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总裁低沉带磁的声音,冯秋茶端着咖啡进办公室,习惯性垂眼,直到走近才缓缓抬头。只见女人伸手替男人整理领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腰侧,暧昧地抚摸,他嘴角含着意...

听到总裁低沉带磁的声音,冯秋茶端着咖啡进办公室,习惯性垂眼,直到走近才缓缓抬头。
只见女人伸手替男人整理领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腰侧,暧昧地抚摸,他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她则抬头看他,神情自然。
冯秋茶只觉喉咙带刺,好不容易才说出话:“商总,您要的咖啡。”
商寂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腰窝,嗓音散漫:“你要的咖啡。”
“等一下,领带还没弄好。”江疏月本就想着帮他把领带扶正,只是途中不小心弄乱,干脆直接拆开重系。
不过等秘书来再弄,是她故意的。
一个秘书没有守好本分,她不喜欢。
商寂任由她摆弄,似乎她手法不太熟练,来来回回绕几次也没折进去。
他伸出手指,指导着她的手指,一步步把领带系进去。
眼前一幕实在刺眼,冯秋茶觉得自己应该出去了,双腿似被灌铅久久没有动。
她确实存着不单纯的心思,即使知道商总已经结婚。
就算结婚了,也是可以离的,而且豪门联姻没有感情,绝对不长久。
甚至在刚刚,不知道女人身份,却又觉得她一定和商总关系匪浅,一丝妒意在心头,才说出那么一句话。
这绝对是江疏月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让她做小丑。
商寂估量着差不多,才淡漠出声道:“出去。”
冯秋茶神情破裂一瞬,又只能低头说好的。
刚转身,耳边传来说话声。
“你办公室的东西都是按照自己喜欢放的?”
“大部分是。”
“我能看吗?”
“随你。”
“我能碰吗?”
“你是我太太。”
自然可以。
冯秋茶只觉得自己丢尽脸面,步伐紊乱离开办公室。
带着磨砂质感的玻璃门关合,商寂垂眸看着女孩,语调上扬:“开心了?”
江疏月故作不知:“什么?”
“我不能帮你系领带?”
刚还有些歪的领带,此时规规矩矩地立在衬衫领中间,商寂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淡声:“当然可以,你是我太太。”
江疏月自觉无趣,主动说开:“她喜欢你,你能看出来吗?”
商寂摇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没必要记住无关紧要的人,只知道是秘书。
她说:“她刚刚对我挑衅,我不喜欢。”
商寂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说出来,挑了挑眉:“不喜欢开除就好。”
江疏月语气平静:“没必要,她也没犯什么错误,把她调离总裁办吧。”
她一本正经:“作为你的太太,我觉得应该有这个职责赶走你的桃花。”
她其实也有私心,学生时代一直看到他身边来来往往许多向他表白的女生,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默默忍受。
因为她没有身份,没有立场。
只是一个卑微的暗恋者,凭什么管他身边的人呢。
现在不一样,她是他的妻子,合理合法的身份。
两人没再多聊,商寂继续看文件,江疏月捧着那杯咖啡走到沙发坐下,落地窗外视野开阔,几乎将整座城市收入眼中。
淡黄色的光线投射进来,落在沙发一角,她伸手碰一下,在皮质沙发留下长长的影子,自然温馨的场景。
商寂无意抬眸看一眼,只觉她喜欢阳光,没多想继续低头工作。
江疏月将这幅场景用手机记录下来,存进属于她自己的秘密相册。
暗恋他时,所有与他相关的照片,她都仔细存进一个上锁的相册,只有她自己能看。
与他结婚以后,那个相册随之真正上锁,而另一个相册,存进去的第一张照片,是她和他的结婚证件照。
午饭过后,江疏月接到母亲的一个电话,说哥哥江肃回国了,要求她带商寂回家吃饭。
“你哥还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回去以后好好跟你哥说一下。”
江肃是江家唯一一个不带杂质对她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目光转向江芷欣时,他就看到她的人。
哥哥对她很好。
去年江肃开辟国外市场,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家,仔细想想她已经半年没见过哥哥了,还有点想他。
江疏月抿紧唇角:“你放心吧,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江母语气平静:“疏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提醒过你。你别怪我们,作为江家人,受着江家的恩惠,必定需要为家族做出贡献。”
“你哥和芷欣大学毕业以后就已经进公司,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已经给你三年的时间去选择。”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你们。”她停顿几秒,没有犹豫,“妈,可她不是江家人。”
十二年前,江家被告知养了十三年的女儿不是亲生女儿,痛心不已,于是用尽所有人脉终于在一个小渔村找到她。
当时她还在养父母的鱼店写作业,一张简单的书桌,她穿着干净朴素的衣服,养父母将她养得很好,从来不会让她干活,即使生活不算富裕,也能衣食无忧。
穿着名牌的亲生父母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只剩下错愕,迷茫,潜意识里不想回去。
因为她先从亲生父母眼中看到的不是关心担忧,而是嫌弃鄙夷,从亲生父母对鱼店露出那种眼神时,她便知道,自己不可能融进那个上流社会的圈子。
可她必须回去,江家不可能让血脉流浪在外。而她也有自己的固执,在回江家之前,她提出各回各家,不再联系,双方也同意。
回去以后,江父舍不得送江芷欣回去,她本人也不想回到那个小渔村,于是和那对夫妻协商,或者说利益面前,谁都会这样选择。
江疏月没有怪任何人,养父母对她依旧很好,他们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愿意回来。
可她在心里过不去,一个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现在坐着两个人。
而应该有人坐的位置,却无人问津。
所以她还是和养父母联系,算作弥补,或者是寻找一点亲情的痕迹。
“江芷欣也不应该姓江,是你们先违约,现在却让我不要怪,您觉得公平吗?”
江母语调透着一股淡然:“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不公平的,若要一件一件辩论,简直痴人说梦。”
江疏月倔强地想要母亲一个回答:“我不论别的事,就说这件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不会再给你答案。”
果然,她就知道,用时间来抚平一切,和稀泥。
江疏月嗯了一声,没再多说挂断电话。
手机便被她设静音,随即放进外套口袋,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这种状态一直到江家都没有缓解。
车子在地下车库安全靠停,商寂放下平板,侧眸看向旁边女生:“心情不好?”
江疏月没跟他说和父母的矛盾,只说:“我们结婚的事,我还没跟我哥说,在想怎么交代。”
商寂眼皮都没动:“怕什么,江肃能把我怎么着。”
“……”
江疏月知道自己哥哥和他一直有交情,至于深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倒是她在哥哥无意的几次帮助下,和他的交集才逐渐多起来。
只是她记得,哥哥与他见面总是互掐,嘴上不饶人,她都觉得要不是有长辈在,他们都要打起来。
后来大学毕业,江疏月没再从哥哥口中听到过任何关于商寂的消息,她还以为两人闹掰了。
她斟酌着语言:“我哥对我很好的。”
闻言,他转眼看她,所以呢?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和我的哥哥之间有矛盾。”
“懒得跟他吵。”
“那你记得收一下脾气好吗?”
商寂漆黑的眼眸带着凉薄,语气淡淡的:“在你看来,我就是随便发脾气的人?”
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江疏月忍不住一怵,淡然陈述:“你现在就很凶。”
商寂:“……”
她脸上很认真:“真的,你收一收脾气好不好,而且医生都说,不能总是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商寂:“……”
他决定避而不谈:“下车吧。”
江疏月识趣没再多说,他怎么会听一个联姻对象的话呢,没把心思放在上面,而是想到待会儿能见到哥哥,心情便愉悦起来。
下车以后,两人并排走着,半路江疏月主动牵起他的手,长发遮住她微热的耳根,她只说:“怎么说也是新婚夫妻,太生疏不行。”
商寂握紧女生柔软的手:“在这方面,你倒是很上心。”
江疏月暗想,她一直很上心,他从来不知道。
走进别墅,江家的旁支族人都在,作为这次家庭聚餐的主人公江肃,则是被围在中间,左右逢源。
江疏月进门,只瞧见哥哥被一群人围住的场景,对于不善言辞的哥哥来说,绝对是噩耗。
她开心叫一声:“哥。”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江肃有了理由从一群人中脱身,疾步走到妹妹跟前。
两人简单拥抱一下,江疏月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本想给你个惊喜。”他冷眼扫过妹妹身边的男人,“没想到你给我个惊喜。”
江疏月轻咳一声:“哥,我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
江肃睨一眼妹妹:“手机是摆设?”
“是不是等你办婚礼才来通知我一声?”
“你把我当你哥了吗?”
江疏月无话可说,乖乖低头听训。
瞧见这场景,商寂轻嗤一声:“差不多得了,真舍得骂她一样。”
江肃看都没看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累。”
商寂压制着脾气,说话贱兮兮的:“没事,以后多的是说话机会,你说是吧,大舅哥。”
江肃:“……”
江疏月:“……”
好贱兮兮的话。
江疏月蹲下身子,把摔两半的奖杯拿起来,单手拎着,之后才正面对着她,整张脸神情淡漠。
她竭力冷静问:“为什么不等我拿稳再松手?”
林母硬气起来:“你自己没拿稳,而且我们家帮你留着东西是情分,这摔坏还想来怪我,哪来的道理。”
江疏月瞪着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故意的,看着她没来得及伸手。
林家俊左右为难,只能说:“疏月姐,这个很贵吗,我给你赔一个吧,我妈没拿稳,很抱歉。”
林母听到这话心底就不满,扒拉开自己儿子,戳他脊梁骨:“你不向着你妈,跑去帮她那个小狐狸精说话,林家俊,这些年的钱白花在你身上了!”
林家俊难为情低着头,不反驳。
见儿子一副懦弱模样,林母将箭头转向江疏月,继续输出:“你一副狐媚子样儿,整天勾搭我儿子,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就往你家送,对我这个妈都没这么上心。”
“我告诉你,别妄想攀高枝,你这种女人,水性杨花,想跟什么脏男人混在一起跟我们家没关系,要是想进我们林家的门,除非我死。”
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林家俊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和疏月姐绝对不可能了。
话题逐渐扯远,江疏月深吸一口气,红唇淡淡吐出一句话:“你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
她看向林家俊,说话毫不留情:“你以为平时对我很关照,就真觉得自己在我跟前能说上什么话,你算什么东西,成天就知道按门铃骚扰我,奶都没戒的妈宝男,也好意思凑上来,你妈给你的脸太大了,让你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眼瞎找不清自己的定位。”
“还有,别一口一个姐的叫我,套近乎我都觉得恶心,别说你对我有好感,我嫌丢人。”
江疏月一下子说了好长一段话,心情舒爽,林家俊对她的骚扰,她几乎忍了三年,以前平时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给彼此留点体面,现在脸皮已经完全撕破,没必要给他们面子。
林家俊被说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臊着脸低下头。
林母自然受不了自己儿子被说,刚准备对江疏月破口大骂。
江疏月先一步开口:“还有你,别以为自己儿子是皇帝,全世界都上赶着舔他,事实呢,我刚住进来你儿子就舔我到现在,你儿子见色起意,就把所有错怪在我长得好看上,我当然天生丽质,你儿子才水性杨花,到处勾搭女人,还没有勾引的资本。”
“真是什么鸡下什么蛋,两个无耻小人。”
林家俊在明知她对她无好感,母亲持反对意见的情况下,依旧对她嘘寒问暖,说好听点是追求,难听点就是***。
林母更不用多说,看她长得好看,又经常不出门,认定她是那种做不正经工作的人,在得知儿子喜欢她之后,就没有过好脸色,还隔几个月就加租金。
江疏月一波输出猛如虎,将两人说得哑口无声,林母起初还指着她你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她调整自己局促的呼吸,十几秒后才回到正题:“奖杯摔坏的事,你必须给我道歉和赔偿,否则我就把你非法转租的事情说出去,看谁怕谁。”
非法转租这个事还是林家俊之前无意说起的,另外一个小区的房子是林母租来又高价租出去的,林家俊真以为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随便就把家里的事说给她听,蠢。
林母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几下儿子,骂他没用。
江疏月瞪着她,已经不打算在和她周旋,僵持十几分钟,终于亲眼看着她把钱转过来,又听到道歉,才带着愤气离开。
刚走出小区,江疏月就拨打了110,把房东非法转租的事情举报出去,胸前那股浊气才有消散的迹象。
她没打车,打算自己走一段路,很多时候心情不好,她都喜欢走路,慢慢走,消磨坏情绪。
手上还拿着摔断的奖杯,她默默叹了口气,想着找个时间请唐虹真吃饭赔罪。
机动车道另一边,黑色保时捷在等绿灯,车内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配的是条纹领带,正闭眼假寐。
副驾上的李特助转头恰巧看见在人行道上行走的女孩,出声提醒:“商总,马路对面好像是太太。”
闻言,商寂侧头往窗外看去,女生穿着简单,手上拿着东西,侧脸清冷,走路失魂落魄,看起来心情不好。
他看着女孩,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眼看着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备注还停顿几秒才接听。
女生嗓音平淡:“喂,怎么了?”
商寂:“去哪了?”
江疏月实话实说:“有点东西落在以前租的房子里,来拿一下。”
她觉得他没事不会给她打电话,自然问他:“有什么事吗?”
商寂挑眉:“没事不能找你?”
江疏月:“我以为你今天很忙。”
“忙完了。”
商寂今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谈,结束的时候还没吃上午饭,正打算回恒月别墅吃饭,下午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此时保时捷已经驶过红绿灯,转向另一边的道路,他问:“一起吃饭吗?”
江疏月没什么胃口,礼貌问:“现在?”
商寂:“没时间?”
她想了想,不想放弃和他共进午餐的机会:“没,去哪吃?”
安静几秒,江疏月还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没听到,正打算重复一遍,倏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转头一看,男人坐在车里,挥了挥手机,恰时阳光打在她额前,她却觉得心头暖暖的。
路边不能停车,江疏月对着话筒说:“你再往前开一段,我走路过去。”
商寂看一眼前面的路段,不长,大概两百米不到,听她的意见,挂断电话。
几分钟后,江疏月坐上后座,摔坏的奖杯已经被她塞进包包里,幸好今天背的包够大,能塞得下。
商寂看她穿得少,探手去碰她的手,凉凉的,现在是秋天的季节,温度算不上低,秋风吹起来还是瑟凉的。
他自然将她的手握住,用自己的温度帮她取暖,眼神却在平板上,浏览着工作邮件,这是他的习惯——利用坐车或者晚间的时间处理不太紧急的邮件。
江疏月感觉到他的温度,不自觉将手握紧,刚刚的不悦被冲淡80%。
还剩20%可能需要一点外力因素。
于是,江疏月往他的位置挪了一下,慢慢靠近他,男人清冽的雪松气息也在靠近,直到两人的肩膀相碰,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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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她听到心脏在说话:
“叮——充电100%。”
路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期间她接了个商寂的电话,他问她出发了吗。
她看着车外的风景,淡声说:“在路上,你要多久到?”
“抱歉,我可能得晚点。”
听到这话,江疏月不免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别人家该做些什么,她和商家父母见面的次数不多,每年的家族之间聚餐会见一次面,后来商江两家订下婚约,一直到和商寂领证,她和他们只见过一面。
商母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见到她会嘘寒问暖一番,眼底里的关心不似表面功夫,所以她对她的印象很好。
商父则与商寂很像,父子俩往常都不太爱说话,而商父更多一份儒雅,看着谦和。
夫妻俩是典型的严父慈母,也是圈内素来好传的模范夫妻。
她斟酌着出声:“你要多久,我在门口等一等你吧。”
“不用等,天气冷。”商寂刚出发,指节敲击着后座皮质沙发,面露思考状,“别怕,妈很喜欢你。”
江疏月:“……”
唉,这也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她不擅长与人相处,总感觉会把事情弄糟糕。
“不然我叫司机开慢点?”她又提出一个办法。
商寂哑然失笑:“行,我叫司机开快点。”
闻言,女人瞬间松了口气:“好。”
挂断电话,江疏月立即跟司机说开慢点,不着急到家。
车子缓慢在道路上行驶,反正无事,她边回消息边和广告pr对接,又嘱咐小杏把今天的视频早点剪好,她要检查。
大概过了四十几分钟,车子直接在商家老宅前的空地靠停,司机跟她说已经到了。
江疏月没想到还是来早了,想了想没准备下车,等商寂到之后再下车。
她继续回消息,几分钟后忽然有人敲打她的车窗,转头一看,一张眉眼与商寂极像的脸出现在窗前,商母笑脸盈盈的。
江疏月心惊一瞬,立即示意她下车,让商母往后退一步。
下车之后,商母笑着过去拥抱她,语气温柔:“月月啊,好久不见。”
“怎么到了没进去?”
江疏月缓缓抬手和她拥抱,眨了眨眼:“商寂让我等他。”
商母听着这话顿时不太高兴,皱着眉头:“臭小子,这么冷的天,让自己媳妇在外面等他,多大的脸。”
江疏月:“……”
对不起……
她扯开话题:“妈,您怎么出来了?”
商母拉着她的手,感觉是暖的才放心:“没事出来看看,想着迎一下你们,刚好你到了。”
江疏月语气多几分温和:“天气这么冷,以后您还是在家等着,不用特意出来迎。”
“没事,咱们先回家啊,别冷着。”
商母带着江疏月进门,绕了几圈院子才走到正厅,一路上说着闲话,也没觉得无聊,婆媳俩还算投契。
这不是江疏月第一次来商家老宅,倒是婚后第一次来,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两个女人在正厅坐下,佣人给她们倒茶,热气腾腾的茶味蔓延厅内,尝着温润清新,茶香气息浓厚。
商母拉着儿媳的手,温柔地说话:“月月,不用太拘谨,这里也是你的家,以后有事没事,我多叫臭小子带你回来住几天,正好和我聊聊天解闷。”
家这个字,让她心里一暖,江疏月勾唇浅笑一下:“有空的时候会的。”
“以前我成天想,养了个臭脾气,该怎么给他找媳妇,祸害别人家姑娘,可得罪人不是吗?”
商母说起这些,话匣子便打开了:“他四岁就在幼儿园打架请家长,九岁逃课出去玩,到十三岁才没闯出祸来,那会儿想到睡不着,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