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这次没有护着路之宁。他的头上、身上也被砸了臭鸡蛋。“渣男!贱货!”“把女朋友送人,你脑子里有屎吗?!”“贱男就该死!”楚霖不闪不避,麻木地接受臭鸡蛋的洗礼。...

楚霖这次没有护着路之宁。他的头上、身上也被砸了臭鸡蛋。
“渣男!贱货!”
“把女朋友送人,你脑子里有屎吗?!”
“贱男就该死!”
楚霖不闪不避,麻木地接受臭鸡蛋的洗礼。
三人被带到了警局,分开调查审问。
事情突然,他们没来得及对口供,在专业审问人员面前,什么都瞒不住。
路之宁和乌里罪证确凿,直接拘留。
楚霖除了被路之宁勾着给苏棠棠打了一个电话还忘了,没参与其他的事,被释放了。
在出去的时候,碰到被送往拘留所的路之宁和乌里。
路之宁扑过来,跪在了楚霖的脚下哭道:“阿霖,你救救我,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乌里也求道:“哥们儿,放我一马!”
楚霖一脚踹开路之宁,走了。
他得去找苏棠棠。
楚霖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棠棠的电话。
里面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慌得厉害。
颤抖着手指打开各种通讯软件,发了个信息,果然都被拉黑了。
他也顾不得去洗澡,打车去了别墅,伸出手指,按在别墅的指纹锁上。
“滴”地一声,门开了。
他心中一喜。
他还能开锁,棠棠一定是在等他回来。
可是,当他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他跑到二楼,打开一个一个的房间。
空的,都是空的。
又跑到三楼,除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其余东西全都没了。
想在别墅找一件与苏棠棠有关的东西,都找不到。
他颓然地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双手捂住了脸。
冷静了一会儿,想起苏棠棠一定在学校。他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衣裳匆匆下楼,去车库开车。
那台红色保时捷还停在最外面。鲜艳的红色让他心头一跳,又生出几分希望。
这车一千多万,棠棠很喜欢,一定还会回来取的,他就开这辆车去接她!
拉开车门,看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路之宁的黑色丝袜,还有下面那只高跟鞋。
他喉头一哽,又关上车门,换了一辆自己的跑车。
到了苏棠棠的学校,才知道她已经退学了。
他彻底慌了,感觉心口开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吹进来。
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想起给相熟的私人侦探打电话。
他们有渠道,基本信息很好查。
很快,就回了信息。
苏棠棠将他给的钱都捐了,注销了所有的证件、账号、卡,包括身份证。
楚霖的脑子轰地一声就炸开了:“身份证也注销了?”
私人侦探道:“是,她移民法国了。今早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已经走了。至于她在法国的信息,我们就查不到了。”
楚霖感觉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都往天灵盖冲去。
听不到周遭的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
楚霖深深地吸了一口,点开手机,定前往法国巴黎的机票。
至于到巴黎以后怎么找人,他不知道,他先到了再说。
定好机票,他又给助理打电话:“路之宁和乌里找人照顾照顾,让媒体不要冷,继续关注路之宁,将她以前的丑闻都挖出来。”
此时,苏棠棠还在飞机上。
无论坐车还是坐飞机,她都爱睡觉。
看了一会儿云海,就睡了一觉。
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睛。
懵懂中,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悠。
瞳孔焦距缓缓聚拢,发现晃悠的东西是……自己的手表!
她一个激灵就醒盹了!
顺着捏着手表链的那只手看过去,对上一双湛蓝如宝石一般的深邃眼眸。
混血男!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身旁座位上的英俊男人。
“怎么是你?!”
男人中西合璧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好巧。”
苏棠棠心想,真是巧他娘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太尴尬了!
男人将手表递给她:“表给你。”
她连忙推拒:“不不不,这是给你的……报酬,毕竟,您挺辛苦的。”
男人一本正经地道:“我不辛苦,你自己也出了不少力。”
苏棠棠:“……”
这货似乎懂汉语的博大精深。中年男人中招,朝着苏棠棠扑了过来,剔骨刀的刀尖正对着她!
她腿软脚软,吓得后退,却被后面的台阶绊倒,整个人往后倒去。
中年男人也扑倒过来。
若是被扑中,苏棠棠非死即伤。
“棠棠!”楚霖大叫一声,心急如焚,但却无法及时来救她。
千钧一发之刻!
从媚色楼上落下一个花盆,正中中年男人的头。
中年男人被砸得身体一顿。
媚色的保安趁机冲过来,将他撂倒,制住。
苏棠棠摔在台阶上,浑身疼痛,尾巴骨都麻了,一时爬不起来。
“棠棠!”楚霖跑过来,将她抱起来,“你没事吧?”
苏棠棠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疼。”
楚霖道:“别怕,咱们去医院。”
被保安押着的中年男人对着她嘶吼道:“苏棠棠!你不能走!你还没给钱呢!你说能保我没事的!”
楚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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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一顿,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围观。很多人都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照、录像。
路之宁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年男人:“你说什么?”
中年男人着急地道:“别抓我,别打我!是苏棠棠承诺给我一百万,让我教训路之宁这个抢她男朋友的贱货!她说能保我一定没事儿我才干的!”
“轰!”吃瓜群众都炸了。
这个瓜,太大了!
两女争一男,争风吃醋,雇凶伤人!
楚霖的手臂松了,冷冷地睥睨着苏棠棠,满眼的失望。
怀里苏棠棠滑落,自己站在地上,心如同跌落在冰水里。
他不信她!
她看向楚霖,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
路之宁很真诚坚定地点头,“苏小姐,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转头问那中年男人:“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有证据吗?”
中年男人道:“我们在这停车场交易的,一定有监控拍下来!”
苏棠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被人设套儿了。
警车此时来了,有热心群众报了警,一行人被请上警车。
苏棠棠坐在警车里,看到媚色六楼楼梯间的窗子站着一个男人。
是那个混血男。
是他扔了花盆救了自己?
到了警局,苏棠棠和中年男人各执一词。
至于在媚色夜总会里面发生的事,与案情无关,倒是没询问细节。
有办案人员去停车场拷贝监控视频。
楚霖始终坐在路之宁身边,冷冷地看着苏棠棠,表明了他的态度。
苏棠棠心里憋闷,起身去卫生间。
胳膊肘、手掌都在台阶上磕破了,清洗的时候,疼得直打哆嗦。
头发上、脖子里,白T恤上,都是红油漆。
用水洗不下去,只能这样狼狈着。
路之宁走了进来,推开每个厕位的门看了看,确定没人,也来洗手。
她被楚霖保护的很好,只有鞋子上被溅上几滴油漆,对着镜子里的苏棠棠露出得意的微笑。
“瞧瞧你这鬼样子!真恶心。楚霖护着我,不管你死活。你们在一起三年,他还不相信你。你感觉怎么样?好受吗?”
苏棠棠在镜子里与她对望,一声不吭。
路之宁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小妹妹,你很傻很天真,你以为我是为了阿霖吗?”楚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周围的人。
眼里只有那个穿着奢华美丽婚纱的女人。
女人惊愕地回头。
是苏棠棠!
真的是她!
“棠棠!”
他疯了一样冲过去,伸手去抓苏棠棠的胳膊。
含着不舍眼泪的苏爸,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住手!”
在场的有很多商、政大佬,安保必须做到位。
魁梧精壮的保镖第一时间冲过来,将楚霖制住。
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身上。
惊诧、探究、八卦、嫌恶……
楚霖挣扎着,平时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睛,乞求地看着苏棠棠:“棠棠!不要嫁给他,原谅我,好不好?”
苏棠棠没有想到他回来,短暂的惊诧过后,就恢复了清冷平静。
她淡淡地道:“楚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是你提的。
请自重,也请尊重我,不要打扰我的婚礼。”
楚霖眼珠子红了。
若是有风度,就应该真诚地祝福她,然后安静观礼。
但是,他做不到啊!
他此时不想要什么气度修养,他只想要棠棠!
他哑声道:“我后悔了,我爱你,不想分手了!
我知道你恨我误会你,不信任你,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棠棠坚定地道:“不好,我已经不爱你了。”
陆烨走过来,握住她的手,睥睨着楚霖道:“楚先生,听清楚了吗?”
楚霖怒瞪着他,嘴唇紧抿着。
陆烨吩咐保镖,“若是楚先生不安静观礼,就将他扔出去。”
然后,拉着苏棠棠的手,往牧师那边走了过去。
楚霖就站在那里,麻木地看着他们牵手而行。
牧师问苏棠棠:“是否愿意嫁给陆烨为妻……”
苏棠棠坚定地道:“愿意!”
楚霖的脑子‘嗡’地一声,只觉得如五雷轰顶。
他亲眼目睹着两人,在牧师的主持下交换了婚戒,在结婚证上签了字。
尘埃落定!
他的心仿佛被挖了去!
在全场的祝福声里,他转身走出婚礼大殿。
扶着教堂外的石墙,捂住心口,痛苦地闭上眼睛。
苏南铁青着脸,走下高高的台阶,站在他身边:“楚总!”
楚霖睁开眼睛,看到是眼含怒火的苏南,恢复了理智。
站直了身体,恢复了平时的矜贵疏离,“苏总。”
苏南抬手一拳,捶在他的脸上。
楚霖一个趔趄,扶住了石墙。
缓缓转过头,张嘴动了一下下巴,伸手擦了一下唇边的血。
没有还手,尽管他有打倒苏南的能力。
苏南声音冷冽:“我妹妹是全家的公主,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
磕了碰了,我们都心疼的不行。
掉个眼泪豆子,全家都哄着宠着。
可是,你让她受了什么样的屈辱和委屈?
让你的初恋情人网暴她!
让你的好兄弟欺负侮辱她!
你不信任她,怀疑她,伤害她!
你护着别的女人,让她被泼油漆,被扔臭鸡蛋!”
楚霖的眼眶红了。
苏南的每一句话仿佛钢刀,凌迟他的心。
他沉声道:“我错了,随便你怎么处置。”
苏南冷哼一声,道:“依着我和我爸的脾气,就得摁死你,整垮楚氏集团!”
楚霖神色一凛,眸中泛起寒意。
陆苏两家联手,想灭楚氏集团,很容易。
苏南继续道:“可是,棠棠阻止了我们!她说,都是她咎由自取,跟你无关!
你说她多傻多天真?!
这么善良的姑娘,一颗真心都捧给了你,你怎么忍心那样欺负她、委屈她?!”
楚霖心头抽痛,眸中也集聚起水光。
苏南冷生警告道:“她已经成婚了,只求你不要再骚扰她,不然……”
楚霖没有承诺。
如果陆烨让棠棠受委屈,他还会把她抢回来的。