下头,“西南庆市。”
靳宪廷往后靠,半张脸沉入地灯未能照亮的昏暗处,“是非走不可?”
“大概率吧。”阮虞注视他眼睛,漾出笑意,“以后靳先生如果出差到庆市,可以找我啊,我很荣幸认识你这样厉害的朋友,还有小珍珠,你记得吗,我们一起养的马。”
男人嘬着烟,听她自顾自说话,没搭腔。
“我父母要送我弟弟出国,家里没有余钱。”阮虞抚开吃进嘴角的发丝,“进电视台之后就不能接主持的活儿了,要从文稿记者做起,等当上真正的主持人之前,工资挺低的,没有家里的助力,我都没法养活自己。”
“回家确实是更好的选择。”阮虞歪头,“靳先生是商人,最擅长的就是计算利益得失,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
“客观来说,没有。”靳宪廷杵灭烟蒂,“但主观上,你有的选。”
阮虞疑惑,“选什么?”
靳宪廷表情意味不明,“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可这对你没有好处呀。”她一愣,胡思乱想起来,咬住下唇,“我…我可不卖身。”
男人气得发笑,“谁让你卖了。”
“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我感恩不完的。”
靳宪廷语气不快,“对我只有感恩之情吗。”
“不…不然呢。”阮虞眼神躲躲闪闪。
年末立冬,阮虞才二十一岁,对感情还没完全开窍的年纪。
靳宪廷不想逼迫她过多,语气佯装云淡风轻,“没有喜欢吗?”
她避重就轻,“你应该不缺人喜欢的,谢小姐就很热情。”
到了八点,有名气不小的乐队驻唱,算半个清吧,但也人满为患。
场子里放着激昂的外文歌。
舒喜轻车熟路领着阮虞进后台,她有时下了课回到这里打零工,数酒瓶,做做收银。
“哥,你看我带谁来了。”
舒文科是酒吧经理,一身黑衬衣黑马甲,腰间别白皮带,挎着对讲机,正跟手下几个男公关吃江湖菜。
“难得啊,你漂亮室友来了,吃过饭了没,没吃拿碗筷,坐下吃点。”舒文科个子175左右,是瘦出来的一身腱子肉。
酒吧这类场所,鱼龙混杂,喝高了,惹是生非的多,管理上要有能出头,带点狠劲儿的人。
阮虞第一次见舒文科,觉得两兄妹的气质大相径庭,舒喜爱傻乐呵,她哥有股子地痞流氓气。
“你们把菜都翻成什么样了。”舒喜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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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我跟小虞都吃过饭。”
舒喜翻了翻酒单,试探问,“哥,今晚上给我们开一个单包呗。”
“滚,你又不喝酒,你同学一看也不是喝酒的。”舒文科往嘴里丢了颗花生,“而且今天包房都被预订出去了,你们就坐散台,看看跳舞,听听歌差不多了。”
舒喜惊讶,“生意这么好?”
“算不上。”舒文科有点愁容,“对面盛世皇朝换了个大后台,有风声说会把杏林买下来,扩建成附属的高端商务会所。”
开酒吧只需要靠钱靠人脉,若要开一家响当当的会所,得需要当地的势力。
钱差势一大截儿,势差权,又一大截儿。
“啊!”舒喜一愣又一愣,“你又要失业了。”
舒文科瞪她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又转头问阮虞,“想喝什么鸡尾酒,我给你特调。”
“红粉佳人。”阮虞照惯例。
“你们快点干饭,等会还有大活儿!”出门前,舒文科点了点其余几个男公关。
两人坐到散台上,隔壁桌在玩国王游戏,阮虞跃跃欲试,晃着骰子。
突然,几个礼炮在包间方向炸响,整个场子都在飘飞彩带。
包房公主兔女郎打扮,一一排队捧着酒,陆陆续续进入里面,跟随的男公关每人手里拎了个黑箱子。
“一,二,三…”舒喜比较敏锐,数着箱子,“我靠,二十组神龙套,一组价格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我哥今晚抽成赚翻了。”
阮虞不理解,“在这里一晚上开上百万的酒?”
“有钱人的世界,你想象不到。”舒喜耳濡目染久了,也清楚点路数,“在杏林酒吧玩的,多数还是游客,附近的工薪族或者小老板,真正有钱有势的,都去盛世皇朝,再不济也是南岸区的鹰池。”
舒文科调好了酒,“你们玩会儿差不多,就赶快回去,大学生没事来这里干嘛。”
“哥,包厢开酒的都是什么人啊?”舒喜晃转椅,满脸好奇。
舒文科回答得很敷衍,“姓汪,南方一个土老板的儿子。”
阮虞觉得耳熟,“是叫汪越?”
“你认识他?”舒文科惊讶,舒喜也瞪大眼睛转头盯着她。
她摇头,“不认识。”
“你不认识怎么会知道这些大混混的名字。”舒文科收回目光,“对这人少点了解比较好。”
杏林开门做生意,对来消费的顾客,必须打交道。
怕阮虞过于无聊,舒喜招呼新来的几个还在培训的男公关,陪她玩骰子。
他们多数是附近大学兼职的男大学生,几乎是同龄人,模样能看,聊得开。
其中一个,长相奶狗型,白净清瘦,主动出击,想要阮虞微信。
她婉拒了,借口上厕所,去后台找舒喜。
路过安全出口,迎面撞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脚步虚浮,看起来十分神志不清。
开场节目是男声独唱,其次是名叫《花儿》的大型歌舞剧。
演员谢幕后,灯光骤然压暗,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直至小提琴锐利悠扬的前音,石破天惊地响起。
阮虞心跳都要扑出来。
唯一一束聚光灯下,金发的夏也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晕,他闭着眼,五官精致有亲和力,极有少年感。
阮虞觉得他比上一次似乎瘦了些,身躯是荡在燕尾服内,眼眶有些润润的。
这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尽管眼睛已经描摹过他无数次,却一次都没有拥有过。
舒喜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小虞,我听师哥说了,夏也是救场的,你现在赶快去后台吧,不然又错过了。”
“我不能听完…”
好姐妹推了她一把,“你听完干嘛,你抽屉里全是刻录的光盘,我都要陪你听够了。”
阮虞抱着花束,躬身从观众席前奔向后台,她一间又一间的推开化妆休息室,确认夏也退场后会回到哪里。
直至看到熟悉的小提琴盒,左侧底部清晰地标了他名字大写字母的缩写。
房间没其他人,阮虞坐在旁边的软皮沙发上,抱着花束,姿势不可谓不拘谨,胸腔翻涌的澎湃情绪,像是浪与浪在绞。
后台隔音效果一般,节目谢幕时,能听到观众的震耳欢呼和掌声,反响十分不错,持续三十几秒才停止。
她没等待多久,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向里打开了。
四目相对,阮虞一个激灵,夏也迷茫开口,“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阮虞嗓音有些微嘶哑,“你没有,是我觉得你的小提琴演奏很精彩,所以到后台来送花。”
“哦。”夏也推门进来,他身高182左右,身材清瘦,穿西装,燕尾服格外合身,金发烘托下,皮肤白得像块精雕细琢的白玉。
“在米兰的生活习惯吗?”阮虞把花搁到梳妆台旁边,“我一直有看你发的朋友圈。”
“就那样。”他手指修长,有很鲜明的骨骼感,胡乱揉了揉头发前端,“你是阮虞?”
她心跳骤停了,原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故事里的男主角是全然不知情的。
阮虞已经尽自己所能的,不参与,不打扰他的生活,在这一瞬,她生出许多想法。
有最美妙的,也有最邪恶的,段冉冉是不是在夏也面前说尽自己的坏话。
她听见自己说,“你知道我?”
夏也看她一眼,“同年级应该没人不知道吧,你主持了很多活动,见多了自然就眼熟了。”
“是吗?”她做不出任何其他反应。
夏也笑起来,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当然,别的系不只一个男生跑来我们艺术系找你加微信,你很出名。”
她差一点,就要把那句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的话,宣之于口了,只差0·0001秒,我喜欢你,夏也,喜欢了很久很久,这句话就要说出来。
夏也却转身接起了电话,语气是她从所未闻的温柔与耐心,“冉冉,我刚表演结束,没有不理你…”
“你在哪,别着急,站在原地,我马上过来找你。”
那一刻,阮虞胸腔深处的沸反盈天,像是被从头浇下一盆冰水,连点热气儿都不剩了,只余几缕青烟。
“你的表演真的很不错,观众很喜欢,我也很喜欢。”阮虞拉开门把手,“预祝你学业有成,我就先告辞了。”
夏也拿起那只花束,放在鼻尖闻了闻,“谢谢你的喜欢,这是我回国之后收到的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