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声笙这么激烈的反应,傅闻枭脸冷下来,拧着眉头。“秦声笙,你在说什么?”秦声笙听到傅闻枭那极具威严的嗓音,诚惶诚恐,眼泪夺眶而出,赶紧爬过来跪在床上求饶:“小...

见秦声笙这么激烈的反应,傅闻枭脸冷下来,拧着眉头。
“秦声笙,你在说什么?”
秦声笙听到傅闻枭那极具威严的嗓音,诚惶诚恐,眼泪夺眶而出,赶紧爬过来跪在床上求饶:“小叔,我错了,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不要把我送给别人......”小时候,秦声笙缺爱。
长大了,她被傅闻枭送给别人,再次缺失了爱。
她不需要傅闻枭爱她,她只想好好活着,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傅闻枭站了起来,满脸疑惑,又冷下脸来:“你做噩梦了!”
秦声笙泪流满脸,身体还在抖动,她是真的怕了。
如果要经历这些,还不如当初傅闻枭不来找她,她继续在亲戚家生活,也好过不见天日的折磨。
然而泪水打湿了床单,秦声笙看到完好无损的手,有些震惊......她的手不是断了吗?
还有眼睛!
她怎么能看得见了!
秦声笙哭声止住了,赶紧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除了一些挫伤之外,身体完好无损。
她再次摸了摸脸,也没有毁容。
“秦声笙!”
傅闻枭见她不说话,没有了耐心,冷着语气又叫了一遍:“我问你话呢?
是听不见?”
秦声笙木讷的再次看向傅闻枭的俊脸,他好像变年轻了。
屋内的环境,这场景好像是她十八岁时,为了让傅闻枭在沈悠然的生日宴上回来,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
她流了不少血,当时把傅闻枭吓坏了。
他立马把她送到医院来。
这时,傅闻枭与沈悠然的感情还在初步阶段。
当她知道他对沈悠然有好感,还要去参加她的生日宴,她哭着闹着不想他去。
傅闻枭执意要去,她只好用苦肉计博取他的同情。
而且这种戏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之后的十多年里,她不知道伤害过自己多少次,从一开始傅闻枭的担心,到后来的冷漠与厌恶。
想想,她是真傻。
她把傅闻枭看做唯一,可她又不是堂堂正正的傅家人,他怎么会无条件的继续容忍她呢?
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不能恋爱脑,让悲剧重演了。
“小叔!”
秦声笙红着眼,与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任性,耽误了你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的这些小伎俩,傅闻枭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疼她,才会不计较。
消耗了他所有的感情,她就算是死,也博取不了他的同情了。
傅闻枭见她变乖顺了,那张冷漠的脸有所缓和:“现在知道错了?
这一摔,倒是把你摔懂事了!”
十八岁,也是秦声笙的叛逆期。
与他唱反调也正常。
况且,从十岁来到傅家,他给了她所有的一切,骄纵一点也没关系。
只是,她伤害自己的行为,傅闻枭还是会有点不悦。
秦声笙擦掉泪水,凝视着傅闻枭:“嗯,我差点死了,所有我更该珍惜自己的命,不该拿自己开玩笑,小叔,你放心,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你也不要担心我,去做你做的事情吧,你不是说要参加沈悠然的生日宴吗?
快去吧,可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时间!”
傅闻枭眉一抬,很惊讶秦声笙说出来的话。
她向来不喜欢沈悠然,这也是他看在眼里的。
她还是个孩子,从他身边长大的小孩,缺乏安全感,依赖他,他身边出现其他女人,让她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他也能理解。
可她突然能接受了,倒是让他很意外,他道:“你不生气了?”
秦声笙摇摇头:“不生气。”
想了想,秦声笙又继续道:“你身边很少出现女人,她一定很特别,再说小叔你年纪也不小了,是应该找女朋友了,以前我不懂,现在能理解你了。”
傅闻枭抿着唇,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她,与他想象中还是有点不一样,他还是淡然的说:“笙笙懂事了,会为我着想了。”
秦声笙心里会有一阵心酸。
或许在傅闻枭眼里,她的无理取闹是自私的。
可一切的源头是因为喜欢,才会想要占有他。
秦声笙强扯出一丝微笑,便道:“当然,笙笙总会需要长大。”
傅闻枭伸手摸了摸秦声笙的脑袋。
可这样的距离,他伸出来的手,还是会给秦声笙足够的压力,像是要打她。
她只能僵直着耸着肩,像个小狗一般承受他的抚摸。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会再来陪你。”
秦声笙点了点头。
傅闻枭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等他走后,病房里没有人了,秦声笙才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在地下室被活活折磨了一年。
这样的日子,让她每天都沉浸在阴影里,而小小的病房,虽然有让她不喜欢闻的消毒水味,仿佛是天堂。
她很久没感受到自由的味道了。
一切那么陌生,又让她莫名的安定下来。
她躺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搂着自己,又忍不住流下心酸的眼泪。
秦声笙,你不能再犯错了,不然会被傅闻枭送给别人,一定不要惹他生气!
擦干眼泪,秦声笙整理好情绪,又从病床上起来。
她始终与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她把自己当做傅闻枭最重要的人,他会为了她背叛全世界。
事实上,她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不该再依赖傅闻枭。
他将来要与沈悠然结婚,那她更应该注意边界感。
收拾好一切,秦声笙准备独自出院。
走出去那刻,久违的新鲜空气,她闭上双眸,只觉得活着真好。
可睁开眼睛,看着这条条马路,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还是先回去吧。
不管怎么样,她回到了十八岁,还没与傅闻枭闹僵,等她足够支撑起自己,再离开这个地方。
秦声笙摸了摸口袋,还有五十多块的现金。
她打了一辆车回云亭别墅。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听到司机说:“这就是那个超模沈悠然啊,真漂亮,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她。”
秦声笙顺着司机的视线看过去。
市中心最高的大厦挂着沈悠然的巨型海报。
夜晚的市中心,哪里都通亮,可沈悠然的海报就像发着光,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耀眼。
傅闻枭嘴角划过一抹讽刺,同时也打断她:“秦声笙,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
搞卫生把脚弄骨折,什么样的卫生活动能这么的夸张?
秦声笙低头不语,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起傅闻枭这句话。
她要是说,是在学校里被人锁进卫生间,她为了出来,翻门而出,不小心摔到的?
她不敢。
“小叔,意外随时都会发生,很多时候就是突然之间,要是能预料的话,那就不叫意外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按她最开始的借口说。
傅闻枭哼笑:“你这个意外,是真的很意外。”
如果不是拍片检查确实是骨折,他都要怀疑,她是故意旷课。
不过......傅闻枭却意识到一点,他立马交代周崇安:“你安排几个人跟在她身边,别让她有什么意外,也别让她胡作非为。”
“是。”
前方开车的周崇安,迅速地接话。
秦声笙顿时呼吸一沉。
傅闻枭这个意思,这摆明就是在怀疑她了!
“小叔,我是个大学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而且......我都这样了还怎么胡作非为。”
秦声笙急切地表态。
傅闻枭安排人在她身边,她的行为就很受限。
那跟在她身边的人,就会事事都跟傅闻枭说。
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还能按计划离开傅闻枭的身边吗?
“那谁知道,你要是不胡作非为,你也不可能这样。”
傅闻枭冷漠地说。
只这一句就已经堵死了秦声笙。
傅闻枭不再看她,而是对开车的周崇安说:“联系一下京大的校领导给她请假。”
“我可以自己......”请字还没有说出口,傅闻枭就打断了她:“你自己能请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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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假?”
“请不了。”
平时找辅导员请半天,都还得想一个好点的理由,更别说是一个月了。
傅闻枭淡淡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还能去学校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秦声笙能去,他也不会放心秦声笙过去。
“可我要是不去学校,那我会落下功课的,虽然大学上课很自由,可还是有些功课不能落。
再说,我可以坐轮椅去学校。”
请假一个月,那她在家里做什么?
她还是想着去学校,然后早点从云亭别墅搬出来。
傅闻枭并没有因为秦声笙的这句话夸奖她,而是黑着脸问:“你要是有这么用功,早干嘛去了?
而且,学校有谁在,让你负伤都要去学校?”
秦声笙一愣,傅闻枭最后那句话,简直都让她惊呆了。
“小叔,学校里面有老师,我是想着功课......还有,我休息一个月,我在家也没有什么做的。
最主要的,我只是一只脚打石膏,我不是两只脚都动不了啊。”
秦声笙看着傅闻枭,慢慢地解释。
傅闻枭才不信秦声笙的这句话,“就像我说的,你要是早这么用功,你现在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功课我会安排人过来给你辅导。
至于医院里遇到的那个你同学,不给我介绍一下?”
傅闻枭还记着江涛!
“就是我的一个同学,看到我一个瘸着脚来医院就陪我一起了。
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
秦声笙很快地解释。
前世她都没有和异性有过多亲密的接触,现在,她也不想被傅闻枭误会,她跟别的男同学之间有什么。
傅闻枭薄唇慢慢地掀动,“就算真的有什么,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都十八岁了,不是八岁的孩子。”
闻言,秦声笙下意识地抬头。
她看到傅闻枭此刻淡漠的神情。
也是!
在傅闻枭的眼里,他在意的人永远都是沈悠然,如果不是前世的她死缠烂打,傅闻枭压根就不会把她留在身边那么久。
而死缠烂打也是有时效的,最后,傅闻枭为了沈悠然对她出手,而她被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么长时间,最后被活活地折磨致死。
那段痛苦的回忆,她甚至都不敢去深想。
“小叔,我也觉得我十八岁了,我还跟你住在一起不太好。
知道的人知道你是我小叔,那不知道的,是不是还以为我是你包养的......谁跟你这么说话?”
不等秦声笙把话说完,傅闻枭就愤怒地打断。
傅闻枭甚至动怒抓住她的手腕。
看得出来,傅闻枭现在很生气。
秦声笙也不敢得罪他,“其实也没有人跟我说,但是我长期留在你的身边,肯定有不少的流言蜚语。
如果我要请假一个月的话,不如我趁着这一个月,把外边的房子都收拾好,或者......我去住宿舍都行。
小叔,谢谢你这十年来对我的照顾。”
秦声笙挣扎着,想要把手从傅闻枭的手里抽出来。
虽然她很爱傅闻枭,可这世,她哪里还敢爱?
爱情跟自己的这条命比起来,爱情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最主要的是傅闻枭压根就不爱她,在傅闻枭的眼里,沈悠然永远才是他的第一位。
傅闻枭眯起眼:“你这是在跟我划清楚界限?”
“是,也不是。”
秦声笙抿了抿唇,低声开口:“我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要是继续留在你身边,别人怎么想,沈小姐怎么想。
而且小叔,我迟早都是要离开你身边的。”
这是实话。
她前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傅闻枭,但是这一世......她要拥有新生活,那她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工作。
或许在将来,她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愿意为她无限付出的人。
傅闻枭没有接话,他看到此刻的秦声笙,她无比的平静,一点儿都没有作假的意思。
那个曾经哭着鼻子,说害怕他离开,害怕天黑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这是好事,可为什么,他此刻的心好似被一块巨石给压住了一样,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傅闻枭急忙松开她,也不再看她。
他低声道:“你大学都没有毕业,什么都没有敲定,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而且我都已经管了你这么久,你就算真的要离开,也要等到你毕业,找到另外一半才行,不然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放了我,我小叔可是傅闻枭,他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秦声笙声音虚弱,瘦弱的身体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她很想逃离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可惜双眼被挖去。
容貌尽毁。
手脚在这么多天的凌如中被打断。
她站不起来,只能苟延残喘。
“还想着傅闻枭?”
变态男一脸阴笑,手里拿着一把带倒刺的鞭子,上面沾染了秦声笙的血。
他蹲下来,一把抓起她的头发:“你被关在这一年了,他可从来没提起过你的名字,秦声笙,就是他不要你了,把你送给了我!
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与沈悠然快结婚了!”
闻声,秦声笙僵硬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应该早明白了。
还是会期盼他来救她。
可她孤苦伶仃,除了傅闻枭,她再也没有其他可信任的人。
从前,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父母却在她十岁那年双双离世。
她成了孤儿。
一开始,秦家的亲戚争着抢着做她的监护人,亲戚并不是真心喜欢她,而是为了他们家的财产。
冬天她冷得瑟瑟发抖,骨瘦如柴,亲戚们还在为财产撕破脸。
就在她快死的时候,傅闻枭拯救了她。
她记得那天,傅闻枭踏雪归来,高大的身影罩住她小小的身体,她抬起眸子仰望他,他将厚厚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目光坚定的朝她伸手:“你愿不愿跟我走?”
十岁那年,她什么都不懂。
只是一个坚定的眼神,她就觉得没有比当下的温暖更重要了。
她笃定的牵住他那只温暖的手。
傅闻枭比她大七岁。
可傅闻枭与她的父母同辈,按照辈分她得叫他小叔。
十多年,她被傅闻枭疼爱着,无忧无虑,以为会这样幸福的过一辈子。
沈悠然的出现打破这一平静。
从小,她依赖傅闻枭。
她怕黑,喜欢躲在傅闻枭的被子里睡觉。
怕打雷,傅闻枭心疼她,守她整整一夜。
久而久之,她喜欢上了他。
以前她不明白,只是觉得除了傅闻枭之外,不会再有人对她好了。
沈悠然的到来,让她产生危机感。
属于她的宠爱,傅闻枭会给另一个人。
他再也不允许她去他的房间。
也再也不陪她一起睡觉。
成年后,她才知道这叫占有欲,是喜欢。
她开始敌视沈悠然,只要沈悠然来找傅闻枭,她就会不高兴。
一开始,傅闻枭会哄她。
久了,他厌烦了,责怪她无理取闹。
他与沈悠然频繁的接触,让她产生了嫉妒心,又从别人嘴里得知,他要与沈悠然结婚。
这无疑是夺走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去找沈悠然,警告她,让她远离傅闻枭。
沈悠然却满眼泪水,做出了让她震惊的举动,从楼上跳了下去。
傅闻枭刚好赶到,看到这一幕,她慌了,解释:“我没有推她......”啪——傅闻枭当场给了她一巴掌:“秦声笙,我以为你只是任性,没想到还这么恶毒!
她要是有事,你也别活了!”
傅闻枭从未打过她,为了沈悠然,他满眼仇视的看着她。
她心碎了,歇斯底里的对他说:“是她自己跳的,我没有错!”
说完,她崩溃的逃走。
出去没多久,有人把她打晕。
等她醒来,却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受尽折磨。
傅闻枭不要她了。
这话她从被关在这里就听到了。
一开始,她不信。
傅闻枭怪她任性,也不会让她死。
她记得小时候,她做噩梦哭着醒来,傅闻枭会耐心的哄她:“笙笙不哭,我会保护你一辈子,谁也不会欺负你了。”
她以为承诺有一辈子的保质期。
是她多想了。
傅闻枭也嫌弃她是个拖油瓶了。
如今,她记挂着傅闻枭来救她,只是因为她想活。
秦声笙不想被凌如,奋力的往前爬,变态男扯住她受伤的脚,身体在地上摩擦出一片血痕。
“啊——”秦声笙疼得叫出声来。
啪!
“叫,给我使劲叫,哈哈哈——”变态男不停地打着她,看着鞭子上的倒刺勾着一丝血肉,很兴奋,眼睛都红了。
秦声笙疼得痉挛。
最终,她吐出一口血来。
她绝望,哭着求饶:“不要打我了......我知道错了......”她错了。
错在不该喜欢上傅闻枭。
也错在干涉他们之间的感情。
然而,她知错,也没有放过她,最终被活活折磨死。
死后,她的器官被挖走,尸体又被剁成肉泥喂了狗。
从此,秦声笙消失在这世界上。
--医院。
医生正在给床上的人儿做检查,随后他对身后的人道:“傅总,秦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手臂也有一些挫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身后的人身材高大,修长,一身裁剪合适的高定黑西装,精干的短发,刀削的面容,与旁人相比,有着出众的气质,还有一张完美无死角的俊脸。
秦声笙从楼梯上摔下来,傅闻枭立马抱着她来医院了。
他一直陪在左右,寸步不离,只是眼底深不见底的冷漠,幽深的眸子盯着床上的秦声笙,磁哑的开口道:“什么时候醒来?”
医生:“不出意外,今天应该能醒来。”
傅闻枭冷着脸,叮嘱道:“给她用最好的药,不能留一丁点疤痕!”
“是!”
医生恭敬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人走后,傅闻枭才缓慢靠近,拧着眉头看向秦声笙。
此时,秦声笙有醒来的迹象。
可她双手紧揪着床单,还沉浸在噩梦里无法自拔。
被打断的双腿......挖走的双眼......还有她引以为傲的容貌......秦声笙脸上浮现一层薄汗。
傅闻枭见她浑身冒冷汗,似乎又做噩梦了,他坐在床边,拿过纸巾给她擦脸。
秦声笙猛地睁开眸子,看见傅闻枭的手,对上那张冷漠没有表情的脸,昔日的折磨让她浑身颤、栗,瞳孔收缩,情绪也激动起来。
她条件反射的坐起,蜷缩双腿往后退,抱着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