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执行第二计划。”桑晚当机立断地判断,还不忘提醒某人,“你最好老实点,否则遭殃的不止我们,你也跑不掉。”纵然计划再完美,也架不住坏汤的老鼠屎。桑晓彤冷哼一...

“大家快执行第二计划。”桑晚当机立断地判断,还不忘提醒某人,“你最好老实点,否则遭殃的不止我们,你也跑不掉。”
纵然计划再完美,也架不住坏汤的老鼠屎。
桑晓彤冷哼一声,将头撇过去,闭上眼睛装晕倒。
让她们折腾去吧!
到时候人贩子进门,总归自己还是昏迷的,也不会拿自己出气!
最好狠狠教训下桑晚,替自己出口恶气。
桑晓彤紧闭眼睛,竖起耳朵,却半晌没听见动静。
她狐疑地微眯条缝出来,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她们的身影,只见她们也早已经躺在地上装昏迷。
她心中冷笑,还以为桑晚有多大能耐,还不是没开始就投降了。
早知如此,刚刚就应该听她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现在倒是好了一个都跑不掉,这群蠢货竟如此相信桑晚。
她心中编排桑晚的同时,人贩子也打开门走进来。
“大哥,你看看弟兄们这才干活都多卖力!仅仅一天时间就淘到这么大批货。”
“等干完这票,我好好的犒劳大家。”
看来这就是人贩子的头目了,桑晚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大概有六个人。
如果从人数上来讲,她们还是占优势的。
“大哥,这就是之前跟你说的娘们,就是她帮咱们抓着个小美人。”
众人的脚步纷纷逼近桑晓彤,她竭力克制着不让睫毛颤抖,露出端倪,实则害怕都要哭出声来。
“又蠢又坏!那拐来的小美人在哪?”人贩子头目嫌弃地踢桑晓彤一脚,冷哼一声,视线挪到别处。
桑晓彤只能强忍着疼痛,不敢做声。
该死的人贩子。
“就在那呢!”小弟心领神会,立马着他来到桑晚的面前。
当即有人夸赞道,“还真是个美娇娘,听说还是个大学生!这定价可得高点!”
“是长得不错,卖了可惜。”人贩子头目认同地点点头。
听到这话,桑晓彤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找人贩子聊聊审美问题。
“那不如让她跟了大哥!当大嫂?”
“对,当大嫂当大嫂。”
人贩子们纷纷起哄,咯咯笑起来。
头目半晌没说话,蹲下身子,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还真有点意思。”
桑晚趁此机会猛地睁开眼,朝着对方脖子咬上去。
“啊!”刺骨地痛感袭来,让头目发出叫喊声。
正当小弟们朝桑晚冲过来时,原本躺在原处装昏迷的众人纷纷醒来,拿起棍子冲上去。
孩子们趴到他们身上揪头发,下嘴咬。
而女人们就拿棍子下死手的朝脖子打下去。
她们知道,一旦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遭殃的一定是她们。
一一将众人绑起来,桑晚的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下。
计划没实施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好在计划成功。
众人皆陷入昏迷,唯有人贩子头目清醒着。
对方鹰隼般幽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桑晚,“没想到竟然着折在个娘们手里。”
桑晚抬眸,走过去,“你谋害得都是女人,让她们失去自由,背井离乡,成为随意买卖的商品,现在不是我抓住你,而是你害的人来向你讨债了!”
“那我可数不过来,经过我手的女人没有三百也有一百了,她们都是贱人。至于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小美人。”头目看起来底气十足,丝毫没有因为被抓住而慌乱。
这让桑晚有些没底气了。
她仔细地观察人贩子的面孔,竟然没有绑架自己的那两个人。
也就是说外面还有他们的人!
“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埋伏,还有人贩子没回来。”桑晚眸光坚定,她势必要将这群恶魔一网打尽。
因为这群人是坏到骨子里!
头目当即仰天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桑晚眉头微蹙,心头涌起阵不好的预感。
对方收起笑意,“你以为抓到我就能改变什么?纵然没有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谁会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干呢?”
桑晚紧紧捏着拳头,“事到如今,你竟然毫无悔意。但只要少一个你,这世界上的女人就多几分安全,你等着进局子吧!”
她不再继续跟对方废话,让人拿布堵住他的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院子里才有传出动静。
“这老头给的面越来越少了,奸商。”
“那下次去他对面那家吃,但是她家的鸡腿没老头家的好吃。”
这声音......
桑晓彤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这是当初和自己交易的人,也是把自己绑到这的两个男人。
看桑晚的架势,是准备把这群人送进公安局。
倘若被警察审问时,他们一定会出卖自己,到时候有进监狱的风险不说,桑家人该怎么看自己啊!
她警惕地盯着门口,突然大声地问道:“虽然他们是人贩子,但是咱们对他们动手是不是也违反法律了?”
生怕门外的人听不见,她又继续强调,“我可不想被送进公安局!”
原本快走到门口的二人立马停下脚步。
“你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了吗?里面有埋伏!”
“这群臭娘们,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去取铁棍过来。”
......
这对话声也清晰地传入桑晚的耳中。
众人皆知桑晓彤是故意的,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丢出去!
明明眼看着就要成功,现下却功亏一篑了。
刚刚能成功无非是占用了对方毫无准备的先机,如今对方有准备还有铁棍,她们毫无反抗之力。
“把门口堵上!”桑晚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把周围的木柜子和柴火通通堆到门口处。
争取到时间后,她又径直朝身后的窗子走过去,拿木棍狠狠砸开。
好在老屋破旧,房间内的物件大多年久失修,所以才能轻易地打开窗户。
“大家快点出去!”桑晚站在窗子旁边,挨个扶着大家跳出去。
眼看着她们要逃跑,桑晓彤哪里坐得住,当即冲过去,“我也要走!你要是不带上我,看你回家怎么跟爸妈交代!”
“你个不孝女!怎么编排自己家人呢?不过就是要你个名额,又不会让你掉二斤肉。更何况也不是为了外人,而是为了彤彤,难道你这么多年你欠彤彤的还比不上一个名额吗?”桑母怒气冲冲地指着她的鼻尖。
倘若不是刚刚吃亏,恐怕现在又是一个耳光甩过来了。
“乡下三年,我差点丧命,无论是你们桑家的恩情还是她桑晓彤的,我都还完了!”桑晚斩钉截铁地回答。
吃了这么多年亏,倘若她再拎不清,只能说她活该遭受这一切。
“好!既然你铁了心,那就让公安局以人贩子同伙的罪名抓你吧!”桑母放下狠话,扭过头不再多看她一眼。
反倒是刚走过来的公安插话道,“这位同、志,现在案件刚刚开始调查,尚无定论,你怎么可以冤枉同、志呢?您该跟她道歉。”
桑母咬咬牙,“公安同、志,您误会了,她是我女儿,我了解她的脾性,她从小就恶毒,是天生的坏种,现在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别的家人都是偏袒,您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大义灭亲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公安同、志笑笑,转过头继续说道,“等前面的人做完笔录,才轮到各位,请耐心等待,如果需要喝水或者有其他需求都可以跟我们提。”
“麻烦公安同、志了,我们没有需求,一定配合。”桑晚简洁大方地表明态度。
桑晓彤紧跟其后,“我也一定配合公安同、志查案,希望早点把这群犯罪团伙全捉起来才是。”
公安同、志点点头,“有你们这么配合的同、志,我们破案指日可待,既然各位没有需求,我就先去忙了。”
目送着公安离开,桑晓彤装作懵懂地模样,缓缓问道:“姐姐,你是怎么做到在公安面前都不心虚脸红的呢?”
桑晚抬眸,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她的眼神看得桑晓彤头皮有些发麻,半晌,桑晚才缓缓开口道:“你都不心虚,我有什么心虚的呢?”
“我当然不心虚了,我是被人贩子抓住的受害者,但姐姐你明明是和人贩子勾结的同伙,他们真的不会把你供出来吗?”桑晓彤暗自叹口气,好似在替对方担心一般。
桑母轻轻抚摸她的额头,“我的好女儿,哪怕都被人这么陷害了,竟然还为别人着想,有你真是妈的福气。”
“桑晚,你到底还要错到什么地步?你赶紧向晓彤道歉,否则我第一个去举报你!”大哥气不过,再次开口指责。
桑晚挑眉,当即答道:“好啊,麻烦你快点去,否则我还真怕公安有漏网之鱼。”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大哥眉头紧蹙,眸底充满探究的意味,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副态度。
三年不见,桑晚变了太多。
桑晓彤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转瞬即逝,她慌忙替桑晚解围,“我相信中间肯定有误会,虽然我是因为姐姐被抓的,但是我相信她肯定有苦衷,你们千万别不要去报案,否则她这辈子真的毁了。”
“不,我支持你们去报案,越快越好,人贩子那里肯定有人证,让他们好好认认,跟他们勾结的人是不是长着我这张脸。”桑晚继续紧追不舍。
别人不清楚,她们二人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当真报案,警察调查下来,抓的人只可能是桑晓彤,并非桑晚。
桑晓彤骤然慌乱了几分,强撑着反驳道:“姐姐,你该不会是提前买通了人贩子,他们答应做伪证了吧?还是你聪明,知道提前防范。”
她一番话下来,若是人贩子指认桑晚,那桑晚是有勾结。若人贩子不指认桑晚,那桑晚勾结的嫌疑更大,无论怎么做,她都逃不掉这件事了。
“我脸比兜干净,哪有钱去买通那么多人,反倒是你手头应该很宽裕吧。”桑晚意味深长道,随即又继续补充,“人贩子的口供不准的话,不如问问那群受害者吧,让她们看看咱们两个究竟是谁和人贩子勾结了。”
桑晓彤踉跄后退两步,差点跌倒在地,还好大哥手疾眼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扶她站稳。
“彤彤,没事吧?”他关切地询问。
桑晓彤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个笑脸,摇摇头,“我没事,哥,你别担心,我就是有点累了。”
桑毅知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随即一个眼刀朝桑晚飞过去,“你不知悔改,不向晓彤道歉就算了,当着我们这么多人面都敢吓唬她,背地里不知道你都是怎么对待她的!”
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我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你们不是要报案吗?慢走不送,最好快点!”桑晚不耐烦地催促着。
她早就不想再与桑家人纠缠下去,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事。
向桑晓彤道歉,给桑晓彤大学名额,她一出生就对不起桑晓彤。
但凡能超出这三件事之外,她都要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对我们就这么不耐烦吗?”桑毅知脸色幽黑,紧紧攥着拳头。
桑母冷哼一声,“她的心早就飞跑了,哪还在乎家人啊!否则她怎么敢这么对彤彤的!”
桑晚懒得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长椅前,坐下。
她膝盖的肿、胀感从未消散,她甚至不用亲眼看,就能猜到此时膝盖肯定肿成馒头大小了。
这么久她都是强撑着疼痛,可现在却越来越痛了。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下床走路。
桑晚轻轻揉着膝盖,试图消肿。
“你装什么聋啊?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桑毅知紧追不舍,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不知道是步子迈的太大还是故意的,他的腿嗑向她的膝盖。
“嘶。”桑晚疼得倒抽凉气,面目变得狰狞几分。
但她的变化并没有落入桑毅知的眼中,他只知道桑晚的态度不耐烦,现在更是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句了。
难道她就这么厌烦这个家,这么厌烦他们吗?
桑毅知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怒气之下,伸出手用力捏住她白、皙的脖颈,用力向后推去,桑晚的头脑勺抵到墙面上。
警局。
“你是什么时候当兵的啊,厉哥哥。”桑晓彤表面在和厉霆锋说话,目光倒是诚实地看向桑晚。
虽然一路上厉霆锋都少言寡语,但这些桑晚并不知情。
厉霆锋信口胡诌道,“我从娘胎里生下来就是兵。”
“那你也太棒了!有厉哥哥这种保家卫国的人在,我们普通人也可以更安心。”桑晓彤熟稔地拍马屁。
平日里她这些招数对桑家人,百试百灵。
她甚至比桑晚清楚,桑晚之所以缕缕吃亏,除了桑家对自己的偏袒与愧疚外,也正因为桑晚的倔脾气。
桑晚越是自我,越是衬托的她善解人意。
说到底还真应该感谢桑晚无形中帮了自己一把。
“彤彤!我的乖女儿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桑母红着眼眶,越过桑晚,一把抱住桑晓彤。
桑晚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地笑意,说实话她早就对桑家人不抱有任何期待,可此时还是隐隐有些心凉。
哪怕是在外人面前,桑母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身为姐姐,你是怎么照顾晓彤的?”大哥不分青红皂白的职责道,眼神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向来性子温和的二哥也跟着道,“你刚回来晓彤就出这么大事,很难不让大家多想。无论与你有没有关系,都别再发生第二次了。”
桑晚抬眸,目光放到三哥的身上,等待着他的教育。
然而三哥也没有让她失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算计晓彤了?”
瞧瞧,都不等桑晓彤说话,他们就理所应当的把一切都怪在她头上。
明明她也是受害人之一。
“你们问问她,究竟是谁算计谁?”桑晚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
桑晓彤一怔,轻咬下唇,“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们别为难姐姐。”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瞬间桑家人都用责怪的目光审视着桑晚。
“你看看晓彤多懂事,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身前保护你,反看你哪有半分做姐姐的样子!”桑母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有什么委屈都告诉大哥,大哥会给你做主的。”大哥放低声音,口吻温柔。
桑晓彤眼圈一红,久久不作声。
任凭谁都看了都要认为她被欺负,果不其然,桑母最先按耐不住,冲过来扬起胳膊要打在桑晚的脸上。
桑晚手疾眼快,顺势接住她的胳膊,“公安局里动手,你想让我用家暴还是打架斗殴报案呢?”
“你这死丫头!身为桑家女儿,心肠如此歹毒,晓彤那么乖,你竟然想要把她交给人贩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桑母面上挂不住,只能从话语中找回面子。
可她每个字都深深刺入桑晚的心头。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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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桑晓彤出现后,他们什么时候把她当过桑家人?
怎么有资格提这个词呢?
“妈,你别怪姐姐了。她想要把我卖了肯定有她的苦衷,我们不如听听她怎么解释。”桑晓彤扯扯桑母的衣角,小声撒娇道。
桑母轻轻挽过她的发丝,“彤彤,你就是太善良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懂得以德报怨,别人只会利用你的善良欺负你,今天妈给你做主,势必让她给你个交代。”
桑晚哑然失笑,原来这个道理他们都懂,只有她花了三年的时候才明白。
当年桑晓彤刚来家中的时候,自己主动示好,凡事都以她为先。
得到的是桑晓彤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在桑家人面前,桑晓彤宽容大度,善解人意,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好似她们看起来多要好。
但只要她们二人单独相处,桑晓彤就会暴露本来面目。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么多年来是自己欠她的,因为自己鸠占鹊巢才导致她受了多年苦楚。
桑晚可怜她的遭遇,很少辩驳。
只想着自己再多对她好些弥补她,只要多善解人意些,桑家人便能容下自己。
可实际上呢?
那年除夕夜,她差点死在乡下的时候,桑家人怕是正一家团团圆圆的包饺子。
一路磕磕碰碰,桑晚才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自己真心相待。
“桑晚,你赶紧向晓彤道歉!否则就不是家里人处理这么简单的了!”桑毅知冷声呵斥。
桑晚的思绪这才被打断,她抬眸与对方对视,只见她曾经的好大哥一脸正气地怒视着自己,一副势必要为桑晓彤讨回公道的模样。
“证据呢?”桑晚冷声反问。
桑毅知一愣,态度愈发强硬起来,“要什么证据?你难道没听见晓彤的话吗?如果不是你算计她,她怎么会被吓成这副模样,还亲口说你要把她卖进山沟里去。”
“我看她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要我说直接报案,让公安调查。现在正严厉打击人贩子,她与人贩子勾结,说不准还要判个三五年,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去上大学!”三哥也跟着拱火。
他不提倒还好,他这一提倒是让桑母又有了新念头。
“桑晚,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你做错了,我们有追究你的权利。如果你不想坐牢,那大学名额的事,你还是答应了吧!也算是补偿晓彤的。”桑母语调强硬,不容拒绝。
“你要是蹲监狱,后半辈子就毁了,不说大学名额保不住,以后恐怕连个婆家都不好找,答应妈的条件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二哥手扶下巴,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说来说去,还是大学名额的事。
二哥表面听起来好像是在为桑晚考虑,实际不过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罢了。
她早已不是那个面子薄,任人拿捏的桑晚了!
“你们桑家人还真是有意思,没有证据就想替公安办案子了。听起来好像我需不需要进监狱全然由你们决定了,桑家的手伸的可是真长。”桑晚直言嘲讽,眼神冷漠且疏离。
桑毅知脸色骤然变黑,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