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熬了一整天,等了第二天的牛车才回到村里。刚到村口,就听到了一些前世关于我携恩图报,不检点的传闻。说者兴致勃勃,丝毫没在意被议论的对象正好从她身边走过。我并没...

待所熬了一整天,等了第二天的牛车才回到村里。
刚到村口,就听到了一些前世关于我携恩图报,不检点的传闻。
说者兴致勃勃,丝毫没在意被议论的对象正好从她身边走过。
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去争辩,继续往前走时,只听到最后一句:
「哎,楚帆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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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栽了这辈子。」
回到家里时,我心口被压得闷疼,肚子隐隐作痛。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答应离婚,这种流言还是发生。
直至凌晨,张楚帆还是没有回来。
我本想等他好好谈谈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可肚子针刺般的疼痛已经让我无法久等。
就在我打算回房躺躺时,大门终于被推开了。
他没开灯,迈着重重的步子进来时带起一阵冰冷的风。
他身上甚至还带着玫瑰香水味,一看就是刚从郑娇月那边回来的。
看到我靠在沙发上,他一脸冷漠和厌烦:「都离婚了,你不会还想管我去哪里吧?」
以前,他只要回家晚了,我都会忍不住问他去了哪里,担心他的安全。
可他总是嫌我烦,说我控制欲太强。
现在,他倒是理直气壮起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村里的那些关于我的事,你知道吗?你和我结婚真的不是自愿的?」
他眼神闪烁,不敢看我,嘴上却强硬地说:
「我哪有空听那些八卦,你也别去在乎……」
他越是躲闪,我心里就越明白。
那些流言,恐怕就是他散播出去的。
怒火和委屈交织在一起,我强忍着眼泪说:
「张楚帆,当年的事,你心里清楚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给我泼脏水?」
「我都答应离婚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给我去解释清楚!」
他转过脸来,眼神阴沉却又带点不耐烦的冷漠:
「那只是流言,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现在大家都盯着娇月说三道四,要是没有其他事分散大家的注意,娇月哪里受得了!」
「再说了,当年我早就想娶娇月了。」
「要不是你不检点出了事,我才不会顾念恩情娶了你的!」
他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头,叫人难堪又心寒。
我咬紧牙关,却还是让情绪崩秒,然后转身迈步走向他的房间,
「别忘了,该把你的东西从卧室搬出去,这是我最后的宽容了。」
最终,他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我扶着发抖的沙发想要撑着起来,可腹部疼痛逐渐蔓延到全身。
「疼……疼……」
我试图自救,低头环住剧烈抽搐的腹部。
但最终力不从心,我跪倒在地,眼前一片黑潮涌动……
2.
我是被一股冷水狠狠激醒的。
睁开眼时,就看见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水枪,一脸嫌弃地站在我面前。
「喂,你是谁?」
「为什么睡在我家里?」
水珠顺着我的额角滑下来,凉意刺骨。
我试图撑起酸软的身体,却很快感到腹部还是隐隐作痛,只能靠着沙发狠狠喘了几口气。
「泽泽,不许没礼貌。」一道熟悉而柔媚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到郑娇月,她站在不远处,轻柔地拉着孩子的手。
「对不住啊,陆舒,孩子还小不懂事。」
看似是要替儿子道歉,但话锋却骤然一转。
「不过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要是想住这里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和楚帆已经决定结婚了。」
「那你的身份就有些太尴尬了。」
我压制着瞬间涌上来的怒气,冷冷盯着她:
「有一个没有道德的妈,难怪养出这么没家教的儿子。」
「你!」她还未开口,那个叫泽泽的孩子已经嚷嚷了起来。
「不许你说我妈妈!她才是最好的人!」
「你们在聊什么呢?」
张楚帆从楼上下来,当他的目光落到郑娇月脸上时,却变得柔和下来。
他站定在她面前,迅速朝我看了一眼,那眼神带着警告。
郑娇月低下头,表情温婉中故意夹杂几分受了委屈的楚楚可怜,
「没什么,是我看到陆舒还没走,所以来打个招呼。」
「可她好像不太高兴,还……骂了我们。」
张楚帆皱了皱眉,显然是心疼她:「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欺负他们吗?」
他话音一落,抬手冲着我的脸就甩过来一巴掌。
我的脑袋一阵轰鸣,耳边甚至嗡嗡作响。
力道大得让我几乎站不住,只能踉踉跄跄地倒向后方。
我背后的柜子被我的动作碰倒,柜自己滴滴答答的鲜血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我的头昏得厉害,可却死死地用手护住隆起的腹部。
那里,是我的孩子,我本要亲手打掉的孩子。
如今却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几个护士把我抬到推车上,急忙送进了手术室。
我隐约瞧见张楚帆正站在走廊尽头,一个护士和他交谈。
他眉头微锁,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会不会留疤?伤口要用最好的药,不要让她感到痛苦。」
这时,我的小腹传来剧烈的阵痛,那痛感似乎要把我从内脏到灵魂撕裂开来。
天旋地转间,我似乎听到了外面的鞭炮声。
隐约还有张楚帆低低的声音传来:
「今天元宵,回家我给你们母子煮元宵吧……」
耳边是医生焦急的声音:「快!她失血过多,家属在哪里?谁愿意献血?」
「她……她是一个人进来的,好像没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