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群霎时炸了锅。下面跟着一连串的回复。有心存疑问但不明说的:恭喜霍主任和沈主任喜结连理。也有直接问出来的:我一直以为霍主任的未婚妻是玉溪庄园的老板呢,霍主任这...

工作群霎时炸了锅。
下面跟着一连串的回复。
有心存疑问但不明说的:恭喜霍主任和沈主任喜结连理。
也有直接问出来的:我一直以为霍主任的未婚妻是玉溪庄园的老板呢,霍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
霍斯年的回复很快:我们家和林家是世交,不好意思没及时解释让大家产生了误会。
疑惑有了答案,接下来的信息就成了千篇一律的祝贺之语。
沈意浓看着这整个群的活跃景象,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就有人@她。
@沈意浓沈主任这个新娘子,怎么也不说两句。
沈意浓看着这条信息,撇了撇嘴,有什么好说的,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霍斯年结的婚。
还有同事附和,甚至有些人直接私信她。
沈意浓点开张笑笑的聊天框,她发了一连串惊叹号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难怪我说霍主任怎么对你这么好的!!!
你是什么时候和霍主任好上的!!!太不够义气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沈意浓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一条条开始回复。
好一会才敷衍回复完毕。
她点开霍斯年的聊天框,犹豫半瞬打下:这周休假,一起去趟大兴寺。
对面的回复很快弹出,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好。
休息日,沈意浓和霍斯年一起来到了大兴寺。
寺中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让沈意浓觉得心中是久违的安宁。
她提步往大殿走去,霍斯年跟在她身后踏进殿中。
沈意浓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
而后她睁眼,看向灵魂曾经出现过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她仍然记得灵魂是如何告诫自己,要远离霍斯年的。
恍若隔世。
霍斯年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意浓,不知道她望着一块空地做什么。
过了一会,沈意浓收回视线,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上写的都是人们的愿望。
沈意浓搭梯子想爬上去,霍斯年阻止了她的动作,他蹙眉:“要找什么?我去。”
他虽然不知道沈意浓想做什么,但这树太高,很危险。
沈意浓轻声道:“一条写了我们两个名字的红绸。”
霍斯年身形一顿,爬上去找了一阵,最后从高处的树枝上解下一条来。
他将红绸递到沈意浓手中,沈意浓垂眸看着眼前有些褪色的红绸,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这是你出国那年,我来大兴寺挂的。”
霍斯年将视线移到她手中,看见红绸上写着:霍斯年和沈意浓,一辈子在一起。
他心中狠狠一震,这些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沈意浓从回忆中抽离,抬头轻轻笑了笑,仿佛在笑当年的年少轻狂。
她拿着红绸朝一个方向走着,霍斯年跟着她在香炉前站定。
沈意浓回头看着他:“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给我爸爸做的超度仪式。”
她语气平静,却让霍斯年的心猛地一沉。
随即他就看到沈意浓把她手中,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绸,扔进了香炉。
香炉内有尚未燃尽的火苗,瞬间便将红绸引燃。
上面的祈愿被一字字烧了个干净。
霍斯年的手还徒劳地伸着。
沈意浓已经回身,她眸色淡淡,无情宣告:“霍斯年,我们回不去了。”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霍斯年终于松了口气。
院长也很高兴地拍了拍沈意浓的肩,然后和她确认了来医院报道的时间,便转身离开了。
沈意浓转身看向霍斯年,语气不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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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院长来找我的?”
霍斯年回答:“打电话那次是,这次不是。”
几年不见,他的声音愈发低哑有磁性,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意浓压下自己抑制不住的心动,错开眼不看他。
霍斯年走到她身边。
沈意浓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气,听到霍斯年又问:“朝朝呢?”
“送他去幼稚园了。”
沈意浓答完,这才想起,自己该去接沈朝朝了。
她看了看时间,就脚步匆忙往外走,她答应了沈朝朝一定会准时去接他的。
霍斯年三两步赶上前,拉住她:“这个点不好打车,我已经下班了,我送你去。”
沈意浓很重视对沈朝朝的承诺,正急得不行,闻言点了点头。
霍斯年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他让沈意浓先去医院门口等着,然后一边解着白大褂的扣子一边回办公室拿车钥匙。
几乎是在沈意浓走到医院门口的瞬间,霍斯年的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沈意浓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刚坐稳系上安全带,沈意浓说了地址,车子便驶了出去。
霍斯年眼神专注地开着车,沈意浓这才想起,他什么都没问,但却神奇的明白自己。
沈意浓转回脸,眼神微动。
马路上正是车辆来往的高峰期,市中心有些堵车,最后到达幼稚园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沈朝朝小朋友本来等得气鼓鼓的,但当他看到沈意浓身后的霍斯年时,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爸爸!”
他转头看身旁胖胖的小朋友,神情得意:“都跟你说了我有爸爸的吧,你看,他今天就跟妈咪一起来接我回家了。”
胖胖的小朋友眼睛瞪大,嘴巴张得能装下一颗鸡蛋:“沈朝朝,没想到你真有爸爸,这几天都只看到你妈咪来接你,我还以为你没有爸爸呢。”
小孩子总是纯真的,他正儿八经地向沈朝朝道歉:“对不起,沈朝朝,我不该说你是个野孩子。”
沈意浓和霍斯年站在一旁,看着小朋友们之间的互动,在听到“野孩子”三个字的时候,她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似的疼。
沈朝朝看起来却毫不在意,他大度的挥挥手:“没关系,我原谅你啦。”
霍斯年蹲下身,把沈朝朝抱进怀里。
回去的路上,沈意浓带着沈朝朝坐在了后座上。
霍斯年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的母子俩,心里感受到了这五年来难得的平静。
他状似无意地提议:“朝朝想不想爸爸妈妈经常一起来接朝朝呀?”
沈朝朝回答得飞快:“想!”
霍斯年循循善诱:“那朝朝想不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呢?”
沈朝朝更兴奋:“想想想!朝朝想!”
他摇了摇沈意浓的手臂:“妈妈,朝朝想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像其他小朋友一样。”
车停在沈意浓家门口,霍斯年转头,眸色深深看着沈意浓:“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们毕竟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在国内这段时间,我也可以跟你一起照顾朝朝,而且……”
他顿了顿:“你难道不想让朝朝感受有父亲的生活吗?”
不得不说,沈朝朝就是沈意浓最大的软肋。
她看着小朋友期待的眼神,心软不已地点了点头。
这人在胡说些什么,霍斯年再也听不下去,抬起长腿就往里走,打算宣誓主权。
沈意浓的声音先一步响起:“那可不行。”
“为什么?”沈言澈充满了疑惑:“我不介意你们有个孩子。”
他这似真似假的语气,更像是在开玩笑,逗得沈意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霍斯年走到二人身边,结果沈意浓手中的纱布:“我来。”
正牌老公来了,沈言澈立即噤声,偷眼觑着霍斯年的神色。
“嗷!疼疼疼!”不一会他就疼得嗷嗷叫起来。
霍斯年一脸无辜:“我可没使劲。”
沈意浓看着俩人明争暗斗样子,暗自觉得好笑,懒得再看他们这出戏,转身忙别的患者去了。
原地只剩下两个男人,霍斯年脸色瞬间冷下来,对着沈言澈说:“你想都别想。”
沈言澈被他这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回视他:“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他笑得有些欠扁。
霍斯年没再理他的挑衅,默默走开去处理其他病人了。
有了他带来的几个普外的外援,急诊科终于是在中午之前就完成了工作。
普外科几人功成身退,打算默默离开。
沈意浓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霍斯年。”
他回头,眼神温柔:“怎么了?”
沈意浓走上前和他并肩:“一起去吃饭吧。”
其他同事这些年来,见证了两人之间的纠葛,这下终于能当面磕到夫妻俩的糖,但又碍于霍斯年,不敢大声起哄,只得个个眼神兴奋地看着俩人。
霍斯年当然是毫无疑义,和沈意浓一起吃午饭,他求之不得。
二人换下白大褂,走出医院,打算就去医院附近的餐厅。
虽然平时常常一起在家里吃饭,但都有沈朝朝那个开心果在场,今天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竟然有些微妙的尴尬。
主要还是沈意浓自己这么觉得,霍斯年倒是神情自如。
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当时她刚和霍斯年在一起不久,出去吃饭时总是想着要怎么顾忌自己的形象,总是吃得很拘谨。
到后来次数多了,才放松了一些。
沈意浓看着对面认真点单的霍斯年,脸上不禁浮现怀念之色,真没想到两人孩子都那么大了,这样的感觉还能再感受一次。
霍斯年从菜单里抬起头,就看到沈意浓一脸恍惚,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还想吃点什么?”
沈意浓回过神来,看了眼单子:“这些就够了。”
二人安静地吃完了午饭,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沈意浓突然开口:“以后我们有空可以一起吃午餐。”
霍斯年黑眸闪烁,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语调轻快:“好,听你的。”
近日来的家庭气氛十分和谐,这天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吃饭,沈意浓就接到新西兰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眉头紧紧皱起。
是房东太太的儿子,他的声音里满是沉痛。
“我母亲病危了,她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有时间来一趟新西兰见她一面吗。”
沈意浓抬眼看了看一旁幸福的父子俩,对着手机那头轻轻应了声:“好。”
霍斯年察觉到她表情变得阴霾,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