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夕颜还想反驳来着,权枭景已经拿出了自己刚刚的的黑衬衣。白夕颜接过,忽然瞥见设计师签名:Queen。“这是Queen的私人订制款?”白夕颜震惊不已。Q...

“可……”
白夕颜还想反驳来着,权枭景已经拿出了自己刚刚的的黑衬衣。
白夕颜接过,忽然瞥见设计师签名:Queen。
“这是Queen的私人订制款?”
白夕颜震惊不已。
Queen的每件私人订制款,都会在上面签名,显示独特性。
而她每年的私人定制款,不超过五十件。
白夕颜既惊讶于权枭景能拿到这件衣服,又惊讶于他的品味独特。
“不清楚。”
他态度散漫,毫不在意的样子,只问:“能不能穿?”
“不能。”
白夕颜说:“首先我今天就是要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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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品给Jesse看,不能用别的。此外,Jesse和Queen是死对头,让他看到这件衬衣,他会骂死我的。”
“穿里面他也能认出来?”
“我不想赌。”
权枭景道:“行吧,那就穿你的。但这扣子,不能解。”
说着,他自己重新系上,一副良家妇男的做派。
白夕颜想了想,“也好,那你等会儿吸一下肚子。”
他动作一顿,狐疑地盯着她,“……肚子?”
白夕颜:“我是说,收一收您精壮的八块腹肌。”
“你数得够清楚的啊白夕颜。”
“……”
整套衣服穿完,两人走出更衣室,白夕颜看着款款走出的权枭景,一下子傻了眼。
当时大赛设计的主题是“王子”,要求大家以此设计出符合要求的西装。
王子,高贵,优雅,气质。
这些元素要融合在西装里,看似简单,其实很难。
不仅对服装要求高,对穿着服装的模特本人,也有很高的要求。
所以当时,白夕颜让冯秘书不惜高价去请符合要求的模特,也是希望模特本人有王子的气质。
原本她以为,William已经是她能找到最适合的模特了。
直到现在她看到权枭景穿上她的西装。
修身的裁剪,贴合他高大英挺的身姿。
烫金的黑色西装,质感典雅,纹理细腻,融合了A国独特的刺绣工艺。戗驳领挺阔有型,丝绸质感的领带点缀其间。每一颗纽扣,都散发着熠熠的光辉,既成点缀,也成辉映。
同色系的西装裤包裹着男人的长腿,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肩上的大衣随意披着,从容又优雅,举手投足,尽显绅士风范。
他朝白夕颜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到她跟前时,伸出臂弯,“走吧,公主殿下,我们一起奔赴战场。”
白夕颜挽上他的胳膊,半晌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权枭景说得没错。
他也可以很绅士,他绅士的时候,真是从骨子里都透着高贵。
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
两人走到客厅,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侧目。
白夕颜忽略那些议论声,闷头只往前走,权枭景却是很是享受。
他们看的是他和她。
“你今天应该穿公主裙的。”
他忽然说。
白夕颜微愣,“为什么?”
“这样我们才般配,不是么?”
说罢,男人优雅落座。
白夕颜站着那儿,仍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看懂了我的设计?”
权枭景对上她的视线,“敢情你真以为我是流氓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也看得懂,不是……”
越描越黑了。
“当时,Jesse批评我,说我的作品太悬浮。他说真正的王子,是站在那里,别人就知道他是谁。而我设计的服装,只停留在平面,不立体。”
权枭景认真听着她的话,“然后呢?”
“刚刚你从更衣室出来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看到王子了。”
带有男人温度的高定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
同时,男人高大的身影,往她边上一站,她整个人,便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什么视频,让我也欣赏一下。”
他舌尖抵了下腮帮,笑得神鬼莫辨,朝她伸出手来。
白佳珍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像被操控了一般,茫然地把手机递上去。
“权先生,我姐姐她……”
“ART。”
他把手机还给她。
白佳珍的话被打断,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僵了,“什么?”
“这个视频,是用ART合成的,是不是?”
ART是目前全球最强大的AI技术软件,虽然是A国研发的,但因为某些功能违背了A国条例,没进入A国市场,但在国外很火。
“当……我不知道。”
白佳珍下意识要否认,但转念一想,否认不就代表和自己有关了?
干脆,她就装不知情。
反正,就算她是用ART合成的视频,权枭景也查不到她头上。
“不知道?”
他眼睛眯起来,俯身幽幽盯着她。
“小朋友,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佳珍莫名心惊胆战,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你问我有什么用?就算没有这个视频,白夕颜她私生活混乱,身上全是草莓印,这也是铁证!”
“私生活混乱?”
权枭景抱臂,轻笑一声,冷冷淡淡睨着她,“你年纪不大,懂的倒是挺多。你凭什么说她身上是草莓印,有证据吗?”
“我……”
白佳珍一时被问懵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人群里,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是啊,权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草莓印还能认错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权枭景一个眼刀扫过去,硬生生打断。
白夕颜这会儿过了刚刚的慌张无措,情绪稳定下来,脑子也恢复正常运转。
“我前几天去刮痧,这是刮痧留下的痕迹。”
白佳珍:“你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去刮痧了?!”
“在我来南州之前,不行吗?”
“你……”
权枭景拿着手机,拖着懒懒的调子打断:“137XXXX7364,是你的号码吧?”
白佳珍一怔,不明所以看着权枭景。
“昵称比奇堡珍珍,半小时前,登录ART,在线时长五分钟。需要我继续说,你做了什么吗?”
“你……”
白佳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能拿到ART的后台用户信息……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权枭景:“这个视频一发到我手机上,我就追踪过手机号源头。白佳珍,你还想抵赖?”
白佳珍彻底慌了。
事发突然,她确实是用自己手机号操作的。
反正事成之后,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白夕颜身上,谁会去注意是谁发的视频?
“什么意思啊?这视频假的啊?”
“视频假的,草莓印也是假的?不能吧,我这老流氓的眼睛还能看错?”
“原来是白佳珍搞的鬼。小小年纪,真是不得了。”
“当年白夕颜离开白家,也是她搞的鬼,这小孩,心思真是阴暗歹毒,大人没教好。”
……
“你,过来。”
权枭景对着一旁的侍者,勾了勾手。
他拿起托盘里残存的半杯酒,在女侍者惊大的眼眸中,放到鼻下嗅了嗅,凉凉地笑一声。
“这什么破酒?能喝吗?”
今日的寿宴是白家瑞这个白家长子一手安排,见状,他当即回答:“这是白朗姆酒,权先生见多识广,难道闻不出来吗?”
“呵。”
他轻笑,把手中的半杯酒递给白家瑞,“还真闻不出来,得请白少帮我品鉴一下了。”
白家瑞以为权枭景故意找茬,结果接了酒,他脸色当即变了。
“大哥,这是什么?”
边上的白佳莹问他。
不等他回答,白佳莹已经凑上去闻了,“是卸妆水。”
众人哗然。
在场诸位都是人精,好好的酒换成了卸妆水,而且恰好泼到白夕颜身上,露出她身上的痕迹,引得在场众人围观,加上那传的到处都是的合成视频,时机如此凑巧,定然是有人精心安排。
白佳珍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是这个进展?
不,白夕颜身上就是吻痕!
可是权枭景为什么帮她?为什么如此颠倒黑白?
“够了——”
人群传来一声厉呵。
白仲原黑着脸走过来。
他瞪了眼白佳珍,她当即噤声,心虚地垂下眼眸。
白仲原这时看白夕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就算他们两人一唱一和,逆转局面。
可白夕颜身上的,根本就不是刮痧留下的痕迹。
所以,那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到底是谁?
“佳珍,你给我过来!”
白仲原把白佳珍带到别处审问。
白佳珍从小最怕白仲原,求助地看向胡丽姝。
胡丽姝道:“仲原,这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白仲原狠狠推开她,厉声:“你养的好女儿,在我的生辰宴作乱,丢尽了白家的脸面!”
经过这么一件事,宴会自然就结束了。
离开时,众人吃了满满的瓜,路上聊的全是白家的事情。
梁北凡心不在焉,一路上都在给白夕颜打电话发消息。
一旁的温曼见了,不冷不淡开腔,“她都有男朋友了,你还联系她做什么?”
温曼也是人精,要是白夕颜身上的东西真如此清白,权枭景没来之前,她为何不说是刮痧?
梁北凡道:“妈,她没有男朋友。”
梁北凡说这话时,嗓音低沉暗哑。
温曼皱眉,语气不善,“没有男朋友,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这样乱来,难道还值得骄傲?”
梁北凡抿着薄唇,不言不语。
“北凡,我知道你从小拿她当妹妹看。可她到底不是你妹妹,你们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你也该有点距离感。”
梁北凡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淡淡:“我知道。”
白夕颜刚刚还嚣张的气焰,在看到那个忽然出现的温润如玉的男人,一下子偃旗息鼓。
她避开视线,莫名的心虚起来。
“梁北凡,你他妈的圣父当上瘾了是吧?你和她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替她出头?”
杜光是南州有名的纨绔子弟,女朋友比衣服换得还勤。
而他呢,也享受惯了这种奢靡的日子,一直都是女人捧着他哄着他,把他伺候得飘飘然,可没有哪个女人像白夕颜这样不怕死,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杜光颜面受损,这会儿当着几个损友的面,怎么说也是要找回场子的。
“杜光。”
梁北凡一如既往的沉稳,静静看着他,说着波澜不惊、又字字强硬的词句,“白董最疼夕夕,要是让他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他不会放过你的。”
杜光恢复了点理智。
白仲原以前确实疼这个女儿,可白夕颜都离开南州多久了,别人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们还能想不到为什么?
但,梁北凡把事情摊开了讲,他就不能装不知道,否则这事传出去,就是杜家不给白家面子。
“行。”
杜光嘴上还是丝毫不饶人的,“今天就算了,白夕颜,你以后千万别落我手里。”
说罢,杜光转身离开。
梁北凡去看一旁忽然安静下来的女人,白夕颜也看向了他,轻声:“谢谢你,北凡哥。”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上次的事情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
她捧着咖啡杯,低头看着上面精致的熊猫拉花,坐得端端正正,却是一言不发。
梁北凡看了她一会儿,才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下,打破沉寂。
“夕夕。”
他说:“没想到你现在这么伶牙俐齿了。”
梁北凡带着几分笑意,玩笑的口吻,意在缓和气氛,可白夕颜心里的弦却绷得更紧。
她苦笑了下,“人都是会变的。”
梁北凡眉目微动,看着面前温顺的女孩。
她小时候是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跟谁都玩得来。
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后,她才慢慢变得话少沉默。
之后,她朋友越来越少,有什么话,她也只和他说。
后来离开了南州,她也一直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她在外人面前安安静静,在他这里却一直是鲜活灵动的。
可不知哪一天起,她在他面前也成了安安静静的样子。
他想靠近她时,她却往后退一步,直到他再也找不到接近她的窗口。
刚刚她骂杜光时,梁北凡在后面遥遥看着,阳光在她的发丝舞动,给她周身镀了层耀眼的金辉。
恍惚中,梁北凡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的白夕颜。
那个爱笑爱闹、骄傲明艳的白夕颜。
“夕夕确实长大了,和哥哥都有了秘密。”
这一声温柔的“哥哥”,一下子唤起白夕颜许多回忆。
她第一次见到梁北凡,是在一个阳光温暖的下午。
她的风筝落进了他家里,白夕颜害怕梁家院子里的大狗,不敢进去拿。
正好这时年幼的梁北凡从二楼窗外探过头,对着她喊:“你是谁?”
她仰头,看到阳光下男孩熠熠发光的脸,一下子看呆了。
后来,他帮她捡了风筝,她甜甜地喊“谢谢哥哥”。
之后,她就总来这边转悠,找梁北凡玩。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就一直喊他哥哥。
温曼觉得她有趣,她又一直想要个女儿,就干脆认她作了干女儿。
“北凡哥,我……”
白夕颜看着对面男人温润平静的眼眸,她可以对任何人撒谎,可唯独面对梁北凡时,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话到嘴边,就噎住了。
她不知道梁北凡会怎么看她。
或者说,她最在乎的,还是梁北凡的看法。
似是看出她的为难,男人浑不在意地浅淡一笑,“跟你开玩笑的,别紧张。夕夕,你是成年人,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情爱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只要是和你喜欢的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夕颜眼眶红了,脑袋一下子埋下。
她死死咬住唇,想要把忽然崩溃的情绪堵回去,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压制不下。
即便梁北凡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温柔地、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理解她的一切。
只是,那一句“喜欢的人”,却让白夕颜猝不及防崩了心态。
她的第一次,不仅不美好,还是和一个流氓,在车上……
梁北凡皱起眉头,疑惑她忽然的失控。
“夕夕……”
他低声试探,却见女孩的肩膀细微地抖了起来。
她,哭了?
梁北凡心里一沉,连忙起身走到她边上。
他伸手,犹犹豫豫地把手掌放到她头上,从轻微试探的触碰,到慢慢温柔的抚慰。
白夕颜的情绪泄了一地。
梁北凡的脸色也越发地暗。
窗外,黑色迈巴赫的车窗,缓缓降下,一缕袅袅烟雾,从里头飘出来,四散在空气中。
十分钟后,侍者慌张寻到梁北凡。
“先生。”
他为难看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搂着、一个依偎着的二人。
如此和谐的俊男美女名场面,他也不想打扰的啊。
梁北凡眉头轻蹙,看向他:“什么事?”
“南AXX688是您的车吗?”
“是。”
“那个……您的车,被人撞坏了,您去看看吧。”
“……”
梁北凡拧起眉头,莫名得很。
停在停车场的车还能被人撞了?
他只得先松开了白夕颜,“夕夕,我去看看,你等我。”
白夕颜点点头。
梁北凡走了没多久,咖啡店的门再度被推开。
男人穿着绸缎质感的黑色衬衣,松松垮垮的垂坠感,慵懒又随性。
高定西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走到白夕颜身边。
“啧,怎么又哭了啊。”
“……”
白夕颜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无聊。”
权枭景随手就拿起她面前那喝了一口的咖啡,薄唇正好贴上那一抹口红印。
苦得他皱了下眉头。
白夕颜将脸偏开,不去看他。
放下杯子,他看着刚刚还委屈巴巴的女人,见到他后一副坚定能入党的脸,轻嗤一声。
“哭好了就跟我走吧。”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